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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19章 芝蘭 文 / 梁弓

    張陽沒敢說話,他那表情清清楚楚的解釋了一個詞語叫『驚愕』。凌波頭也沒抬,她還嘟囔著:「這麼算的話十倍太不合理了,當擷芳樓是給她們打尖的地方呢?」

    「有的不是從人市買的,長相好的入價會高一些,倍率定太高了,她們贖身會難吧?」

    「長相好的賣價不也高嗎?」

    「你說的對,這個可以考慮改一下的。」張陽可不想跟凌波強,這條只是為了降低姑娘們贖身的難度,多少倍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只要錢夠數了,便放她們走。她們來的時候是赤貧,用不了多久都是不差錢的人了。

    「院子裡那些姑娘入價定的是多少啊?」凌波忽然想起那些姑娘不是買來的,屬於官方分發的。

    「她們沒有入價,她們要贖身得層層上報,我批准了才能從良。」

    『十三歲以下不得接客,違律經營者脊杖三十,入幕者流放千里。』

    『有才藝不願賣身者,准其以資抵,日付入價三成皆可。不得強迫其侍寢,違律經營者脊杖二十,罰資十倍,入幕者流放八百里。』

    「這條不錯。」凌波覺得這條最人性化,想保清白也容易,賺到錢交上去就行了。

    只是凌波就沒想想,她們要是有賺錢的能力會流落到煙花院麼?這條根本就是針對一些犯官女眷定的,她們才有才藝,才有賺錢的能力。當然誰也不是救世主,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沒有拯救自己的能力也就怪不得別人了,張陽只能給她們開出這麼一條道,不能替每個人去踩實這條道。

    一條又一條的看下去,律法定的相對還算詳盡。凌波從頭看到尾,覺得真沒有強迫的意思,還算公平。不過律法是律法,行事是行事,追風當街殺人都能被他說成是沒罪,可見律法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這玩意兒當真的嗎?」凌波拿竹簡點著張陽,張陽簡直無語了。

    「這是王法,你說呢?」

    「屁!」凌波把竹簡扔到地上,張陽小心的撿起來收好,這可是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別人可以不珍惜,自己可得珍惜點。「誰不知道你最能顛倒黑白,王法對你來說不過是兒戲。」

    「你說的也對,王法本是我定的,我還能被它束縛住,我豈不是作繭自縛?要知道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尊,王法也是為皇家和貴族服務的,賤民是沒有自由的,賤民的命運就是被作踐。想要真正的人人平等,至少現在是不可能實現的。」

    凌波冷哼一聲轉過身去,心裡已經不怎麼生氣了。凌波喜歡張陽的正直與善良,她只是擔心張陽利慾熏心走上邪路,這樣極容易墮入魔道。既然他沒有為了錢強迫那些姑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凌波也就不在意了。

    張陽轉到凌波前面,見她面似秋霜怒氣不息。張陽輕輕的拉起她的小手:「還生什麼氣呀?有什麼想法就說,你這麼悶著我心慌。」

    凌波莞爾一笑,張陽瞬間感覺心底花開。

    「說真的,為了我二哥,你殺了差不點五百平民,我看著都覺得有點手軟。」凌波當然不是希望追風被正法,但確實她覺得代價有點大了。

    「什麼事都有例外,我只能保證絕大多數情況下維護王法的公正。但事關追風的生死,莫說五百良民就是屠城、造反我也在所不惜。」張陽何嘗不知道那五百平民死的冤枉?莫說那二人只是閒談,就算那兩個人真的辱罵帝王,誅連族人也是殘忍的。這個世界是沒有一人犯罪一人擔當的概念的。

    「那要是為我呢?你也一樣寧願殺的血流成河來救我嗎?」

    「為你,縱然與天下為敵又如何?」

    張陽緊緊的抱著凌波,兩個人都不說話。他們走出去的時候見那些姑娘們還在刻苦的練習各項文藝技能。凌波還是不相信張陽,她親自詢問了一遍。有願意的,有很願意的,有十分非常特別願意的,就沒有一個不願意的。

    凌波真的有點不大相信,這些姑娘們都這麼的沒有羞恥心?還是迫於張陽的威壓不敢說真心話?

    「還是女兒身的站這邊,破了身的站那邊。」凌波一聲令下姑娘們分兩邊站好,凌波大略掃了一眼,清白的姑娘有七十多個。

    這麼多清白的姑娘,她們也願意做那種事?凌波對她們說道:「你們若是不願意,不必屈心前去。我可以赦你們無罪,賜三十刀幣你們可以自謀生路。」

    『三十刀幣夠幹什麼的?去擷芳樓一晚上最少也賺一龜甲金,能分到一百刀幣呢。』所有人都默默無聲,沒一個人站出來說不去的。

    凌波不明白這些人怎麼就這麼自甘墮落,她掃視一遍看所有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只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得筆直雙目微垂,隱隱中似有一股傲氣。

    「你過來。」凌波手指一勾,那丫頭乖乖的走了過來。「你叫什麼名字?小小年紀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呢?」

    「我叫芝蘭。姬夫人說過可以賣才賣藝不一定賣身。」

    「那是個泥潭。」

    「皇宮也是火坑。」

    「你就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也好啊。」

    「愚夫莽漢非我願,公子王孫盡凶殘。放眼世間多薄倖,哪個男兒有真情?」

    張陽抬眼打量她一番,雖不是天姿國色,卻也難得清新秀麗。

    凌波轉頭看向張陽:「她這沒有入價的,一天交多少錢啊?」

    張陽拿出一塊龜甲金扔到那姑娘手裡:「就十刀幣吧,僅此一例。」都定這個價的話,擷芳樓就沒有開張的必要了。

    一龜甲金足以保芝蘭姑娘百日清白了,百日之後就靠她自己了。凌波也無奈,她願意踏這條險路,誰能拉得住?芝蘭姑娘捧著龜甲金躬身向前一遞。「多謝公子好意,芝蘭無功不敢受祿。」

    張陽第一次往外送錢還被拒了:「你這是何意啊?」

    「能賺到錢是芝蘭的運氣,賺不到錢芝蘭認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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