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3章 責罵 文 / 梁弓
鍾離瓊玉轉身抬眼見到對面的人,一剎時真是又驚又恐又羞又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她低下頭緊閉眼,心就在嗓子眼那裡提著,死咬牙關生怕心會跳快了飛出去。這一刻豈是一句『羞赧』能表述得清的?
鍾離瓊英見妹妹演技也如此的爐火純青,心下未免起疑,他素知瓊玉是不會裝樣子的。他一回頭不由得他也如若雷驚,怎麼,怎麼,怎麼回事呀?這回誤會的大了,鍾離瓊英的心也咚咚的打起響鼓。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他和張陽合計出的主意,確切的講應該說是他向張陽討來的主意,張陽只是幫他們演個戲而已。現在該怎麼解釋?解釋不清的話,張陽有多冤枉?解釋清了的話,城主不得罵死他呀?拿妹妹的名節開玩笑,有多荒唐?
申啟舟見他們都傻愣愣的,他回頭一看原來身後還有這麼多人呢,他實在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好啊,這回有好戲看了,耍我,這回看看耍誰呢。他這一笑好似狠狠的打了鍾離城主和張振羽一耳光,他們老哥倆臉上火辣辣的。
張陽看看鍾離瓊玉,她一個女孩子怎麼面對這些人的詰問?
「回宮去,快走。」張陽悄悄的勸她趕緊離開,這種局面她無法面對。鍾離瓊玉微微的抬起頭怯生生的看著他,他會被罵死吧?
「沒事的,相信我。」張陽堅定的眼神給了她莫大的力量,她對張陽不是信任而是崇拜,她相信張陽無所不能,什麼事張陽都能超乎想像的完成到完美。可是她還是移不動腳步,她很擔心張陽。
張陽又何嘗不知道調\/戲公主是什麼樣的罪過?他知道對面的人聽力都好,他不敢說太多,他密語傳音對鍾離瓊玉說了句:「把實情告訴凌波,求你了。」
鍾離瓊玉不會用密語傳音,但她接收得到。張陽的意思是事後再把實情告訴凌波就好,他不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他不怕任何人誤會,他只怕凌波傷心。鍾離瓊玉以為張陽有什麼好主意渡過難關,大概是需要凌波幫忙,她點點頭帶著雅趣亭裡的四個侍女回宮去了。趁著還沒人下令禁足,她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直奔平康宮找凌波去了。
追風氣得心都抖,這張陽是不是缺心眼?這種事還怕凌波不知道?這瞞都沒法替你瞞了,你想氣死凌波麼?別人聽不到,他是聽得到密語的。
鍾離城主眼見著瓊玉轉身走了,他就冷著一張臉一言未發。他也希望瓊玉離開,瓊玉性如烈火,這種事你說得深了,她惱羞成怒說不定會惹出大事來,說得淺了讓人看著像話嗎?這種事都不管麼?瓊玉不在就好辦得多了,說張陽那就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了,打罵責罰都下得去手。
張陽一步一步的走上金水橋,看著橋下流水清澄明淨還有冰有雪。張陽忽然想起了忘川河,他低頭看一眼腳下的橋。這是奈何橋麼?我怎麼走的這麼沉重?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秤砣做的,重得直往下垂,沉甸甸的都透不過氣來。
不管是什麼都得挺起胸膛去面對,張陽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都無力去思索些什麼了。他走到眾人面前低頭一禮,一個字也沒說。
「啪」張振羽抬手就給他一巴掌,自己打總好過讓別人打。
「說,怎麼回事?」張振羽搶先說話就是想給張陽個說話的機會,張陽一點也沒珍惜這個機會,他什麼也不想說。說什麼呢?說實話?有人信嗎?說了實話就出賣了鍾離瓊英,破壞聯姻的事也成了泡影,自己願意來演這場戲的,那就演到底吧。
「就是那麼回事。」張陽無心辯解,就這麼個情況,你們看著辦吧。
「你好大的膽子。」鍾離城主氣得臉都青了,指著張陽一頓大罵,張陽只是低頭敬聽,既不回言也沒反應。鍾離城主平時最氣恨張陽的就是他太能狡辯,什麼事都是他有理。這一次張陽一個字都沒說,這一次卻是惹他最惱火的一次。
鍾離城主劈頭蓋臉的一頓暴罵,張陽像個雕塑似的低頭聽著,他越罵越來氣,倒真希望張陽能吭個聲。這怎麼罵都無動於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比頂嘴更氣人。
「追風!」張振羽看城主當真的動了氣,生怕他一句話給張陽個重罰,真要關他幾個月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張振羽趕緊喚了追風一聲。
「在!」追風真希望主人下令讓他打張陽一頓,這會兒他真能下得去手,不打殘他就算輕的。
「把他給我關到平康地牢去。」張振羽得搶先把兒子帶走,留這兒就危險了,城主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張陽留下肯定沒有好菜。
「是!」追風向前一步卻被城主伸胳膊攔住了。
「慢」鍾離城主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張陽呢?嫡公主讓人如此輕薄不給個說法能行嗎?「你們平康族規如何處置我管不著,陽公子你總得給我個交待吧?」
「任憑城主處罰,張陽無話可說。」張陽覺得就挨頓罵,挨頓打,大不了關幾天,還能怎麼著?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他們面子上下不來,給他們個面子,自己受點苦頭,給他們個台階,過兩天就沒事了。
鍾離城主真不知道如何處置他好,太重了也說不過去,太輕了還不解氣。他心知肚明鍾離瓊玉是願意的,處罰的太重了,不用說別人,自己的女兒都不幹。就這麼放了他又於心不甘,乾脆先關起來,嚇唬嚇唬他再說。
「帶陽公子下去休息,好生照看。」鍾離城主一揚手過來八名御前侍衛,齊唰唰的站到張陽身後。
「是,陽公子請。」
張陽一直低著頭,他不敢抬頭看張振羽和追風,他就這麼轉身往前走了。六名侍衛跟張陽後面走了,兩名侍衛直盯盯的看著鍾離城主,鍾離城主右手向內旋了九十度,那兩名侍衛才抬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