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160章 靈魂衝擊 文 / 范曄
隆爾斯本以為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對自己吐露半個字，甚至就在方纔的某個瞬間，他都已經打定主意要用暴力摧毀這個少年堅韌的精神支撐了。
但他卻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口了，雖然葉朔的話，讓他感覺很失望。可是他卻笑了起來，眼睛在月色之中，彷彿變得更小了，一股森然的凜冽的殺意清晰透出。
「你的事兒？不不不！」隆爾斯輕輕地揚了揚手，緩緩道：「你顯示出的東西，尤其是那段清晰的法則軌跡已經觸犯了神殿的聖典。」
「如果你認為我們的做法不合理，那我完全可以將你交給神殿的裁決所，相信他們不會姑息一個惡魔的侍者，你將會被釘死在裁決地的恥辱柱上。」
說到這兒，隆爾斯的聲音稍微頓了頓，向著眼前的這個少年看了一眼，只見此刻正低著頭，怔默無語。或許是他在思考，或許是權衡利弊，反正隆爾斯對於自己的話很有信心。
「你應該能明白到那時你的下場到底會有多悲慘吧？而現在只要你足夠配合，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今日於此這多人，而且每一個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自然能證明你的清白。」
葉朔不說話了，他清楚這只是隆爾斯應對的托詞，而「殘念」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但是鐫刻的事，由於自己曾於公會中考核。而且多次出現在交易所中寄售。
恐怕他想隱瞞也沒有辦法了，這些人其實早就將他身上發生的事兒調查清楚了。即便是他緘默不語，只怕也無濟於事。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隆爾斯輕輕昂著頭，故意用這種彷彿是輕蔑的眼神看著他，語氣中充滿了愚弄憐憫的聲音，用這種表情重重地敲擊著他的心。
沉默了很久之後，葉朔才忽然開口緩緩說道：「不，我不相信。」
緊緊地看著隆爾斯臉上的神情，他心中再次騰起了無邊的怒意，彷彿帶著決然的氣勢似的，死死地望著那雙眸子中他曾最為厭惡的光：「不，你不過只是想得到它。」
輕輕地向後退了兩步，葉朔的臉在頃刻間便露出了一抹嗤笑，如同是被激怒了那般，他的臉色竟帶著些許瘋狂以及不計後果揭露之後的快意。
回憶中漸漸浮現的笑意，似乎正不斷支撐著他。那個僅僅陪伴了他數月慈和老者，此般看起來卻遠比這些道貌岸然虛情假意的強者們更值得他守護。
聽到葉朔的回答，隆爾斯的臉上頓時湧起了強烈的怒意，眼角處的肌肉輕輕的抽動著，微低著頭顱冰冷說道：「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
下一刻，葉朔悶哼了一聲，身體更是狠狠地搖晃著，頻率高的怕人的耳鳴響徹了腦海的每一個角落，最後他卻沒有倒在地上。
靈魂中彷彿要揪成一團的感覺，傳遍全身。葉朔只覺自己似乎同時被千萬把刀尖刺中，冰冷的痛楚使他重重一顫。
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變得毫無血色，身體中如同騰起了萬千火焰，瘋狂地焚燒炙烤著靈魂最深處的感知漩渦，意識中如同被徹底摧毀般陷入了空洞的蒼白。
也不知經受了多少次的靈魂衝擊，葉朔恍若已經失去了意識。緊緊咬著嘴唇，殷紅的血液順著幾近透明的皮膚滾落。
終於，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葉朔不禁仰天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聲音中帶著幾分黯啞，同時雙膝一軟，噗通便跪倒在了碎石鋪就的地面之上。
「噗！」再也忍受不住，身子劇烈地一抖，隨即口中便噴出了一條長長地血箭。
猶如寂寞獨行的孤狼，在月色的照耀下，夜幕之中發出了一聲咆哮。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身體一歪，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
雙手緊緊抱住頭顱，葉朔彷彿蜷縮成了一條煮熟的蝦子，手指僵硬著曲著，彷彿要抓破腦袋般，臉上的神色幾乎已經扭曲了，藉著微弱的光線看上去那樣猙獰。
身體側躺在地上不斷翻滾著，牙關緊咬之間，絲絲血線從牙齦中滴落，滲透在身下那塊堅硬的花崗岩上，顯示出觸目驚心的斑塊。
憑藉著自己僅存的哪一點意識，葉朔掙扎著跪坐而起，微微地垂著頭，已然被指尖刺穿的手掌緩緩舉起，隨後緊緊捏成拳頭，向著身下的石塊狠狠砸去。
彷彿要用身體上的痛楚緩解靈魂中難忍。一次，一次。「砰砰」地聲音每次都像是狠狠地砸進了特拉米爾的深心，她此刻已然是滿臉的淚痕，身子也癱軟在了地上。
不顧阻攔，她狠狠地甩開了卡恩的手，一點一點地借助著細嫩的雙掌，緩緩地也堅定地向著葉朔的方向爬去。
卡恩看了看，臉上明顯閃過一抹痛苦，但最後還是沒有向前走上一步，平靜地別過了頭去，但是透過他不斷顫抖的身子掩飾的異樣，還是承受著劇烈的抽痛。
特拉米爾纖手緊緊扣在一塊岩石邊緣處，略微有些鋒銳的尖端，在大力地拉扯下，霎時便將特拉米爾的手掌割開了一道深深地裂口，鮮血流淌而出。
然而漸漸地，葉朔身下的碎石在不斷迸射之間，形成了一個向四周輻射般的深坑，青灰色的巨石上此刻已經被鮮血塗抹的面目全非。
堅硬地岩石表面形成一圈圈被巨力碾碎般的蛛網裂紋，地勢下沉處，蒸騰著生命熱度的血腥逐漸積累。
目光緊緊盯著葉朔的後背處，那堅毅始終不曾放棄的挺拔背影，頓時使得克裡斯地嘴角狠狠一抽。
「隆爾斯，夠了！」看著漸漸黯淡的葉朔的意識，克裡斯心中一凜，急聲大喝道，「難道你想殺了他嗎？」
但是隆爾斯卻明顯沒有理會，依舊臉色陰寒地衝擊著葉朔的感知。忽然，葉朔的眼睛彷彿凸了出來，高高舉起的拳頭再次重重地砸在了鋒銳的石尖之上。
只見，頃刻之間，那塊早已不堪重負的巨石，在沾染鮮血的拳面落下的瞬間，瞬時爆裂，碎裂的石塊塗抹著鮮血四散紛飛。
「我說夠了。」克裡斯已然怒極，手中飛快的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形狀，霎時風起。清寒地月光之下，空間重壓堆積坍塌。
一道幽深可怖，宛若通向九幽的空間漩渦流轉，由極小的一個奇點逐漸向四周輻射擴大，最後形成一道丈餘的巨門，橫亙在隆爾斯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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