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軟禁 文 / 深瀾淺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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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兒是默閣閣主?雖的確有傳言,默閣閣主是一位絕色美人,可是默閣在二十五年前便已經存在,那個時候蘇錦兒怕是還未出生,更何況,蘇錦兒沒有內力。」
追風驚愕,可是自家主子說的話從來就沒有錯過,難不成蘇錦兒真的是默閣閣主窠。
瞧著蘇錦兒那樣子雖然凶悍狠辣,可是看著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至極的深閨小姐,怎麼可能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默閣閣主燔。
「派出玄星影衛,去找蘇錦兒。」
追風剛要離開,轉頭卻見君清靈替著裙子,一臉怒容得朝著園子裡走過來,還未靠近便被幾個暗衛擋住了去了,叫囂著想要硬闖,只可惜暗衛無情,除了君驚瀾的話誰也不理會。
眼看著雙方就要動起手來,追風回頭對著君驚瀾垂頭稟報。
「殿下,長公主到了。」
「讓她進來。」
君驚瀾抬了抬手,對著遠處的暗衛道。
傳音入密,遠處的暗衛當即退開,給君清靈讓出一條路來。
君清靈鄙夷得乜斜著兩旁的暗衛,不屑得教訓道,「本公主就說過皇兄必然會見我!看我一會兒告訴皇兄,你們欺負我!」
只可惜,君驚瀾手下的暗衛一個個被訓練的柴米不進,彷彿是一尊尊銅打的雕像,冰冷生硬得站在那裡,沒有聽到君清靈的威脅一般。
君清靈討了個沒趣,跺著腳朝著君驚瀾所在的地方走去。
「清靈見過皇兄。」
君清靈就算是再怎麼囂張跋扈,可是在君驚瀾的面前都不敢造次半分,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個皇兄的實力和冷酷性子,但凡是惹了他半分不快,哪怕是他的親妹妹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過來做什麼?」
君驚瀾瞧了一眼君清靈乖巧的猶如溫順白兔的模樣,唇瓣勾起一抹冷笑,疏離得開口問道。
「我······咦,皇兄是在下棋?」
君清靈剛想要開口,一眼便看見了玉棋盤之上的珍瓏棋局,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提著裙子自徑坐在了君驚瀾的對面,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清靈也苦練了棋藝一年有餘,不知皇兄能不能考校考校清靈。」
皇兄一直看不起她,不管她平日裡怎麼討好都不見他對著自己流露出半分稱讚之色。都是一個母后生的,為何他就不能幫著自己些!
即使君清靈對著這個皇兄有意見,可是到底父皇百年之後是皇兄繼位,她想要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還不需要仰仗皇兄,所以哪怕是在生疏她也要努力討好。
君驚瀾並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君清靈,久久得那麼看著,清寒的眼眸中帶著三分不屑、三分嘲弄,還有四分另君清靈格外坐立不安的冷戾,似乎是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君清靈委屈得緊,撅著嘴,無辜清澈的眸子撲閃著。
「皇兄為何這樣看著我,難道皇兄看不起清靈的棋藝?雖然比不得皇兄這樣的俊豪,可是在南隅後宮,還沒有一個人能夠······」
君清靈還想解釋,君驚瀾的笑容更冷,眼中的嘲諷更深,讓她幾乎坐立不安,後頭的話也沒法再說出口,委屈得站起身來,撒嬌一般得甩了甩袖子。
「既然皇兄不願意,清靈不敢勉強。」
「你不再自己的院子好好呆著,來這裡做什麼?」
君驚瀾終於收斂了笑容,漠聲問道。
「我聽說皇兄前幾日和鳳無邪提了求娶之事······」
說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君清靈羞赧的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絞著綾羅的衣擺,如一個不諳世事的妙齡少女說到自己心上人之時的緊張。
君驚瀾仍舊不為所動,酌一口酒,沒有半分遮掩。
「他當時就拒絕了。」
短短七個字,似重錘落下,砸碎了君清靈未來的迷夢。
歇斯底里的嘶嚎,尖利的嗓音劃破夜空,「為什麼!是不是因為那個叫蘇錦兒的賤-人?是不是因為她!」
說完這話,君清靈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
,抿著唇楚楚可憐得看著君驚瀾。
「皇兄,我剛才是太氣急了。您知道,清靈自小第一眼看見鳳無邪的時候就喜歡他,而今他竟然被別的女人勾去了,我自然生氣。」
「若是身家清白的女子我自然祝福他們,可是那蘇錦兒卻是雲祁宸王的未婚妻,被未嫁先休,不過是只破鞋,有怎麼配得上鳳無邪這樣的人呢?」
「更何況,我聽說蘇錦兒的長姐蘇卿玉也是個清譽被毀,名聲不好的女子,想必那蘇錦兒也好不到哪裡去!」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眼淚也是吧嗒吧嗒得落了一地,可是仍舊哭不化君驚瀾的心。
仰頭飲酒,君驚瀾的心思似乎飛到了別處,根本沒有未聽君清靈的哭泣。
「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去睡了,堂堂一國公主大晚上的到處跑可不是可不是你該有的做派。」
君清靈收起了
了眼淚,癟著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見君驚瀾鍍了一層霜的臉色,深知他已經不耐煩了,請了安便飛快的告退了。
整個院子裡就只剩下君驚瀾一人坐在那裡飲酒,夜風清淺,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個捧壺置酒的嬤嬤。
「殿下為何不對著長公主好些,到底是您的親生妹妹。」
「嬤嬤可知君清靈在來之前早已經知道了蘇錦兒和鳳無邪之事,卻又是那樣一番詢問。」
君驚瀾冷笑,眼中滿是不屑。
「長公主到了這個年紀也該有些心思,畢竟是宮中長成的,若是太單純了到底留不久。」
那嬤嬤執壺倒酒,為君驚瀾添了一杯,繼續勸慰道。
「心機深不深倒是其次,只是明明很生氣,來之前她剛剛打死了一個侍女,到了孤的面前卻又能笑得這樣輕鬆無所謂。這樣的女子,孤不知她的心到底是不是真的向著孤,當真將孤作為親生哥哥看待的。」
執壺嬤嬤長歎了一口氣,見不能解開兄妹之間的死結便也不再說話了,她在君驚瀾身邊伺候了十幾年,明白他執拗的性子。
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想要改變便很難了。
「嬤嬤覺得那日看見的女子怎樣?」
月色漸濃,烏雲散去,群星掩蔽,流光生輝灑落大地,一瞬間讓君驚瀾想到了那個如月光般清冷的女子。
「殿下可是說蘇家的三小姐?」
執壺嬤嬤淺笑。
「殿下喜歡的女孩子必定是不錯的,只是那小姐面容冰冷,怕是不好打動。」
「這世上沒有打動不了的人,唯有所許下的東西不夠重。」
君驚瀾自信而笑,飲盡杯中醇酒。
***
「主子,也已經深了,不如讓奴婢來照顧姑娘吧?」
不忍自家主子受罪,一旁的丫鬟低聲問道,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快走,莫要打攪了主子。」
另一個丫鬟急忙將這個眼力勁兒差的拖走,生怕她惹惱了主子,丟掉了性命。
方才主子為了這個姑娘都同紫黛護法鬧起來了,可見這姑娘的與眾不同,也難怪主子要親手照顧著,哪裡是她們這些下人能夠沾染的。
聒噪聲遠去,鳳無邪深情的凝視著床上的睡美人,瓷白得肌膚在月光之下泛著淡淡的光暈,蝶翅般的羽睫覆壓著,時不時得輕微顫抖著,可見她睡得並不安慰。
瓊鼻高挺,朱唇涼薄,讓人忍不住想要擷住那櫻桃檀口,深品她的滋味。
第一次嘗到了那味道之後,鳳無邪發現自己非但不能滿足,而且蝕骨知味,只想著再次品嚐一番。
俯下身,一股素香縈繞在鼻尖,薄唇輕輕描刻出她的弧度。
忽然,腰間一緊,那軟軟的小身子漸漸的縮進他的懷中,如一隻畏冷的貓咪,蹭著他的胸口。
鳳無邪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圈住了蘇錦兒的身子,將她摟緊在自己的懷中,欺身上-床,於她同榻而眠,任由蘇錦兒緊緊摟著他的身軀。
第二日一早,紫黛派來的侍女剛一進門就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得摀住了嘴。
「教主,您·····
·」
「閉上你的嘴滾出去,若是敢對護法洩露半個字,當心百花毒水!」
擔心吵醒蘇錦兒,鳳無邪刻意壓低了聲音,然而凌厲得威壓卻不用刻意為之,警告得侍女哆哆嗦嗦得點頭,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絳珠軒。
低頭,嗅著蘇錦兒發間的素香,鳳無邪暗自喟歎。
「錦兒,你若是醒著只是也能這般,該有多好?」
懷中的人似乎有所察覺,低低嚶嚀了一聲。
鳳無邪低頭傾聽,良久才聽清那兩字,溫柔的暖意剎那間蒙上霜色,哀怨刻骨得望著話中的女子,如一隻受傷至深的小獸。
***
墨玉閣。
蘇容焦急得等待著。
存墨剛一進門,他便衝上前去詰問。
「找到了嗎?鳳無邪的別院到底在哪裡?」
存墨白了他一眼,拿著手中的這一堆宣紙歎氣。
「哪有那麼快,所謂狡兔三窟。這鳳無邪哪裡只有三窟?光是要找到他的地方就很難了,還要派人潛進去確定主子到底在不在更是難上加難,等著吧。」
蘇容聽了這話不禁惱恨起來,一把拎起存墨的衣襟怒道。
「小姐如今身受重傷,她性子要強,對方又是鳳無邪那樣的人,萬一出了事,誰來負責!」
存墨冷眉一挑,霜聲笑道。
「你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我當時就說派人過去暗中保護主子,是誰順著主子的意思不讓的?著急就有用嗎,慢慢找吧!」
存墨拍開了蘇容拎著自己的衣襟,嘲弄道。
隨即低頭看著手上的情報,不再理會氣得在屋子裡團團轉的蘇容。
忽然,他眼前一亮,猛然間站起身來。
nbsp;「找到了?」
這麼大的動作一下子吸引了蘇容的注意力,探頭過去問道。
「找到了,只可惜這地方恐怕不好進。」
歎了口氣,存墨的眉頭緊蹙著。
······
***
「主子到今日已經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在這樣下去恐怕身子受不住。」
門外守著的丫頭有些擔心,對著立在一旁的黑巖道,眼中是慢慢的擔心之色。
黑巖卻巋然不動,不出聲也不答話。
那丫頭見黑巖不理會她,抬手就要去推門,卻當即被黑巖攔了下來。
「主子吩咐了,無論是誰也不准進去。」
話音剛落便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霜笑,一道絳紫色錦衣翩躚而來,紫黛一身華服,身前是四名掌燈仕女,照亮得她整個人愈發璀璨清華。
「哦?是嗎?鳳無邪吩咐了誰都不能進去?我倒是要看看,我今個兒偏就闖了,他還能拿我怎樣!」
紫黛一聲令下,身前的四名掌燈仕女立即拔劍而出,朝著黑巖的咽喉攻去,招招狠辣,顯然是想要了他的性命。
黑巖原本只是消極抵擋,不敢傷了紫黛的人。
但見對方手下毫不留情,便也惱怒了,殺招不斷,漸漸化下風為上風。
見自己的人落了下風,紫黛一揮手,伸手的十位劍侍一擁而上,然而還沒動手,卻被忽然出現的幽冥鬼騎攔住了去路。
紫黛鳳眸怒睜,雙拳緊握,纖長的指甲嵌進手心,怨憤的眸光穿過木門,幾乎落在屋內的人身上。
「混賬!她蘇錦兒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要你鳳無邪勞動幽冥鬼騎!鳳無邪,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說話間,正想破門而入卻無奈被幽冥鬼騎糾纏住了。
大概是被屋外劇烈的打鬥聲驚動,原本安然睡著的蘇錦兒微微動了動,羽睫微顫,感覺到了自己所處位置的不對勁,蘇錦兒猛然間睜開了眼,正好對上鳳無邪那張放大的面具臉。
暴怒而去,伸手鎖住他的咽喉,蘇錦兒冰冷刺骨的聲音落入耳中。
「你竟敢對我不軌!
鳳無邪,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鳳無邪淡然而視,無辜得眨了眨眼,示意蘇錦兒低頭看看他們兩人的姿勢。
「是你一直抱著我不讓我走,不過如果三小姐覺得吃虧了,在下願意負責到底,今日便去蘇丞相府下聘禮迎娶三小姐。」
蘇錦兒低頭一看,只見鳳無邪身上凌亂,而自己卻乾淨整潔的很,自己的另一隻手還環在鳳無邪的腰間,一條腿也搭在他的腿上,的確像是自己主動摟著他的。
蘇錦兒雙頰一熱,眼神躲閃,乾咳了一聲。
「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一天一夜了,抱的太久,麻了。」
鳳無邪不好意思的笑了聲,瞧著蘇錦兒微紅的耳根,聞著鼻尖縈繞著的素香只覺得心神蕩漾,若是能夠這樣報一輩子他便是死而無憾了。
果然,醒了之後的美人比起睡著的美人愈發勾魂。
看出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蘇錦兒鳳眸瞇起,瞪了鳳無邪一眼,抬腳直接將鳳無邪踢到了地上。
「你要去哪裡?」
看見蘇錦兒要起身,鳳無邪也不裝了,從地上跳了起來,拉住就要朝外走的蘇錦兒。
蘇錦兒瞧了鳳無邪一眼,看見他有些胡茬的下巴,乾裂的唇瓣,一時間那句「關你何事」竟然說不出口。
想來一天一夜他都沒合過眼,也不吃不喝才會令一向來風-流不羈的神教教主如此狼狽落魄。
「我要回去了。」
「你身上的傷還未好,暫且不能離開這裡。你可知道你身上還中了毒?這毒若是不好好根治總有一日會要了你的性命!」
鳳無邪蹙眉,硬是將蘇錦兒拖回了床上,強逼著她躺好。
蘇錦兒蹙眉,忽然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不是那日的那件,臉色登時陰沉得似要沁出水來。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
指尖的銀針蓄勢待發,若是眼前這個男人敢點頭或是說一個「是」字,她即讓他血濺當場。
鳳無邪有些失望的癟了癟嘴,他倒是想,只可惜不敢褻-瀆她半分。
「我讓侍女為你換的,那日那件衣服被······扯壞了。」
一說到那天的事情,鳳無邪便是滿臉的愧疚,抬眼小心翼翼得望著蘇錦兒,生怕她仍舊在生自己的怒氣。
卻見蘇錦兒一言不發,心下當即慌亂起來。
「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當時我只是氣急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錦兒,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才會吃醋,更加擔心你被君驚瀾搶走了,他不是個好人,你信我。」
蘇錦兒乜眼冷笑。
「他不是好人,你難道就是了嗎?」
鳳無邪很自覺得厚著臉皮點點頭。
「嗯,我是好人。」
蘇錦兒額角的青筋突跳,不想再對著這人多說些什麼,他隨便將自己劫掠出來,怕是將繡兒和蘇容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若是她沒有猜錯,如今默閣必然大力搜索她的下落。
可是,有些事情哪怕在隱秘也會留下線索,她並不想讓人知道她便是默閣閣主。
若是大夫人再出些ど蛾子,恐怕自己的清譽便難保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她要快些回去,只有治療血毒之事也只能的慢慢來。
「你放心,你的血毒暫且被壓制住了,紫黛正在找方法救你。」
見蘇錦兒不說話,鳳無邪以為她在想血毒的事情,低聲安慰道。
卻不想蘇錦兒開口便道,「送我回去!」
「你身上的毒還沒解,呆在這裡是最安全的,」鳳無邪搖頭,執意將她留下。
蘇錦兒轉頭不語,兩人之間霎那間沉默了下來,靜謐的連心跳聲都聽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