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7章 以旁聽者的身份 文 / 范曄
第七章以旁聽者的身份
原來一個男人的寂寞就是這樣的不堪一擊，如果此時一個女子對我伸出手，如果她是溫熱的，如果她頭腦依然清醒，那麼她是誰，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
——《費德提克自傳》
斯威夫特魔法學院學院的課程極為鬆散，一個月裡除去規定的假期以及額外的休息，大約只有十天左右的課程。
而且就算是這十天裡，課程也是極為有限，畢竟魔法師的修煉是要看資質天賦的，如果天賦平平，即使聽了再多的可也沒有用。因為使用魔法時的體悟是沒辦法傳授的。
學校規定：風系魔法的開課時間一般是早晨八點到十點，火系魔法則是早晨八點半到十點半，地系魔法是中午的十二點到兩點，水系是下午一點到三點，木系是下午四點半到六點半，光明系是晚上七點半到九點半，而亡靈系則是深夜的十點到十二點上課。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是單系的，一天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課程即可，而且在這裡不會有腦殘的導師記你的考勤，十分自由。
每一個元素系都分為七個年級，每一個年級都有一棟建築。一級魔法師在一年級，二級魔法師在二年級，三級魔法師在三年級……以此類推。當然，如果二級魔法師感覺自己的基礎不夠牢固，也是可以回到一年級的教室中繼續學習的。
值得一提的是，學院中七級魔法師是沒有班級的，他們一般都會呆在學院的教師辦公室裡。
七年級的學員，必須義務帶班一年以上才可以申請畢業。當然也可以直接留任。
五月二十日，地系一年級的教室當中。
地系一年級的教室非常的大，裡面單單座位足有數百個。此刻這裡已經有四十幾個學員了，作為為數不多具有旁聽資格的魔法學徒，葉朔自然也在其中。
隨便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教室的建築就在凱文勒夫校史館的對面，遙望著窗外緊緊幾步之隔的操場，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見，優雅高貴的白色法師袍，自信張揚的微笑，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正三五成群，嬉笑打鬧著。此情此景，葉朔的卻心裡驀地湧起一絲苦澀。收回目光，呆坐在座位上的他，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原本葉朔以為根本不會有多少人來聽課，畢竟整個大陸能取得魔法師榮譽的人也就那麼點兒，但是等到十二點鐘的時候，教室內卻已經有了近一百名學員。
匆匆掃了一眼，他便心下瞭然，畢竟多年黑暗世界的生活使得他對於察言觀色頗有一套心得。
「估計這裡的新學員並不比老學員少，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些人是哪裡來的，怎麼根本沒有見過。」葉朔皺緊眉頭，心中有些疑惑。
要知道獲得一個二級魔法師的職位要比獲得一級魔法師困難的多，理所應當，他們學習的時限也十分的長，加之葉朔已經混跡了兩年，班上的同學他基本都認識。
「大家好。」這時，授課老師已經走進了教室，班級裡吵鬧的氣氛緩緩安靜了下來。此時站在教室上面的是一位十七八歲左右的年輕人，「我是來自四年級的學員烏迪，是你們的地系魔法老師，今天這裡又多了近六十位新生，老規矩，現在我們請新老學員依次自我介紹一下，大家彼此認識。」
頓時一個個學員開始上去自我介紹了。
「我叫雷恩，地系二年級的學員……」
葉朔猛然抬起頭，正好對上雷恩那故作溫和的眼神，瞧見葉朔有些無奈的表情，雷恩旋即有些陰險的笑了起來。
「果然，麻煩還是來了。」葉朔低下頭略一思度，微微歎了一口氣，心下想道：「盡量不去招惹他，但是他要是故意來找麻煩，那我也不會客氣……」
「我叫艾瑞莉婭，來自美麗的提亞馬特。」
當聽到這個少女的自我介紹的時候，就連思考中的葉朔不由驚訝起來：「提亞馬特？幾年之前不是就已經被瓦蘭帝國攻佔了嗎？況且西南之地的混亂之領距離亞克伯格的距離可不算近，即使有上好的魔法飛行器，恐怕也需要十幾天左右的時間。()」
納博西斯大陸地理版圖中。
混亂之領和瓦蘭帝國分處於大陸天棺山脈南北，瓦蘭帝國以西就是強大但處於苦寒之地的塞恩帝國，而天棺山脈的南端便是美麗富饒的魔法發源地——塞斯平原，塞斯平原以西則是戰亂不斷的混亂之領，混亂之領上有著大大小小十個王國，三十幾個公國。
塞斯平原再向南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了，混亂之領的東北方向整個大陸的中心，擁有近四十個行省的納博西斯帝國的位置則位於塞斯平原以及瑪雅帝國的中間，國土面積也是十分龐大。
「我叫葉朔，來自於納博西斯，還是個旁聽魔法學徒。」葉朔也走到教室最前面，簡略地自我介紹。話一脫口，便是不出意外的在教室裡引起了一場騷動。
「嘿嘿，他可是當年學院裡的天才呢！」
「精神力是同齡人的四十六倍，元素親和力更是達到了恐怖的100倍，超等哎！」
「可是兩年時間了卻連一個一級的考核都通過不了，嘿嘿，這種廢物簡直丟盡了學院的臉面！」
「是啊，要不是克裡斯校長，這種廢物早就被趕出學院了。」
抬起頭，聽著周圍傳來的不屑與嘲笑，驚呼與惋惜，葉朔的小臉毫無表情，木然的眸子在人群中劃過，待看到雷恩那張得意的大臉，卻是忽然露出一個鄙視的笑，中指高高豎起。
這一系列的動作卻是使得雷恩那張狂笑的臉迅速漲紅，眼神也慢慢地冷了下來。
半晌後，當一群學員都自我介紹完畢，地系魔法師烏迪便開始吹噓一番地系魔法，不過是諸如魔法應用廣泛，即使達不到高等級的法師等級，憑借魔法製造理論也可以在魔法製造公司輕易獲得財富云云。
直到這節課的下半部分，烏迪老師才講述起了地系魔法。
烏迪的水平其實並算不上怎麼高明，但是勝在講得深入淺出，內容十分詳實，甚至將一些簡單的魔法理論一樣剖析的十分清晰，就算是一些理所當然的魔法基礎，他也會不厭其煩的講上一便，雖然這使得許多學員嗤之以鼻。
但卻正合了葉朔的心意，他的基礎實在是太差了，無論是最平常的理論科學還是普通的公式導論，即使是看了眾多書籍，有些東西在葉朔的心裡依舊十分朦朧。
下午一點。
在水系一年級的教室，費德提克，葉朔以及喬治依舊在認真聽講。
「大家好。」一名金色長髮的美麗導師笑瞇瞇說道，「我是學院四年級學員埃利斯，從今天起，由我來負責你們的水系魔法教導。」
「在這之前，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埃利斯攏了攏鬢間的碎發微笑著說道。
這是開學第一堂課的最基本的一點，一個個學員都上去自我介紹了。
「喂，葉朔，你有沒有發現，水系的學員中清純的姑娘可不少啊，看，那個金髮的小姑娘怎麼樣？」費德提克在葉朔旁邊，一臉迷醉地說道。
「聽那個金髮小姑娘自我介紹，好像叫拉克絲&希維，多麼可愛的名字啊，喂！葉朔，我發現我愛上她了，真的，我似乎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了……」
費德提克當然喜歡清純的拉克絲，這一點葉朔毫不懷疑，因為他喜歡自己見到的每一個女生。
毫不在乎葉朔那一臉鄙視的表情，費德提克卻是繼續緊盯著拉克絲的側臉了，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後那道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小女孩拉克絲轉過頭來，準確地在人群中挑中了費德提克的臉，盯著他細細看了兩眼。
費德提克見她彷彿花兒一般的可愛笑靨在眼前晃動，年紀雖小，但已略顯嬌艷，一身清雅淡素的衣裙，看上去卻更顯清純俏麗，饒是費德提克這樣早已混跡花叢多年的老手，見狀，臉色也不由得一紅。
隨即，小美女拉克絲臉上的笑意似是更加燦爛，明眸皓齒，清麗可愛，更是對著他做了個鬼臉，費德提克臉色更紅，眼色偷偷抬眼向拉克絲望去，只見她依舊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臉畔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看著眼前似乎有些羞澀的費德提克，拉克絲雖然臉上笑意未減，但心中卻是始終重複著一句話：「讓你丫給老娘裝嫩，裝嫩……」
「哈。」在一旁始終注意著的喬治宛如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費德提克強抑著笑意，道：「哎，你快看啊，他會臉紅，他竟然會臉紅！」
聞言，葉朔頓時身子微微一顫，一股寒意席捲全身，瞳仁更是驚恐般驟然緊縮，嘴角咧開一線，頭似乎有些生澀地扭了過去，飛快地看了一眼，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釋重負般緩緩吐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還沒做出更噁心的動作來！」
葉朔盯著水系魔法教師埃利斯，仔細聽著她的講述。
「水系魔法師，是最溫和的魔法師，是生命力極強的魔法師。而且也是唯一可以不用任何裝備，就能夠遨遊大海的魔法師！」埃利斯意氣風發，話語中絲毫不遮掩對於水系魔法的熱愛，「你們想靠自己的能力遨遊在廣闊的大海裡嗎？遨遊在大海裡，探索未知的生命，這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借助魔法設備是可以做到潛行大海的，可是就算是整個亞克伯格也沒有幾個人能夠負擔得起這種財富的消耗。而水系魔法師，只要達到六級魔法師，就可以施展化水術，將自己與大海融為一體。」埃利斯驕傲地說道，「而且水系魔法師生命力極為強大，魔法生命的源泉，能夠讓你在極重的傷勢下迅速恢復。」
「當然，那些都是普通的，傳說中的水系禁忌魔法『絕對零度』以及『冰封萬里』，可以瞬間撕碎一座堅韌的城堡！」埃利斯聲音激昂。
但下面的法師們都興趣索然，畢竟真正進入到魔法師的行列，他們清楚的明白魔法師的進階條件是多麼的苛刻。
然而隨著聽講，葉朔對於水系越來越感興趣，紛繁複雜的魔法理論體系並沒有使他喪失興趣，魔法的海洋那是浩瀚無邊的，葉朔也情不自禁深深沉浸其中。
不知不覺之間，下課鈴聲響起，教室重新變得喧鬧起來，正準備離開的葉朔三人，卻是猛然間被陰影遮住，下意識地抬起頭來，葉朔入目清晰地看到了雷恩那一抹略帶譏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