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6章 醫館 文 / 梁弓
張陽拿著光亮亮的邪魔鈴照著黑炎魔尊,追風一掌下去拍得他腦漿迸裂。在邪魔鈴的照映下清清楚楚的看到一縷魂魄離開身體向上飄動,張陽輸出一股真元氣把他收到了邪魔鈴裡。
張陽又掏出許多的零碎,其實直接把魂魄放進去就行了,只是那樣成功率會低而且銅人很容易出現一些小毛病。他做依托體就是以備萬一他自己往上撲的,但如果是他去重生的話,這些小零碎就放不進去了,因為不能提前放,又沒人會放。他認真的一樣一樣小心放好,張振羽和追風都沒見過這麼玩的,這是幹什麼呢?
「真的能重生嗎?」追風沒聽說過人死還能復生。
「靠譜嗎?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誰教你的?」張振羽想起張陽第一次跟他要銅人傀儡的事了,張陽一向喜歡發明創造,他稀奇古怪的想法多,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可這次實在是玩的有點大,這也離譜的太過了。
「這個是血牙教我的。」張陽難得說句實話啊。
「少扯。」追風直接就不讓他往下說了,這明擺著是撒謊呢,這不胡說嗎?血牙就跟他見一面,送給他的好東西都數不過來了,還教他重生之法?張陽一慣拿血牙當擋箭牌,所以張陽一提血牙,追風就不信了。「這不是小事,你到底在哪學來的?你真要拿他煉傀儡嗎?」
「別說話!」張陽狠狠的瞪了追風一眼,說的什麼話?這麼氣人呢?不瞭解能不能不亂說?
「說!」張振羽可不能容許他煉人魂魄為傀儡,這種事是最受人唾棄的,所有的修行者都會討伐你的。
「爹,你就信我一次,行嗎?」張陽第一次弄這個東西本來就心裡沒底,特別擔心出差錯。他們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絮叨。
張振羽歎了一口氣,這個倔強的孩子,真是拿他沒辦法。好吧,就信他一次。追風也不問什麼了,他蹲下看著地上的黑色狐狸的屍體,心中感慨萬千。剛才還是威風凜凜的黑炎魔尊,頃刻間變成了一隻死在荒山的野狐。
張陽弄好了依托體所需的一切,把魂魄輸入進去。靜靜的等待著,張振羽和追風也目不轉睛的等待著。過了有兩柱香的時間銅人開始動了,他輕輕的轉了轉頭,輕輕的抬了抬胳膊。
「走兩步,怎麼樣?能說話不?」張陽急切的盼望著他能一舉成功。
銅人張了張嘴沒有出聲,他真的向前走了兩步,好像活動還挺自如的。「挺好。」他說話聲音變了,不過也不難聽挺正常的。
「來,試試。」張陽拉開架勢要和他比劃兩下。
「好」銅人答應一聲就和張陽戰在一處,他們過了十數招,發現銅人動作很靈活與常人無異,大家都很開心。
「黑炎,這回你總算是自由了,恭喜你呀。」張陽特別開心的看著銅人,怎麼看都和原來的銅人傀儡一模一樣,就是他會說話,還有思想,就像是個智能機器人似的。
「叫我問墨。」黑炎魔尊這個稱號聽起來似乎比問墨威風一些,起碼像個黑道上的頭頭,問墨給人的感覺像個書僮。但問墨才是自己的名字,黑炎魔尊是魔族的封號。
「問墨,這個還你,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張陽把披風交給問墨,他自己的東西他用起來也順手,張陽當然知道那披風的價值,但奪人所愛的事張陽是不願意做的。問墨之所以把披風送給張陽,是因為他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了。現在他死而復生,理當物歸原主。
「不對」問墨接過披風就披了起來「你不是要和我做生死弟兄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變成朋友了?你說話有準沒准?」
張陽倒被他問的一愣一愣的,這什麼人啊?張陽無奈的笑笑:「是,你說的對。那你得管我叫哥吧?」
「就你那小個,我管你叫哥?」銅人很鄙視的目光掃了他一眼,還冷哼一聲。
「論兄弟還分個大小?得論年齡吧?」張陽從沒聽過這種奇談怪論,哥哥弟弟還得看身高?那武松還管武大郎叫哥呢。
「論啥也比你大,你幾歲?」問墨倒真不傻,問張陽幾歲,張陽隨便個數他都能說出更大的來。
「我比你大九歲。」
「你知道我多少歲啊?你就比我大九歲?」
「你這不是剛出生嗎?我九歲了。」
「誰剛出生啊?」
「你呀,這筋、骨、皮、肉都是我做的,哎呀,你應該管我叫爹吧?」
「我踢死你算了。」
張陽縱身飛了起來,問墨一抖披風沒飛上去。他就撒腿在地上跑了起來,跑的倒也不慢但跟飛是沒法比的。張振羽和追風見榮成郡的人在後面,就等了他們一會兒。
李浩天見張陽在前面飛,銅人傀儡在後面跑。這真是小孩子童心爛漫,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廝殺,一點沉重感都沒有,還淘氣的玩上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是真的做不到啊。
張陽見問墨飛不起來,他就落了下來。
「你給我弄的什麼身體?這麼沉啊,都飛不起來。」問墨自從復活就沒跟張陽說過一句客氣話。
「不喜歡?那我拍碎它吧。」
「湊和吧,湊和吧,你也沒啥好材料,算我倒霉。」問墨倒挺好將就的,像他吃了多大的虧似的。
「可把你委屈壞了。」張陽白了他一眼,撇撇嘴:「你跟著我幹什麼呀?你要幹什麼去?」張陽覺得問墨復活之後有了自由之身,應該去做他自己的事了。
「你幹什麼去我就幹什麼去唄。」問墨根本也沒有自己的事,幾百年他都被困在萬怨坑裡,斷雲峰上的三年也就他自己獨守這一座山峰,他是既無親戚又無朋友,哪來的閒事?張陽對他有重生之恩,對戰赤炎又有萬分之險,他怎麼能獨自離去呢?
「還賴上我了。」張陽一躥一跳的往前蹦躂,他心情好極了,全然不為前路凶險擔憂。還沒來臨的煩惱何必提前憂愁?
「我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啊?」張陽又被他問得一愣,什麼就跟傷天害理掛上勾了?
「你不是說只要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絕不會拋棄我的嗎?怎麼又嫌我賴上你了?」
「我還得養你一輩子唄?」張陽又白他一眼,這問墨跟黑炎怎麼一點都不一樣呢?那個孤冷、高傲的黑炎魔尊和眼前這個賴皮的問墨是一個人的靈魂嗎?
「那不用」
走過一段山路,又見到一個大大的山洞。待後面的人都到齊了,大家一起往山洞裡走去。山洞裡不時的有水滴下來,還有許多的小花小草。這山洞更像一個大大的通道,走出通道眼前豁然開朗。到處是紫紅色的石頭,紫紅色的花。大家剛踏上紫色的石頭一步,從石縫中、花葉下飛出無數的小蛇,都是紫紅色。有尺許來長,小指粗細,密密麻麻的吐著鮮紅的蛇信,地上爬的也是,空中飄的也是。
張陽神念一動頭頂飛出一隻蜜蜂,『嗡嗡』聲中幻化成三十六隻毒蜂。毒蜂陣所經之處眼見著清出一條道來,可這些紫蛇的數量實在是太多。
「呼~」問墨重生後第一次試著運用精元,沒想到比以前更充盈更自如些。他這身體裡鑲著大量的上品晶石,自然比血肉之軀的精元要多很多,血肉之軀只有丹田內能儲存精氣,他卻是整個內臟都是晶石所鑲。
六條火舌連成一片火幕,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打開的折扇,迸飛的火星那麼像花瓣在飄落,像桃花。張陽站在問墨身後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柄桃花折扇,何時再見那桃花扇啊?
凌波和水月娘都沒料到張陽會突然捏碎那張綠符,一道強光晃得她們睜不開眼,再睜開眼時她們已經到了那個獸族醫館。
兩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突然出現在那個老獸醫的面前,那個老頭子竟無一分驚訝之色,他就搖著破扇子晃著肥肥的禿腦殼,瞇著眼睛瞧。
月娘身上插著六根骨刺,骨刺都是鮮紅色的,還不停的滴著血。凌波扶著月娘坐在她身邊,月娘倒在地上起不來。如此淒慘可憐又有些恐懼,那老傢伙輕張貴口就望著凌波說了句:「恭喜你呀。」
凌波知道那老東西是認出了自己,看穿了她已突破到靈獸。月娘失血過多,精力本就不充足,哪有心情管那老傢伙犯了什麼精神病。
「老神仙,您給看看水夫人這怎麼辦啊?」凌波也顧不得跟他敘舊,這血都沒止住呢,你趕緊給人看病啊,還坐那麼穩當。
「我這是獸族醫館。」
「那人病了,你就見死不救嗎?」凌波也不會客套,也不會像張陽和追風一樣懇求。
「人獸雖異,醫病之理則同。老人家,您有回春手何不濟世人?」月娘也不在乎他是獸醫,能治好病比什麼都強。修仙的人向來是只有傷沒有病,傷都是自己處理,也就沒有什麼太好的專門為修仙的人治病的人族醫生。更何況眼下情況危急,這骨刺在身行動不便,縱有名醫也無力相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