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二三 073.把花瓶黏回去 文 / 公子竊玉

    第二天一大早，薇妮剛到圖書館，就見到一臉怒火的艾維風風火火地跑到了她的面前。大約是因為跑得太快，停下腳步後，艾維略略喘了喘氣。

    趁著她喘氣的空兒，薇妮禮貌地問：「請問你要借書嗎？」

    「你你你……」艾維生氣了，尖了嗓子說，「你這個懦夫！」

    這時，有個男孩來還書，見了艾維的架勢，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擾。

    薇妮對男孩微微一笑，說：「請問你是來還書的嗎？」

    男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薇妮這是在和自己說話。他慢慢繞過艾維，將書遞給了薇妮。

    薇妮雙手接過書，專業地說：「請稍等，我來幫你登記。」

    艾維就這樣被晾在了一邊，有怒不得發。

    等到男孩子的還書手續辦好，艾維這才開口質問：「昨天的決鬥你怎麼沒有來？」

    「決鬥？」薇妮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很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艾維說：「星期二那天，我對你下了挑戰。當時在場的人都能證明，難道你還想抵賴。」她越說越起勁，辟里啪啦地說道，「昨天我等了你三個小時，你居然沒有來。現在全學院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個懦夫。你、你這是在給你的姓氏蒙羞。」

    姓氏？

    薇妮淡淡一笑。這些貴族們引以為傲的榮耀，她從來就不曾擁有。

    薇妮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本小冊子，翻開第一頁，指著上面的內容，一本正經地說：「艾維同學，我想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接受你的挑戰。《學生守則》第三條說：學生之間不得私下鬥毆。」

    艾維不耐煩地將小冊子推開。尖銳地指出：「你現在還不是伊斯頓學院的學生！」

    薇妮一臉神聖嚮往：「所以我才更要好好表現，努力取得羅納德校長的認同。」

    艾維揚起頭，不屑地「哼」道。

    薇妮低聲委屈地說：「艾維同學對不起，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每天下午必須工作到六點，這是羅納德校長給我安排的工作。羅納德校長是好人，我不能辜負他的信任。」

    艾維被她忽冷忽熱的態度給唬得一愣一愣地，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一旁有人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艾維立刻想起前一日被薇妮毀約，獨自空等的恥辱，於是拔出法杖說：「我現在就要和你決鬥。」

    「這裡……是圖書館……」薇妮提醒道。

    艾維脆聲說：「我不管。東西損壞了，我爸爸來賠。」倫納德家族是這一百年來新起的商業巨頭。薇妮對此早有耳聞。

    艾維說完，也不管薇妮是否同意，飛快地念起了咒語「以水神之名義。水箭」，朝薇妮施放了一個水箭術。

    艾維依靠法杖施展魔法，節省了結印的時間。不過一看到她揮杖的動作，薇妮便立刻判斷出了水箭的方向。

    薇妮拿著《學生守則》躬身放回抽屜，動作極慢。但是恰巧避過了水箭。水箭擦了薇妮的頭頂而過，經由薇妮不露聲色地釋放元素推動，直直地射破了身後桌上的白瓷花瓶。

    「呀！」薇妮嚇得雙手摀住了嘴。

    艾維被薇妮驚嚇的樣子給怔住，隱約覺得自己闖了禍，卻又不肯服軟，語氣生硬地說：「那個花瓶很重要嗎？」

    薇妮擔憂地說：「那是館長沃森夫人最喜歡的花瓶。」

    話音剛落。薇妮便看見沃森夫人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大概是因為聽到了花瓶碎裂的聲響。

    沃森夫人一眼就看到碎在地上的花瓶，臉色頓時沉了三個色調。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說：「花瓶……是誰……打碎的？」

    艾維做錯了事。主動承認道：「是我。沃森夫人對不起，花瓶我陪給你。」

    沃森夫人慢慢地將目光轉向碎了一地的花瓶，沉吟了片刻，說：「不用賠了。這個花瓶全帝國只有一個。」

    艾維鬆了口氣。

    緊接著，沃森夫人慢條斯理地說：「你把花瓶粘回去就是了。」

    什麼？！艾維驚住了。

    沃森夫人說完。慢慢地走回辦公室去了。艾維仍舊呆愣愣地看著那一地的碎片，似乎不敢相信沃森夫人所說的話。

    全學院的學生都知道。沃森夫人做事動作極慢，但是為人卻是無比的苛刻嚴厲。曾經有人弄壞了圖書想要矇混過關，被沃森夫人懲罰將書從頭到尾抄寫了一遍。

    艾維同學選擇在沃森夫人面前放肆，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薇妮同情地看著艾維，從抽屜裡取出一罐強力膠，遞給艾維。

    艾維求助地望著薇妮，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薇妮能幫上什麼忙。薇妮示意她自己必須工作，艾維這才不清不願地繞到前台裡，收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有個女孩子大概是看不慣艾維平日裡的張揚，幸災樂禍地說了聲「活該！」換來艾維一記惡狠狠的白眼。

    薇妮工作了一會兒，轉過頭去看艾維，只見方才氣焰囂張的艾維此刻正老老實實地粘著一小塊一小塊碎片。碎片全都混在了一起，她不得不用手指撥開碎片，尋找相匹配的那一塊。

    手指被碎片扎破了，艾維輕輕放到嘴裡含了含，繼續她艱巨而龐大的任務。

    每天中午，薇妮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正打算去學生餐廳，乍一轉身，忽然看到了一直安安靜靜的艾維。

    她都幾乎把艾維給忘了！

    艾維見薇妮站了起來，這才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呀，都中午了。我下午還有魔法史呢。」

    薇妮友好地建議說：「那你還是先去準備上課吧。這些碎片我先替留著。」

    艾維點點頭，說：「好。」她手撐地站起來，雙腿因為太久沒有活動，一不小心趔趄了一步，正好再一次把粘好的花瓶底給踢倒在地。

    親眼看著貼了一上午的花瓶再一次碎了。艾維鬱悶都快哭了。

    薇妮安慰地拍拍艾維的肩，悲傷中的艾維忘記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這人是自己的對頭，抓了薇妮的手臂，絕望地說：「薇妮，我該怎麼辦？」

    薇妮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沃森夫人喜歡白色的瓷器。也許你可以找到一隻給這花瓶更漂亮的賠給她。」

    艾維像是遭了電擊似的，瞬間恢復了精神，說：「好，我現在就讓爸爸去幫我找白瓷器。」

    艾維是個急性子，說完立馬就往外跑。剛跑出兩步，又折了回來，擁抱擁抱了薇妮，說：「薇妮，謝謝你。我為早上的事，感到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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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盈動天涯姑娘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