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岳王醉 文 / 老周小王
牛茂實點頭道:「確實,這份報告是我們今天看過的所有報告裡面最好的一篇了,他對人民飯店的經營很有思路啊,如果把人民飯店交給他,應該不會錯,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
龔明誠搖頭道:「他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的角色,他在羅家灣供銷社已經當了三年主任了,這三年來,把羅家灣供銷社搞得風生水起,有聲有色啊,確實是一個能力很強的幹部,在商業方面很有一套。」
周東平道:「那就怪不得了,這樣的幹部才是我們應該提拔的!」
經過初步審核之後,沙陽縣委選出了十來篇寫得比較好的報告,然後對這些作者進行了進一步的面試和考核,最後確定了幾個職位的最終人選。
酒廠的廠長由原縣工業局統計股的股長武顯達擔任,生產副廠長由原來酒廠釀造車間的車間主任翟承業擔任,而銷售副廠長的人選是原來商業局流通服務股的副股長包銳。武顯達在工業局工作多年,對工業工作非常瞭解,而且思想觀念也很開放,對於企業的經營管理有著自己的一套看法,他的報告讓周東平很滿意;而翟承業在酒廠各個車間都幹過,對酒的生產過程瞭如指掌,而且他也是年富力強,幹勁很大,在酒廠也有很高的威信,擔任這個生產廠長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包銳則對商業流通領域非常熟悉,他競聘酒廠的銷售副廠長的報告裡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提出了為沙陽酒廠的酒做電視廣告的概念,這個概念在沙陽縣甚至是h省都沒有幾個人聽說過,要知道全國的第一條電視廣告還只是在兩年前,滬江電視台播出的,在h省還從來沒有人做過電視廣告,包銳的報告也讓周東平很是欣賞。
當然,周東平最為欣賞的還是黃元良的競聘報告,黃元良沒有任何懸念的當上了人民飯店的經理。
酒廠的新班子上任之後,酒廠進行了一番改革,這次改革力度之大,可以稱得上是翻天覆地,首先,工人的工資再也不是固定工資了,而是計件工資,按照每個工人的實際工作量和產品質量來計發工資,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混日子了,現在不幹活的話,不單沒有工資可領,還有可能被廠裡開除掉。當然,只要手腳麻利一點,每天幹活幹得多的話,可以領到的工資也會比原來多得多。
管理人員的工資也進行了考核,當然,他們的考核項目不像工人那麼簡單,而是一套複雜的制度,總之,還是那句話,多勞多得,按勞計酬。
銷售部門則又是另外一套考核辦法,按照銷售額來考核工資,如果銷售額達不到目標,銷售科的人員領到的工資會少得可憐,可是如果銷售額達到了目標,他們領到的工資會比以往要多得多,如果銷售額大大超過了預期目標,那麼他們領到的工資數額一定會讓他們做夢都要笑醒。
總而言之,在這樣的改革之下,如果想要多掙錢,那就多幹活,不幹活是掙不到錢的。
這個改革方案一出來,酒廠上下一下子沸騰了,一些原來慣於偷懶的工人和幹部跑到廠部去鬧事,認為這樣的做法就是資本主義,這是搞資本主義用金錢刺激的那一套,不是社會主義。可是現在酒廠的領導班子背後有著縣委撐腰,硬氣得很,對鬧事的部分幹部職工根本就是置之不理,反正你們愛鬧就鬧去吧,不上班沒人發工資給你們,如果曠工達到了一定天數,就等著處分甚至開除吧,這些條款在現在的新制度中都是寫得一清二楚的。
鬧事的人畢竟只是極少數,絕大多數職工還是想踏踏實實掙工資過日子的,何況按照廠裡新的工資制度,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幹活,他們的工資會比以前高得多,那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幹活呢?酒廠的工人們的工作熱情一下子極大的高漲起來了,他們的工作效率至少比以前提高了好幾倍。
廠部辦公室的人每天都會向那些鬧事的人報一遍他們的曠工天數,以及離處分還差幾天,離開除還差幾天,結果這些鬧事的人一天比一天少,五天之後,廠部門口便一個人都沒有了,所有人全踏踏實實的回去上班去了。
而在銷售部門,也在進行著重大的改革,首先,縣酒廠原來的拳頭產品「沙陽大曲」的名字和包裝都要改,江海給周東平出了個主意,把沙陽大曲的名字改成了「岳王醉」,而這酒的包裝,他也重新畫了一個,是一個紅色的瓷瓶,瓷瓶非常漂亮,上面細長,中間鼓起,線條十分優美流暢,酒喝完之後完全可以用來做花瓶。他還建議把這個瓷瓶放在一個紅色的紙盒裡面,紙盒上面畫一個威武的將軍舉杯痛飲的圖案。
之所以要叫「岳王醉」這樣一個名字,是因為沙陽縣城南郊有一座牛頭山,相傳岳飛曾經在這裡打過仗,抗過金,救過高宗皇帝,而在《說岳全傳》裡也有一段曾經寫到過牛頭山,描述的地方跟沙陽縣所處的地方十分一致,至今在沙陽牛頭山上還有一座清朝修建的「岳王亭」。
沙陽有著這樣得天獨厚的人文資源,為什麼不利用呢?利用岳飛的名氣,比一個乾巴巴的沙陽大曲不強到哪裡去了?而且沙陽縣酒廠的位置也正好在牛頭山麓,用的水都是牛頭山上的泉水,叫這個名字理所當然。
而用紅色的瓷瓶和紅色的漂亮紙盒來做包裝,也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比起原來的沙陽大曲那跟啤酒瓶似的玻璃酒瓶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一下子顯得上了好幾個檔次,比起很多中國名酒都不差分毫了。
事實上,沙陽酒廠的酒確實好,用的是純糧食和山泉水釀造而成,比起很多名酒來差的也就是一個「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