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星辰海 第98章 法則軌跡 文 / 范曄
夜色中，空蕩蕩地山洞之中顯得有些靜默-行過這彎彎曲曲地曲徑，眼前的黑暗之中彷彿有一抹不斷跳躍的紅光閃爍，升騰的火焰之後是葉朔那張有些落寞的臉頰。
忽明忽暗之間，他的賣光光似乎有些失神，雙手抱著小腿，下巴頂在膝蓋之上。眼神怔怔之間望著地面，呆坐了良久的時間，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辟啪」忽然之間，那被搭地很高的篝火，猛然間塌陷下來。原本平靜燃燒的火焰卻也是因此而頓時升起了半尺，或許是因為山洞中有些潮冷，葉朔醒悟過來之後。
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持著手中這近乎是三尺長的尖端已經燃透的木棒將餘燼又重新攏了攏，甚至在不自覺之間還將身子向前靠了靠，輕聲的歎息。
此刻夜已深沉，她卻依舊沒有回返。望著水潭一旁那已經串好只待烹製的魚，他的眼神中便是倏地閃過了一抹黯然，此般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傻妞了。
無論如何看來，他們之間的交集大概就會由此而止了吧。臉頰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隨即在便是化作了一抹苦笑，不知為何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此般她已經幾近恢復，再度恢復到八級強者的實力。只怕從此之後，他們之間的那種微妙的關係變化宣告破碎，她是屹立在大陸甚至整個星辰海頂端的巔峰強者。
而自己卻依舊只是掙扎在底層的一個還在為增強實力的低階魔法師，苦苦奮鬥的螻蟻。或許從此之後兩者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努力這東西，只有成功之後才配稱作經驗，失敗了那便是普通的一次經歷。
想到這裡，葉朔便頓感有些索然無味。一股腦將所有的樹枝投了進去，也不再管其如何。轉身向那方寬闊的石台上走去，冰冷地觸覺並沒有造成太多的困擾。
躺在石台之上，雙手折疊枕在腦下，望著暗沉的山洞頂端。不過在那微弱的火光中卻只有微弱的輪廓，模糊之中空洞，卻是一無所有。
抿著嘴唇，忍了一會兒，良久之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心中似乎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口中微微地呢喃著道：「睡吧，睡醒了就都忘了！」
隨之安靜的山洞之內便只剩下了樹枝燃燒時的響動，緩緩寂靜之後。閉著雙眼的葉朔卻是又再次睜開了眸子，手掌在石台之上輕輕撫摸。始終沒有辦法使自己徹底平靜。
雖然相處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也有可能是孤獨作祟。腦海中竟不斷的浮現著迪莉婭的模樣，嘴角處流露出了一抹苦笑，這才過了多久，輕輕地撫摸著手指上的空間戒指。
這個深藏在心底不願觸碰的傷疤，竟是被自己狠狠揭開。過了好一會兒，他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閃掠，慢慢恢復了平靜。
緩緩走下石台，來到水潭旁。將手撐在了邊緣上，襯著跳躍的火光。清澈的潭水中的倒影出自己的隱約的模樣，視線中緩緩失焦。模糊之中彷彿出現了那張微蹙著柳眉的俏臉。
意識中控制著自己，讓他不敢有半分移動，生怕目光的剎那轉移就會使得這一切消失。那張在崖頂上不顧一切美麗臉頰，或許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如此靈動的出現在自己眼前。
輕輕地伸出手去，想要再次摸一摸她臉上的熟悉笑意。指尖處的微涼使得一切都緩緩向外波及開去，苦笑著搖了搖頭，葉朔將僵硬在潭水之中有些顫抖的手收了回來。
手掌有些泛白，在空氣中抽動了幾次。最後還是收回了袖袍之中。輕輕抬起右手，靜靜地看著那樣式普通的戒指，以及那緩緩癱軟在自己懷中時的沾染著鮮血的笑容。
輕輕地撫摸之中，從心中緩緩擴散出的痛楚，寧靜的心境中，又再次被這難忍難忘的情意蕩起了層層漣漪，身後的火焰微弱，山洞之中，一聲輕歎中帶著多少悲哀，緩緩消逝。
隨即山洞中火焰熄滅的同時，沉默許久的空間中。似乎突然間被何種聲音劃破，湛藍包裹的光焰在潭水的上空燃起，恍惚之間若是浮在黑暗中的藍光。
從微弱迅速躥升至耀眼，正位於水潭的正中。輕微的風壓使得潭水從中央的位置慢慢向四周蕩起水波，而在潭水之中還不斷有絲縷般的水元素被撕扯出來，分佈在光團的四周。
沉寂了一會兒，這水藍色的光芒變得越發濃郁，簡直似乎要將整個山洞都盡皆融化了一般，「克裡斯爺爺，你們放心吧。」
葉朔的心中暗道，抿著嘴唇。緩緩地將雙眸緊閉，隨即那團散發著濃郁氣息的身形卻是向著潭水中慢慢墜落，原本清澈的水面上彷彿被覆蓋了一層精緻的絲綢般。
「嘩！」清脆的破水聲傳來，並未再有什麼異常的改變，逐漸沒入水中。向著並不深邃的潭底墜落著，潭水隨著時間的推移，沉靜了下來。
水面之下，將一切都亮徹的暈色渲染著，彷彿一塊巨大的藍玉。晶瑩美麗卻沒有絲毫的瑕疵，某一刻包圍在水元素之中的葉朔卻是猛然間睜開了雙眸。
身體周圍的光暈瞬間彷彿強橫的颶風般向並不算是寬闊的四周暴湧出去，只剩下一層透明的護罩存在，模糊之中。這種無所抵擋地力量，在席捲的同時便是將潭底的泥沙都挾起。
頓時那明顯是被人工修飾過的石面顯露。然而清澈的潭水也彷彿是注入了污穢一般，頃刻之間便成為了醜陋的泥漿。泥沙的微粒在他的眼前飄動著。
不過感受著天地粗糙石面上的鐫刻圖案，他卻是絲毫都沒有意識到改變，雖然範圍並不甚大，但是其上所印錄的筆觸和紋絡卻是連一向對於鐫刻十分有信心的他感到難以置信。
這般恐怖的複雜程度，讓得葉朔有種眼花繚亂的感覺，沒有端區也沒有末尾區。季克福曲線，構紋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有的只有信手之間刻錄的法則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