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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06章 兄妹 文 / 梁弓

    「園內有人麼?」敲門沒人理,追風只好喊一聲了。

    「什麼人啊?」一個黃衫少女頭上扎兩個玲瓏髻,手中提著一把藥鋤緩緩走過來。

    「平康府護衛,奉命前來取草藥的。」

    『吱呀』那少女把藥鋤倚在門旁,打開門仔細的打量了追風一番,見他與別的侍衛大不相同,衣著不同神采也不同。

    「你是平康府派來的?」那少女怎麼看追風也不像是個金甲兵,追風從頭到腳的潔淨,衣服白的晃眼,皮膚也白的放光,這劍眉虎目灼的人心像小兔子似的突突的亂跳。

    「是」追風謙恭有禮的略一低頭,微微向她致敬。

    「啊,請」那少女趕緊收回直盯盯的目光,慌亂的一伸手請追風進去。可巧這一抬手碰倒了藥鋤,『光鐺』一聲那少女頓覺尷尬,急忙蹲下去拾藥鋤。

    追風看她那窘態百出的樣兒不由得輕輕的笑了,他心裡暗想『我是人形她慌成這樣,我要變回原形她還不得嚇死呀?』

    「跟我來吧。」那少女看追風一眼就趕緊挪開目光,不知怎地她不敢跟追風對視,看他一眼就心裡發慌。

    「有勞姑娘帶路。」

    那少女帶著追風往前走,感覺就像身後跟著一顆大太陽似的,烤得後背火辣辣的發熱。他們一前一後走到藥園深處,一個正方形的石桌上放著一個藥簍,石桌邊還有兩個石凳。那少女走過去放下藥鋤拿起藥簍,對追風微微一笑。

    「草藥早已備好。」那少女捧著藥簍並沒有遞給追風,她看了一眼復又放到桌子上。「老規矩,說吧。」

    「這」追風哪知道什麼老規矩?說什麼呀?不知道就只有問個清楚了。「我第一次過來,不知道有些什麼規矩,望姑娘明示一二。」

    「你叫什麼名字呀?」那少女分明以權謀私,巧荷只是每次來人都詢問一下平康宮裡的情況,從不問來人姓名。

    「在下追風。」追風也只有老老實實的回答,名字也不算什麼秘密。

    「追風?」那少女覺得『追風』這兩個字很好聽,好像還很浪漫。『平康府追風』那少女在心裡回味著這句話,猛然間想起平康府有個白虎靈獸人稱追風護衛,莫非他?「你是追風護衛?」

    「正是」追風見慣了這種驚詫和崇拜混合的眼神,他也很喜歡很享受這種眼神,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就淡淡的一低眉,這份儒雅讓人沒法相信他是獸族而且還是獸中之王。

    「追風護衛!」那少女瞪大了眼睛跟看什麼稀世奇珍似的。看來人聲名在外是好,走哪都能碰上粉絲。「你是白虎靈獸?」

    「對」追風看那姑娘興奮樣子他也很開心,心裡有一種洋洋自得的神氣感。

    「我們姑娘也是白虎靈獸。」

    「哦?」追風早料到巧荷就是凌波了,不過聽她說出來還是有三分驚訝從心頭湧起。他是又盼巧荷是凌波,又怕凌波是巧荷。巧荷若是凌波,他好歹見到了妹妹化人形的樣子,知道了妹妹的准信。凌波若是巧荷,她都能追到斷雲峰那要命的地方,只怕不肯輕易與張陽分開。

    「是真的,我們姑娘真的是白虎靈獸,當初她」那少女看著追風說不下去了,她一時有點興奮話便多了,她想說當初凌波與她那一場戰,都曾經化回原形。想想追風是來取草藥的,不是來聽她講故事的,這些閒事與人家有什麼相干?生怕追風不耐煩,她便住嘴不講了。

    「當初她怎麼樣啊?」追話忽然急忽然停的很有意思,這一句話說一半憋回去一半,不難受嗎?

    「沒什麼。」那少女滿面含羞靦腆的一笑,頓生十分嫵媚。「當初她曾吩咐過,來人取藥須得問清平康宮內最近有些什麼事情。」

    「哦,沒什麼事,都挺好的。」追風很猶豫,不知道該告訴她些什麼。

    「這讓我如何跟姑娘回話呀?」那少女可不滿意這樣的答案,她想追風可能是第一次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她勸道:「不拘什麼,大事也好,小事也好,隨便說上幾件事就行。」

    「確實是沒什麼事啊。」追風真不知道該告訴凌波些什麼,那少女只要告訴凌波是追風來取的藥,她自然就知道張陽已經平安回府了。別的事還有必要細說嗎?追風會告訴她張陽私逃出府去找她嗎?會告訴她張陽差點哭死嗎?會告訴她張陽把平康宮裡的女人全都叫過去一個一個的細查嗎?

    「你回來了,不就是天大的事嗎?」凌波冷冷淡淡滿是怨氣的臉如冰似霜,她提心吊膽的等了好幾個月,盼了好幾個月,這一見面不知怎麼心裡有驚有喜就是樂不起來,反倒是一腔怒氣壓倒了所有的歡欣。她輕移蓮步緩緩的從後面走了過來。

    追風回頭見凌波光采照人,想不到妹妹化成人形竟然如此的出眾,他笑吟吟的望著凌波,心裡忽然想起了母親和長兄。『娘,大哥,你們看凌波多美啊,她大難未死還突破到了靈獸。你們要保佑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鹿兒,你下去吧。」凌波沉著臉撅著嘴坐下時還有意無意的白了追風一眼。她很生追風的氣,她不明白為什麼追風非要把她和陽公子分開。

    「是」鹿兒輕施一禮,看一眼笑容滿面的追風又看一眼撒嬌使性的凌波,強按下滿腹的酸味躬身退下了。

    追風就笑吟吟的看著凌波,凌波就裝不知道。待鹿兒走的遠了,追風揚手布了個七彩流星陣。

    「怎麼越大越不懂事了?都不知道讓二哥坐啊?」追風撣撣衣襟,沒人讓他自己也知道坐下,坐著比站著舒服,這要有張床他八成能躺下。

    「你還知道你是我二哥呀?」凌波斜他一眼,冷哼一聲。

    「哥心裡惦著你呢,你當我不想你麼?我若不認骨肉親情何必親自前來取這草藥?」追風的確是為探凌波而來,這取草藥的事隨便派個金甲兵過來就行。

    「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凌波才不領他的情,凌波就想馬上見到張陽,她要聽張陽講故事,要陪張陽敘衷情。一別數月她心心唸唸惦記的人,她要親眼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才好。

    「不行!」追風又堅決又嚴肅「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你不可以再去見張陽,你要是不見他,我保證他萬事都好。你若去見他,輕則給他添麻煩,重則給他招災惹禍。」

    「我能給他添什麼麻煩?我又不會害他,怎麼能招來災禍呢?」

    「人獸殊途,你們在一起有什麼好?公子小看你是隻老虎挺有趣,他長大了你就會被趕出平康府,就算看我的面子留下你,也不過是把你扔到一邊再也不理會,到那時你傷心不傷心?」

    「你不是虎嗎?你怎麼在平康府裡過了八十多年呢?」

    「我就是怕你走我這條路,你不懂嗎?」追風和凌波說起前幾天張振羽無故冷落他的事:「八十多年主僕,我為平康府出過多少力?他心情不好就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我奉張振羽為主,你還要委身張陽為奴?」

    「這」凌波當然不想奉張陽為主,心裡話又不敢說給追風聽,她倒不怕追風知道她和公子間的情愫,她只怕追風會把這事當成笑話,畢竟公子才九歲。凌波猶豫再三還是沒跟哥哥提,她知道二哥是為自己好,心裡也沒什麼氣了。「公子著急了沒有?」

    「著急,他就著急他娘。他跑回去看看他娘然後就回屋睡覺了。」追風深歎一口氣,似哀怨又似替凌波不值。「我白擔心一場,第二天還是我跟他提起沒見你在宮裡的呢。他就叫過院子裡的丫頭問了問,知道你一直沒回去,他也不在意。只說了句:『得空兒你出去找找吧。』」

    『他竟這般無情無義?我才不信,定是二哥唬我。』凌波堅信張陽是個重情的人,絕不會如此冷血。追風見凌波一臉的猶疑之色,知她是沒有相信。

    「小孩子哪有長性?何況他出身富貴之家,寵獸有的是。你們已經分別四月有餘,你在他心裡還能有多重?」追風拿起藥簍收了。

    凌波知道追風執意不讓她去平康宮的話,她是沒辦法硬跟著的。「二哥,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嘛,我現在跟你回去,等公子長大了若是嫌我在府中礙事我再走不遲。」

    「豈有此理」追風站起來聲色俱厲的對凌波說道:「你休得胡鬧!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忘掉凌波,你就是巧荷。張陽殺了格蘭烏德,你跟他只有仇怨沒有恩德。」

    「二哥」凌波站起來想要好好求求追風,追風可不想聽她絮叨,揚手撤去陣,抬腿就走了。

    『我就是巧荷?只有仇怨沒有恩德?那我找他尋仇總是可以的吧?』凌波望著追風的背影傻愣愣的發起呆來。『二哥的話不可輕信,公子不一定急成什麼樣了呢。他知我不在會去哪裡找我?』凌波仔細的想了想,丹獄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她只囑咐鹿兒一句好生照看家園,揚起飛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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