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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賽場 文 / 梁弓

    張陽說的凌波一陣心酸,好像凌波找著親人就拋棄他了似的。張陽躺在地上抬手擦著凌波的眼淚,凌波眼前白光一閃她抬頭見追風就站在眼前,還是八十年前舊模樣,白衣未改當年裝。

    「嗷~~」凌波一下就躥了過去,這一霎時完全忘記了地上躺著的張陽。

    「啥都白說,還是親哥親啊。」張陽就在地上躺著也不看他們一眼。

    「凌波?」追風大腦一片空白分不清自己是喜是驚,他緊緊的抱著凌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兄妹倆痛哭嗚咽。

    「我還是起來吧,你們哭成那樣,我躺這兒怪不吉利的。」張陽起來整整衣服走過去說了句:「你們慢慢哭吧,無恨告退了。」

    那兄妹倆沒一個答理張陽的,張陽就灰溜溜的到鹿鳴坡上拔草去了。他把草收到潮音石裡,潮音石能保持草的原樣不變,這樣就不怕沒時間過來了。張陽盤算著到了沒有草的季節他拔的這些草就尤其珍貴了。

    張陽趴地上拔了兩個多時辰的草,聽身後的腳步聲也知道是他們兄妹過來了,張陽頭也不抬就繼續拔草。

    「兄弟」追風輕喚了他一聲,天天在一起推心置腹,這會兒不知怎麼分外的尷尬,追風見他還有點忐忑似的。

    「當不起」張陽陰陽怪氣的就趴在地上拔草,追風蹲他身邊又輕輕的喚了一聲:「兄弟」

    張陽翻身站了起來:「我有伴兒了,用不著你了。」說完就往前走,追風站前面擋著他:「生哥氣了?」

    「您是東都第一護衛,我無恨沒名沒姓的人高攀不起。」張陽跟追風說話卻轉身看著凌波,他想知道追風有沒有告訴凌波他就是陽公子。凌波聽張陽這麼說以為他真的生追風的氣了,她低吼一聲過來蹭蹭張陽。

    「兄弟,你還非讓我給你跪下呀?」追風知道張陽就是想讓他哄哄他。

    「你是怎麼跟我矯情的?我必須矯情回來。」

    「那好吧,哥錯了。」追風微微一屈膝向下一比劃張陽趕緊扶住他,哥倆對著笑了。

    「別以為離了你就沒人陪我玩了。」張陽得意洋洋的一聲長嘯「嗷~~」

    「嗚~嗚~嗚~」一群狼和豹子飛奔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不一會兒野豬、山鹿、猿猴……全都跑了過來,張陽抽出笛子吹出一串高亮的哨音,忽啦啦百鳥齊至,連松鼠、長蛇、銀狐都趕了過來。追風看到這些飛禽走獸也有幾分親切,但他從沒見過所有的動物都聚在一起,狼背上蹲隻兔子這是什麼情況?

    「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這裡。」張陽側坐在一隻豹子身上吹起了笛子,所有的鳥都跟著節奏一起歡唱,所有的動物都跳的跳,扭的扭。追風真服了,他在這生活了一百多年也沒能把這裡變成人間天堂,虎嘯峰上開起了動物聯歡大會,這簡直就是仙境嘛。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張陽慢理琴弦唱了起來,凌波聽著聽著眼中漸起層霧,字字句句就像扒開了她的心一樣,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歌中所訴分明感於己心,如何出自他口?她怎麼能知道這乃是《詩經》中的千古名篇,相思自古一味啊。

    第四輪比賽張陽的對手是大寧國的秦懷古,乃是御都護衛秦澤岐的長孫,今年十三歲,前三輪比賽均是兩場就勝出。而張陽第一輪是靠運氣直接晉級的,第二輪是兩勝一負,只有第三輪是兩場勝出。秦懷古面色黝黑,一身黑色的鎧甲,手握一根烏黑的黑鐵棍。張陽面如冠玉,一身雪白的布衣,手持一根銀光閃耀的齊眉棍。這賽場準備的沒有能量的兵器,黑色的都比白色的硬度略好一點,張陽喜歡白色也不在乎那點硬度就選了根銀色的棍子。

    追風坐在觀戰區看著賽場上這兩員小將一黑一白站在一起,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那個絞殺大陣,他們真像裡面的那兩條龍,那個大陣絞死了追風的娘,絞傷了追風的妹,絞碎了追風所有的夢想。追風一陣神思恍惚不知眼前景是真是幻,他沉浸在回憶中也沒注意什麼時候走過來兩位少年公子坐在他身邊。

    「這個無恨就是陽公子麼?」好一個俊美的少年,眉如遠山鬢如黛,眼似秋水唇似朱。

    「嗯,他的對手很強。」又一個俊美的後生,乍一看不知是金童下界還是哪吒重生。

    「你去告訴他們,敢傷陽公子一下我管教大寧國裡無秦姓。」

    「用不著,聽說陽公子也不弱。」

    「不行,傷著呢?」

    「你看不?不看我帶你回去了?」鍾離瓊英只好板起臉了,這妹妹帶出來都丟人。

    追風聽他們說話才收回思緒,悄悄的掃他們兩位一眼。『原來是鍾離城主家的兩位公子,怪不得口氣這麼大。他們前幾天親自上門求見,這又來觀戰,為什麼呢?』追風多看了兩眼鍾離瓊玉『哦,原來鍾離瓊玉是個女公子,陽公子應該沒見過她呀,她怎麼對陽公子這麼關心呢?』

    哨音響起張陽與秦懷古對抱一拳戰在一處,只見一個身黑如墨棍亮如油,一個衣白勝雪棒閃似星;乒乓聲中你來我往,撩砸勢起忽架忽迎;快似流星疾趕月,凶如惡煞速擒龍;棍轉如輪復如花,棍點似雨還似星;一個使盡游臥劈砸刺撥攔,一個用盡壓格架跳踢翻擋;你躥上,我躍下;你左突,我右閃;賽場上打的酣暢淋漓,觀戰區看的肉跳心驚。

    他們打了四五十回合,張陽見秦懷古棍術已盡,他一招白蛇吐信虛晃一下便拖棍向後跑,秦懷古舉棍趕上一招童子拜佛就往下砸,張陽迅速回身抽棍上中下三點秦懷古慌忙撤棍,張陽轉身一棍打在他後肩上,秦懷古倒地不起,他萬沒想到張陽出手奔的是後面。張陽這招是化用槍法中的回馬三刀,秦懷古精通棍術卻沒料到張陽使棍子的人竟也擅用槍法。張陽向後疾行一步擺了個蘇秦背劍的造型,他若是站起來便繼續打,他若是不起這場便就結束了。

    「傻瓜,一棍子打死他後面就不用比了。」鍾離瓊玉說的不無道理,賽場上生死由命,這會兒秦懷古起不來,他也沒拋出對戰牌認輸,打死他也是白打。不過張陽沒有趁人之危痛下殺手,一個比賽嘛,無怨無仇何必呢?

    「那你還看啥呀?」鍾離瓊英瞪了她一眼。

    秦懷古站起來掏出對戰牌認輸了。

    「承讓」張陽禮貌的一抱拳。

    「佩服」秦懷古也很禮貌的一抱拳。

    第二場是用自己的兵器或法寶自由打,張陽沒下賽場就站那兒等著,秦懷古下去處理一下肩上的傷。

    「姓秦的用什麼法寶?」鍾離瓊玉問

    「他是體宗,前幾場用的都是一根火系攻擊的棍子,聽說他最擅長的是用陣法傷人。」鍾離瓊英對這些選手還是下功夫瞭解了一番的。

    「陽公子是法宗吧?他用什麼法寶?」

    「不知道,他前兩場就用的賽場配的棍子。」

    「那怎麼行?我去給他拿個滄瀾棍。」鍾離瓊玉坐不住了,這自由打連個像樣的兵刃都沒有不等著吃虧呢嗎?

    「他也得用得了才行啊,他才八歲有那麼足的精氣嗎?」鍾離瓊英拉回妹妹摁到椅子上「平康府至於連個兵器都沒有嗎?用你操心?」

    張陽見秦懷古有些本事不敢大意,他擎出天冰鐵棍二人對抱一拳互道一聲『請』,張陽弓步架棍擺開架式準備迎戰。

    「他怎麼老等著別人打他呀?不會主動進攻?」鍾離瓊玉恨不得張陽一棍子把秦懷古打死就完事了。

    「等他打你的時候我告訴他主動點。」

    秦懷古催動火系攻擊陣,整根棍子火光耀眼。張陽一見他是火系攻擊便沒有催動風陣,火借風勢越來越猛的。這一來在兵器上張陽就吃了大虧了,沒有能量的棍子跟空手何異?好在秦懷古也是個近戰的,不然這就沒個打了。打了一會兒秦懷古見張陽就是不催動晶石能量也不知他是棍子裡沒有晶石還是精元力不足以催動,他虛晃一棍向後閃開數丈。秦懷古不與張陽近戰了,他催動火系陣法遠遠的揮舞著棍子棍風甩出團團火焰逼向張陽。張陽就閃轉騰挪的躲著火苗,想伺機穿過火焰縫隙與秦懷古近戰,可火團越來越多。秦懷古心中甚是得意,他吞一粒丹藥猛的加大精元力度,一堵兩米多高的火牆擋在他倆中間,一條火龍從火牆中飛了出來吐著火舌撲向張陽。張陽橫棍胸前瞬間催動風陣,疾風迅猛火龍倒捲火牆後推。秦懷古精氣不如張陽足,火勢不如風勢強。風雖助火盛卻能控制火的方向。秦懷古收了火龍熄了火牆向側面閃過風頭,揚手撒出十多個小木偶人,每個木偶人都仰脖朝上吐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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