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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楚玄歸來 文 / 傾情一諾

    康澤二十九年七月二十三日,這天是臨青木**於臨小玉的日子,亦是楚國割地求和與吳國、啟軒國簽署停戰書的日子。

    終於不打仗了,楚國大部分朝臣和百姓歡欣鼓舞,好不容易獲來的安寧,他們希望能夠持久下去。

    老臨家的人也都歡欣極了,葉氏和穆氏始終懸掛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幾國停戰交好,臨青禾不用在戰場上不顧生死地廝殺,臨青木也主動提出要迎娶臨小玉,真是喜從天降。

    「姑娘,姑娘!」稻園書房裡,茉莉喊了臨青溪兩聲,她才回過神來。

    「何事?」臨青溪收斂心神抬頭問道。

    「這是月底的賬冊,請您過目!」茉莉將手中的賬冊雙手放在臨青溪的手邊。

    「放著吧,寒霄和飛來了嗎?」臨青溪起身問道。

    她總覺得楚國這樣的割地求和,不但換不回來安穩,還把自己變成了一塊唾手可得的肥肉,就掛在吳國和啟軒國這「兩隻老虎」的嘴邊,安穩不過是假象,楚國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他們二人現在在前廳,還有大少爺和三少爺身邊的徐生和高遠。」茉莉剛從前廳經過到了書房,所以前廳裡面的人她略略掃了一眼。

    「我知道了,走吧!」臨青溪是知道茉莉口中的這兩個人的,他們都可以稱得上是臨青雲、臨青飛身邊的謀士,也是兩個哥哥最器重和信任的人。

    到了前廳之後,四人一見到臨青溪,趕忙從椅子上起身抱拳施禮:「見過姑娘!」

    「幾位坐吧!」臨青溪走到廳中主位坐下。

    徐生這是第一次見臨青溪,他聽聞過她的不少事跡,也歎服小小農家竟然能飛出一隻金鳳凰。

    高遠和臨青溪見過幾次面,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弱弱的書生,這些年隨著臨青飛出海和走南闖北,他已經成長為一名狡猾如狐、謀略和膽量兼備的強人。

    臨青溪已經看過臨青雲和臨青飛給她寫的信,也知道徐生和高遠來稻園是為了什麼,雖然她和臨青雲、臨青飛是一家人,可廳中的四人卻是各為其主,難免在生意場上會有一些矛盾。

    「你們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都是打開門做生意,而且是一家人,不用太計較的。」臨青溪有些頭疼,兩位哥哥把這樣棘手的事情交給她,擺明了是讓她拿主意,而且她也不希望以後一家人總是「內訌」。

    「回姑娘話,姑娘說的是,可是也沒見過搶自家人生意的人,主子們是親兄妹,原就是相互幫襯的,可有人蓄意挑撥,非要壞了一家人的情分!」徐生不滿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寒霄,要不是寒霄和他們搶生意,他們也不會回到稻園。

    臨青溪能夠聽出徐生對寒霄的怨懟,甚至有些恨意,這徐生的家人皆是被吳國人所殺,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吳國人,而寒霄和飛又是吳國最有名的商人,他自然看他們不順眼。

    寒霄也知道這個原因,正因為知道,所以他坐在那裡沒吭聲。

    國仇家恨不是說化解就能化解的,雖然他現在是臨青溪的手下,可他身上流著的是吳國人的血,他早就做好了被楚國人憎恨的準備。

    「寒霄,你有什麼話要說?」臨青溪看向了寒霄。

    「姑娘,我沒做錯,我去吳國就是賺錢的,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只能怪你們技不如人!」臨青溪既然把吳國的生意交給他,那麼他就要做的有聲有色,再說他也不知道和他在生意上作對的竟然會是臨青溪兩個哥哥的人。

    「你說誰技不如人!別以為你是吳國的寒霄公子就能把吳國的生意都攥在自己手裡,哼,要不是你使用陰謀詭計,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徐生這段時間在吳國受了一肚子窩囊氣,而且都是因為寒霄,他心裡始終憋著火。

    「徐兄,克制!姑娘還在呢!」

    高遠拉了一下徐生的袖子,這徐生雖說是個能人,可這畢竟是在臨青溪的面前,而且就連臨青雲和臨青飛也是以臨青溪為主的,他這樣和臨青溪的人對著幹,擺明是想找死呀。

    「姑娘,是徐生唐突了!」徐生也反應過來自己情緒太激動了,趕緊沖臨青溪請罪。

    臨青溪沒有怪徐生,現在兩位哥哥在正極大陸上的勢力漸漸增強,已經不是不名一的融大少和融三少,這兩個總是戴著面具出現在世人面前的神秘商人也早就引起了很多巨商和皇商的注意。

    三兄妹的事業始終都是要分開的,要想在各自的領域獨領風騷,那麼最好分工合作,相輔相成,這樣才能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鐵三角,將正極大陸的經濟命脈掌握在自己手裡。

    「茉莉,去給我把筆墨拿來!」既然兩個哥哥把做主的事情交給她,那麼她就把這散亂的線都給理順,以後三家人各做各的事情,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矛盾了。

    茉莉很快取來了臨青溪需要的筆墨,而坐下的四人見臨青溪拿起筆在他們面前寫起來,也都靜默不出聲。

    過了一會兒之後,臨青溪將寫好的東西又仔細地想了一遍,對幾人說道:「兩位哥哥已經來信讓我全權處理這件事情,而未免再發生類似的矛盾,我現在將三家以後要做的事情都給你們先說明白,待會兒我會再給兩個哥哥寫信,你們帶回去給他們就行了。」

    「是,謹遵姑娘吩咐!」幾人同時答道。

    「那好,現在我將天下的生意總共分成三部分,咱們每家負責其中一部分,各司其職,更要互幫互助,誰要是再發生自家人內訌的事情,

    就算是兩位哥哥的人,我也不會心慈手軟。」臨青溪嚴厲地看著幾人說道。

    「屬下不敢!」幾人又同聲回答道。

    接下來,臨青溪告訴四人,以後臨青雲把生意可以主要放在酒樓、茶肆、糧油等與「吃喝」二字有關的東西上面,掌握了天下之民的「嘴」,也就預示著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

    臨青飛是兄妹三人之中三教九流認識最多的人,而且因為他豪爽義氣,在江湖上也漸有名氣。

    所以,臨青溪告訴高遠,以後臨青飛可以把心思花在客棧、青樓、賭坊、船坊等與住、行、消遣娛樂有關的地方。

    至於她,以後會把主要心力放在種田和人們的穿衣打扮上面。

    這樣,兄妹三個就把最基本的「衣食住行」和「玩」全都囊括在內,雖然前途漫漫,目標也很遠大,但他們只要努力,一步一步地謀劃,最終一定會成功的。

    聽完臨青溪的講解,徐生已經徹底被她折服,這樣一來,不但三家在生意場上不會再發生互相搶生意的事情,而且聯繫將更為緊密,衣食住行缺了哪一個都不行,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徐生和高遠拿著臨青溪寫給臨青雲和臨青飛的信先離開了,而寒霄和飛則留了下來。

    既然臨青溪重新部署了生意上的事情,他們手裡的有些鋪子要麼賣掉,要麼不知不覺地轉給臨青雲或者臨青飛。

    「寒霄,你和飛回吳國之後,將手裡的其他鋪子都處理掉,然後買一間大點的鋪子,裝修設計圖我明天給你,店舖的名字就叫『安心衣紡』,三個月後開業迎客。」明確了目標,臨青溪就知道接下來自己要幹什麼了。

    「是!」寒霄也想跟著臨青溪大幹一場,雖然只是賣賣衣服、鞋子,但是他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的,說不定這一次比當初的雲衣坊更要令世人驚艷。

    兩日後,寒霄和飛回了吳國,而老臨家也開始忙活臨青木和臨小玉的婚事,族長給挑得好日子,下個月二十六,滿打滿算還有一個月。

    這天,忙完納園的事情,臨翠花、臨小桃、臨英子和臨小草都聚在了臨小玉的閨房裡,沒過一會兒,臨青溪也來了。

    「溪妹妹快坐!」臨小玉這次能夠得償所願都要感謝臨青溪,要不是她想辦法撮合自己和臨青木,說不定自己這輩子真要做個老姑娘。

    「小玉姐姐,這次可都要感謝青溪姐姐,要不然你和六郎哥的婚事還不會這麼快呢!」臨小玉對臨青木「霸王硬上弓」的事情,除了臨青溪的幾個手下,就只有臨小桃知道。

    「小桃,你不要光說我,你和阿貴哥的事情不是也有眉目了,說不定過兩天提親的人就要上門了!」臨小玉正在為自己繡嫁衣,原本繡了一半的嫁衣被她壓在了箱底,這次又可以拿出來了。

    「哪有那麼快!」臨小桃害羞地低下了頭,最近臨阿貴看她的眼神很特別,已經和以前那種哥哥看妹妹的感覺不一樣了。

    臨翠花、臨英子和臨小草一聽這話就開始揶揄臨小桃,其實她們三個的婚事也都有了苗頭,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她們也和臨小玉一樣能夠穿上大紅嫁衣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

    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聊了大半天,臨小玉突然湊到臨青溪的身邊,低聲笑著問道:「溪妹妹,我們幾個的婚姻大事都有了著落,那你的呢?我可看得出來,那焃昀公子對你很有些情義!」

    房間又不大,幾個女孩子又坐的近,雖說臨小玉聲音低,可其他幾人也都聽到了,說起來,臨青溪比臨小桃還要大一歲,也是應該出嫁的年紀了。

    「怎麼說到我身上來了,呵呵!六嫂,你這可不厚道!」自己剛幫了她,回頭就來打趣自己,臨青溪淺淺一笑說道。

    「瞧你,我怎麼就不厚道了!你也說過女子成婚是大事,現下就五郎哥和你沒有成婚。五郎哥去了邊關打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可你不一樣,你在臨家村一直呆著,身邊還有那樣出色的男子,可是要把握住機會。」這些年圍繞在臨青溪身邊的男子不少,但臨小玉覺得能和她匹配的可不多。

    「是呀,溪妹妹!我看那焃昀公子就不錯,你就趕緊成婚出嫁,也讓穆大娘他們了卻了一件心事。」臨翠花也在一旁勸道。

    臨英子和臨小草也同樣想法,不能她們一個個都尋到了好歸宿,就臨青溪一個人落單,這可不行。

    「瞧瞧你們幾個,我這剛給你們當好了紅娘,你們就想反過來為我牽線。我還不想嫁人呢!」十七八歲就嫁人,在臨青溪看來還是太早了。

    「溪妹妹,你是不喜歡人家焃昀公子,還是心裡早有了意中人?」臨小玉問道。

    「沒有!小玉姐,你別瞎猜了!」即便是在自己的閨蜜面前,她也不好意思承認心中真實的情感。

    「青溪姐姐,最近我看那位辛公子和樂姑娘走得很是親近,他是做不了咱們臨家村的女婿了,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景公子和衛公子?」臨小桃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景修?她都已經很久沒想到他了,至於楚玄,始終是她心中最深的一個牽掛。

    可是,她能確定自己是喜歡焃昀的,有著那種小鹿亂撞的感覺,但是這種感情讓她很容易變得患得患失。

    對楚玄的那種感情則不是,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就算知道兩個人即便沒有男女之情的牽絆,他也會繼續守護在自己身邊。

    他是最親厚的兄長,是最貼心的朋友,亦是沒法輕易放手的家人,這就是她和楚玄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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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沒有,都沒有!我真得沒像你們這樣著急嫁人!」臨青溪開起了幾個人的玩笑。

    「溪妹妹,你就老實告訴我們,你心裡最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焃昀公子?景修公子?還是你師兄衛公子?」臨小玉沒放棄,這不但是她想問的,也是穆氏交給她這個未過門兒媳的第一個任務。

    「我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今天臨小玉是怎麼了,非要把話題扯到她的身上。

    「你說的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是』,也就是說這四個人當中有你喜歡的男子,呵呵!溪妹妹,你被我抓到了!」臨小玉可不是一般普通的農家女子,她的心眼和心思多著呢。

    「小玉姐,你竟然給我下套!」臨青溪直接伸手撓起了臨小玉的咯吱窩。

    「哈哈哈,溪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哈哈哈,誰讓你故意藏著不說呢!」臨小玉一邊大笑著,一邊躲開臨青溪的「偷襲」。

    「溪妹妹,我看你要是喜歡焃昀公子,不如就和小玉姐一起成婚,多熱鬧呀!」臨翠花也跟著大笑著說道。

    「我倒是覺得青溪姐姐對她的師兄有些念念不忘,當年衛公子看青溪姐姐的眼神我見過,可深情了!」臨小桃有了另一個人選推薦。

    「那位景公子其實也不錯,長得那麼英俊,還是神醫,就是這些年不知道去了哪裡,有沒有娶親?」臨英子倒是覺得當年景修對臨青溪很有佔有慾,看著那麼溫和的一個公子,其實也挺令人害怕的。

    「溪妹妹,你倒是說呀,你喜歡他們哪一個?」臨小玉想知道確切的那個人,這樣穆氏交代給她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都喜歡,成了吧!」臨小玉的一直追問讓臨青溪回過味來,看來是有人真急了。

    「都喜歡?溪妹妹,你不會想要找三個上門女婿吧?不對,也可能是四個,五個?」臨翠花被臨青溪的說法給嚇到了。

    「翠花姐,你瞎說什麼呢!別讓外人聽見,否則會傳出閒言碎語的。」女子嫁二夫,除非先成了寡婦,臨小桃趕緊去捂臨翠花的嘴。

    臨翠花自己就先摀住了嘴,她只是一時想到了那裡,嘴快就說了出來。

    「好了,你們幾個就別操心我的事情,好好操心自己個兒的事情吧。年關之前,把自己都給嫁出去,添箱禮我可是都準備好了。稻園還有事情要忙,我先走了!」臨青溪趕緊從臨小玉家裡「逃」出來,否則還不知道會被幾人逼著說什麼呢。

    只是,她沒有想到,白天幾人談論中的楚玄大晚上就風塵僕僕地出現在她的閨房裡,而且是一身黑色夜行人。

    「衛玄哥,你身體好了吧!快坐下,喝口水!」臨青溪隱去了一身戒備和殺意,慌忙起身給楚玄倒了一杯茶,並且叮囑外邊的丫鬟守好門。

    楚玄能夠躲開暗中保護她的山狼和白狼,看來身體是恢復好了,只是他怎麼這時候來到麗水灣,停戰書剛剛簽好,他不是應該在邊疆整頓自己的軍隊嗎?

    「溪兒,我只能待一會兒,說完話我就要趕回邊疆。」楚玄臉上原本有著疲憊和微微地憔悴,但是看到臨青溪的那一刻,一切都消失不見,他有的只是欣喜和滿足。

    「這麼急?衛玄哥,什麼事情你說!」楚玄這麼晚加急來到這裡見自己,又是一身夜行人,看來事情是不小。

    「我知道你稻園裡種了不少的麥子和水稻,這是一百萬兩銀票,也是我現在全部的家當,我想把你庫房裡的糧食都買下來。」楚玄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木盒,盒子裡是一百萬兩的銀票。

    這些年楚玄也掙了不少銀子,但是自從他決定為楚國訓練出一支所向披靡、裝備精良的隊伍時,他就把大部分的錢用在購買糧草、馬匹和武器上。

    可是尤撻國現在已經臣服於啟軒國,那些尤撻國勇士訓練出的戰馬也都成了啟軒國的囊中之物,他要想獲得它們,就必須花高價從一些馬販子手裡購買。

    楚國的糧草國庫早就空了,現在不僅給吳國和啟軒國獻出了幾座最繁華的城池,還要年年給兩國上貢。

    除了金銀珠寶、絲帛綢緞,還要有二十萬兩的黃金和五十萬斤的糧草,否則兩國大軍就要揮師南下,直接將楚國給滅掉。

    現在,只有臨青溪能夠幫助他、幫助楚國百姓,能夠有機會讓楚國逃脫被滅國的命運,而他能信任的也只剩下她了。

    臨青溪把木盒子又推到了楚玄的面前,她看得清楚局勢,也明白楚玄的困境,就算他不來這一趟,那些倉庫裡的糧食她也沒打算動。

    「衛玄哥,你現在用錢的地方很多,這一百萬兩你還是拿著吧。稻園裡我讓人種了一萬畝的水稻,你的兵就是再能吃,也不會把我的倉庫吃空的。」臨青溪早就在山裡建了很大的糧食倉庫,這段日子打下來的稻子和麥子全都拉進了倉庫裡。

    「溪兒,這次我來不只是為我自己的兵來買糧食,還有楊大將軍和沈大將軍帳下的兵士也急缺糧草,加起來可是有一百二十萬大軍,你的糧食能支撐多長時間?」楚玄擔心的是兵多糧少,到時候軍心不穩,不等敵軍打來,楚國自己就先亂了。

    「這麼多人!」臨青溪眉頭皺了一下,稻園的水稻在她的管理之下,畝產量已經達到九百多斤,這在正極大陸都算是頂天的了,「除了留下自己吃的,剩下的糧食怕是只夠你們一百二十萬大軍一年吃的。」

    臨青溪這一年來主要把心思花在了麗水灣的稻園這裡,北山灣的那一萬畝水田她並沒有特意去管理,所以產量怕是只有稻園的一半。

    而曼陀羅山莊的地大多都被蓋

    成了房子,或者變成了花田、池塘,真正種地的地方只有秘園裡,但那裡的糧食只夠維持山莊和兩個園子一年的消耗,是萬不能讓楚玄拉走的。

    「足夠緩急用了,我王府在京城還有一萬多畝地,不過都比較分散,我已經讓人全都種上了甘薯,到時候甘薯和糧食一起吃,相信能撐得時間會更長一些。溪兒,我還有件事情想要請求你。」楚玄面露難色地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臨青溪會怎樣看他,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就要採取一些非常手段。

    「衛玄哥,你說吧!」不管楚玄要說什麼,只要自己能做的,臨青溪一定會去做。

    「我想你從現在開始把自己的那些種田技術都隱藏起來,不要教給別人,也不要讓外人知道你提高糧食產量的具體方法,一旦這些法子被啟軒國和吳國的人學會,那楚國就真得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楚玄認真地說道。

    「可是很多年前我就把提高糧食產量的具體方法告訴了師父和師母,皇上也是知道的,他不是還下旨了嗎?」臨青溪當年就沒有藏私,只是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楚國的百姓還是沒有吃飽飯。

    一開始,她想著是不是自己的種田方法不適合楚國的土地,可是自己親自種出來的東西哪一樣都是高產的,為什麼到了別人那裡就不行了呢?

    「你口中的皇上並沒有把具體的方法告訴百姓,只大概地告訴百姓要除草、施肥和灌溉,但如何有效地施肥和更好地灌溉他是沒有說的,就連一些農事官員也不知道。當年他就怕這些方法被別國之人學了去,反而會對楚國不利,就是你他也是派人監視著呢,只是他不知道師叔對你是真心疼愛,反而讓你放開手腳去做事。」楚玄也沒想到當年楚懷竟然讓陸志明負責監視臨青溪,為的就是怕她將提高糧食產量的方法告訴楚國的敵人。

    臨青溪心裡也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懷疑過陸志明,也不知道當今皇上會派陸志明來監視自己,她也一直不是有野心的人。

    古人說的沒錯,帝王心最難猜,伴君更是如伴虎,想想這麼多年陸志明對自己的縱容和寵愛,臨青溪心裡感激不已。

    「可是這樣的話,別人沒學了去,自己不也快餓死了,怪不得這些年楚國百姓的饑荒總是過不去,就連薯苗也到不了他們的手裡。該不會這一切都是皇上有意為之吧?」臨青溪猜測道。

    「沒錯,而且臨家村重建的事情他也知道,就是稻園裡水稻產量比別的地方要高,他也是清楚的。我必須先他一步把你手中的糧食買下來,否則這些糧食很可能會被他收到國庫裡,百萬將士的軍糧又將沒有下落。」楚玄急匆匆地過來就是他聽陸志明說,皇上有意要稻園裡的稻子,讓他先下手為強。

    「皇上不會直接帶著軍隊來搶糧食吧?」臨青溪還沒有能力和一國之君抗衡,要是楚懷真得派兵來收糧,就算她手底下的人各個武功高強,怕也是撐不了多久。

    「不會,就算他真得想用強硬的手段他也不會明刀明槍地搶一個老百姓的糧食,但是他會讓陸師叔來,畢竟你們是師徒,相信到時候他會用一個極低的價格從你這裡購買糧食。但現在你的糧食全歸了百萬大軍,他就無話可說了,這些人可是要保他江山穩定的人。」楚玄的眼裡是不屑和嘲弄的光,雖然他已經認祖歸宗,但是對楚懷這個父親還是沒有好感。

    「這是你自己猜的,還是……」

    「這是陸師叔親自找到我對我說的,也是他讓我先皇帝一步從你這裡購買糧食,如果你的糧食被皇帝得到,還不知道這些糧食會到誰的手裡,現在楚國的朝堂也不安穩。」

    陸志明畢竟是楚懷最忠心的臣子,但同時也是最瞭解他的人,所以一猜出皇上的用意,他就趕快讓楚玄來這裡找臨青溪買糧。

    臨青溪沒有關心過楚國的朝堂是什麼樣的,就是關心外面各國的局勢,也是因為她要找機會報仇,可是現在不僅僅是她個人私仇的事情,還關乎更多人的性命。

    一旦戰亂再起,楚國要麼滅亡,要麼就築成最堅固的城牆,讓其他國再也不敢覬覦。何去何從,雖不是她能掌控的,但卻是她可以幫得上大忙的,她可不想做亡國奴。

    「衛玄哥,我聽你的,絕不會讓自己提高糧食產量的方法說出去,也會叮囑村裡人和下面的人。不過,就算這些方法被別人學到了,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多種出一些高產糧食出來,所以你不用擔心楚國的士兵會沒有飯吃,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糧食後盾。如果你急需銀子,可以去找我大哥和三哥,我相信他們也一定很樂意幫忙。若心,去把茉莉叫來!」一場戰爭結束了,但另一場戰爭才剛剛開始,而且這次楚玄不能輸,她更不能冷眼旁觀,因為這場戰爭對於任何一個楚國人來說都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茉莉進來之後,臨青溪低耳對她吩咐了兩句,茉莉點點頭,又很快出去了。

    等到屋子裡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臨青溪又給楚玄端上了一些點心,也不知道他著急趕路有沒有吃東西。

    「衛玄哥,其實你可以讓夜影或者夜風來一趟就行,你現在是大軍統帥,軍中的事情一定很忙。」臨青溪有些心疼地看著楚玄,他的眼睛裡已經有了血絲。

    「沒關係,這件事情更重要!」其實,楚玄親自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想看一眼臨青溪,哪怕只是和她單獨相處片刻,他也已經滿足了。

    那天,臨青溪從戰場上離開之後,他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她的猶豫和掙扎,他明白,她或許對自己是有著很深的情誼,但是這「情」可能不是男女之情。

    他已經不想知道答案了,或者他現在甚至有些害怕知道臨青溪會選擇誰,只要她不親口說出來,他就覺得自己

    還是有希望的。

    那希望不是要作為她的師兄、她的朋友、她的家人站在她的身邊,而是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全心全意至死不渝愛著她的男人。

    不一會兒,茉莉回來了,她的手裡也拿著一個小盒子,遞給臨青溪之後,她又出去了,並把門也關上了,和若心一起守在門外。

    「衛玄哥,這個給你!」臨青溪將長方形的木盒子推到了楚玄的面前,和他剛才放在桌子上的盒子並排在一起。

    「溪兒,這是什麼?」楚玄沒有打開。

    「這是二百萬兩的銀票,你拿著吧!」臨青溪將兩個盒子都往楚玄的面前推了推。

    「溪兒,我不能要!」楚玄拒絕道。

    他今天來就是要把一百萬兩給臨青溪,他知道自己這點銀子要按照市面上的糧食價格來算,實際上只能購買臨青溪一小部分的糧食。

    但聽剛才臨青溪的意思,她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糧食都給自己,自己已經欠下她很多,不能再要她的銀子。

    「衛玄哥,你聽我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也是處於非常時期,我相信如果你是我,也會這樣對待我的,還有,這些銀子可不是我的全部家當,我可是很有錢的!」臨青溪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臨青溪這話沒說錯,如果臨青溪遇到困難,別說是身外之物,就是要他的性命,他也會心甘情願地拿出來。

    但讓他這樣一個男人去無條件接受一個女人的饋贈,他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他這樣做。

    「衛玄哥,別讓你那些大男子主義思想影響你,我這不是白白送你的糧食和銀子,以後你是要還的,而且要加倍地還給我,所以你絕對不可以輸,不可以失敗,不可以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是變成小鬼也要去找你算賬!」臨青溪故意做出恐怖的樣子看著楚玄威脅道。

    楚玄一下子握住了臨青溪放在桌子上的手,這些哪是什麼威脅的話,分明是句句透著關心和愛護。她要讓他生,他便好好地活著,她要他還,他便用一生一世來還。

    夜深了,楚玄走了,臨青溪也無心睡眠,而一直坐在屋頂的焃昀也仰頭望著黑色夜幕上的明月。這一夜,無人入睡。

    從第二天開始,臨青溪親自帶著稻園的家丁開始加緊收割稻穀,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的稻子都收好去殼,然後讓楚玄的人可以拉走。

    這一忙就是一個月,而臨小玉和臨青木的婚禮也要舉行了。這天,臨家村很熱鬧,就是納園也很熱鬧。

    婚禮結束之後,臨青溪就開始琢磨安心衣紡的事情,還有兩個月安心衣紡就要開業了,因為有焃昀送過來的那些繡娘,還有秦氏、氏和臨小玉這些臨家村繡技出色的人,再加上她的服飾設計圖,安心衣紡裡要賣的衣鞋都不用擔心。

    只是,這衣紡鋪子裡可不是只賣衣服和鞋子,她還想賣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繡帕、首飾之類,還有布簾、被子、被套、枕巾之類,總之,凡是與布有關的,她都想嘗試一下。

    「主子,冬青來了!」若心帶著冬青還有一對夫妻來到了納園。

    「讓他進來!」臨青溪坐在客廳裡看著茉莉剛送來的賬本,納園雖然掙得沒以前多了,但也沒有虧損,這都是戰爭惹的禍,百姓連買鞋子的錢都沒有了。

    冬青進來之後,看到臨青溪說道:「姑娘,您要的人我給找來了,他們是一對夫妻,彈木棉的手藝是南方幾個州縣最好的。」

    秘園第一次種十畝棉花就非常成功,而且因為日照時間長,每畝棉花的產量竟高達四百斤,雖然和現代的棉花畝產量差了一些,但在古代來說已經算是很厲害的,要比木棉好得多。

    將近四千斤的棉花,臨青溪打算一些用來給家人做冬天的棉服和被子,另外一些全都做成棉被賣出去,相信吳國一定有很多人願意花大價錢去買。

    「他們兩個家中還有很多人?」臨青溪問道。

    「上有高堂,下有幼子,並無兄弟姐妹,他們一家人我都給買回來了,本來他們兒子生了重病,玉扇姑娘已經給看好了,現在他們一家人對姑娘是感激涕零。」之前臨青溪交代他,要找就要找最好的,還要忠心耿耿,因此,冬青找到這對夫妻可費了不少功夫。

    「冬青,這件事情辦的不錯,回頭有賞!讓他們進來吧!」臨青溪打算親自看一下冬青找來的人,彈棉花她是不會的,但她想著棉花和木棉差不多,這方面的高手應該知道怎麼做。

    等到那對夫妻畢恭畢敬地走進來之後,臨青溪先詢問了他們的姓名,男的叫金,女的叫香秀。

    「金,香秀,你們夫妻二人彈木棉有多久了?」臨青溪問道。

    這兩個人看起來倒也老實憨厚,只是不知道手藝如何,她還要親自去看一看。

    「回姑娘話,這是祖傳的手藝,到了小的這一代是第五代了。」金低著頭說道。

    「你那些工具可都帶著吧?」臨青溪又問道。

    「小的帶著呢!」那是吃飯的手藝,他自然是要帶著的。

    「冬青之前是怎麼跟你們說的?我可聽說,在楚國南方像你們這樣彈木棉的做工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很多人都爭著搶著要找你們,為什麼你們要甘願為奴呢?」冬青剛才可是把這一家人的死契都給了自己,她可是有點兒好奇的。

    「回姑娘說,小的原也是在一個巨商家中負責彈木棉的,只是被主家懷疑偷了東西,更被送進了官府,是冬青小哥救了小的一家,還給

    小的一家都贖了身。原本小的兒子得了重病,又是姑娘的人給治好的。小的無以為報,願意做牛做馬償還姑娘的恩情。」金坦白地說道。

    他跟過精明的巨商,知道這些事情自己就算不坦白,臨青溪也一定會知道,倒不如坦坦蕩蕩地說出來。

    「那你真得偷了東西嗎?」臨青溪聲音突然有些變冷了。

    「小的沒有,小的是被陷害的!」

    都說「同行是冤家」,巨商的生意大,光靠他一個人彈木棉是不可以的,還有幾個人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只是因為他最得巨商的賞識,所以才被人陷害。

    金沒有為自己過多的辯解,但他也因為這樣贏得了臨青溪這個主子的心。

    之後,臨青溪帶著金和他的妻子香秀去了稻園的一個空房子,裡面有一些還沒彈好的木棉,當場讓夫妻兩人彈給她看,結果自然是令她滿意的。

    「不錯,不錯!不過,我收下你們可不是讓你們來為我彈木棉的!」臨青溪摸著柔軟的木棉說道。

    「姑娘,那彈什麼?」夫妻二人齊齊問道。

    「彈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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