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59章 對決（四） 文 / 范曄
片刻之間，晴空萬里的夜空頓時烏雲翻滾不止，雷聲隆隆，黑雲邊緣不斷有強烈的電光照耀閃爍，將整個蒼穹映襯的一片肅殺，霎時間，天地間狂風大作！
風雲過處，影影綽綽，撥雲見霧，林海搖動間，似大海浪潮，青冥蒸騰。可謂極為壯觀瑰麗！
那些巨石下墜的速度極快，在半空飛行過處，甚至彷彿連空氣都燃燒了起來，火焰沖天。
「彭，彭……」
夜空之中，一眼看上去，天際邊密密麻麻。一塊塊重達十萬斤的恐怖巨石開合著蒸騰的摩擦熾熱氣浪，接連地砸向那凌立虛空的冷漠老者。
可怕的氣爆聲震耳欲聾般轟然響起，葉朔看到天際邊一片炫目閃光緩緩逼近，竟似毀天滅地般的災難景象。
在這種情況下，天空中每一顆隕石劃破長空都會引起激盪的劇烈爆鳴，宛若布帛被巨力生生撕裂似的令人牙酸的聲音，那聲音迴響在狂風肆虐的沉寂山谷中，卻是愈顯駭人。
這時，整片天空之中，在那一幕火紅色的灼熱氣浪與深夜天空中密佈的陰雲襯托下，整個戰場的氣氛愈加的氣氛壓抑。
甚至，使得下方觀看的葉朔感覺，那密佈的陰雲和翻滾的白浪，隆隆的雷聲以及剎那閃爍，宛如美麗盛開般蔓延的恐怖電光，就在那兩人頭頂處，似伸手便可觸及的地方！
由遠及近，數百米高空之上，緩緩傳遞下來的強烈氣流，甚至於令山巔上許多參天古木都壓迫地低下頭去，發出「吱吱呀呀」般不堪重負似的痛苦呻吟。
在這恐怖的熾熱氣流面前，一棵棵巨木便彷彿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輕易間就化為飛灰，轉眼間，整片茂密青翠，層層疊疊的林海，火浪漫天。
狂風，又將萊茵河上原本平靜無波浩浩蕩蕩無聲流淌的水面，掀起了丈許高的浪潮，薄冰在高達十數米的潮頭上相互碰撞，發出細不可聞的脆響。
「嗤嗤！」只見幾輪巨石拖著艷麗炫目的焰尾，彼此纏繞極速地向著那老者轟擊而來，瞬間方向一轉，將其所有的閃避之路都佔據包裹了去，葉朔死死地盯著半空，感知也是瞬間湧動，妄圖領悟臨摹那份精絕的意境。
「鏗！鏗鏘！」
葉朔渾身一僵，雙目向外一突，呼吸也是驟然間便停止了，只見一道凜冽地孤傲森然劍意，毫無徵兆般的出現。
山巔之上，葉朔在這股互相糾纏的浩蕩氣勢下，身體不斷的輕微顫抖著，那股恐怖的壓迫力，讓得人猶如身負千斤重石，呼吸，都是略微地粗重了起來。
嘶！
葉朔的身體一陣顫抖，隨即渾身一僵，噴出了一口鮮血！
此時，他滿臉鮮血，觸目驚心，嘴角卻是湧起了一彎難以掩飾的笑意，臉上也是欣喜異常。
這次有所準備，所以即使這道劍意霸道凌厲，衝擊的力道也遠非他的感知能夠抵擋，甚至於當即吐血受傷。
不過，他還是在短短的那一刻，將那劍意中的一分意境，看得清清楚楚。不光如此，他還在光輝閃過的一瞬，充分地體會到了那包容一切的恐怖天地之「勢」。
不，或者說，他是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那名青袍老者領域中法則的力量！但是，他付出的代價也是十分巨大的，畢竟二級魔法師的境界相對一名斗聖來說，差距實在太大，太大！
此刻，腦海和心臟都劇烈地疼痛，感知和儀式連續地受到強大力量的衝擊，他的意識早就已經耗竭。而且，想起剛才拿到浩瀚霸絕難言劍意，他的感知漩渦，被輕易地戳破，斬成兩截，他的臉色便不由有些蒼白。
感知受傷的宛如強烈針刺絞動般的疼痛，使他不停地抽吸著冷氣，一張俊逸的小臉，猙獰無比，嘴角邊的肌肉，更是不停使喚的抽搐著，冷汗直冒！
逐漸地，那痛感不知為何，卻是越來越發的劇烈起來，葉朔忽的抱著腦袋悶哼一聲。
好痛！
感知和腦海的最深處，彷彿是鈍刀割肉般，體內的魔法氣旋更是瞬間便沸騰了起來，劇烈的灼燒感，彷彿一霎便狠狠地戳破了靈魂，只是一小會兒，他便再也受不了了！
身體蜷縮，葉朔抱著腦袋，在崖頂下不停的翻滾著，痛苦的呻吟以及低聲的悶哼哀嚎，不絕於耳！
漸漸的，他的呼吸和意識越來越模糊，身體極度蜷縮，如同黑夜中獨自生存，無依無靠的可憐孤兒那樣，奄奄一息！
過了好一會兒，冰冷僵硬的身體才漸漸恢復溫度和感覺，空洞無神的雙目也是漸漸回復了神采，葉朔重重地長舒了一口氣，面色蒼白，心有餘悸！
在毫無防備之下，那道凜冽森寒的凌厲劍意幾乎將他的感知斬成兩半，劍意之中鋒銳殺機更是頓時便直接凍結了他的意識。
第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向了那老者的身旁，老者身上徒然間便湧起了赤紅色的璀璨光焰，彷彿是沐浴在滾動熾熱岩漿中的火神，整個人如同漂浮在半空的熾白孤傲的閃光，使人不敢直視。
那青袍老者手持長劍，每一次都轟擊在意圖束縛空間的巨石之上，狂暴的火屬性法則毀滅性地一次次洞穿著，劍芒扭曲糾結，逐漸地竟似連成了一片，焦黑的熾痕殘影遍佈，每一擊的力量都十分恐怖。
「這就是神聖領域的力量麼？」仰頭觀戰的葉朔，輕吁了一口氣，心中暗歎道。
不過，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巨石便如潮水般洶湧著圍攻向這青袍老者。
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老者便被大量的巨石包圍了起來，只是從縫隙之中還可以勉強看得清那滿溢****出來的熾熱赤色劍芒。
見狀，那老者也是明顯面色一變，劍芒引動，半空中那道妖異的玄青火蓮，極速射向面前的那名白袍中年人，以及那條橫亙在空中依舊不斷釋放魔法攻擊的龐大冰霜巨龍。
那白袍中年人臉色劇變，如同是極為忌憚一般，十分驚恐，聲音更是有些淒厲，身形如同靈活的猿猴，飛速向上閃避退卻，但那平靜地分離著黑色火焰的蓮座，明顯速度卻是快上一籌！
就在接近他數丈的範圍之內，卻突然猛烈收縮，旋即又瞬間暴漲開來，緊接著，一道不受控制般的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彷彿在葉朔的耳邊，在無盡的虛空之中綻放開來！
「轟！」
充滿毀滅性的玄色黑炎，轉瞬間便從虛空中擴散蔓延出來，空間之上，更似是泛起了點點漣漪般，戰慄般劇烈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