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 異獸的真面目 文 / 戀人未醒
如緋戚猜測的一樣,獸群的集結處就是納爾斯恩人的飛船所在地。
由於獸群集結的過程過於聲勢浩大,原本正在地面上處於休整狀態的納爾斯恩人也被驚動,趕忙派了一艘小型船到天上偵查。
或許是觀察到了獸群的異動,小型船很快落回地面,納爾斯恩人也迅速做出了防禦的準備。但納爾斯恩人的指揮官十分小心,並沒有讓飛船升空,只對船上的武器進行了調整,確保他們能夠同時應對天空和地面的雙重攻擊。
最先抵達的是飛鳥和一部分具有飛行能力的凶獸,其中就包括鐵面他們想要引來的雙足飛龍。
開始的時候,納爾斯恩人還試圖用船上的武器和這些鳥獸進行搏鬥,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鳥獸的數量一直在不斷增加,而納爾斯恩人的武器即使火力全開也無法將所有的攻擊者全部攔截下來,總會有一些漏網之魚衝破火力網,傷害他們的士兵甚至魔法師。
納爾斯恩人很快就將攻擊轉為了防守,啟動了船上的防禦魔器,用光罩包裹了所有飛船,並讓原本散落在四周的小型船向幾艘大型船匯聚,似乎準備合為一體。
納爾斯恩人的防禦魔器和他們的魔法武器一樣強悍,獸群頓時成了無頭蒼蠅,只能在光罩的外圍四處亂撞。但這種魔器也不是完美無瑕的,在光罩開啟的時候,納爾斯恩人的武器也一樣無法對外攻擊,只能龜縮在船艙之內,被動挨打。
幽都曾經告訴過緋戚,包括飛船在內的魔器都是靠精神力驅動的,一些強大的武器甚至只有魔法師才能使用。而精神力並不是無窮無盡的,當魔器的操縱者感覺疲憊的時候,他們的精神力就會削弱甚至呈現出消失的狀態,無法再繼續使用魔器,直到身體得到足夠的休息,精神力得到恢復。
眼下,越來越多的獸群正在異獸的驅使下向此地集結,它們的攻擊也不會因為暫時無效而停止,在這種情況下,納爾斯恩人的防禦能撐多久呢?
緋戚幽幽歎了口氣,向一直和自己保持精神鏈接的鐵面說道:「納爾斯恩人要完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鐵面馬上問道。
「祭司們召喚了異獸,請它趕走入侵的納爾斯恩人,異獸就召喚了獸群,讓它們來攻打飛船。」緋戚盯著下方的飛船,發現一艘船的光罩正在變得稀薄而且不穩定,獸群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轉移了攻擊,向它發起了集火猛攻。
承受攻擊似乎會讓光罩操縱者的精神力消耗加大,而那艘船上的操縱者看起來也是幾艘船裡最弱的一個,很快就承受不住獸群的集火,耗光了自己的精神力,光罩也隨即消失殆盡。
這時候,一部分陸行兇獸也已經趕到了這裡,光罩一消失,它們馬上就衝上了甲板,搗毀門窗,鑽進船艙。
一瞬間,緋戚彷彿感覺到了納爾斯恩人的慘叫。
納爾斯恩人的指揮官也終於意識到這樣熬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條,迅速改變了原本想讓小船上的人進入大船的命令,轉而讓大船上的人向小船上轉移,集中人力,降低精神力的消耗,同時也利用小型船速度快的特點,從獸群的包圍中衝出一條出路。
看到納爾斯恩人在獸群的攻擊下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轉移,緋戚不由將他們和王之谷的近衛軍進行了比較,雖然近衛軍在個人戰力上遠勝納爾斯恩人,但在訓練有素這一點上,他們卻是完敗。
不一會兒,納爾斯恩人便在魔法武器的掩護下轉移到了三艘小型船上。但最終順利逃生的卻只有兩艘小型船,另一艘在起飛過程中不幸被雙足飛龍和雷鳥同時盯上,在雷電和暴力的雙重攻擊下,船體的防禦魔器很快就因操作者的精神力耗盡而失去效用,被一群雙足飛龍硬生生抓回了地面,最後只能用自爆的方式帶走了一群鳥獸為自己陪葬。
天空的飛鳥並沒有就此放過納爾斯恩人,沿著他們逃走的軌跡追了過去。地面上的野獸也繼續摧殘著已經空掉的飛船,彷彿要讓它們粉身碎骨才肯罷休。
「大型船全被毀掉了,只逃走了兩艘小型船。」緋戚把自己看到的場面轉告給鐵面。
「被召喚的感覺還沒消失,看來他們會被持續追殺下去。」鐵面說道。
緋戚正想感慨,忽然覺得感覺有些不大對勁,而這樣的感覺以前也出現過,每一次都是有人試圖強迫他醒來,攻擊他身體所導致的。
「我好像要回去了。」緋戚馬上告訴鐵面。
鐵面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追問道:「是不是身體那邊出什麼事了?」
「我那位哥哥大概正用你也用過的方式喚醒我。」緋戚淡淡說道,沒有告訴鐵面,幽都的手段可比他要殘酷得多。
鐵面還想追問,但緋戚已經扛不住身體的召喚,斷開了與他的精神鏈接。
被迫返回的緋戚並不知道鐵面也一樣有事沒有告訴他,就在鐵面沒事人一樣和緋戚說話的時候,他的面前其實正站著一隻獅子頭牛角的凶獸,正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只守護獸。
鐵面只告訴緋戚他曾和守護獸打過一些不太愉快的交道,卻沒告訴緋戚他曾經被這只守護獸像貓捉老鼠一樣追得四處奔逃。如果不是它只想把他趕走,並不想要他性命,他絕無可能再回到阿南大陸和緋戚見面。
「我說,你怎麼又來了。」見鐵面一直不說話,守護獸終於按捺不住地主動開口,用阿南大陸的通用語向他抱怨起來。
「我只是路過,真的。」鐵面也很無奈。他小心翼翼地來到這裡,連覺都不敢睡實,就是為了避免被這傢伙發覺,沒想到最後還是撞上了,而且還撞個正著。
「可是你來的很不是時候,而且還被岑大人看到了,而且還引起了他的注意!」守護獸憤憤地說道。
「岑……大人是誰?」鐵面試探著問道。
「當然就是我的守護對象,你們口中的異獸大人。」守護獸看起來既無敵意也無惡意,只是對鐵面為它帶來了額外的麻煩而感到不滿。
「那該怎麼辦?」鐵面也只能問下去了。
「我不知道。」守護獸答道,「我只負責攔住你,等岑大人過來。」
鐵面頓時噎住,好在他的等待並不算久,守護獸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奚,你已經把他們攔下來了嗎?」
「只有他,岑大人,沒有他們。」守護獸答道。
「只有他?」隨著話音,一隻毛球狀的東西從一條岔路裡跳了出來,直接躍到了守護獸的頭上,接著便轉回頭,或者更確切地說,轉過身體,眨著小小的眼睛打量起鐵面。
鐵面被看得莫名其妙,但面對這樣一個小傢伙,他的危機感立刻減少了大半。
毛球很快就露出了失望的目光,「不是他,和我說話的人不是他!」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岑大人。」守護獸說道。
「可我要找的人不是他,跟我說話的人也不是他,他們不一樣,我能看得出來!」毛球固執地叫囂。
「但這裡真的只有他一個人,我可以向您發誓。」守護獸無奈地答道。
「我相信你,但是你有可能被欺騙!」毛球盯著鐵面,用凶巴巴的語氣問道,「告訴我,人類,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如您所見,我只有一個人。」鐵面攤開雙手。
「你在欺騙我,我離開巢穴的時候明明感覺到了兩個人,而且那個傢伙還和我一起響應了召喚,出現在祭壇上!快點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要找到他!」毛球生氣地說道。
「如您所見,我真的只有一個人。」鐵面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就不相信了,難道這傢伙還能跑到納爾斯恩去把緋戚抓過來,它要是真能做到這一點,就算讓他和緋戚一起給它當守護獸,他都認了!
「你在說謊,我知道!」毛球愈發生氣,但也只是在守護獸的頭上不斷蹦跳,似乎只能以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不滿。
但被它踩在下面的守護獸卻開了口,「岑大人說你說謊,那你就一定是在說謊,快點講實話,人類,不然的話,我會代替岑大人懲罰你的!相信我,那滋味可不會好——對了,你好像已經體會過那種滋味了。」
鐵面扯了扯嘴角,很想說他不知道,但實際上他確實知道。上一次被守護獸追趕的時候,光是遠距離的心靈衝擊就讓他的意志力險些支離破碎,被守護獸頂到的那一角所帶來的痛楚更是讓他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不在這裡。」鐵面只好答道。
「他在哪兒?」毛球追問。
「北邊的某個地方,我想那裡不是你的地盤。」鐵面一邊說著,一邊關注毛球的反應。
果然,毛球像被噎住了一樣,僵在了那裡,好半天才鬱悶地自語道:「他怎麼可能是北邊的人,他明明可以和我說話的!」
「我現在也在和你說話。」毛球的話讓鐵面莫名其妙。
「兩種說是不一樣的!」毛球認真地說道,接著就又開始追問,「怎麼才能讓他來這裡?」
鐵面還沒回答,守護獸便安撫一般地補充起來,「請放心,岑大人沒有惡意,他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找個伴侶。」
「伴侶?」鐵面敏感地瞪起眼睛。
「呃,就岑大人的年紀來說,玩伴這個詞可能會更加合適。」守護獸做了個很像是聳肩的動作。
——這傢伙的年紀很小?
鐵面聽出了守護獸話裡的意思,想了想,開口說道:「他來不了。他現在正被北邊的皇帝囚禁,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過去救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