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40章 意外之變 文 / 范曄
身形慢慢下沉,葉朔的身子頓時一震,一道極為尖銳的能量刺破了體表的水元護罩,滔天巨浪之中他隱匿在海面之下,竟然無法移動半分,就這般被浪潮不斷向遠方推動著。
此刻葉朔身體中的狀況已經極度糟糕了,他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九頭蛇皇竟然會在海水中注射了毒液,感知湧動著。葉朔的目光在體表外的海水中瞟了瞟,隨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悄悄地嚥了一口唾沫,此時在靈魂那敏銳的感知之下,周圍漆黑的環境之中,無數細小的難以用眼睛捕捉的黑色液體,緩緩地浮動著。
竟然是未曾與海水相溶,肉眼難以察覺的細絲飄動著,隱沒浮現。此般竟然如同活物般,瘋狂地向著葉朔湧來,頓時便將他包裹成了一個龐大的黑色球體。使得九頭蛇皇傲視整個大陸的毒液,輕而易舉便刺穿了葉朔的防禦。
而本來是毫無準備的葉朔,也是在頃刻,身體便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蛇毒接觸到他的身體,便是散發出了強烈的腐蝕性。同時像是被什麼東西操控著一般,一股詭異的能量迅速的從中分離而出,順著腐蝕的傷口向體內衝去。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毒液的能量確實並未曾破壞機體內部的結構,而是迅速的穿過了幾條主經絡,向著胸口處的靈魂星雲處暴射而去。
雖然藉著靈魂力的敏銳感應,海面以下的世界他已經盡皆掌控,不過畢竟他的實力太過弱小,即便是有所察覺,卻依舊難以做出反應。
隨著靈魂力的伸展,體內的情況也是清晰對呈現在了葉朔的腦海之中,感受著那正慢慢變得烏黑的骨骼,他的臉色頓時大變。九頭蛇皇毒性之強,竟然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該死!這東西怎麼會這麼難纏!」他頓時在心中驚叫一聲,頃刻之間魔法漩渦不斷在感知的牽引之下,向著那些被毒液侵蝕的黑色骨骼狂湧而去。不過就在接近的霎時,他的臉色卻是再次狂變。
魔法力附著其上,卻是難以將這些詭異的毒液祛除。「滋滋」的腐蝕聲卻是從骨骼和魔法力上不斷傳出,原本呆滯的葉朔,臉龐上浮現了疼痛之感。手掌緊緊的握住,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而無一抹血色。
嘴角處的肌肉劇烈的抽動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卻是已經瀕臨到他所能忍耐的極限了,身體周圍的毒液卻是不斷的凝集著。這事卻是徹底將所有的海水都排開了,在葉朔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塊完全由毒液構成的空間。
「啊!」隨著毒液的越來越多的湧入,葉朔的身體已經被嚴重腐蝕了,靜靜地懸浮在海水之中的人影,在這片幾乎死寂的海域之中。
緊閉的雙眼猛然見張開,嘶啞至極的劇痛干吼從喉嚨深處發出,不過也正是在此時,一股極為恐怖的氣勢從他的身體中暴湧而出。
葉朔的臉色也是緩緩地正常了起來,身體上的水元素護罩瞬間消散,但是他卻並未曾被這無盡的海水帶走,雙眸慢慢閉上,彷彿入定一般凌立在海面之下。
身子略微的顫抖著,此刻濃郁的魔法氣旋已經從那侵入骨骼內部的蛇毒表面撤了回來,其實九頭蛇皇的蛇毒,腐蝕只是次要。
最主要的卻還是靈魂的毒性,畢竟大陸上精通靈魂的人也只是極少數,而真正有實力能夠與九頭蛇皇抗衡的,恐怕也就只有強大至極的煉火師了。
然而煉火師通常處於煉火殿中,很少在大陸上走動,就算是人類的強者對於他們也是知之甚少,能夠與九頭蛇皇對上的便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這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毒液,幾乎無人可敵。就算是在靈魂上鐫了防禦的斗者,也都是無能無力,以為著蛇毒並不屬於任何能量,而是算作在物質攻擊之內的,本身運行於天地間的法則自然也就難以阻隔。
不過這對於葉朔來說卻是大有裨益,感知幾乎無物不吞的狂暴屬性,就算是他自己的意識也都難以倖免,更何況是這蛇毒。
隨著湧入靈魂中的黑色毒液愈發濃郁,卻是已經干擾到了感知的運轉,隨即位於星雲中央的黑洞頓時發動,恐怖之極的吸力猛然見浮現。
還未待這些毒液融入感知星雲,破壞力極強的黑洞便是將其盡皆吸噬一空了,不過在此之後這股狂暴的吸力不但未曾減弱,反而借由著感知迅速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處蔓延,同時那已然隱匿的無形之火再次閃現。
淡淡的透明火焰,不斷被感知包裹著向擴散開去,隨後在葉朔的意識引動下小心翼翼對向著那已經被侵蝕幾近腐化的骨骼包裹而去。利用高溫以及感知獨特的沖刷性驅逐著幾乎已經與骨骼結合成一體的蛇毒。
感知驟然間釋放,無形的透明火焰向著黑色的骨骼附著而去,兩者緊緊貼在一起,過得一會兒便見那無形的透明火焰竟然是深深沉入了骨骼的深處。
這火焰的溫度雖然可怕,但卻是無形之火。本質上對於他的身體卻是沒有什麼毀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傷重,性命之虞。
熾熱的溫度不斷炙烤著那隱匿在骨骼之中的頑固蛇毒,配合著感知的沖刷,不斷的作用著,隨著那透明火焰的不斷烘烤,一絲絲醜陋難看的毒液從中蒸騰逸散而出,不過卻並未曾消散,而是被那始終沖刷其上的感知漩渦迅速吸收。
在無形火焰難以言喻的高溫之下,這些即便是踏足神聖領域也不得不慎重對待的毒液,卻是慢慢蒸騰,炙烤化作虛無。葉朔的沒有緊緊皺著,意識不斷注意著那被透明火焰焚燒化作黑色霧氣,卻再次被感知漩渦吸納的情形。
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不安,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既然能夠在這恐怖高溫之中留存,那必然便有其不凡之處,而其與銀白的感知摻雜在一起,卻是沒有引起任何的異變,完全的沉寂,彷彿被完全頭同化了一般,這不得不叫他感到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