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番外 文 / 殊默
掀了蓋頭喝了合巹酒,越奕祺就被越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攆出去給賓客敬酒去了。
穆元華就被留在新房裡,讓越家的女性親戚們看個新鮮。
扮嬌羞這回事穆元華是輕車熟路的,不管他人如何調戲逗趣,她只巋然不動地演這個害羞的新娘子,什麼話都不說。
越家的姑奶奶姨奶奶們都知道這個新媳婦是越哥兒心尖尖上的人,也沒怎麼為難她,一群人嬉笑一番,就退出去吃喜酒去。
穆元華鬆了一口氣,喚來自己的陪嫁丫鬟,換下嫁衣吃了些東西,等越奕祺回來。
這折騰了一整天,穆元華勞心勞力,坐在喜床上,瞇上眼一下子就睡著了。
柳芽見狀,心疼得不行,可又沒聽說過新娘子先新郎一步睡下的,只能讓屋裡伺候的人退下,過去扶著穆元華靠自己的肩膀,好好歇一會。
穆元華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外頭喧囂的人聲已經淡了下去,她正要問問柳芽什麼時辰,兩個小廝就一左一右地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越奕祺進屋來。
看到身上酒氣熏天的越奕祺,穆元華驚呆了:「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上次薛朝義穆紫若成親,新郎官入洞房前,還清醒地作了一首七步詩啊!
怎麼換到她的人就完全另外一個待遇?
其中一個小廝忙不迭解釋道:「一開始大家喝得挺克制,後來太子來了,領著一群公子哥使勁兒灌咱們家少爺酒!咱們家少爺就算是海量也扛不住這車輪戰啊……最後就這樣了。」
穆元華……大大地心塞了一下——
越奕祺你這也太實在了吧!?叫你喝你就喝?來者不拒也就算了……會不會先摻個水了再喝啊?!
看到新嫁的少奶奶面色不善,另外一個小廝斗膽,又補了一刀:「我倆是先去問過夫人怎麼辦才好,夫人說,少爺現在有自己媳婦了,這種事就該問媳婦去,別問媽。」
穆元華無奈,喚人準備了熱水,親自替越奕祺換下喜服擦了身子,再讓人將他扶上床去。
身子一接觸到鬆軟舒服的床褥,越奕祺就舒心地哼哼一聲,自覺地扯了被子滾床裡頭去了。
收拾好越奕祺,穆元華再拾掇拾掇自己,也準備睡了。
往床上一躺,穆元華馬上被褥子下的*的事物戳到得直抽涼氣。
爬起來掀了褥子一看,滿床的花生堅果豆子,密密麻麻地看得穆元華密集恐懼症要病發了。
再推推越奕祺,穆元華看到他身下的褥子清清爽爽,什麼都沒有,頓時悟了。
大周朝興的是妻子睡在床外邊,晚上也方便給丈夫遞個水什麼的,所以這一床的花生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
默默地將床上的東西掃到地上,穆元華心存感恩——
感謝婆婆不殺之恩!要是下面擱個榴蓮殼什麼的,睡一下就嗝屁了啊!
聽到屋裡動靜,柳芽還在外面問了一聲:「小姐,有什麼吩咐?」
穆元華回了一句沒事,自覺躺下。
這回收拾好了,累了一天的穆元華頭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
越奕祺是大半夜的醒的。
睜開眼時越奕祺還在迷茫之中,看著滿眼喜慶的紅色,只覺得自己大約是睡錯床了。
一扭頭,越奕祺看到有個人背對著自己朝外睡著,一頭長長的黑髮落在枕頭上,與大紅色的枕頭相互映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美感。
越奕祺的心猛一下從迷霧中落到了地上,即刻又驟然飄升到了狂喜的雲裡。
——是了,他和元華成親了。
想到這點,越奕祺就忍不住要笑出聲。
捂著嘴一個人傻樂了好一會兒,越奕祺才想起自己是渴醒的。
看穆元華睡得正好,越奕祺不捨得驚動她,自己輕手輕腳地越過她下了床,起來喝水。
可喝完水越奕祺還是覺得頭有些暈,心裡默默地鄙視了太子一下,出門去找丫鬟要醒酒湯喝。
喝了醒酒湯,順帶解了手再衝了個冷水澡,越奕祺充電完畢,恢復成了大周朝最生龍活虎的威武的少年都尉。
回到新房,身形矯健地翻過新娘子,越奕祺趟回原位。
閉上眼,越奕祺努力地醞釀睡眠……
一柱香時間過去了……
兩柱香時間過去了……
怎麼都睡不著啊!
越奕祺真想怒摔!
乾脆放棄了無謂的掙扎,躺平了睜開眼,看頭頂上大紅色的喜帳。
聽著耳邊穆元華平穩的呼吸聲,越奕祺腦中只一句詩在單句循環——
*一刻值千金……*一刻值千金……*一刻值千金吶!
有道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乃人生最為快意之事。
可現在,新郎官越奕祺只想哭。
明明妻子就在身旁睡著,可他……
正自怨自
艾的越奕祺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唔……就算元華睡著了,我抱一下不驚醒她也是可以的吧?
男子漢大丈夫,想到就要做到!
越奕祺毫不遲疑地翻身,長臂一舒,將新娘子勾到了懷裡。
溫香軟玉抱滿懷,新郎官越奕祺十分快慰地長歎一聲。
而穆元華只是扭了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
越奕祺安安靜靜地抱著媳婦繼續醞釀睡意,可這醞釀啊醞釀啊,神志反倒越來越清醒。
穆元華只穿了件薄薄的寢衣,隔著輕紗,越奕祺都能感受到手下的腰肢柔軟,手下那帶著溫度的肌膚光滑細膩。
禁不住心猿意馬,越奕祺暗中想——這都是我媳婦兒了,我摸一摸,不算無禮吧?
於是乎,口直體更直的越奕祺決定順從自己的意念,毫不客氣地挑了穆元華的衣帶子,探入她小衣裡。
隔著衣裳和不隔著衣裳的手感差得太遠了,越奕祺手心才觸上媳婦平滑的小腹,就捨不得撒手了。
這有一就有二,抱了人沒問題,解了人衣帶也沒問題,越奕祺一點一點地給自己放鬆限制,鬧到最後已經是引火燒身一發不可收拾了。
越奕祺正騎虎難下,被他鬧了大半天的穆元華也迷迷糊糊地醒了。
「就不能好好睡覺嗎?」
穆元華嘟囔一句,翻了個身,換作與越奕祺面對面睡著。
穆元華的寢衣在越奕祺偷偷摸摸拉扯中早就退下了大半,這一翻身,好了。
喜燭辟啪辟啪地燒得起勁,燭光之下美人膚白如凝脂,越奕祺看得眼睛都直了,勉力維持的那點小小抑制力被一錘子錘了個灰飛煙滅……
「幹什麼!」
穆元華被越奕祺一個餓虎撲食徹底鬧醒了。
越奕祺一個低頭,吻住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和我媳婦造孩子。」
穆元華抬手推他,反抗:「要造人改天,今天沒空!」
可穆元華一個小小女子,要反抗力能扛鼎的越奕祺,就如同螳臂當車,哪攔得住?
不一會兒就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了。
看準了時機,越奕祺痛下狠手。
穆元華被他一下子擠得要抽過去,在他腰上掐一下,怒道:「滾出去!」
看妻子一下子痛得淚花都飆了出來,越奕祺心疼不已。
可想想成婚前校場上各位已婚同袍給他出的主意,越奕祺一咬牙,沒滾,反而猛地一下子全拋了。
——同袍們都說了,頭一回,不能心軟。
心軟是一時,以後敦倫不成,後悔是一輩子啊!
穆元華痛得要撅過去,想也沒想,扭頭在越奕祺攔在她耳邊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下去!
穆元華這一下子下了狠勁,越奕祺一個沒提防,痛得厲害,繳槍了。
穆元華:「…………」
越奕祺:「…………」
在詭異的尷尬之中,穆元華鬆開咬著越奕祺手臂的嘴,扭回頭來,淡定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還早x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早x這事於男人,就如同你說一個廚師燒菜像翔,說一個程序員寫的代碼是翔,絕對不能忍!
越奕祺一臉嚴肅,按住穆元華,冷艷高貴道:「誰沒個發揮失常的時候!為夫到底行不行,娘子你多試幾次,不就知道了!?」
————
越奕祺身體力行,用剩下的時間好好地向穆元華證明了一番,他到底是行,還是不行。,然後
證明的結果是,穆元華第二天差點兒起不來去給越夫人敬茶。
越奕祺見穆元華一副隨時要暴斃的模樣,後悔昨晚上太過順自己性子,鬧得妻子不得安寧。
本想讓穆元華歇息不去敬茶的,可越奕祺想想母親那態度,還是不得不叫醒妻子。
下半夜沒睡好,穆元華兩個眼圈快趕上大熊貓了。
縱然抹了厚厚的粉,還是遮不住重重的眼袋。
越奕祺一看,想了半響,親拿了水,替穆元華洗掉了臉上鉛粉。
照了照鏡子,穆元華不安道:「模樣太憔悴了,不好見長輩……我還是補救補救吧……」
越奕祺只按住她的手,道:「時間不夠了,先走吧,反正醜媳婦都要見公婆的。」
穆元華不高興地擰了他一下,心中忐忑,出了門。
小夫妻兩個進了主屋,越將軍與越夫人兩個長輩已經坐在上首靜候了一會兒了。
穆元華恭恭敬敬地跪下,接了媽子遞來的茶水,先遞給越將軍。慎重地叫了一聲:「公公。」
一向威嚴的越將軍聽到這一聲,馬上笑著應了。
呈了茶接了越將軍遞來的小紅包,穆元華又將另外一杯茶遞給越夫人:「婆婆。」
越夫人本想一早上給她個下馬威看看的,可一看到穆元華眼下兩個深深的黑圈
,再想想方才下人回報的事情……
真是荒唐!
越夫人不滿地瞪了越奕祺一眼,心中也對穆元華多了幾分憐惜。
母親的白眼越奕祺坦然接受了,還不忘回她老人家一個大大的笑。
得不到越夫人的回應,穆元華不安著,又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婆婆?」
她這乖巧可憐的小模樣當真撞到越夫人心底去了。
雖然一母同胞,但是這個穆元華真真是比她哥哥順眼多了。
越夫人想著,接了穆元華遞來的茶,應了這一聲「婆婆」,從袖子裡摸了個紅包出來:「小兩口和和美美,也早點為我越家添丁。」
穆元華嬌羞了。
一旁越奕祺大大咧咧應下來:「母親莫擔心,想抱幾個孫兒跟我說,全包在我身上!」
越夫人惡狠狠地白了越奕祺一眼,命人扶起穆元華,脫了手上的一個玉鐲子套在她手上:「以後,就委屈你了。越奕祺性子粗,你擔待些。」
穆元華自幼便見識諸多好東西,越夫人這鐲子一送過來,她立刻就惶恐了。
越奕祺見狀,更是高興得不得了,大步上前,攬了穆元華的肩,道:「謝過母親!」
這鐲子是越家世代相傳的只傳長媳的物件,不管越夫人之前作何想,起碼這一刻,她算是認同了穆元華。
穆元華不明所以,可身後站著越奕祺,心中也踏實,便順著他的意思受了。
是夜,食髓知味的越奕祺還想再證明一下自己,卻被穆元華一腳踢下了床。
越奕祺厚著臉皮摸回來,笑嘻嘻道:「這可是母親的意思,要多抱幾個孫子……可是沒有我,你自己怎麼生孫子給母親抱?」
穆元華無言以對。
越奕祺趁著她不注意,一個猛虎下山,將人撲倒——
「來來來,先讓我兩個討論一下,頭一個,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