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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90章 買布 文 / 梁弓

    「多謝公子,平康不是鹿兒的家……更新好快。」鹿兒說罷就走了,走的那麼乾脆都沒給張陽個說話的機會,但最傷心的人絕不是張陽而是追風。

    愛情就是個沼澤地,掉進去的人都像是被泥裹住了一樣。無論你從前是怎樣的聰明都會變得很笨,無論你從前是怎樣的灑脫都會變得較真。

    鹿兒隨意的一句話,就像一把匕首扎進追風的心裡。追風心裡反反覆覆的就回放著她的這句話。『平康不是鹿兒的家,離開平康就因為她不是平康的主人。她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在說平康不是我的家,我不過是平康的奴才。』

    追風很氣也很無奈,鹿兒說的沒錯他就是平康的奴才,不管別人怎麼說,至少追風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相交之初追風就曾明言在先,自己是個沒有自由之身的人,是鹿兒自己說不嫌棄的,可如今她又嫌棄了。

    他們只走出了百花宮宮門,然後就都不見了,他們才不會一步一步走回醫館呢。張陽回身一看這滿院子的人都不知道該給誰見禮了,也沒人挑他的禮,都沒什麼規矩的把他包圍了起來。一時間左左右右前前後後都是人,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張陽一下子就懵了,好人也得被鬧出病來,何況他睡了五天五夜的人?

    鍾離城主要擺宴慶賀,張陽謊稱頭暈目炫不肯赴席。張振羽也說他本無大礙,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鍾離城主也沒多少誠意,見他父子如此謙虛他樂得省下一頓大餐。圍了一會兒見張陽確實身子有點虛弱疲於應酬,大家紛紛散去了。

    百花宮只留下了追風、問墨、凌波、鍾離兄妹和張陽,他們沒有進內室,就在外間的花廳坐下閒聊起來。張陽知道自己睡了五天之久,便打聽這幾天有什麼大事沒有。他記得他是過來跟歐陽家談奇山之事的,他想知道這件事有沒有進展。

    張陽昏睡之後,歐陽德石一次都沒來過帝宮,鍾離城主也沒有再次傳召他,這件事可以說是零進展。

    「大事沒有,有樁小事。」問墨淡淡的神情,語速很慢。「有人想謀殺你,你有興趣聽嗎?」

    「說來聽聽唄。」張陽輕鬆得跟聽別人的故事一樣,看問墨這個窮拽樣就知道危機早沒了,不然的話有人殺你,你還能有機會知道嗎?

    問墨就從頭到尾的講了一遍有人冒充仙醫給他治病的始末:「我賞了他一錠青金讓他回去了。」

    「你幹嘛不殺了他啊?」鍾離瓊英越聽越氣,這哪是害張陽那麼簡單啊?這百花宮裡毒霧瀰漫的話,凡是在屋的人都跑不了,這幾天鐘離瓊玉就寸步未離,這要不是被問墨發現了,他們這對小夫妻可真是同生共死了。

    「又不是衝我來的,我幹什麼殺人?」問墨才不在乎鍾離瓊英惱不惱、怒不怒呢,太子爺很了不起麼?

    「你?」鍾離瓊英怎麼著也是太子爺,雖然平易近人但你不能故意頂撞他呀,問墨這個態度讓鍾離瓊英怎麼能沒脾氣?鍾離瓊英氣的站起來指著他,又不知道罵他什麼好,只好怒目而視。

    「瓊英」張陽趕緊拉他坐下,惹怒了問墨也不是小事,那是個爺,惹不起的爺。

    「他這麼氣人呢?」鍾離瓊英也沒別的辦法,就氣的沖張陽抱怨,張陽倒不往心裡去,他皺起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追風!」張陽一激動叫追風的聲音大了點,追風心裡正憋屈呢,他突然喊一嗓子,追風規規矩矩的低頭一禮:「請少主人吩咐。」

    「去,趕緊吩咐下去把華夏城所有的白絲、白綢、白布、白絹,白色的東西都給我買下來,統統買下來,任何一家商舖不許有一寸布條的存貨。」張陽滿眼玩味,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哪裡顧得上考慮追風是什麼感受。

    「是!」追風心裡很涼很涼,張陽很少這麼吩咐他做事的,偏偏這個時候,他真的覺得連張陽都拿他當下人了,然後自己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不當你是下人,當你是什麼?你本來就是下人,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追風轉身剛走兩步,張陽又喊一聲:「回來。」追風停下腳步,轉過身低頭無語。

    「告訴下人們買東西的時候注意點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張陽話還沒說完,追風便打斷了他。

    「知道,買東西便是買東西,不會多嘴的。」

    「就你多嘴。」張陽笑著瞪了他一眼,話都不讓人說完,不多嘴能行嗎?必須多嘴。「告訴他們一邊買布一邊閒聊,就說陽公子要死了,這回肯定是無藥可救了,請遍御醫都無濟於事還滿城的買白布,這一定是準備後事用的。」

    追風真有點愣了,說這個幹什麼?這大病初癒的時候不嫌喪氣啊?不過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素質,他還是沒問,只是應了一聲。

    張陽拿出一個錢袋子扔給追風:「去吧,不夠再管我要。」

    追風一腔怨氣滿腹狐疑的走了,張陽笑嘻嘻的點著問墨說:「你真狠。」

    「你真損。」問墨毫不示弱的斜了他一眼。

    「怎麼回事呀?」鍾離瓊玉好像掉進了悶葫蘆,不知道他們玩什麼啞迷呢,她眨巴著一雙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看上去特別可愛。

    「哈哈哈」問墨、張陽、凌波都看著鍾離瓊玉,一起說了個:「你真傻。」

    鍾離瓊英也想不明白其中關節,不過看張陽那個高興的樣子,他猜了個**不離十。「你買布還散佈謠言,是故意演戲給泰澤宮的人看的,對不對?」

    「演戲的人是他們,咱們是看戲的。」張陽可不喜歡戲子這個身份,導演還行。張陽走到桌前拿出一卷空白的竹簡鋪到桌子上,他坐下提筆開始寫,大家都站到他身後看著。

    「你不休息休息呀?你剛醒過來就寫這玩意兒?」鍾離瓊玉真是有點心疼張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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