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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釋疑 文 / 梁弓

    「收」張陽一揚手把兩個鋸片和兩隻牛角收了。鐵角牛身周的冰層碎裂瞬間消融,那黃牛顧不上頭頂的傷撒開四蹄逃命去了。追風也沒有追殺他的意思,張陽更是拿著牛角樂的忘乎所以,哪裡有心思管那牛跑不跑。

    「嗚~~」張陽高興的從樹梢上跳了下來,還拿著牛角做了個吹的動作。「號角就是這樣的吧?」

    追風還是那麼平靜的在河邊坐著,只是眼神裡透著一股疑問。張陽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能想到用鋸和刨製作竹簡已經讓追風很震驚了,他竟然能想到把鋸弄成環形的鋸片轉著圈的鋸牛角。這些都可以用他比較聰明來解釋,但他怎麼可以同時控制兩個鋸片?這是聰明就能辦到的嗎?追風第一次見到張陽用分神之法,平常張陽抄秘籍什麼的都是在自己屋裡偷著弄的。

    「追」張陽見追風傻愣愣的盯著他,他又改口了「懶貓,剛才那老牛怎麼凍上了?是你搞的鬼不?」

    『你還來問我?我還沒問你呢。』追風輕輕的點點頭「是」

    「怎麼弄的?教我」張陽見本事就想學

    「冰牢嘛,很簡單的,水火是修仙的基礎,我五行練的是水,你以後慢慢就會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修仙啊?」張陽感覺自己距離修仙很遙遠,他灰心的坐到追風身邊。「哎,你說明天我爹能教我修仙不?」張陽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不能。」追風毫不猶豫十分堅決的沷了他一頭冷水。

    「為什麼?我爹說明天教我新內容的。」

    「主人得先把你的身體基礎打好,走體宗這條路很辛苦的,非常痛苦,沒有好身體挺不住。」

    「基礎要打到什麼時候啊?」

    「其實你的基礎已經差不多了,你明天爭取讓主人教你兵器,兵器練成了就可以學法術了。」

    「法術好學麼?」

    「法術很簡單就那麼幾種,氣宗的人把精力都用在法寶上,他們的法寶很強大,他們自身卻很弱,遠攻他們威力驚人,一近身他們脆得很。體宗把精力都用在自身,遠攻雖不如法寶厲害,近攻絕對強大。」

    「體宗不能用法寶嗎?」

    「當然能,好的法寶都是自己煉化的,需要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體宗很難擁有好的法寶。」

    「就沒有不需要煉化就威力巨大的法寶?」

    「有,一種是天地生成的,一種是血凝的。天地生成的基本就是傳說中的,從沒人見過。血凝的就是別人煉好的,你搶過來用血凝煉以後就是你的了。但必須是用人的魂魄煉成的邪惡法寶才可以血凝。」

    「邪惡法寶?」

    「要殺很多人,在其中挑選強壯的魂魄煉。這種法寶威力大,風險也大。很容易失敗,失敗了裡面的厲鬼會反噬主人。而且這種法寶沒有忠誠性誰都可以奪去血凝,也是最遭人覬覦的。」

    「我寧可不用法寶,我一定要走體宗的路,靠法寶強大不算強大,我要自身強大。」

    追風望著桃花和張陽聊天,怎麼都感覺他不像四歲的孩子。追風轉過頭看張陽那小樣怎麼看都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張陽從出生就沒脫離過他的視線,他無法對張陽的年齡產生懷疑,但張陽帶給他的疑問真是多的數不清。

    「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同時操控兩個那個,那個鐵片旋轉的嗎?」追風不知道這一周都是鋸齒的圓形鐵片該如何稱呼,這個時代連直鋸都沒有,何談鋸片?

    「你不會嗎?」張陽真的不太相信追風不會,他現在也知道他用的是神念了,血牙給他講過的,他之所以會一心多用完全是靠經常觀想追風送他的雕像才能做到的。那麼追風怎麼能不會呢?

    追風知道如果能夠操控兩個工具做不同的事情就有能力操控雙法寶,那豈不是一個人能頂兩個人的戰鬥力了?他要知道張陽現在能同時操控三四個工具了,恐怕眼眶擋不住眼睛了。追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搖搖頭,他可沒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你不是送我一個觀音的雕像嗎?」

    「是啊,可惜被人偷走了。」這件事追風是不會忘的,那雕像是他捨死忘生搶到手的,在手裡一百多年沒參悟透有什麼妙用,想送給陽公子當個飾品玩物,不料卻被人趁亂偷走了,追風一直以為是西殿的人幹的,沒有憑據不敢亂說罷了。

    「被人偷走了?」張陽很奇怪追風怎麼會這麼說,難道他收了雕像的事竟然沒人知道麼?當時所有的族中長老都在,追風也在場的。張陽收了雕像之後就頭疼的很,後來就睡著了。他醒來之後再也沒人提起過這件事,他以為他收雕像的事人人盡知呢,等到他會說話這事已經過去快一年了,他也從沒提起過。

    「嗯,就一眨眼的工夫我也沒看到是誰下的手。是主母告訴你這件事的吧?」追風知道張振羽很不願意提及這些事的,凡是有可能跟西殿起點矛盾的事無論大小他都閉口不談。遠到張振雲的死,近到庭議追風之罪,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不談論。

    「你沒看到?那別人也沒一個看到的嗎?」

    「當時東殿的人就只有主人、主母和我在場,我們都沒看到,西殿的人就算看到了會說出來嗎?」

    「你好像對西殿的人很有成見啊」

    「追風不敢」張陽的眼神和語氣讓追風猛然警醒身邊的人不只是他愛護的小娃娃,他教導的學生,也是他的少主人。挑撥東西兩殿的關係那絕對是禁忌中的禁忌。

    「你幹什麼呀?」追風的恭敬讓張陽感到緊張,這樣聊天就沒意思了,距離感忒強。「我就是想告訴你那雕像沒被西殿的人拿走,是我收了,你別亂懷疑。」

    「啊?」追風真的有點接受不了,張陽收了?他個才出生不到半天的娃娃在眾目睽睽之下收了雕像,四五十個修仙高手竟然沒一人看清?「我不信,你拿來我看。」

    「真的是我收了,拿我卻拿不出來。當時我就想跟你打個招呼,衝你吼了一聲,然後只見一道銀光直撲我的眉心」張陽指著雙眉之間繼續說:「就從這兒鑽進去了,我腦袋『嗡』的一聲,頭疼的厲害後來就睡著了。我醒來以後一閉眼就經常看到那個雕像,現在我只要一靜心就能看到。」

    「真的嗎?你沒騙我?」

    「我幹什麼騙你啊?那雕像有大用,你知道血牙怎麼會放我回家的嗎?」張陽跟追風講了他如何走出潮音石洞,如何烤羊肉,血牙如何給他講解觀想之法的妙用,他又雕了高仿版的雕像送給血牙的事。

    「這些事你都和誰說過?」

    「和誰也沒說過,除了你沒人知道了。」張陽感激追風送他雕像、傳他身法、教導他練功,除了父母的愛是無可替代的,追風是陪伴他時間最長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跟誰都不要說,連主人主母也不要告訴,知道嗎?」追風當然相信張振羽夫婦是最愛張陽的人,但他很怕他們夫婦會在人前誇耀他們的兒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在實力沒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前還是低調些安全。

    「嗯」張陽點點頭,他知道追風是為他好的。

    「你怎麼連剛出生那天的事都記得?怎麼可能呢?」追風的腦子裡一道雷一道閃的,張陽也太奇怪了。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我就是記得。」張陽不知道這攜帶前世記憶的事如何能夠說得清?

    「也許你天生的魂魄強大吧」追風更解釋不了這是什麼情況。

    「也許吧」張陽拿出一堆小零碎,迅速的把鋸片變成幾個粗細不同的鑽頭,揚手把牛角拋到空中,幾個鑽頭一起在牛角上鑽孔。

    前六後二一共鑽了八個孔,上開有一個特製的風門哨,其分佈與塤一樣。不一會兒的工夫他作成了兩個牛角匏,牛角匏吹奏指法也和塤雷同,但是音色比塤含蓄、清淡,獨具韻味,有些類似陶笛。就是在現代牛角匏的音色也非比尋常,更何況是在那個樂器僅限於鍾、鼓、磬、缶的時代?像陶塤也只有極少數貴族家裡才有那麼一兩個會吹的樂師,牛角匏和笛子的演奏簡直就是仙樂,真正的天籟之音。

    「好聽嗎?」張陽難得出來玩一次,心情很放鬆吹的曲子也很悠閒。

    「好聽,你怎麼會的?」

    「這個啊,這不就跟陶塤一樣嗎?我就做一下試試,這個比陶塤好聽,你覺得呢?」

    「我問你怎麼會吹的」

    「哦,這個真的是血牙教我的,只不過他就在地上畫了一遍樂譜,我自己整理到竹簡上的而已。」張陽也不想撒謊,但是這事他又說不清,只好再一次的把血牙搬出來給他當擋箭牌了。

    「嗷~~」一聲虎嘯吼的林木蕭蕭枝顫葉抖

    「我們回去吧」追風站起來向前望了望,見三百米外一隻黑虎正尋覓著什麼。

    「不就是一隻虎嗎?怕什麼?」張陽也看到了那只黑虎。

    「他是天陵黑血虎,你對付不了。」追風當然不怕那黑虎,可是張陽的安全更重要。出手就有風險,還是躲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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