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一些事的後續處理 文 / 戀人未醒
鐵面和緋戚離開之後,帝辰並沒有馬上叫人進來給萱草處理斷指,自顧自地坐在位置上低頭沉思，任由她躺在地上,從聲嘶力竭地哀嚎虛弱成了有氣無力地低吟。
帝辰這才抬起頭，喚來自己的侍從,讓他找醫師給萱草檢查一下手指。
侍從其實早已將醫師領了過來，只是帝辰沒有下令，他也不敢將人帶進大廳。這會兒得了帝辰吩咐，侍從趕忙把醫師叫了進來，為萱草治療。
略一檢查，醫師很快就將萱草脫臼的手指移回原位，只是幾處關節已不可避免地受了損害,必須用藥物進行持續的治療和休養。
聽醫師匯報完傷情,帝辰揮了揮手，讓侍從帶他離開大廳，自己則站起身，邁步走到萱草身前，目光陰鷙地看著她。
「還以為你能用這張臉和昔日的情義打動他，結果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孩子攪了局……真是沒用的東西！」
「大……人……」萱草趴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上一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已經浪費掉了最好的機會。」帝辰冷冷說道，「你不僅沒能把自己送到他的床上，還把你那雙噁心的眼睛露了出來。見過你的這副模樣，他怎麼可能還會再對你生出興趣？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那麼一位心狠手辣又受寵的，就算我再把你送過去，也不過就是讓你再受一次傷害罷了。」
「如果我再被他傷害一次，或許就會讓……」
萱草話未說完，帝辰已嘲弄地搖頭，「算了吧，當年紗麗弄死弄傷了多少女人，他又把紗麗怎麼樣了？苦肉計在他身上是沒有用的，倒是有可能讓你自己變成一堆死肉。」
萱草不敢再說話，垂下頭，等待帝辰處置。
帝辰沒有讓她久等，很快就淡淡說道：「這幾天你先安心養傷，等傷好了，我就派人送你去王宮，給紗麗做伴……」
「不！」萱草馬上臉色大變地抬起頭，「請不要把我送到紗麗大人那裡！不要！」
「現在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太遲了嗎？」帝辰嘲弄地冷笑，「在你捨棄我給你的身份，轉而投靠紗麗的時候，你就應該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現在，你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了，倒不如送還給紗麗，也算是物盡其用，為她寂寞的日子增添一點樂趣。」
說完，帝辰揚聲將侍衛叫了進來，讓他們把還在悲切哀求的萱草拖出大廳。
當大廳裡只剩下自己，帝辰垂下眼瞼，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奉陪到底的……」
第二天上午，緋戚和鐵面照舊去了北谷營地。
還沒等鐵面安排人送米莉去王之谷，帝辰的使者已帶著萱草的侍女趕了過來，要將米莉從營地裡接走。
鐵面沒有跟隨，只讓尤娜帶人過去看著，確保米莉是被送去嫁人而不是被轉手賣掉。
過了中午，尤娜和另外兩名女戰士才面帶憂色地走了回來，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向鐵面匯報了一遍。
「那男人只是王之谷附近的一個農戶，家境普通，有房子，有地，有過一個妻子，但是已經死了。我們覺得那男人並不是真的想娶米莉，他看到那名侍女的時候非常高興，但一聽說我們是來送米莉的，要讓米莉和他結婚，他的表情馬上就變得很不好看。我們已經勸過米莉，讓她放棄那個男人，但她卻非要留下。我們沒有辦法，就只好自己回來了。」
「既然這就是她想要的，那就隨她去吧。」鐵面擺擺手，讓尤娜離開。
不管尤娜離開後會怎麼和其他女戰士講，在鐵面心裡，米莉和巴洛特的事已經結束了，至於他們今後過得好不好，也與他再無半點關係。就本心來說，他其實巴不得他們過得不好，這樣才能給其他人豎起榜樣，讓他們知道背叛者會有怎樣的下場。
尤娜一走，鐵面就將米莉的事拋在腦後，繼續和洛桑商討組建商團的事情。
在外出遊獵之前，鐵面就派人和南谷村的制甲師打好了招呼，讓他空出一個月後的時間，專門為他製作皮甲。今天上午，鐵面已派人將沼澤巨鱷的皮革送了過去，讓那名制甲師率領他的學徒開始製作新的皮甲。
由於事先沒想到他們會獵殺到沼澤巨怪，鐵面並沒有讓人準備專門用來存放凶獸肢體的器皿，再加上為了給洛桑等人解毒，沼澤巨怪最值錢的孢子囊和血液都被使用掉了，只剩下少量毒液和部分器官被保存了下來。鐵面也沒費力找人收拾，直接把這些東西賣給了王之谷的醫師，讓它們成為了此次遊獵的第一筆收入。
送到制甲師那裡的皮革要花上相當一段時日才能變成皮甲，鐵面也沒急著和洛桑討論出什麼結果，一邊討論一邊指導，力求讓洛桑能夠對商團產生一個概念上的認識。
洛桑也聽出鐵面是想把這個商團交給他來管理，聽得十分認真，時不時地還會主動問些問題，向鐵面討教。
一開始的時候，緋戚也聽得津津有味，但聽到一些瑣碎事情的時候，就漸漸沒了興趣。
聽鐵面話裡的意思，想把商團做大做好，管理商團的人不僅要有頭腦，更要有一張厚臉皮和一個能屈能伸的膝蓋，只有這樣，才能在其他氏族的地盤上如魚得水，揮灑自如。
緋戚相信自己的頭腦還算夠用，厚臉皮也能勉強一試，但讓他動不動就要彎下膝蓋這一點卻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再一想到經營商團還要勉強自己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哪怕對方是萱草、帝辰那種讓他討厭的傢伙，緋戚便立刻放棄了在這方面深入研究的打算。
但這麼一來，緋戚就變得無所事事，只能在發呆的狀態下打發時間。
當晚，回到王之谷的住所，緋戚就按捺不住地和鐵面商量，讓他給自己找點事做。
「你從海彌拉帶出來的那本魔文書看完了？」鐵面問道。
「要不要我背給你看？」緋戚撅嘴答道。
「算了。」鐵面撓了撓頭，「明天我把野鴨找來，問問他的血統，如果能就近找到符合他血統的凶獸，你就繼續拿他做試驗，再給他鼓搗點魔紋護具出來。」
「不一定要凶獸吧？不如先從血統相近的普通野獸開始試驗，不行再考慮凶獸。」緋戚建議道。
「隨便你。」鐵面不以為然地說道，「需要什麼跟我說，我讓人幫你準備。」
第二天一早，鐵面把野鴨叫到分給緋戚的那間窯洞，讓他跟他們一起共進早餐，一邊吃一邊問起了他的血統來歷。
野鴨也沒隱瞞，坦率地告訴鐵面，他的父親是山德拉氏族的一員，但他的母親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奴，被他父親弓雖暴後生下了他。因為他一直沒有覺醒氏族天賦，他的父親並不重視他，父親真正的妻子更是把他當成奴隸一樣使喚，即使他已成年也不讓他出去結婚生子。野鴨就是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才加入了鐵面的軍隊，然後又跟著鐵面來到了這裡。
「山德拉的血統來自飛禽，去捉隻鳥試試吧！」鐵面隨口說道。
「試什麼？」野鴨好奇地問道。
「製作那種特殊的護具。」鐵面替緋戚解釋，「緋戚覺得你現在的那個手套不夠好用，想要改進一下。」
「還能更好用？」野鴨眼睛一亮。
「我沒法保證，你還是別抱希望比較好。」緋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沒關係，沒關係。」野鴨趕忙說道，「我一會兒就去捉鳥，要哪一種，您儘管說！」
「和你血統相近的那種。」鐵面接言，「至於到底是什麼，你應該比我們清楚。」
「行，我明白了！」野鴨點頭說道。
吃過早飯，野鴨立刻跑了出去，尋找可以讓緋戚使用的飛禽。
鐵面把窯洞留給了緋戚，自己去了其他窯洞，和洛桑等人繼續商討商團的籌建事宜。
由於實在沒有事做，緋戚只能趴在窗台上，看著下面的訓練場，試圖尋找樂子。可惜今天的訓練場十分平靜，無論近衛軍還是鐵面的手下都在正常地訓練，緋戚最後只能繼續用發呆來打發時間。
一直等到臨近中午，野鴨才拎著一隻還在不住蹬腿的山鷹趕了回來。
緋戚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好又把鐵面叫了過來，讓他幫忙從山鷹體內取出新鮮的血液，順便再弄些可以承載魔紋的皮革過來。
這一次，鐵面沒再把貴重的巨怪皮或是巨鱷皮分給緋戚，只從手下那裡搜刮了一些普通的獸皮，讓緋戚揮霍消耗。
野鴨知趣地沒有留下旁觀，見鐵面要幫緋戚處理山鷹，他便趕忙躲到了門外，直到鐵面處理完畢，這才重新鑽進窯洞，笑嘻嘻地拿回已經被放干血的山鷹，準備出去和人燒烤。
緋戚又讓鐵面幫他準備了一些東西，然後便忙碌起來。
但就像鐵面的商團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開張賺錢一樣，緋戚的魔紋也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刻繪完成，還要考慮怎麼把山鷹血融入魔紋之中，讓它的存在產生意義。
緋戚從吃過午飯就開始繪製魔紋，一直到鐵面過來叫他吃晚飯，他才剛用鷹血畫出一副筆畫最少的龜甲魔紋，正琢磨著怎麼才能不讓鷹血凝固，以免浪費。
「明天讓野鴨再抓一隻就是了。」鐵面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總不能天天抓吧？」緋戚皺起眉頭。
緋戚這麼一問，鐵面也為難起來。他倒不是於心不忍，只是山鷹不像隨處可見兔子，數量本就稀少，捕捉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一會兒問問其他人有沒有什麼辦法，你先讓野鴨試試這個魔紋，看有沒有效果。」
鐵面轉身將野鴨叫了進來，讓他把繪有龜甲魔紋的獸皮貼在左臂上。
「把注意力集中到這塊皮上，讓我試試效果。」說話間，鐵面拔出一把青銅匕首，就要往野鴨的左臂上砍。
「還是我來吧！」緋戚趕忙把鐵面攔住，將匕首要了過來，「我來，就算沒效果，也不至於讓他受傷……呃，至少不會有多嚴重。」
「對對對，還是讓緋戚閣下來試吧。」野鴨也馬上點頭，「以頭兒的力氣，就算這東西有效，它也未必能扛得住啊！」
鐵面扯了扯嘴角，沉默地退到一邊。
緋戚抬頭看了看野鴨，見他點頭表示準備就緒，這才握住匕首，用力向下砍去。
「叮！」讓人意外的金屬撞擊聲響了起來。
緋戚一喜，收回匕首，睜大眼睛向野鴨的手臂看了過去，卻發現那張繪有魔紋的獸皮明顯被砍出了一條裂縫，魔紋也被破壞成了兩部分。
「不行。」緋戚鬱悶地撅嘴。
「還是有效果的吧？」野鴨把被砍破的獸皮取了下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上一點傷都沒有，剛才你砍過來的時候，我也完全沒感覺到衝擊力。」
「那是他勁太小了吧！」鐵面不客氣地揭穿了真相，並把那張獸皮搶了過去，仔細看了一遍，說道，「別急，就剛才的聲響來看，至少說明這種血是可以用的，你可以試著再添加些別的東西，或者換一種承載材料。」
「也只能這樣一點點嘗試了。」緋戚無奈地歎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拜謝迂迴看官和辭心看官打賞的地雷！
今天還會再更一章，請看官大人們天黑後再來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