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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帝辰的召見 文 / 戀人未醒

    「洛桑,你繼續盯著大家,看看是什麼人在往我們這裡傳閒話,又是什麼人在往外傳事情。」鐵面先向洛桑說道,然後轉頭看向野鴨,「野鴨,你的這副手套還有待改進,以後免不了要再叫你過來幫忙,做好準備。」

    「肯定隨叫隨到!」野鴨拍著胸部保證。

    「你們也看出來了,這手套不是誰都能用的,至於原因,我也說不太清楚,估計和血統或者體質有關。」鐵面繼續說道,「至於一些更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好向你們透露更多,你們只要知道,這樣的東西不會只有這麼一件就好了。」

    「頭兒,如果真有人沒管住他的嘴巴……」洛桑臉上露出了一絲厲色。

    「那也別急著動手,把人記住,等我們離開這裡之後再處理。」鐵面微微搖頭,「對了,遊獵的事要重新準備起來了,出門用的東西都再規整一遍,三五天後我們就出發。」

    「所有人一起走?」洛桑問道。

    「留下幾個幹嘛,等著被人欺負?」鐵面反問。

    洛桑立刻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鐵面也沒再囉嗦,揮揮手,讓洛桑和野鴨離開。

    他們走後,緋戚幽幽地開口,「這樣真的好嗎?」

    「什麼?」鐵面一愣,轉頭看向緋戚。

    「我是說,把我的能力暴露出來,這樣做真的好嗎?」緋戚一邊摘下手上的皮手套,一邊悶悶地說道,「我總覺得這是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比被人說幾句閒話還要危險。」

    「只要手裡握有力量,最先面對危險的人就不會是你。」鐵面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別覺得低調就能規避危險,事實是相反的,只有展示出足夠的力量,讓那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從一開始就知道招惹你會付出代價,他們才不敢肆意謀害於你,你才能變得安全。同樣的,只有展露出自己的價值,你才能得到別人的重視,以後就算遇到危險,你也會因為你的這種價值而得到一定程度或者一定時間的保全,給我或者其他人提供充足的營救時間。」

    緋戚呆呆地看著鐵面。剛剛聽到的這些話與他從小受到的告誡和教誨實在是背道而馳,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應該聽從哪一方才好。雖然母親和祖母的教導更加根深蒂固一些,可緋戚心裡卻隱隱覺得鐵面的話似乎更有道理,也讓他更願意去相信遵從。

    但轉念一想,緋戚又覺得也只有鐵面這樣無所畏懼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無所畏懼的話。如果他真如鐵面說的那樣,從小就將自己的異能展露出來,那他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給海琅祭司當繼承人,一輩子被束縛在百浪嶼。萬一祖母太過狠心,決定把他當成不安地的異類處置掉,那他可就沒準會遭遇什麼事情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兩說。

    ——他的力量是沒辦法和整個氏族抗衡的!

    ——在那種情況下,高調等同於找死!

    緋戚冷靜地告誡自己。

    但緋戚也沒去反駁鐵面。俗話說得好,此一時彼一時。以前的他沒有與週遭為敵的能力,想不低調都不行,但現在的他有鐵面保護,就算被人覬覦,也有鐵面站在前面,為他遮風擋雨。

    ——唔,他應該會那樣做的吧?

    緋戚看了鐵面一眼,有些不甚確定地想道。

    接下來的幾天,緋戚繼續琢磨魔紋護具,鐵面則和手下們一起忙於遊獵的準備。

    讓緋戚頗感無奈的是,自從那天當眾試用了魔紋手套之後,鐵面的幾個手下就黏上了他,有事沒事地往他身邊湊,話裡話外都是讓他給自己量身定做一個類似的護具。尤其是尤娜和那對姐妹花,仗著自己的性別優勢,許下了一堆讓緋戚面紅耳赤的好處,逼得緋戚只能跑出窯洞,去鐵面身邊避難。

    緋戚還記得,他剛跟在鐵面身邊的時候,這些人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地上的小石子。前陣子,風言風語開始傳播的時候,大家的目光裡也不過就是多了一些古怪,哪像現在,一個個見了他就像餓狼見了肉一樣,眼珠子都是綠的。

    ——還是低調更好,起碼能清靜一點!

    緋戚鬱悶地腹誹。

    好在這些人都還忌憚鐵面,緋戚放棄魔文研究,繼續給鐵面當跟班之後,他們便不敢再隨意靠近,就算偶爾忍不住貼了過來,只要鐵面把眼一瞪,馬上就會灰溜溜地跑掉。

    眼看著兩天後就要出發,這天晚上,緋戚像以往一樣跟隨鐵面回了王之谷,但剛一到石樓門口,他們就發現那裡站了一個人。

    緋戚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立刻記起他是帝辰身邊的侍從。

    「鐵面百騎長閣下,帝辰大人請您馬上過去一趟,他有要事和您相商。」侍從低眉順眼地主動表明了來意。

    「帶路。」鐵面看起來毫無驚訝,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帝辰召見。

    緋戚愣了一下便也明白過來。鐵面畢竟是帝辰任命的百騎長,是帝辰邀來對抗阿隆巴的,結果鐵面不僅不給阿隆巴找麻煩,還要帶著一隊人跑出去遊獵,帝辰再寬容也寬容不到這種程度。這會兒叫鐵面過去,就算不是逼他放棄遊獵的事,起碼也得訓斥警告一通。

    結果也如緋戚猜測的一樣,他們被那名侍從帶到了帝辰的住處——鐵面曾經偷偷探訪過的那座三層石樓。帝辰在第一層的大廳裡招待了他們,在讓侍女們奉上水果和酒水之後,帝辰就開門見山地問起了遊獵的事。

    「你要帶你的部下離開王之谷?」帝辰的表情裡倒是看不出喜怒。

    「出去獵殺幾隻凶獸,讓手下們見見血,順便賺點外快。」鐵面也波瀾不驚地作答。

    「有這個必要嗎?」帝辰不以為然地反問,「阿隆巴的近衛軍可是很多年都沒有離開過王之谷了,你覺得他們的戰力如何?」

    「北谷營地可以容納至少一千人居住訓練,但就我的觀察,每天在訓練場裡出現的士兵頂多只有五百名,其餘的士兵去了哪?」鐵面不答反問。

    「你確定?」帝辰立刻神情一變,皺起了眉頭。

    「帝辰大人,你既然用我,就應該相信我。」鐵面淡淡說道,「我就算不對你負責,也會對自己的手下負責,他們可是我在王之谷立足的根基。」

    「既然你很清楚這一點,為什麼不從山德拉多帶些人過來?」帝辰挑眉問道。

    「軍隊的戰力並不取決於士兵數量的多寡,在戰鬥的時候,凝聚力和戰鬥力一樣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有一隻綿羊領導的一百隻獅子敵不過一隻獅子領導的一百隻綿羊這種說法。」鐵面用一種介乎於無奈和不耐煩之間的語氣說道,「與其餵養那群連自己該效忠誰都不清楚的牆頭草,我寧願以這不到百人的隊伍做基礎,重新培養出一個忠誠強大的新軍。」

    帝辰笑了,意味深長地問道:「既然百騎長閣下把忠誠二字看得如此重要,那我倒要冒昧地問一句,百騎長閣下效忠於誰?」

    「當然是……我自己。」鐵面勾起嘴角,毫不猶豫地答道。

    「百騎長閣下倒是坦誠。」帝辰笑著舉起酒杯,一邊放在唇邊啄飲,一邊將目光轉向緋戚,接著便話音一轉,「這位來自海彌拉的客人也要和你一起出行嗎?」

    「這是當然的。」鐵面不動聲色地答道,「他的祖母把他交給我,就是為了讓他跟著我學習歷練,我當然得帶在身邊好好教導,這才對得起我所得到的豐厚酬勞。」

    「那也不好讓他身處險境吧?」帝辰故作關心地說道,「不如把他留在這裡,交由我來照顧——放心,肯定會一根毫毛都不少地交還給你。」

    「帝辰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像他這樣的寶貝,還是放在眼皮底下,親眼看著更讓人安心。」鐵面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百騎長閣下不信任我?」帝辰瞇起雙眼,略顯不快地說道。

    「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鐵面針鋒相對地答道。

    「還是讓我們來徵詢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吧。」帝辰斜眸看向緋戚,「來自海彌拉的小客人,你希望留在這裡享受我的盛情款待,還是跟隨百騎長閣下去危險的地方冒險?要知道,和凶獸作戰可是會丟掉性命的哦!」

    「臨行前,祖母大人只給了我一條命令,那就是一切聽從鐵面大人的吩咐。」緋戚垂下眼瞼,委婉地答道,「所以,很抱歉,帝辰大人,我其實別無選擇。」

    「……你還真是聽話。」帝辰意有所指地冷笑起來。

    「是啊,我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聽話。」鐵面愉悅地接言,同時伸出手,戲謔地撓了撓緋戚的下巴,並收穫了一雙角度微妙的白眼。

    「那麼,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他不聽話呢?」帝辰並沒有就此放棄,言語也更加直白起來。

    「你付不起的。」鐵面的耐心也終於消耗殆盡,直接站起身,「就到這裡吧,帝辰大人,如果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告辭了,天色可是已經不早了呢!」

    說完,鐵面就帶著匆忙站起來的緋戚,轉身向外走去。

    帝辰沒有強留他們,緋戚也沒敢回頭去看他此刻的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會愉快就是了。

    ——抱歉了,在得罪你還是得罪聖王之間,我只能選擇前者。

    緋戚暗暗想道。

    但就在他們剛剛走出客廳,緋戚正有點走神的時候,旁邊卻忽地冒出來一名手捧托盤的侍女,也不知怎麼就撞到了緋戚的身上。

    托盤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原本盛在裡面的水果散了一地,還把緋戚嚇了好大一跳。

    「對不起!對不起!」侍女趕忙躬身道歉。

    緋戚也想和她計較什麼,扯了扯嘴角,跟著鐵面繼續向外走去。

    回到自己的石樓,緋戚正打算像往常一樣去浴室洗澡,卻被鐵面一把拽住。

    「等等,先讓我看看那女人往你身上塞了什麼。」鐵面伸手摸向緋戚的衣襟,很快就從裡面拽出一塊布條。

    緋戚這才意識到那名侍女是故意撞上他的,趕忙也將目光轉向那塊布條。

    布條上用女子修飾眉用的炭筆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小字:救我!

    「救誰……呃,英東?」緋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想起會向他求救的人只有英東和流砂兩個。但流砂已經被送到守衛森嚴的王宮,只有英東住在帝辰那裡,或許會有機會向外傳遞消息。

    「你確定這是你那堂弟的筆跡?」鐵面捏著布條,語氣不善地問道。

    「我不確定。」緋戚搖了搖頭,「他們都是出嫁前才開始學習寫字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寫出的字是什麼樣子。」

    「那你打算怎麼做?」鐵面追問。

    「這個……」緋戚遲疑了一下,「我連是誰在向我求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是不是個陷阱,我能做什麼?我……我好像什麼都不能做吧!」

    「什麼都別做就對了!」鐵面舉起布條,念出從緋戚那裡學來的緋炎魔咒,將布條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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