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都風雲 第168章 有驚無險 文 / 范曄
崖頂上的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甚至絕大多數的都還沒有意識到它的發生,這一切便瞬間結束了,此刻像是被某種名為時光的東西按了靜止,所有人驚訝的看著這一切,久久無聲。
處於崖頂另一側的那一眾人,臉色更是連連改變。最後卻是刷的慘白,格裡高爾更是滾著肥碩的身軀,迅捷地挪到了懸崖旁,一張肥臉之上儘是驚懼。
望向隆爾斯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責怪,有些手足無措的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
而他身後的那些實力稍低微一些的人,聽聞此言更是慌了神兒,但終究是終日混跡角力的老根子,雖然心中已然慌亂至極,但卻並未表現出更為驚慌的神情來。
只是本能的臉色都極是蒼白了,畢竟此刻他們已是騎虎難下,憑藉著神殿的實力,想要瞭解到事實不過只是早晚的事兒,可他們得不到那方法。
得不到皇室的支持,無論如何,也是難以與神殿抗衡的,也許過了今晚,他們就都難逃傳承千年百年的家族被一朝覆滅的命運了。
這如何能叫他們不感到恐懼,但是卻有幾人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神情,甚至連一丁點兒的異樣也無,可他們都是這些勢力家族中最為強大的。
不過即便他們再強大,也決計無法抵禦神殿裁決者們的審判。菲裡與身旁的玄火斗聖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也都閃爍著複雜的光。
而隆爾斯也緩緩地在空間之中落了下來,只是他的臉上卻也沒有任何的不快,反而看向克裡斯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笑意。
因為他知道,憑藉著克裡斯極為高深的空間魔法造詣,是決計不會讓葉朔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去的,否則剛才也不會不惜叫吉斯特施展「降臨」來修復他殘破的靈魂了。
這懸崖深達數百米,尋常人掉下去即便不死,恐怕也難以抵禦萊茵河冬季這無匹的寒意,但對於身體強似三星斗者的葉朔來說則不然。
即使是克裡斯沒有挽救,他也有信心在滔滔的江水中再次將葉朔給找到。真若如此,卻還是隆爾斯這些人最想看到的局面了。
只要自己率先在萊茵河中找打葉朔,他便完全竟其帶回公會之中,利用格裡高爾所掌握的方式,將葉朔腦中的那種方法強行提取出來。
至於事後他的死活,便完全不是隆爾斯關心的範疇了,畢竟在這崖頂之上,面對這些人,還有克裡斯,他有很多顧忌。
同時他也知道克裡斯決計不會讓他得逞,所以他也沒有移動之上靜靜地看著懸崖的方向,他很清楚克裡斯對於這可憐的小子到底有看重。
忽的,喬治只覺身旁一陣疾風掠過,轉眼看去卻是先前怔怔失神的特拉米爾,可現在許是傷心過渡,竟然是一無反顧的向著斷崖的方向衝了過來。
「快,快攔下!」身後的費德提克依舊沉浸在方纔的情緒中,此般看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腳步未停地向前,眼見相救無望,對著喬治的身影急道。
還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喬治一閃身,便攔腰將特拉米爾抱住了,強自將他向後拖去。但特拉米爾淚流滿面,在喬治的懷中依舊不斷地掙扎不止。
「放開我,放開我!」特拉米爾的聲音早就已經嘶啞了,眾人聽去都不覺心中一陣酸楚,喬治的眼眶中也緩緩流下了淚來,只是他卻決然不敢鬆手。
只是這樣別著頭,緊緊地抱著她的身體,一刻也不敢鬆懈,生怕就此連特拉米爾也會隨之而去,費德提克有些急,回頭叫了一聲道:「克裡斯爺爺!」
去只見克裡斯面色凝重,卻分明沒有看向他,等了片刻卻依舊未見他的回應,費德提克跺了跺腳,似乎有些懊惱,隨之也向著喬治的方向走去了。
崖下的雲海中,緊緊閉著雙眼維拉,耳邊呼嘯的罡風已經消失了,但她依舊不敢睜開眼睛,害怕自己一睜開眼睛,便要和葉朔永遠的分離了。
但是停了半晌,自己身邊卻依舊毫無動靜,只有極速湧動的氣流裹挾的冰冷水汽落在自己臉上,冰冷的,反倒是叫她清醒的多了。
緩緩地睜開眼來,懷中的葉朔依舊在,呼吸平穩。而自己的身邊雲氣瀰漫,此般恰似飄渺在天空中,她不禁這般淡淡地想道:「難道我已經死了麼,可是葉朔哥哥又在那裡?」
她深心處不由地一陣慌亂,只是耳邊漸漸傳來的怒濤將她拉回了現實,懸浮在半空之中,她的心中一怔迷茫,但下一刻她的臉色便白了幾分。
即便是抱著赴死的決心,也難以逃脫他們!身子漸漸向上升著,維拉的心中一陣空虛,望向葉朔側臉上的目光卻是變得更為堅韌純粹了。
似是有些遲疑地,她再一次吻上了葉朔的唇,只是這一次,她張開了檀口。舌尖撬開了葉朔的牙關,一枚依舊帶著少女香氣的丹丸,逐漸滑落!
做完了這一切,她將臉頰緊緊貼在葉朔的臉上來回摩挲著,感受著葉朔臉上的溫度,維拉感到自己一種難言的平靜,嘴角也抹起了欣慰的弧度。
再次回到崖頂,維拉只見崖頂上依舊站著無數人,臉上均帶著極為驚訝的神色,但也有幾人神色一震,轉而臉色也好的多了。
喬治等人一震,緊緊抱著特拉米爾的手也瞬間鬆了開去,而特拉米爾只是低頭掙扎,全然沒有意識到眾人的一樣,只覺束縛在腰上的大力瞬間消失。
她頓時一震,腳步落地便向著崖邊奔去,只是才跑了兩步,便發現了維拉和葉朔的身影重新出現,她的腳步重重一頓,旋即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腳下一軟便癱坐了下去。
此刻葉朔彷彿已經恢復了一點兒意識,正被克裡斯扶在身邊,而維拉卻只是呆滯地站在崖頂旁,任憑這山風敲擊著滿是傷痕的深心,卻始終漠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