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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77章 被劫 文 / 梁弓

    張振羽、水月娘和凌波敘談了一會兒撤去七彩流星陣。待西都榮成郡的人走的近了,他們上前打招呼。彼此寒暄一番,便說起斷雲峰的事。

    「無論如何都請張府主留下相助一臂之力。」榮成郡的二府主李浩天懇切的請求張振羽留下來和他們一起赴戰。這個驚天的消息是他的兒子李九鈞報上去的,他又主動請纓帶兵前來征剿,這大敵當前多個助手總是好的,何況張振羽這麼強勁的助手。在魔族面前所有人的戰線都是一致的,榮成郡的人並不狹隘。

    「唯恐張某才有不逮,反而誤事。」張振羽本也打算在這裡等張陽的,只是見他們過來了才要走。既然他們不介意,這場與魔族的較量他還是不想錯過的。

    追風和張陽很快飛到了沙梟營,那五六頂帳蓬很突兀的立在草原上,方圓數里都沒有別的帳蓬。他們遠些落下然後走了過去,總要問清楚了才好,萬一不是沙梟營的入口驚擾了良民反倒不美。

    「這位老兄,請了。」追風很禮貌的上前跟一個在帳蓬前來回亂走的哨兵搭訕。

    「嗯?你們是幹什麼的?」那哨兵這幾天心情很好,凶的跟能吃人似的巧荷夫人走了,那個張嘴冒不出來人話,舉手就想打人的格蘭烏德也走了,大大小小的頭目都走了個差不多了。這才是山中無老虎,也該他逞逞兇狂了。見追風和張陽不過一個十**的少年和一個**歲的孩童,他那般的彪形大漢如何能把他們放在眼裡?

    「我兄弟二人是要往東都靜北榷場去的,怎奈這山野茫茫一時迷了路途,望老兄給指個方向。」追風明明剛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嘛,這話說的,咳咳,倒也對,迷路了嘛,走反了更像迷路的。

    張陽斜了追風一眼,怎麼你不會撒謊啊?見誰都是這麼一句話?

    「你們去靜北榷場?」那哨兵真信他們是找不著路了,這明明是走反了嘛。「你們幹什麼去呀?」那哨兵上下打量一番,他們哥倆身無長物去榷場也沒什麼可賣的呀。

    「要過年了嘛,給我買新衣服買好吃的呀。」張陽那天真、調皮、可愛的樣子真夠萌的。「娘給了哥哥九百刀幣呢,說我要什麼他就得給我買什麼。」張陽比追風聰明點啊,他知道用錢去誘惑強盜,九百刀幣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是錢,可九百刀幣對眼前的這個哨兵來說是什麼概念?買個奴隸才六七十刀幣而已。

    「別胡說。」追風輕輕拍了張陽一下,他臉都微微的紅了,誰跟你一個娘?

    「本來嘛,娘說的,我要什麼你都得給我買。」張陽滿不在乎的又重複一遍。

    「呵呵呵」那哨兵頓時一臉和善,笑容滿面的拉起張陽的小手:「冷了吧?」假情假意的關心了一下張陽之後又對追風說道:「靜北榷場還有很遠的路呢,你們先進屋暖暖身子吃頓飽飯再趕路吧。」

    「這」追風看一眼張陽,說道:「我們還急著趕路,煩請老兄給指個路徑,我們回來時定登門拜謝。」

    追風就是假意的推脫一下,總不能人家讓讓你,你就一個高躥屋裡去吧?沒想到那哨兵是個粗人,不會說客套話,聽追風這麼一說急得他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該怎麼留下他們了。憋的臉通紅就說了個:「吃完飯再走吧。」

    張陽真想一腳踢死追風,也不看看眼前是什麼人,到哪都裝斯文,你吃人的時候你忘了,這會兒裝的什麼文明?

    「嗯,正好我餓了。」張陽比追風直爽的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抬腿就往帳蓬裡鑽,追風輕輕的拽住他的胳膊。「初次見面不好相擾,咱們走吧。」

    「哼!」張陽用力的甩開追風的手,還很不高興的嚷了起來:「你不餓,是吧?都走了一天多了,看回去我不告訴娘的,你敢讓我挨餓。」

    追風看他那滿臉的怨氣,像挨了三天餓似的,心裡直想樂,這孩子不光會講故事還會演戲啊。

    「沒事沒事。」那哨兵就怕在帳蓬外面動手抓不住他們倆,想騙他們進地洞去,急忙熱情的相讓。

    追風尷尬的笑笑,說句:「叨擾了。」便跟著張陽一同走進帳蓬。

    帳蓬裡很暗,什麼都看不太清,正中一個向下延伸的地道通口。

    「冬天這草原上狼多,我們都住地下。」那哨兵見他倆的衣著不像是草原上的人,怕他們起疑心故意編個瞎話解釋一下。

    他們只裝作是什麼都不懂就沿著地道一點一點的往下走著,他們還沒走到下面平穩的地面,那哨兵就按動機關關上了通道口。地下到處是火把,牆上也每隔**步鑲著一碗油燈。雖不是很光亮卻也比上面的帳蓬要明亮些許。

    走出通道向前走了沒幾步,只見一隊四處巡遊的哨兵跑了過來,把他們哥倆團團圍住。

    「這是何意呀?」追風貌似在問他們,其實他是在問張陽怎麼玩。他知道張陽精靈古怪的鬼點子多,又很好玩。要是依著他的性子就直接全殺了利索。

    「不說請我們吃飯麼?」張陽緊靠著追風,望向引他們進來的那個漢子。張陽想看看他們有沒有給他和追風留活路的意思,如果他們還有一絲良知的話,張陽真的不願意殺人。

    「吃飯?」那漢子一改之前的和善,面目極其猙獰五官嚴重挪位:「吃屎去吧。」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都圍著他倆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似的。

    「乖乖的把身上的錢拿出來吧,爺們動手可就沒輕的。」

    「跟他們廢什麼話?」

    很多哨兵都急的耐不住性子了,恨不得馬上把他們哥倆亂刃分屍似的。他們就是想快點動手把他們倆搶光、扒光然後關起來,追風留著下批往斷雲峰送,張陽就尋個機會拉到人市上賣了。誰耐煩和他們囉嗦呢?

    「別別別,好漢們慢動手。」張陽還知道求饒,他想示弱讓他們把他倆帶到地牢去,這樣可以很容易的找到那些被囚的良民了。「不就是求財嘛,何必這麼凶呢?」要說凶還真說不上誰凶呢。「哥,把錢給他們吧,咱們保命要緊啊。」

    追風低頭看著張陽一言不發,張陽苦笑道:「你看我也沒用啊,我一文錢也沒有。」張陽就這句話算是句實話,他把所有的錢都給凌波了。

    「給他們多少啊?」追風身上是有錢的,但他身上沒有刀幣,他沒帶零錢。追風也夠實在的,還問個數,給多少回去有人給報銷嗎?

    「有多少給多少唄,娘不是給你九百刀幣呢嗎?」

    那些人從沒見過他們哥倆這樣的,死到臨頭還這麼鎮靜的商量事,而且是當著他們這些強盜的面商量給他們多少錢的事,簡直可笑的都有點可愛了。

    追風無奈的撇撇嘴,心想:『你就不能先問問我有多少錢嗎?我上哪整刀幣去?』他假裝從袖子裡拿出三塊青金也就相當於九百刀幣,除了青金他身上就是龜甲金和烏金了。他把青金扔給引他們下來的那個人,看他那無奈的樣子那些強盜們還以為他是捨不得呢。倒真的相信他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只是他們能滿足於他交出所有的錢嗎?

    「把衣服脫下來。」他們還要扒他哥倆的衣服,即使他們同意把衣服留下寧願裸身出去,他們也不會放他倆走的,他們的身體也是被掠奪的對象。更何況追風的衣服脫不下來,張陽的熊皮雖然穿了很久也不甘心送給這些強盜啊。

    「我們這衣服也不值什麼錢,你們要它何用啊?趕緊放我們走吧。」張陽也著急了,幾乎是明示他們趕緊把他倆送地牢去得了。

    「快點,別逼我們動手。」那些人見他們倆很斯文的樣子,就特意大喝聲聲,嚇唬他倆。要是他們害怕了自己脫的話,他們可以得到兩套完整的衣服,否則動起手來勢必要撕破衣服,那他們就只能得到幾片抹布了。

    「抱歉得很,這個真得你們自己動手了。我自小不會脫衣服,他的衣服我就沒見過他脫下來。」張陽實在是忍到了不能再忍的地步,面對這樣一群窮凶極惡的強盜真是想給他們留活路都難。張陽又想起阿木爾躺在破廟裡奄奄一息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當年對這些強盜仁慈阿木爾一家又怎會有滅頂之災?張陽想著想著恨從心頭起,他神念一動頭上飛出一隻蜜蜂,眨眼之時就變成了三十六隻。

    只聽『嗡嗡』兩聲,眼前就再無一個站著的哨兵了。張陽看著一個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心中並沒有想當然的恐懼和愧疚,倒有一絲的快意。畢竟他已殺過數不清的野獸還有妖獸,對他們本就不多的一絲憐憫還被他們的咄咄逼人給逼沒了。張陽蹲下挨個的搜查著他們,萬一有什麼寶貝錯過了多可惜,可惜的是他白費力氣了,這些哨兵窮的一無所有,除了追風剛扔過去的三塊青金,這二十來人一共才搜出來六百多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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