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夜話 文 / 梁弓
張陽心中大喜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圍著黑蛇成圈的飛奔,他不害怕了甚至還有點小興奮。黑蛇就沒法興奮了,它根本找不到張陽的真身,張陽跑的讓它眼花心慌,它憤怒它也驚恐,它不再用頭亂撲了,它以頸部為軸晃動蛇尾掄掃了起來,半徑一米七八左右的大圓瞬間把張陽掃翻在地。張陽還沒來得及爬起來便被黑蛇緊緊的纏繞上了,他慌亂中把短刀插入蛇腹但黑蛇完全不顧慮自身的傷痛了,就死死的纏著張陽企圖把他勒死。
一道耀眼的白光飛了過來,追風伸手抓住蛇頭『卡嚓』的一聲骨頭都捏碎了,很容易的把張陽解救了出來。
「嚇壞了吧?」追風看張陽一身的血跡,滿頭的汗,他趕緊探出一絲真元氣檢查他的身體,還好經脈沒有受損也沒有骨折。外甲加內甲形成的保護層可不是普通的蛇一瞬間就能破壞掉的。
「我終於突破了,我進入第二境界初期了。」張陽完全不在意黑蛇的事了,他心裡全是激動和興奮。他還興高彩烈的在追風面前跑一個,看著一串的幻影追風都替他高興。
「看」張陽踏風而起急速的一轉身
『彭』張陽沒有扶搖而上卻實實在在的摔了個仰面朝天。
「呵呵呵」追風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了
「我剛才真的做到了。」張陽以為追風不相信他,爬起來就急著再試一次。
「好了,歇會兒吧,我信。」追風拉過張陽幫他把衣服弄弄好,抱著他坐在青石上。「你才三歲就這麼了不起了,看來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修仙了。」
「你能帶我修仙嗎?」
「不能,修仙不是小事,我怕給你帶錯路了。」
身法的突破讓張陽很是興奮了一陣子,他一天比一天更刻苦的鍛煉。時近中秋,一天晚飯過後水月娘帶著張陽在院子裡散步,天上星光閃閃月華如水,微風輕拂絲絲涼意映稱得秋味甚濃。
「娘,二叔家有什麼喜事啊?西殿怎麼那麼熱鬧?」張陽聽西殿傳來一陣陣的鼓樂之音,知道張少斌家大興歌舞必有原因。
「鵬少爺今天出了試煉谷,他今年才九歲只用了七個月時間就闖出了試煉谷,在平康王府這可是第一個神童啊。」
西殿到處是兒臂粗的蠟燭照得整個大殿處處亮如白晝。大殿中間是一群幾近半裸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動作也很單一看上去就像是祭祀的舞蹈,樂器也無外乎就是鼓和缶什麼的。
張少斌坐在中央的正座上洋洋得意,張振羽坐在左首第一張桌子後面。這是張少斌特意為兒子辦的慶功宴,張振羽雖是府主也是人家的客人,一來不好喧賓奪主二來張振羽也不在意什麼座位與地位,這府主他當的是十分的不情願。而張少斌不同,他雖和張振羽是堂兄弟卻一直和他較著勁,從小到大就處處不如人,處處受張振羽的壓制,這一次他本來有望能當上府主的,前任府主張天雷偏偏要求所有人都得去破陣,論實力張少斌比張振羽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他心中有氣也只能忍著,有什麼辦法呢?他奪府主之位最少要等一百年了,這次他把九歲的兒子送到試煉谷就想讓大家看看他總有一樣比張振羽強,那就是他的兒子絕對是平康王府的驕傲,六歲就修仙了,九歲就進了試煉谷,才七個月就通過了。其實試煉谷裡沒有什麼危險,全是些幾乎沒什麼法力的小妖花小精怪。通過試煉谷也沒什麼難的,就要求收集到足夠數量的花果以及小動物的皮、尾等物,只要證明你確實打敗了足夠數量的小妖小怪就行了。
大家紛紛向張少斌敬酒恭賀,說不完的恭維話讓張少斌很是受用。
「鵬兒自小聽話守規矩,倒也好**。大哥,我聽說陽兒成天的跟追風到處亂跑,這主僕尊卑尚要分明,更何況追風畢竟不是人啊。」酒喝的多了,話也就多了,言多必有失,張少斌也是仗著三分酒意,裝做十分糊塗。
「陽兒還小,他喜歡和追風玩鬧也沒什麼。」張振羽倒不在意他說什麼,追風在他心裡也與人無異,追風跟他好幾十年了,一起殺過許多的大妖,無數次共患難,追風救過他少說有十次。
「追風帶少公子那是極恰當的」火鳳給張少斌倒著酒,還瞟了追風一眼。追風只裝作沒看到,一點反應沒有。
「多嘴!」張少斌瞪了火鳳一眼,這大殿上哪有火鳳說話的份?
「我親眼見著的,追風帶少公子找春筍、爬竹子,還捉小鳥給少公子玩,拿根繩子把鳥腿拴上繫在竹子上讓公子抓,可好玩了呢。」火鳳氣追風那個愛搭不理的表情,她故意說給大家聽,讓人覺得鵬少爺自小就有正事,是天生的神童。而陽公子是只知道和泥過家家的奶娃娃,尋常的不能再尋常了。而這樣的結果彷彿是必然的,因為鵬少爺有人**而陽公子卻整天的和一隻靈獸混在一起。
「陽兒已經開始讀書識字了,他自有月娘**。追風偶爾帶他出去玩玩也沒什麼,小孩子哪有不愛玩的?」孩子都看自己的好,張振羽堅信自己的兒子聰穎過人,頗有修仙的天賦。別人說什麼他也沒必要往心裡去,今天是來給人家兒子慶功的,也不是來跟人家比兒子的。不過許多的閒言碎語追風聽到耳裡就很不舒服,好像追風把張陽帶壞了似的。
一場夜宴直持續到子時方才作罷,張振羽騎著追風回到東殿的迴廊見月娘和張陽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著看月亮。
「這麼晚了你們娘倆怎麼還在院子裡呀?」張振羽以為她們娘倆這會兒早該進入夢鄉了呢,月亮雖然不是十分的圓,月光卻很明亮。月華如水、夜涼如水,人情也如水。小人猶如山溪水,易漲易落易反易復;君子猶如山泉水,清澈甘洌沁心沁脾;**猶如小橋水,溫婉柔情波光旖旎,只是遇風隨風遇浪隨浪,無論石縫也無論田野隨意流連;妻子猶如溫泉水,看上去沒有奔流的活潑、叮咚的樂音,卻四季常溫日日如春;少年猶如長江水,晝也奔騰夜也奔騰;中年猶如黃河水渾濁不堪咆哮不止;老年猶如古井水,任憑滄海桑田不波不歡;志者猶如山澗水,滴水終可穿石;聖人猶如滄海水,納百川容天下。
「陽兒不睏,我陪他數星星呢。」月娘總是那麼溫柔的樣子「官人,你也坐會兒吧。」
追風悄悄的到牆角睡覺去了,他不喜歡進屋睡,也不想打擾他們一家人聊天。張陽看他好像很沒精神的樣子,以為他是睏倦了。
「爹、娘,時候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張陽覺得追風陪著赴宴肯定是累了,別再打擾他休息了。
「你不是有事要和你爹說嗎?等了這麼久怎麼不說了?」水月娘哄他半天了,怎麼他都不肯睡覺去,就要等他爹回來,他爹回來了他又要睡覺去了。
「明天再說也一樣啊,我就是擔心爹會喝醉了,現在看來他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張陽也找不到別的什麼理由,就這麼搪塞一下。
「陽兒多懂事,別人家十三歲的孩子也沒這麼懂事。」張振羽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兒子才是最棒的。「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張振羽也沒有睏意,這月白風清夫妻父子庭院夜話倒有幾分雅致。
「父親,我想修仙,你能帶我修仙嗎?」張陽知道說正事的時候一定要有個正經的樣子,所以他就規規矩矩一本正經認認真真的垂手恭立目不斜視的跟他父親說了。
「什麼?」
「修仙?」
「哈哈哈哈」
「你聽清了嗎?兒子說他要修仙,呵呵呵」
『搞什麼?很可笑嗎?整個平康王府上上下下除了僕人哪個張家人不修仙啊?成天連吃的都是妖獸的肉,修仙有什麼不正常的嗎?笑笑笑,笑我作什麼?』張陽心裡想著,嘴上也不敢說,只好耐心的等著,等他們兩口子笑夠了,問他話他再答言。
「看他這個樣子,多有意思」水月娘笑的相當開心,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
「我是認真的。」張陽趕緊的表明一下態度
「哈哈哈」張振羽笑就笑他這個認真勁「追風,你聽到了嗎?他說他要修仙。」張振羽對牆角的追風說,追風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他現在能修仙嗎?」張振羽也不知是在向追風討主意還是拿這個事當笑話講給追風聽,不過不管怎樣追風都不能躺在牆角裝死了,他無奈的化作人形走了過來。
「回主人的話,修仙不是小事,追風不敢多嘴。」追風其實是生氣了,他帶張陽這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反被人說得跟個罪人似的。
『你就不能幫我說句話嗎?死追風壞追風臭追風笨追風。』張陽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這也沒有外人,我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坐。」張振羽為人一向隨和,待追風更與別人不同。
「我覺得可以試試,公子有好學的心是好事。有主人指引不會走錯路,他修得下去就修,修不下去就等過幾年再修也為時不晚,早學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