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是選擇嗎 文 / 灼沐

    「遠葉……救我……」「我不知道這是哪裡……」「怎麼辦……不要報警……不能再有負面新聞了……」「公眾的幫助嗎……我才不要吶……那群人也只知道看熱鬧吧」「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就出來丟垃圾……」「這個地方很小……很難受」「遠葉遠葉……你還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手機要沒電了……」

    嗚咽著,黑暗中的水野杏裡看著已經完全熄滅下來的手機屏幕，心底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懼。四周很安靜,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她努力地集中精神，卻依舊什麼都聽不到。這種靜,在這份黑暗中,總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蟄伏著,等待著。

    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是自己遭遇這種事。她只不過是出門丟垃圾,然後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被封閉在了這份黑暗中。

    當她發現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竟然沒有被拿走，那份驚喜幾乎要將她的心臟給衝破了。她沒想到綁架者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事實上，也證明了，對方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留下手機，可手機卻只有百分之二的電量，只夠給一個人打電話，更重要的是，裡面沒有通訊錄。

    報警嗎？也許是很好，可是她不想以這種姿態出現在公眾面前。太難看了！

    可笑的是，她想打電話讓跡部幫忙，卻怎麼想也想不起對方的手機號碼，唯一能夠清晰記得的……竟然只有遠葉的手機號碼。就連侑士和小百合的號碼都沒有這樣的清晰。

    遠葉……會找到她的是吧。遠葉。水野杏裡死死地抓著已經沒有電的手機，被迫縮成一團的身體也就縮得更緊了。

    被關在黑暗中的水野杏裡並不知道此時的遠葉正慢悠悠地在朝她家的方向出發，她可一點、也不著急。但她還是在水野的電話斷線後，連續回撥了很多次。

    「啊吶~小葉子這是想要英雄救美嗎~不好玩不好玩，這樣就沒意思了。浪費別人的好意，便利店小哥可是會哭出來的吶~」沙耶舔著唇通過電波說道。

    拉著電車裡的拉環，遠葉神色輕快地看著貼在車裡的廣告，主角是水野桑呢~這裡，那裡，通通都是水野桑那張笑容宛若大和撫子般的臉吶~不止是電車裡，其他地方的廣告牌也大多是她的形象~還真是受歡迎呀~不錯很不錯~只有飄上了雲端，摔下來的時候，才會啪的一下，被摔得粉碎，粉碎到再也拼不完整，這樣才更有意思不是麼？

    「水野桑果然很漂亮呢~」遠葉眼睛睜得大大的，清澈的目光中只有滿滿的祝福。

    跟在她身後的黑袍男人如空氣般守候在遠葉身後，隨著她身體的每次晃動，他都會調整好姿勢，準備護住遠葉。

    「嘻嘻嘻~漂亮的東西，總是要毀滅了給人看才更加動人了吶~」

    遠葉歪了下頭，「是這樣的嗎？」

    「還真是意外吶~那個女的竟然會打電話給小葉子求救，真的是太有趣了~是打給那個跡部，不是更好嗎？真是奇怪呢~她該不會是設什麼陷阱吧~啊啊啊啊，那樣小葉子不是危險了啦~」不知是不是太過於陷入自己的想像了，沙耶忍不住地非常激動了起來，但下一句他馬上就把自己前面的話給否決了，「不過是不可能的吶~你猜水野桑現在在哪裡？」

    「嗯？哪裡呢？」遠葉慢悠悠地說道，她仍舊在若無其事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車上面的畫報廣告。水野桑之所以打電話給她，是為了安心吧。還是說……只記得她的電話號碼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若真是這樣，那就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忽覺得這個快要玩壞掉的遊戲，稍微變得有些值得期待起來了？真是越來越想看到水野桑被弄壞的那個時候的表情了啦~怎麼辦，身體裡的細胞都開始在雀躍顫抖了起來。

    「被關在箱子裡喔~」

    無辜地眨了眨眼，遠葉無限惋惜道，「那箱子先生還真是可憐吶~」那口氣好像真的在可惜那只箱子。

    那邊的沙耶頓時就樂不可支地大笑了起來，「太可愛了太可愛了~這樣的小葉子真的是可愛到爆~實在是壞透了，可就算是壞透了，小葉子也壞得好可愛好可愛喔~越來越喜歡小葉子了~喜歡得好想把小葉子據為己有吶~讓誰都看不見~」

    聽到沙耶告白的遠葉無動於衷地輕笑著，彷彿根本沒聽見似的。而旁邊的黑袍男人，卻明顯能感覺到他在聽見這句話時瞬息間屏息的僵硬。

    開心地表達完畢後，沙耶便端正了聲音道，「真是好可惜吶~便利店的跟蹤狂小哥只是想小小地教訓一下她，嘿嘿~小葉子覺得，這個時候如果bt哥哥出現，效果不是比小葉子更好麼？」

    遠葉的手指輕顫了下，便見她笑說，「沙耶覺得這樣好，就這樣做吧。」

    一心一意等著妹妹醬的哥哥大人，如果被曝出和水野桑的關係，會怎樣吶~啊~真想看看呢~上輩子的哥哥大人和水野嫂子可是恩恩愛愛得讓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紅了。這輩子……也好好『在一起』一次吧。

    「啊~小葉子答應得這麼快，一點都沒意思了~不玩了~還是小葉子去當英雄比較好玩喲~煩死了~光那個傢伙又來催了，小葉子~下次聊聊喔~沙耶會在床上等你喲~」

    在遠葉摘下耳機後，從出門就開始沉默的黑袍男人，遲疑著開口了，「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遠葉奇怪地看向一直都無法看清容貌的黑袍男人，旋即淺笑了下，「這個重要嗎？」

    深吸了口氣，黑袍男人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活得這麼累。」他只是心疼她而已，心疼她總是這樣微笑。可以不要這樣繼續下去嗎？

    「累？」

    遠葉很是不可思議地偏過頭,然後她就有些忍俊不禁起來。累嗎？怎麼會~這個怎麼會累~上輩子那樣才是累吧。無論是誰都不聽她的解釋，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疼惜，沒有人可以幫助她，眾叛親離的她，親手害死母親的她，失去一切的她，苟延殘喘的她，那樣才算是累吧。這輩子，才沒有哩~她很喜歡呀~

    「遠葉……」黑袍男子停下了步子，雖然黑色的斗篷將他大半張臉都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但遠葉還是能夠隱約感覺到他的認真與疼惜。

    果然應該是認識的人。難道他真的是……遠葉輕抿了下唇，想起了那條十字架鏈子，那條鏈子，與鳳的是一模一樣。

    「……要是你希望，我可以抹去你過去那些記憶。」他說。

    遠葉的瞳孔陡然放大，直直地望著對方。

    恍惚間，好像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抹去、那些記憶嗎？」遠葉表情不變地重複著這句話。

    黑袍男人的聲音明顯放柔軟起來，「是的。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幫你抹去過去的記憶。不止如此，我可以讓你的人生真正地重新再來過一遍。你願意嗎？遠葉。」

    他盯緊了遠葉的唇，等待著她的回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願意幫她實現。什麼都好，怎麼都可以，只是……他希望她能夠獲得幸福，能幸福地生活。

    遠葉。請滿足他這個願望好嗎？

    「連同他們的記憶一併抹去？」

    「如果你想。」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灰飛煙滅他也願意滿足她。

    似乎是恍然明白了什麼，遠葉瞭然地點了點頭，「喔。我明白了。真的是個很意外的選擇題呢~但是，請問，如果做這個選擇的話，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靈魂？壽命？還是其他什麼？」明明無論是目光還是表情、笑容都是那樣的純淨，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現實到冰冷。

    黑袍男人握緊了拳，湧上來的不是憤怒，而是心痛。他心心唸唸的女孩……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抱歉吶~看起來好像是問了什麼不好回答的問題了是麼？真是對不起，先生。」遠葉乖巧地笑著道歉著。

    不需要道歉。永遠都不需要對他道歉。是他沒做好不是嗎？如果當年他能夠勇敢點，能夠更叛逆些，事情是不是就不會到這一步了？黑袍男人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只是安靜地繼續跟在遠葉的身後，看著她腳步愉快地在各個街道裡轉悠著。像是在散步，但實際上，他知道，她只是在閒逛，順便找一下水野杏裡而已。也許，那個順便就不需要存在。

    他知道水野杏裡在哪裡，可現在他暫時還不想告訴遠葉。原諒他心裡那麼一點點的自私吧。

    在大約轉到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遠葉才打車直接去了水野杏裡的家。在那棟獨立庭院的陰暗處有一個蒙著黑布的密封箱子。那裡面裝著的就是……水野桑吶~真可惜……是整個放進去的，而不是被切成碎塊。

    北原確實只是想要小小的教訓一下水野杏裡，否則，箱子就不是在這裡，而是在海底了。

    摸著箱子，遠葉眉眼彎彎地微笑著，把上面的搭扣給打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緊握著手機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水野杏裡，那張在廣告牌上漂亮動人的臉上此時掛滿了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是條被欺負了的小狗。

    「遠葉。」

    望著這樣脆弱不堪的水野杏裡，遠葉眼波微動，輕輕地樓住了她。啊~水野桑，這樣依戀她可不行喲~否則gameover後，就很無趣了。

    吶~是不是呀~那邊躲起來的北原君？

    作者有話要說：妹紙們~~麼麼噠~~古劍這個遊戲能在網上直接下載麼？？？如果有的話，有木有網址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