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第十階 文 / 星寒逸軒
「屁，殺伐果斷就是你羅漢堂的人啊！」眾僧中就屬圓心最是不爽，如是和長安本都是門下弟子接引回來的，本該是他菩提院的人，可是現在來搶人的越來越強，也越來越霸道，圓心心中自是非常不爽了。
「圓心，小心犯戒，我戒律院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圓德看了眼一臉惱恨的圓心，一臉若無其事地告誡道。
圓心聞言雙手合十，低聲念誦了一句「阿彌陀佛」，隨後又一臉堅定地說道：「這兩人，我菩提院要定了，就算是鬧到方丈那裡去，誰也別想搶走我菩提院的人！」
看到圓心的樣子，眾人都知道他是動了真火，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了。別看圓心和和善善的，真要是怒起來，那可是相當嚇人的。
而在眾人猶豫不決時，如是一路前行，很快就登上渡厄梯第九階，而在他身後的長安也穩步跟上，到了第八階。
「你們說，他們倆最後會止步第幾階？」眼見著一時間無法決定兩人的歸屬，圓德很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九階之下只是尋常考驗，只要有些資質走過並不是什麼難事。」圓悟雙手輕輕撫摸著胸口的巨大佛珠，兩道臥蠶重眉緊緊皺在一起，就好像一條長長的黑色毛蟲，隨著圓悟的說話間緩緩抖動著，「可是，九階之上卻是不同，沒有超絕的天賦和一定的修為，想要走過十階都困難。」
「皆可過十階！」達摩院院座本可緩緩睜開眼睛，雙手緩緩撥動著手中的念珠，低聲說道，「以他們的佛法見識，過十九階都沒有問題！」
聽到本可的話，圓心幾人俱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本可，有些難以置信。他們承認如是和長安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不然不會在第二階引動如此強烈的佛光天降，可是他們沒有想到兩人的天資竟然能強到這個地步。
十九階，別看只比九階多了十階，但是其難度超乎想像。佛心宗開宗以來，也只有祖師慧能登上過十九階，其餘人，不管修為高低從來沒有登上過十九階。
看到諸人臉上露出的詫異之色，本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說道：「你們都忘記了佛之本初，全都陷進了修為高低之中，如何能登上這渡厄梯！」
渡厄梯從來不以修為高低論成敗，就算沒有半點修為，只要佛法精深一路登頂，照樣立地成佛，成就無上聖位，超脫輪迴。當然，這都是妄想，從來沒有人真正登頂過，就算是傳說中布下著渡厄梯的佛祖也不行。
聽到本可師叔的教訓，圓心幾人俱是一臉尷尬地低頭不語。
倒是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的雲空，此刻才回過神，他之前被本可一句「過十九階」的話給徹底鎮住了。回過神的雲空視線越過身前的師父師叔落在了渡厄梯上的如是和長安身上，臉上不覺露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他們兩人可都是我接引入門的，如此大功，肯定有不少獎勵。」想到可能得到的豐厚獎勵，雲空的臉上不覺露出了興奮的紅潮。
就在雲空陷入無盡遐想的時候，一聲輕喝陡然從耳邊響起：「過九階了！」
雲空聞聲看過去，發現如是已經走過了第九階，右腳懸空踏出，正要走上第十階呢！看到如是真的登上了第十階，雲空的心裡驀地激動起來，就好像自己是渡厄梯上的如是一樣。
如是可不知道外面的期待和驚訝，在走上第十階的時候，如是遇到了麻煩，比前面九階加起來還要麻煩許多倍的麻煩。
第十階同樣是幻境，只不過這是一個映射前世的幻境。剛一入幻境，如是就發現自己身處一處茂密的森林中，還變成了一隻狼，好在如是曾有化狼的經歷，此刻並沒有什麼不適，很快就適應過來。
適應了自己的狼身之後，如是突然覺得腹中飢餓，正準備找點水果充飢的時候，一隻小兔子突然從一旁的一個灌木叢中跳著跑出來了，似乎並沒有發現如是。
看到小兔子，如是只是微微一笑，正準備繞過去去找自己的水果時，突然如是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撲上了那隻小兔子，狼嘴一咬猩紅的鮮血立刻流入如是的嘴裡，感受嘴裡的血腥，如是剛想作嘔。可是狼嘴不受控制的咬斷了小兔子的脖子，一口撕下一塊鮮肉，咀嚼幾下吞下了肚子。
如是只覺自己的胃如翻江倒海，那塊吞下的鮮肉更是如鯁在喉，讓如是渾身不舒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是有些詫異地仔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邊心裡思考著到底要如何通過這個幻境。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如是發現自己可以自如的控制狼身，但是有些本能讓如是根本無法拒絕，比如獵食，這個時候的如是就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任由狼性本能驅使。
「這一關又是考驗的什麼呢？」如是控制著狼身在茂密的森林中散漫的行走著，腦子裡不斷思考著。
就在這時，如是的身體突然前撲，一隻森林野羊出現在眼前。如是極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參差交錯的狼牙還是咬在了森林野羊的脖頸上，鮮紅的血液從狼嘴邊溢了出來，染紅了如是嘴邊的白毛。
再一次感受著嘴裡的血腥，如是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適應了這股味道，一想到這裡，如是突然心頭一驚好似明白了這一關的目的所在了：「難道是要我克服本能，化狼為佛？」
想到這裡，如是開始刻意躲避可能遇到的任何獵物，堅決避免再次獵食，若是餓了如是就吃些水果。如此過了幾日，如是感覺應該可以了，便去尋了一隻野山羊。可是讓如是無奈地是，他還是沒有強過狼性本能，自己的狼身還是不受控制的撲了上去，頃刻間就咬死了野山羊。
「難道是時間不夠嗎？」看著自己啃食完野山羊，如是有些無奈地想到。可是如是直覺告訴自己，就算自己再堅持更長時間，只怕最後還是這個結果。
在如是陷入第十階的幻境中久久無法自拔的時候，渡厄梯上，看著面露困頓的如是，本可臉上卻是露出疑惑之色：「不應該啊，這都過去三四個時辰了，依照他的佛法境界，這一階應該攔不住他才是！」
本可話音剛落，原本落後如是一步踏入十階的長安竟是抬腳走上了第十一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