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小插曲 文 / 戀人未醒
——有你這樣買東西的嗎?
緋戚無語地看著女孩,很想直接掉頭走人。
沒等他去應對,和棘霜同來的族人已冷笑著開口,「好大的口氣,你誰啊?」
「你管我是誰?」女孩輕蔑瞥了一眼海彌拉的女人們,把下巴抬得更高,「你——聽不懂人家說話還是聾子啊?快點把戒指給我摘下來!」
「是你不會說人話吧!」替緋戚接話的那名女族人冷冷一笑,轉頭向棘霜請示道,「將軍大人,請容我替她的父母教訓她一下!」
「你什麼意思?!」女孩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馬上大聲叫嚷起來,「侍衛!侍衛!快點過來保護我!有人要欺負我!」
「廢什麼話,這種丫頭就是要揍一頓才會懂事!」棘霜不屑地說道。
女孩一開口叫喊,兩個侍衛打扮的男子便從雷諾所在的位置趕了過來,海彌拉的女族人注意到這一點,立刻變得更不客氣,握起拳頭,朝著女孩的下巴便揮了過去。
「救命啊——」女孩頓時驚叫起來,一旁的緋戚也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憐香惜玉這種事在女性占主導地位的海彌拉是不存在的。除了少數天生羸弱不適合戰鬥的孩子,海彌拉的絕大多數女孩都是從小摸爬滾打,像其他氏族的男孩子一樣長大。打架是不可避免的,和女孩打還是和男孩打都沒有區別,輸給女孩還能體面一些,如果輸給男孩,那就要成為同齡人的笑柄了。
即使離開氏族,來到父系氏族的地盤上,海彌拉的女人也很難改掉這樣的習慣和秉性,自然也不會覺得向一個弱女子動手有什麼不道德、不應該。
當然,她們也不至於向眼前這種一看就沒什麼戰鬥力的女孩子下死手,但狠狠揍上一頓,讓對方好好疼個幾天,多記上一些日子,卻是一點都不會讓她們覺得內疚的。
眨眼間,拳頭便到了女孩的臉上,而匆匆趕來的兩名侍衛才剛來到她的身後。
由於海彌拉的女族人控制了出手力度,挨揍的女孩並沒像那幾個被鐵面揍過的傢伙一樣倒飛出去,只是慘叫一聲,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了幾步,正好被趕來的侍衛扶住。但她的臉就不像她的身體這樣幸運了,拳頭在擊中她的下巴後還刮到了她的鼻子,不僅牙齒被砸碎了好幾個,鼻骨也卡崩一聲脆響,裂開了。
感覺到嘴巴和鼻子的疼痛,還有驟然流出的液體,女孩頓時哇地一聲大哭出來,「疼!好疼!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兩名侍衛卻沒敢擅動。出手的海彌拉女族人正是上午參加過徒手角鬥五對五的那五人中的一個,戰力毋庸置疑,就算他們兩個同時出手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更何況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在虎視眈眈。
這時候,鐵面也走到緋戚身後,瞥了兩名侍衛一眼,冷冷問道:「雷諾的人?」
「是的,閣下,這一位是我們酋長大人的第七女,春萊小姐。」一名侍衛開口答道,目光卻不自覺地瞥向雷諾氏族所在的位置。
鐵面也轉過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雷諾氏族的族長正站在原本的位置上,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邊,看上去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鐵面當即冷哼了一聲,邁步向女孩走了過去。
女孩也感覺到情況不對,平日裡如狼似虎的侍衛竟然變成了夾尾巴的狗,自己的父親也沒再派人過來聲援她,頓時神色慌張起來,用她已經漏風的嘴巴驚恐地叫道:「你要幹什麼?滾開!滾開!侍衛,快點保護我!」
「閣下,請止步!」兩名侍衛不得不站到女孩身前,試圖攔下鐵面。
但他們話音未落,鐵面便伸出手臂,抓住了他們的肩膀,將他們的腦袋狠狠地撞向對方。
兩名侍衛當然試圖反抗,但被抓住的部位就像被利器鉗制,根本無法掙脫。鐵面的動作也太過迅速,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就對撞在一起。
「砰」地一聲悶響,兩名侍衛已是頭破血流,暈在當場。
「不要——」女孩驚聲尖叫,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鐵面扔下兩名侍衛,伸手抓住了女孩的衣領,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像對付兩名侍衛那樣對她動手,只是轉過身,甩手一扔,將女孩朝著雷諾族長所在的位置拋了過去。
雷諾族長鎮定地站在原地,動也未動,身邊的一名男子站了出來,伸手接下來已經被嚇昏的女孩春萊。
看到女孩被接住,鐵面冷冷說道:「管好你的女兒,我們可沒空替你管教!」
說完,鐵面向緋戚勾了勾手,帶著他向住處走去。
棘霜向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快步跟了上去,「鐵面百騎長,不介意我過去叨擾一下吧?」
鐵面回頭瞥了她一眼,沒有接言。
棘霜只當他已默許,帶著一眾族人跟在了他的身後。
看著他們走遠,雷諾的族長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淡淡說道:「找人給她治療一下,別讓她唯一的優點也不復存在了。」
「是。」身旁人低聲應道。
另一邊,原本已經走遠,因為聽到聲響又停下看熱鬧的高爾族長也重新邁動腳步,率領族人向住地走去,邊走邊和身邊的謀士說道:「你說,雷諾這是在玩什麼?」
「應該是想試探海彌拉和那位百騎長的關係吧?」一名謀士小聲答道。
「那你再說說,他們試探出什麼了?」高爾族長習慣性地摸起了下巴。
「關係匪淺。」謀士想也不想地答道。
「廢話,魅黠那母狐狸都把自己親孫子送到人家身邊了,關係能淺嗎?」高爾族長給了自家謀士一記白眼,「關鍵是,他倆到底是什麼關係……對了,魅黠那隻母狐狸這次竟然沒來呢!」
「她年紀不小了,或許……身體不適?」謀士小心地接言。
「她才五十多歲,哪那麼容易嗝屁!」高爾摸了摸下巴,惡意地說道,「會不會是老樹發新芽,又懷上了?」
謀士滿頭黑線,沒敢接言。
高爾也沒再理他,一邊走一邊自顧自地琢磨起來。
棘霜雖然去了鐵面和緋戚的住所,但那裡連能招待他們一行人的晚餐都沒有,棘霜也只在大廳裡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帶著一眾女族人和英東回了南谷村。
從路上到離開,英東一直沒有說話,緋戚也沒去招呼他,安靜地跟在鐵面身旁,偶爾和棘霜等女族人交談兩句。
棘霜一行人走後,緋戚關上門,轉頭向鐵面問道:「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鐵面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因大廳裡已經沒了外人,他也不再裝模作樣地維持什麼上位者的威嚴,歪著身子倒在長長的軟椅上,伸手讓緋戚過去和他親熱。
「你當初是怎麼讓我祖母同意你帶我離開氏族的?」緋戚走到鐵面身邊,在他挪出的空位上坐下。
「很簡單,我讓她看了我的臉。」鐵面咧嘴一笑,把緋戚擁到懷裡。
「就是說,祖母知道你的身份?」緋戚不由瞪起眼睛,生出一種自己還真是被「賣」掉了的異樣感覺。
「當然了,要不是我把底牌亮了出來,她又怎麼會讓你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帶走?鷗歌想要你,她可是都不肯給的。」鐵面不無得意地冷哼。
「但你們都瞞著我!」緋戚鬱悶地撅起嘴巴。
「這是情趣,緋戚寶貝。」鐵面直起身,用手臂環住緋戚腰身,將頭倚在他的肩上,一邊親吻他的脖頸,一邊打趣地說道,「如果不瞞著你,我又怎麼會知道你對我這樣這麼忠貞,連婚約都被取消了還一心等著我來接你?」
「誰等你……啊!」緋戚話未說完便被鐵面咬住了敏感點,頓時身子一顫,叫出聲來。
鐵面也感覺到了緋戚的異常反應,立刻再接再厲繼續啃咬,直把緋戚親得呼吸急促,身子發軟,這才身子一翻,把緋戚壓在了軟椅上。
「好好親熱一次,然後再去吃飯,好不好?」鐵面說出的是問句,但動作卻毫無徵詢意見的意思,伸手解開緋戚的腰帶,摸向了他身下的器官。
「唔……」緋戚抱怨地哼哼了兩聲,接著便半推半就地敞開了身體,任由鐵面索取侵佔。
一番激烈的纏綿之後,鐵面已和緋戚從軟椅滾到了地板上,大汗淋淋地摟抱在一起。
稍稍歇息了一會兒,鐵面抬起頭,輕輕吻了下緋戚的額頭,「你去洗澡,我出去找些吃的。」
「又去偷人家廚子的東西?」緋戚開玩笑地問道。
「整個王之谷都是我的,這裡的一切東西自然也都是我的,我拿我自己的東西,能叫偷嗎?」鐵面故作惱火地辯駁。
「是,聖王陛下——」緋戚拉長音調,調侃地回應。
「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鐵面這樣說著,嘴巴卻湊上去,狠狠地親了緋戚一口,然後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緋戚的衣服,擦拭自己的身體。
「喂——」緋戚不由瞪眼。
「反正你馬上就去洗澡了,直接換乾淨的穿。」鐵面不以為然地答道。
緋戚哭笑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鐵面用他的衣服擦乾身體,然後套上自己的衣服,轉身出門。
——真想讓你的那些手下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
緋戚憤憤地站起身,光溜溜地去了浴室。
鐵面把食物取回來的時候,緋戚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疑問需要鐵面解答,於是一邊坐在池子裡泡澡,一邊吃著鐵面帶回來的晚餐,一邊問起了洛桑今天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他們王之谷要不太平了,咱們得做好腳底抹油的準備,隨時開溜。」鐵面輕描淡寫地說道,「話說回來了,你不覺得南谷村裡少了點什麼嗎?」
「呃……」緋戚皺了皺眉,仔細回想,很快恍然說道,「好多店舖都沒有開門!」
「那些匠師都已經被洛桑他們拐走,安置到別的地方了。」鐵面聳了聳肩,「不過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都有些陳年舊事,本來就不願意和其他氏族打交道,上次部落祭的時候也都提前躲進山裡,避開和這些外來者照面的可能,所以大家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沒去關心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你怎麼把他們拐走的?」緋戚不解地問道,「之前不是花重金都沒能讓他們加入嗎?」
「拐走這件事,可以用黃金,也可以用繩子。」鐵面淡然說道。
「好吧,我明白了。」緋戚扯了扯嘴角,不再多問。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快寫到轉折點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