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1章 勘察現場 文 / 九天舞
斷情這才感受到了危機。
與對方周旋了這麼久,他的體力就要耗盡了,作為一個殺手,學的是怎麼盡可能最快的殺人,他們的續航能力卻是不強,一旦遇上拖延戰,到最後肯定佔不了什麼上風。
斷情明白這個道理,對方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陪著他兜了這麼久的圈子。
斷情慢慢陷入了頹勢,而對方卻越來越精神,最終,斷情被不知道什麼無形的東西纏上了身體,那東西越箍越緊,好像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擠出來一般,他自是承受不住,就暈了過去。
不過因為受過特殊的訓練,他看起來身子是暈過去了,但也只是半暈不暈而已,作為一個殺手,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會為自己留一線清明,對方卻不知道,開始對話起來。
從對方的對話內容聽來,他們的目的是針對整個春雨閣,原因就是春雨閣這幾年風頭太甚,搶了其他同行的飯碗,而之前那些豐縣人神秘失蹤或死亡,也都是他們的傑作。
為什麼他們會對豐縣人下手呢,這裡面,還有另外一個淵源。
傳說,豐縣的人是神族的後裔,他們身上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只是暫時被封印,所以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當然,這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更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反正對方是相信了就是了。
豐縣說起來是個縣城,但是實際人口卻很少很少,他們大多靠山而居,民風淳樸,而山上有靈獸守護,外地人是進不去的,他們想要看看豐縣人身上到底是不是有被封印的神力,所以開始對走出豐縣的豐縣人動手。
實際上,那段時間莫名死亡或是失蹤的人,並不只是春雨閣裡面的豐縣人,可以說只要是豐縣人,都遭了秧,現在在外面還活著的豐縣人已經是屈指可數了,留下來的,都是輕易動不了的,包括斷情。
斷情聽他們說了一半,救援終於來了,對方見斷情這邊的人來了,趕緊離開了,斷情這才被救了回來,撿回了一條命。
夏熙萱聽完,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件事了,「這都是什麼鬼,我怎麼覺得我有點聽不明白?」
斷情這段敘述,可以說根本就沒什麼邏輯可言,要對付春雨閣,和對付春雨閣裡面的豐縣人,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
還有那幾個人是腦袋秀逗了還是怎麼的,打暈斷情就算,就沒想過先殺了他再來廢話?
「你確定他們是這麼說的?」夏熙萱不確定地問道。
斷情點了點頭:「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他們確實是這麼說的,至於他們為什麼要把我打暈了說這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或許是你當時正處於昏迷之中,所以記憶凌亂了,把事情的順序搞錯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的話,那完全沒什麼邏輯可言啊。」就連逐月,都覺得斷情說的事情裡面,有太多理解不同的地方。
斷情皺了皺眉,「或許吧,但是對方確實是衝著我們來的,這一點絕對沒有錯。」
夏熙萱點點頭,想了一下道:「從對方的話中可以得知,他們是覺得我們春雨閣太搶風頭,所以才有了嫉妒之心,這個很好查,瞭解一下其他的殺手組織,有沒有和我們實力差不多,但一直被我們打壓的就知道了。」
「屬下會讓人去查,定會盡快給閣主一個滿意的交代。」斷情掙扎著起身,被夏熙萱一把按住:「你幹什麼?給我好好躺著,難道這春雨閣除了你就沒人了,需要你帶著重傷的身體去查?」
斷情低低咳嗽一聲,「閣主,我……」
「好了,這件事我會去查,你給我好好躺著養傷,若閒著無聊,就努力讓自己好起來。()」夏熙萱打斷他的話,斷情是她的手下,她又不是周扒皮,怎麼會讓他帶傷去處理事情呢?
從斷情那裡離開,雖然夏熙萱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既然對方是衝著她春雨閣來的,她自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轉頭問身邊的下人,「官府那邊怎麼說的,報官沒有?」
下人道:「已經報官了,官兵正帶著我們的人在指認現場,閣主要去瞧瞧麼?」
夏熙萱點點頭,「走吧,前面帶路,我去瞧瞧去。」
於是三人又轉移到現場,慕靳直接走過去亮了自己的令牌,淡淡道:「都給我認真一點,受害者與我有一些淵源,務必盡快查出真相。」
官兵們一看慕靳拿的是親王的令牌,再看慕靳氣度不凡,都猜到他的身份,哪裡還敢怠慢,當即道:「王爺放心,屬下等一定會盡快將兇手捉拿歸案。」
慕靳點點頭,他並沒有指望官府會查出幕後兇手,畢竟對方來者不善,又怎會輕易被查出來。之所以將官府牽扯進來,不過是想借官府的力量保住現場,好方便夏熙萱的人調查而已。
夏熙萱一早就猜到了慕靳這樣做的目的,所以很爽快地就按照他的吩咐來做了,這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事,她沒道理不答應。
第一現場就是城外的那一片竹林,現在已經被官兵團團圍住,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慕靳用令牌帶著夏熙萱他們進去,就看到竹林裡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竹子也東倒西歪,有些被攔腰斬斷。
「這是高手過招啊,打得十分激烈。」知府大人親自過來陪著慕靳,討好地對慕靳道。
夏熙萱對他拍馬屁的行為表示極為鄙夷,這凌亂的現場已經那些竹子整整齊齊的切口,一看就是深厚的功力造成的嘛,還用得著他來說?
慕靳大概也是不喜歡他這諂媚的態度,皺了皺眉道:「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這裡我自己來看。」
「是,是,下官告退。」那知府點頭哈腰地終於退下了。
夏熙萱沒來由地鬆了口氣,「看這打鬥的痕跡,好像多數都是斷情造成的,那三個人留下的痕跡卻有限,著實有些奇怪。」
慕靳想了想道:「斷情說,他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無形地束縛著,如果斷情說的都是真話的話,由此可斷,那三個人恐怕使用的是什麼少見的邪功。」
夏熙萱和逐月同時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們再仔細找找有什麼線索。」
這片竹林的範圍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查探起來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幾人慢慢地邊走邊看著,眼睛不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一圈下來以後,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線索。
「這對手也太過神秘了吧?有能力將斷情打成重傷,卻不留下絲毫痕跡,這明顯不科學。」夏熙萱托著下巴思索道:「或許,是我們錯過了什麼。根據斷情的說法,在我們的人趕到之前,他曾帶著那三人溜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不可能一點線索也不留下。」
「再仔細找找吧。」逐月道:「這次我們更仔細一些,有些線索,也許真的微小得不注意看是看不出來的。」
夏熙萱點點頭,於是三人重新尋找線索,夏熙萱邊走邊道:「你們看這些竹子,切口整整齊齊,沒有渾厚的功力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更難得的是,雖然被切斷了,但是看起來卻還是粘在一起,證明對方的速度十分快,甚至已經快得忽略了慣性。」
夏熙萱曾經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過一個節目,節目的內容就是在一張桌子上墊上一張桌布,桌布上面放著各種餐具,嘉賓需要已最快的速度將桌布拉開,讓餐具不掉到桌子外面。
一開始的時候很難,嘉賓們動作太慢,以至於參加都摔碎了,後來可能找到了訣竅,完成了任務,但是他們在扯動桌布的時候,餐具雖然沒有掉到桌子下面,但是還是由於力的慣性,偏移了一點位置。
當然,這只是一個實驗而已,由此可證明,如果動作夠快的話,是可以戰勝慣性的,而這旁邊的竹子雖然都被砍斷了,但是卻留在原位,不注意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它們已經斷了,這點足以證明其身手之快。
夏熙萱走到竹子面前將被切斷的部位抬起來,突然發現裡面夾著一節手指那麼長的線。
這線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有很大的彈性,而且不易斷,而且被夾在竹子的切口裡面,顯得十分的奇怪。
「看來我們一開始猜測的方向就錯了。」夏熙萱拿著那節線頭道:「我們一直以為這些竹子是斷情的手筆,實際上卻並不是。」
「你的意思是……」逐月疑惑地看著夏熙萱。
夏熙萱問他和慕靳兩人,「你們可還記得,斷情說過,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網網住了一半,掙扎不開的事情?」
慕靳到底是和她默契足一點,聽她這麼一提,再看看她手裡的那節細小的線頭,頓時明瞭,「對方並不是在裝神弄鬼,而是他們的武器特殊,他們的武器,就是這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