《》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要修路 文 / 老周小王
省農科院的專家們回到省城之後,對他們取的土壤樣本做了檢測,然後作出了一份考察報告,對他們考察的幾個公社適合發展的產業做出了建議。
他們考察的幾個公社,在自然條件方面都差不多是一樣的,所以適合發展的產業也差不多,專家們建議,在這幾個公社可以種植柑桔、李子、獼猴桃等水果,也可以栽培食用菌,如蘑菇、木耳等,在養殖方面,他們推薦了鵪鶉、長毛兔等等經濟價值比較高的禽畜,當然,他們也提到了野豬、麂子、野雞等野味,認為養殖這些野味,在這幾個公社有比較好的資源,同時,它們的養殖前景也很好。
當然,專家們也提到了這幾個公社交通不方便的現狀,認為這幾個公社要想發展經濟,首先就要把路修好,要不然種了果樹、養了禽畜,到時候運不出來的話,也只能看著它們爛掉;這些產品的銷路也要提前找好,不能讓農民受損失,最好能在當地開辦一家水果罐頭廠,以消化當地出產的水果。
拿著專家們的考察報告,江一帆找上了周東平,提出了要在西邊幾個公社修路的要求,周東平看了考察報告,聽了江一帆的要求,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遇到了什麼難題都會捋下頭髮,這樣會讓他覺得頭腦清醒一些。周東平苦笑著對江一帆說:「修路當然是件好事,我每次去西邊那幾個公社,都有點下意識的恐懼感,那裡的路實在太難走了,我也想把那裡的路修好,可是現在縣裡哪來的錢呢?現在縣裡的財政收入你也不是不知道,連年都是赤字啊,雖然去年有所好轉,可是離修路的程度還是差得太遠了。」
江一帆堅持道:「周書記,您讓我把沙陽縣的農村經濟發展起來,我沒有二話,可是東邊好說,西邊的交通問題如果不解決,那我有通天的本事也沒辦法讓他們的經濟發展起來,哪怕是種了東西也運不出來啊,難道就讓那些農民們把東西都挑出來賣?所以這路是非修不可的。我問過西邊幾個公社的書記和主任,他們說他們可以動員當地的農民出義務工,所以在工錢上不需要考慮,而那裡都是山,山上的石頭多得很,所以在建築材料裡,石頭這一塊的成本也可以不用考慮。這樣一來,修路的成本就可以大大減少了。」
周東平聽了之後還是有些猶豫,縣城西邊都是山,修一條路的成本太高了啊!
看著周東平的樣子,江一帆急了,他對周東平說:「周書記,你是不知道西邊山裡那些農民們對這條路的渴盼之情啊,我這次去考察,走訪過很多當地的農民,他們聽說可能要修路,一個個歡天喜地的,他們說只要路修到他們那裡了,他們全家老少一起上陣出義務工都可以,征的地也不需要補償,他們甚至還可以自己帶飯,不要縣裡給他們管飯,他們深深的知道,如果他們想要擺脫貧困的話,那麼這條路就是一定要修好的,所以為了這條路,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啊!周書記,不能猶豫了,這條路一定得修啊!」
看著江一帆著急的神色,周東平終於下了決心,他點了點頭:「好的,這條路我們修,我明天就去地區,向地區請求撥款,我們再自籌一些資金,一定要把這條路修起來。不過我醜話說到前頭,你跟那些書記、主任說,他們一定要把當地農民的動員工作做好,要不然的話,這條路修不好就不是我的責任了啊!」最後這句話,周東平是笑著說的。
江一帆也知道周東平最後一句話是在開玩笑,現在看到周東平同意了修路,江一帆如釋重負,他對周東平說道:「周書記,西邊那幾個公社的農民們永遠都會記得您的!」
周東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記不記得我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順利把這條路修起來,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是我們的責任!」
江一帆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周東平又對江一帆說道:「這個事情,你還要向牛縣長匯報一下,要取得他的同意,你現在是副縣長,一定要表現出對他的尊重,現在我們的班子,再也不能內訌了!牛縣長也是一個想幹事的人,而且他的老家就在龍山公社,所以只要你把剛才的那些道理給他講一下,相信他是會同意的。這條路修起來,他以後回老家都要方便得多嘛。」
江一帆點了點頭,他現在浸淫官場日久,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如果這件事情不能取得牛茂實的同意的話,當然也沒問題,周東平有足夠的能力讓這件事情通過常委會,可是這樣就會讓牛茂實心存芥蒂,那久而久之不又演變成原來的周、熊對峙的局面了?他們的精力不能再消耗在這樣的內訌裡了!
牛茂實果然被江一帆說服了,他的老家就在龍山公社,也屬於縣城西邊的幾個公社之一,位置非常偏僻,他每次回老家都很不容易,光爬山走山路都得兩個小時,如果能夠把這條路修好,他也可以向父老鄉親們有所交待了。
好歹牛茂實也算是龍山公社乃至沙陽縣西邊山區裡走出來的最大的官了,他有責任幫養育自己的父老鄉親們做一些事,而如果他不肯修這條路的話,只怕就連他家裡人都不會原諒他的。
牛茂實跟周東平就修路的問題做了溝通,隨後修路的事情很順利的通過了常委會,雖然常務副縣長賈良慶對於修路資金是否能解決有些疑問,可是大多數人包括一、二把手都已經舉手表示贊同了,他也就明智的沒有發表不同意見,由於以前他跟熊志平的良好關係,以及曾經屢次跟周東平作對的經歷,現在他在沙陽縣的日子已經很不好過了,他也在積極的謀求著調走,所以他犯不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去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