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肖武坐而論破盟 文 / 聖西庇阿

    「那你可有辦法？」

    肖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一句說道「李儒大人真的覺得勢已崩天了嗎？」

    李儒摸了摸自己的鼠鬚說道「你所傳回的消息與我派往關東的密探大同小異，只是你更加全面一些，關東之地也不乏名將，又兵精糧足，這一次恐怕會很難。」

    李儒看了肖武一眼又道「你書信與我，可是有辦法破解現在的局面。」

    肖武說道「大人認為，若是反董聯軍真的形成，那麼他們最大問題是什麼？」

    李儒想了想說道「人多勢眾，糧草不能持久？」

    肖武搖了搖頭，李儒又道「莫非是盟主之位爭奪？」

    肖武又搖了搖頭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

    李儒沉吟了一會兒，換換說道「人心不齊？」

    肖武擊掌大笑，「大善，沒錯，關東諸侯一定是心不齊的！他們心不齊我們便有了可乘之機。」

    李儒問道「先不說什麼可乘之機，你說說他們心不齊在哪兒。」

    肖武請李儒再桌案邊坐下，說道「我在給您的信中言道了許多關東諸侯，包括孫堅曹操袁紹等等，您可還有印象？」

    李儒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肖武便從桌案中抽出一張紙遞給了李儒，紙上寫的乃是孫堅的資料，便繼續道「孫堅字文台，吳郡富春人，孫武後裔，容貌不凡，性闊達，好奇節。」

    「孫堅少時為縣吏。他十七歲那年，隨其父一起乘船去錢塘，途中，正碰上海盜胡玉等人搶掠商人財物，在岸上分髒。商旅行人，一見此情此景，都嚇得止步不前，過往船隻，也不敢向前行駛。孫堅見狀，對父親說：「這些強盜可以捉拿住，請讓我去幹。」他的父親說：「這種事不是你能幹得了的。」孫堅不聽，提刀大步奔向岸邊，一面走，一面用手向東向西指揮著，好像正分派部署人眾對海盜進行包抄圍捕似的。海盜們遠遠望見這情形，錯認為官兵來緝捕他們，驚慌失措，扔掉財貨，四散奔逃。孫堅不肯罷休，追殺一海盜而回，其父親大驚。孫堅卻因此聲名大振，郡府裡召他代理校尉之職。時會稽郡人許昌在句章興兵作亂，自稱陽明皇帝，與其子許韶一起四處煽動諸縣，聚集起同夥數以萬計。孫堅以郡司馬的身份召募精良勇敢的壯士千餘人。會同州郡官兵，協力討伐，擊潰了這股勢力，孫堅作戰時往往身先士卒，勇猛無比，是一員猛將，若是反董聯軍形成，此人必是先鋒。」

    說吧肖武又抽出一張紙，李儒一看只見上面抬頭的寫的是袁術二字「袁術，字公路，汝南汝陽人，袁紹弟，初為虎賁中郎將，心狹隘，性善妒，初袁紹有才之時，兄弟便有不和，南陽戶口尚數十百萬，但是他不修法度，以鈔掠為資，奢姿無厭，百姓患之。李公如何看此人？」

    李儒摸著短鬚說道「此人無才無德無能，唯一有用的是恐怕就是他袁本初弟弟的身份了。」

    肖武點點頭，又抽出一摞紙張，為首的一張寫有袁紹的紙張，上面卻只寫有四世三公四個字，其餘的紙上抬頭還寫著曹操，張邈，陶謙，孔融，張楊，公孫瓚等人的名字。

    李儒看著肖武問道「為何袁紹的資料如此的簡潔。」

    肖武笑道「這不是袁本初的資料，這張紙寫的其實就只有一個道理，袁紹是四世三公，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當盟主的，所以反董聯盟的盟主一定是袁紹。那麼就要請問李公一個問題了，大軍征戰最重要的是什麼呢？」

    李儒脫口而出說道「當然是後勤保障，若是糧草不濟，軍械不補，大軍不戰自敗啊。」

    肖武點頭說道「李公高見，那麼若是袁紹當了盟主，又會選什麼人來管理糧草呢？」

    「必是親信之人。」李儒接口道。

    肖武又指向桌子上那許多的記載著各路諸侯的紙張，問道「李公認為，這麼多諸侯中，究竟誰算是袁紹的親信之人呢？」

    李儒看了看桌上的各路諸侯，緩緩的抽出了袁術的那一張紙說道「畢竟兄弟，可謂親信吧。」

    肖武點了點頭，自己則是拿起了孫堅的那張紙說道「若孫文台為前鋒，而袁公路掌管糧草，李公以為會出什麼事情呢？」

    李儒說道「你曾說袁術心胸狹小，孫堅又是猛將，那麼孫堅一旦作為先鋒取得勝利，則必為袁術所嫉妒，袁術很有可能斷糧以洩憤。」

    肖武也是點點頭，說道「沒錯，所以末將認為若是反董卓聯軍真的以孫堅為先鋒，則我軍與孫堅第一戰可以詐敗，保存實力，待孫堅袁術起了衝突，那是孫堅人困馬乏，正是破孫的大好時機。孫堅一去，則反董諸軍無異於被拔牙的猛虎，威脅就會小很多。」

    李儒點點頭，問道「那之後呢？」

    「雖說這滿桌的諸侯中有不少都是來混個臉熟的，但是若是孫堅敗了，則必然會有一個人站出來。」

    「誰？」

    肖武拿出一張紙，李儒定睛一看，之間紙上寫的卻是曹操二字。

    「曹孟德？」李儒問道。

    「是的，若是孫堅敗了，站出來的必是曹操。」

    「為什麼。」

    「李公可聽過橋玄這個人？」

    「知道。喬玄在桓帝末年，曾任度遼將軍，在任三年，保境安民，擊敗鮮卑、南匈奴、高句麗侵擾，之前我們在西涼攻伐羌人的時候，太師曾經說過這個人。在靈帝初年的時候，遷任河南尹、少府、大鴻臚。建寧三年遷司空，次年，轉任司徒。光和元年遷太尉。後又托病被免職，任太中大夫。他應該已經於光和七年去世了吧。」

    肖武說道「不錯，那李公可知橋玄最為人稱道的是什麼？」

    「清廉？」

    「不，是相人，橋玄及其善於相人，可謂慧眼如炬，李公可知橋玄對曹操的評價？」

    李儒搖搖頭，肖武指了一下曹操的那張紙，李儒拿起來一看，只見紙上寫著「年輕時期的曹操，機智警敏有隨機權衡應變的能力，而且任性好俠、放蕩不羈，不修品行，不研究學業，眾人都不認為他有什麼特別的才能，只有梁國的橋玄等人認為他不平凡，橋玄對曹操說：「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陽何顒對他說：「漢室將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南陽的許劭以知人著稱，他也曾對曹操說過：「君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

    李儒看著急忙這裡說道「這曹操竟有如此能力？」

    肖武說道「曹操我曾在太師府上碰到過一次，觀之有大志！而且此次去陳留，曹操招兵買馬，麾下良將不少，而且曹操和袁紹還是好朋友，無論從實力還是心理還是關係上來說，一旦孫堅失敗，曹操必然會站出來力挺袁紹反董，屆時曹操就可能會冒進，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何來？」

    「不知李儒大人敢不敢賭一個大的？」

    「什麼大的？」

    「放棄汜水關。」肖武換換說道。

    「什麼！」李儒一愣「汜水關南連嵩岳，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為歷代兵家必爭之地，又是洛陽門戶，怎麼能輕易放棄！」

    「大人莫急，您想啊，孫堅新敗，若是我們放棄汜水關，按照我們剛才的分析，誰會第一個追擊？」

    李儒說道「自是曹操啊。」

    「對，我曾聽說西涼軍中不乏有善於埋伏的良將，尤其以徐榮大人為首，若是我們在汜水關道洛陽的道路上埋伏曹操。您認為，幾率大嗎？」

    李儒細細的想了想，又沉吟半晌，說了句「當有六七成的把握。」

    肖武說了聲善，又道「曹操即敗，我們便能順理成章的收回汜水關，屆時我們一敗孫堅二敗曹操，士氣高昂，還有汜水關之固，而反董卓聯軍則是連戰連敗，士氣低落，必然會有人質疑袁紹的能力，諸侯本就不和，一旦鬧崩，聯盟破裂就指日可待了！」

    李儒聽罷，緩緩耳朵鼓起掌來，說道「公威，我以前只是覺得你武藝不錯，但是沒有想到心思也如此縝密，說是能言善斷也不為過，真是璞玉一塊啊。」

    肖武連忙裝作感動的下敗「就算肖武是璞玉，也是幸虧李公雕琢，才沒有使我蒙塵，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啊。」

    李儒連忙扶起肖武說道「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公威你今日說的種種意見，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是在報恩了，老夫很感動啊，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就是。」

    肖武一愣，沒想到李儒竟會這麼說。其實也由不得李儒不激動，反董聯軍的風聲由來已久，李儒一向殫精竭慮，思索考慮著如何破解，如今肖武獻策，似乎擊破反董聯盟沒什麼大問題，李儒由不得興奮，自然而然想要褒賞肖武。

    肖武想了想，本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的道理說道「李公，在下的確有一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