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到陳留書信通曹操 文 / 聖西庇阿
陳留，春秋時鄭地也，為陳所侵，故曰陳留，戰國時魏惠王都大梁，即其地也。秦始皇一統中國後，廢分封，置郡縣，設立了陳留縣，屬三川郡治所在今開封陳留鎮。漢高祖劉邦嘗兵敗於此，昭靈後是以死焉。武帝元狩中分河南郡置陳留郡，逮至興平中，董卓暴亂天下，魏武乃自此興兵倡義。
腦海裡想著前世對於陳留的記憶，肖武不禁有些出神。「公威，前方就是陳留城了。」徐晃在馬上說道。
卻說那日肖武向呂布說明情況後，又找到徐晃張遼勸說一番。徐晃自是沒有意見，倒是張遼頗為抱怨說自己雁北騎本就訓練繁重，現如今又要幫肖武訓練獬鷹營，大倒了一番苦水。肖武卻是不管，第二日就和徐晃一起，踏上了去陳留的路。
過去的一周見，肖武徐晃二人仔細考察了從洛陽到陳留的地形地貌，特別是虎牢關汜水關一線，哪裡適合設伏，哪裡騎兵該如何展開，哪裡有利於據守，是否有小道可以繞襲，如此種種，都在二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徐晃是戰陣大家，雖說現在還不是擊破關羽的一代名將，但是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名將風度，每到一地無論是山嶽樹林，還是河流灘涂，村鎮城市，徐晃在用兵上總是有自己的見解，而肖武又不是的從自己的記憶中用超越徐晃千年的常識來幫他修補戰陣的不足啊，各種小缺陷啊，比如如何埋伏林中不驚起飛鳥，比如若是順水而下沒有舟楫的時候可以用羊皮筏子代替等等，往往使得徐晃對肖武心悅誠服。排兵山林間，演軍大荒中，二人可謂志同道合，感情愈發濃厚。
這日，二人來到了陳留城。見陳留四處都張貼著募兵的告示，徐晃緩緩說道「看來李儒大人的情報不錯啊，關東諸侯都在紛紛招兵買馬，意圖結為聯盟啊。」肖武點了點頭示意卻是如此，卻也不置可否。
二人尋了個茶攤坐下，叫了一壺粗茶，肖武緩緩的對徐晃說「公明，你覺得董卓其人如何？」
徐晃搖了搖頭說道「董卓暴虐，必不久命。」
肖武又問道「那溫候如何？」
「溫候勇武卻殺丁原拜董卓為父，著實為人不齒，但是卻又不為虎作倀，說不好。」
肖武點點頭「是啊，天下英雄何其的多啊，朔方軍中，西涼軍中，關東諸侯，我們萬萬不能以偏概全啊。」
徐晃點了點頭，忽聽得茶棚外一陣喧囂響起，數騎鐵蹄飛馳而過。肖武徐晃匆匆一瞥，只見領頭一人威武不凡，背負箭囊，全身甲冑，須臾間就縱馬馳去不見了蹤影。
「是個高手啊。」徐晃說道。
肖武也點點頭說道「此人弓馬嫻熟，甲冑精全，恐怕是陳留城中曹操治下的將領吧。」
「可不是嘛。」旁邊一個食客接話道。「那是夏侯淵將軍啊，曹公手下的得力戰將，據說箭術是百步穿楊的啊。」
肖武心頭一愣，心道原來那就是夏侯淵。徐晃卻和旁邊那人攀談起來，不一會兒，徐晃歎道「這夏侯妙才真是大丈夫啊。名將之後，忠義受過，寧肯捨了自己的幼子也要養活亡弟的女兒啊。」
肖武知道徐晃說的是夏侯淵的生平，夏侯淵是西漢太僕夏侯嬰之後，他夫人為曹操之妻妹。曹操在家鄉受某案件的牽連，夏侯淵代其承擔。後曹操又設法營救，才得以免禍。當時兗、豫大亂，夏侯淵因為饑乏，捨棄了幼子，而養活亡弟孤女，再想到後來夏侯淵隨曹操一生戎馬，虎步關右，轉戰千里，擅長奔襲，最後生死定居山。肖武長歎了一口氣「忠義之士，但願能有善終吧。」
徐晃也是點點頭「將軍難免陣上死啊。」又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未來真的開戰，不想和這個夏侯妙才對手啊。」
肖武點點頭，二人又吃了一會兒茶，便尋了個客棧住下。
客棧中，徐晃問肖武道「公威，你說我們來了陳留之後去哪兒啊？」
「哪兒都不去了。我們回頭去一下陳留已吾，我去找個人。」
徐晃鋪好背面，問道「什麼人，公威你這麼感興趣啊。」
「這個人叫典韋，就是陳留已吾人。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有大志氣節，性格任俠，其同鄉劉氏與睢陽人李永為仇敵，典韋便為劉氏報怨。李永曾任富春長，家中備衛甚為嚴謹。典韋駕車，載著雞酒，偽裝正在等候別人的閒人；當李永府前開門，李永親自出府時，典韋便懷匕首向前截殺李永，並殺李永妻，再慢慢走出來，取出車上刀戟，步行離去。由於李永的居所鄰近市，此事發生後全市驚。從後而追者雖有數百人，但卻無人敢近。典韋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伴眾，雙方轉戰不久，典韋脫身而去，自此為豪傑之士所賞識。我以前在洛陽時曾聽一個陳留來的人講過這個典壯士的故事，故而很感興趣，若是能征辟到軍中，恐怕又是一位猛士。」
「是啊，鬧事殺人，毫髮無傷離去，真壯士也。」徐晃歎道。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典壯士當時離去後還不知道去了哪兒呢，我只是想往已吾附近的山林地域中尋一下，萬一他躲在裡面呢。」
徐晃點了點頭，說道「那尋了典壯士，我們就回洛陽嗎？」
肖武擺了擺手，「」我還想去見一見曹操。」
徐晃一愣，「曹操在這陳留招兵買馬，一看就是做戰爭準備的。你去見他作甚啊。」
「朔方軍不該為西涼軍陪葬啊。」肖武緩緩說道。
「什麼意思。」
「若是真的開戰，朔方軍戰力強勁必然會被推上前線，你也看了關東諸侯中也不乏名將，比如我們見到的那個夏侯淵。這還只是陳留一地，冀州青州揚州幽州荊州益州，這天下間還有多少優秀之人，朔方軍又怎麼可能全部接下。」
徐晃默然無語，肖武繼續說道「之前我在洛陽時，曾救過曹操一命，若是能說服曹操在反董時莫要與朔方軍交戰，這也是大功一件吧。」
「公威你還救過曹操一命啊。」徐晃問道
肖武點了一下頭，便將當日在太師府花園中曹操欲刺殺董卓，自己獻刀幫他解圍的事情說了一遍。
「公威你做的對，這個曹操是個義士，我也不想與他為敵。」徐晃說道。
肖武原本還以為徐晃畢竟和曹操分屬兩個陣營，多少會有些牴觸，卻不料等來的是這麼一句話。
肖武說道「從我們種種行來可看，反董卓聯盟是必然會成立的了，汜水關一線不久之後必定再聞金鼓之聲，汜水關有大將華雄守候，我們來時見華雄手下還是頗為精銳，一時半會兒估計很難失陷，但是華雄為人粗鄙，很容易中計，我恐怕他很難堅守持久，那時候溫候必然是要帶兵去防守汜水關的。屆時就是我最不願意看到局面，那就是朔方軍要面對關東諸侯的所有精英，所以我一定不能讓這一幕發生。」
徐晃說道「可咱們現在終究是董卓陣營的人，你若是去會晤曹操，被他手下那些反董的大將扣下怎麼辦啊。」
肖武摸了摸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也對，我們如今的身份的確不便於去見曹操，我還是留書一封給他比較好，說明我們的立場也就是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肖武寫好書信還是頗費了一番功夫，還好當年左慈教肖武嘶聲獬鷹槍法的時候還不忘傳授一些文化課，才幸得肖武不是文盲。
寫好書信後，二人見天色不早，也不準備趁夜色出去打探了，因為今日喝茶之時已經知道陳留現在在曹操之下夜裡施行宵禁，管理頗嚴。於是二人便臥下，不一會兒，徐晃緩緩問道「公威，你這麼做溫候知道嗎？」
肖武在黑暗中搖了搖頭，說道「溫候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徐晃便不再說話，不一會兒，二人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大早，曹操府邸中，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匆匆的走進了曹操的書房，曹操正在丁夫人的服侍下穿衣，見那人進來便說道「曹六，你也是老人了，怎麼如此的毛躁，有什麼急事嗎？」
那名叫曹六的侍從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說道「今日一大早有侍衛在院子中發現一根羽箭，箭上綁著這封書信，上面寫著請您親啟，侍衛連忙交給我，還說那羽箭是沒有箭頭的。」
丁夫人正在仔仔細細的幫曹操捋平衣服，曹操一聽沒有箭頭的神秘書信，急忙轉過身，卻不料又將衣服搞皺了，丁夫人急忙扯了一下，曹操會意，說道「曹六你把信給我。」
曹六遞上書信曹操拆開之後見紙上之簡單的寫了幾句話「曹公如唔：破關之時，切莫輕進，若欲推進，小心埋伏，西涼徐榮，精善此道。朔方西涼，並非一路，特此告知，曹公保重。」落款只有肖武兩個字。
「肖武，是肖武！」曹操說道。
「什麼肖武？」丁夫人問道。
「就是那個在太師府助我脫困的護衛，肖武肖義士。」曹操激動的說道「曹六，這信是哪兒拾得的。」
「在院子東南角。」曹六回答道。
「他可能還在陳留，為何不願見我一面，傳令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讓他們仔細在全城尋找，一定要找到這個肖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