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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3章 迷惑本座 文 / 蘇蘇二師姐

    塚離道:「慕容震染上了重度風寒,還在危險期。」

    林潼眼瞳一縮,慕容震不能死,若是死了,左衛大將軍慕容鶴必將參小東西一本,到時候就麻煩了。他看向塚離:「把神醫江魚魚送到宮府去。」雖然救出了石榴,但是事情沒那麼快了結,這事情估計是要鬧大了,若是鬧到了聖上那裡去就棘手了。

    「是!」塚離轉身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榴居的牌匾是宮薔柳讓下人掛的,上好的廂房,是給師傅住的。宮薔柳先前給歐倩泠上過傷藥,所以這次駕輕就熟地在給柳笑笑處理傷口,看著她背上血肉翻飛,她一下子眼淚就跌了出來:「師傅……」

    柳笑笑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柳柳,師傅以前也在江湖摸滾爬打過,這點小傷真的不算什麼。」

    「嗯!」宮薔柳知道師傅是在安慰自己,受了這麼多的苦還不要她擔心,不知道為何,這種溫暖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坎裡面去,她覺得師傅真真好親切啊。

    「石榴師傅是哪裡人?」墨染夏跟宮薔柳一般年紀,所以也隨著宮薔柳叫師傅。

    柳笑笑微笑道:「我是邊番人。」

    「大草原啊,那可是個好地方,廣闊無垠的草原最適合策馬奔騰了!」墨染夏托著下巴看著柳笑笑。

    「師傅你怎麼會來中原的呢?」宮薔柳問道,她手也不停歇用棉花將柳笑笑傷口上淤血除去,然後灑上了一些三少給白狐狸的傷藥。

    柳笑笑道:「為了心中牽掛而來。」

    「不會是為了情郎吧?難道跟我一樣?我可是從西域追到這裡來的!」墨染夏自然而然地將柳笑笑跟自己聯繫在了一起。

    宮薔柳問道:「師傅,是這樣嗎?」

    柳笑笑搖了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不過我現在不方便說。」

    墨染夏咯咯笑起來:「石榴師傅是不好意思承認呢!」

    宮薔柳勾唇笑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這麼奔放的啦,我師傅溫婉清雅,跟你不一樣呢!」

    「哎……我的薄哥哥啊,永遠都是那麼淡薄,對我一丟丟感覺都沒有,追夫道路漫漫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這青絕府啊,可是居然碰了一鼻子的灰!

    「女追男,隔層紗,染染你可要加油咯,我看好你哦!」宮薔柳一直都是很佩服那種女追男的姑娘,勇敢無畏的姑娘永遠值得被善待。女**絲撲倒男神的故事數不勝數啊,只要用心,用對方法,那都是可行的。不過染染也不是18k純**絲啦,她還是很有希望的呢。

    柳笑笑聽聞宮薔柳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女兒,等為娘教你武功,再想辦法帶你離開亥城,跟著一個太監在一起,能有什麼幸福?娘絕不讓你守活寡。

    「真的喲,我一定要成功撲倒薄哥哥!」墨染夏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信心大增,不過她一直很好奇薔柳嫁給太監內心是怎樣一番掙扎啊?「薔柳,你呢,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青絕府邸吧?林潼是個太監誒,什麼時候踹了他,去尋找自己的天地去唄?」

    宮薔柳給柳笑笑處理傷口的手微微一頓,離開?她在絕情說過的話猶然在耳。

    ——只要大人答應幫我救師傅,薔柳願意一生追隨大人,永生永世都不改嫁。大人在,薔柳在;大人不在,薔柳隨大人去。——

    柳笑笑也仔細地聽著,想要聽聽女兒的心中所想,可不料她卻說:「我?以後再說吧!染染,紗布遞給我一下……」

    墨染夏從桌子上跳起來給宮薔柳拿紗布。

    處理好了柳笑笑的傷口,宮薔柳說道:「師傅,你這傷口比倩泠的深多了,過二日我再給你換藥,委屈師傅趴著睡覺了。」

    「好,辛苦柳柳。」柳笑笑似是想到了什麼:「柳柳,這一次東廠直闖錦衣衛,想來錦衣衛不會輕饒,若是弄到皇帝那去,九千歲估計會有麻煩。」

    九千歲再位高權重,也只是九千歲,這大梁是鳳姓天下,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而林潼只是臣子。他能有如此殊榮,還不是因為聖上榮寵,不過若是錦衣衛聯合朝中大臣彈劾九千歲,那皇帝也不能當著滿朝文武百官和大梁百姓的面護短。

    他做這些事情前不是沒想到這些,但是他還是幫了她去救了師傅,於她來說,他對她是有恩的。

    「皇帝死了,九千歲可就是第一大的人,不如殺了那狗皇帝,一切完事。」西域公主被關押在皇宮中,西域又臣服於大梁,墨染夏對大梁皇帝自然不會有啥好印象。

    宮薔柳忙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小心隔牆有耳,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千萬不要說了。」當日錦衣衛兩名侍衛闖青絕府,從九千歲和薄少的對話中,她知道這府邸中有很多錦衣衛的細作,不過她就是不知道是誰,所以即使是在自己家,說話也得悠著點。

    墨染夏卻說:「怕什麼,有本事他一刀砍了我,這個皇帝表面是樽菩薩,背地裡卻總是放暗槍,不知道藉著司禮監的手誅殺了多少忠臣,不是什麼君子。」

    柳笑笑也覺得墨染夏說的有些過了:「自古帝王多無情,這也不能怪他。」

    皇帝藉著林潼的手誅忠臣?怪不得他能封為九千歲,原來他將所有罵名都推給了九千歲,即使有一天,九千歲被弄下馬,他皇帝還是那高坐帝王之位的皇帝。

    好陰險。

    服侍柳笑笑洗了臉,替她蓋好被子,宮薔柳便拜託墨染夏幫忙照顧師傅,正好這廂房裡面有兩間房,墨染夏住下是再好不過的。

    宮薔柳回了絕情,容嬤嬤說大人去洗澡了,宮薔柳微微一頓,又去洗澡了!也難怪,她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師傅身上,也不知道他受傷了沒。這樣想著,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她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著他,一想到師傅說的那些話,倒是有些替他擔心起來。她想,他可能也是身不由己的吧,世間無雙、驕傲,不可一世,卻是個太監。

    一個人要多努力,才能從那御馬監爬到司禮監的寶座,要多隱忍,才能面對天下人異樣的目光而依然輕狂蔑視天下?

    錦衣衛大牢

    燈火通明,計都為首,樊翰跪在地上領罪。

    計都道:「你說的重犯,到底是誰?何以司禮監要親自出手?」樊翰只說是一個重犯,關押在他那府邸牢房中,其實他並不知道是誰。

    「回大人,是那宮丞相二女兒的師傅石榴。」

    計都眼瞳中閃過一道異樣光芒:「宮相爺的二女兒?」

    大人親自審問,他可不得添油加醋一番:「是啊!大人,那宮相爺的二女兒宮薔柳心腸歹毒,推了她外甥下荷花池,要殺死一個三歲小孩,實在是罪該萬死。」

    「罪該萬死?」冷笑爬上了計都的嘴角:「確實該抓,不過樊翰你告訴本官,這是不是你們設計的一出嫁禍於人?」

    樊翰雙手抱拳,越描越黑:「大人明鑒,下官不敢,確實是那宮薔柳作惡多端,不但推了三歲小孩慕容震和她長姐宮宛如下水,還血口噴人,說是大小姐才是推下慕容震的罪魁禍首。」

    「當真?」計都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推親生兒子下水,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你可是親眼所見宮薔柳推那小孩下水?」

    「大人,下官趕到的時候,他們均是落水,但是宮宛如和相爺夫人秦氏都說是宮薔柳所為,下人們也都看到了!」樊翰低垂著頭,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計都皺了皺眉眉頭:「樊翰,那二姐妹兩個人的家務事,你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湊什麼熱鬧?」

    樊翰抬起頭看著計都,說得句句鏗鏘:「大人,我是隨我夫人去宮府做客,恰好看到這一宗案子,下官不過是秉公執法而已。」

    計都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鬍渣:「此事,我們先擱置一番,宮丞相乃朝中一品官員,這家務事,還是讓他自己來決斷,那宮薔柳你也不准再去抓。不過東廠司禮監林潼放我大牢囚犯,本官卻是要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

    「是,下官明白。」樊翰陰險地傾了傾嘴角,司禮監這次將事情鬧得這麼大,聖上還能包庇?

    紅鸞在門外聽了這些後,急忙轉身去找宮宛如,錦衣衛出個頭是不行的,她和大小姐還得暗中推波助瀾。過幾日宮中不是要舉辦菊花宴了麼,興許可以說服太后一起整治宮薔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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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潼沐浴完畢,隨著小祥子回來,等小祥子到了絕情的院門口,他打發了去。

    剛一跨進門,就看到宮薔柳站在門口,也不畏懼夜的寒風站在那候著他。多少年了,沒有人這樣等過他。

    沒有人天生習慣孤獨,他,林潼也一樣。他朝著宮薔柳走過去,小東西看到了她,面上染上喜悅,快步地飛奔過來,她聲音帶著激動:「大人,你可是回來了,薔柳等好久了。」

    林潼絕色的顏卻是沒有什麼表情:「怎麼?又有事情要求本座?」

    宮薔柳搖了搖頭,她雙手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不似平時那般冰冷,她看向夜下他的臉:「大人,不是所有的關心都是出於目的性的,薔柳只是純粹地想等大人回房而已。」

    林潼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抽,他那平靜的心湖,彷彿掀起了一點點的漣漪,他雙眸深刻地盯著她看:「小東西,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啊!」宮薔柳牽著他的手:「我們回去吧,這外頭好冷呢。」

    林潼被她牽著回去,一步步地步進絕情,她的手,溫暖了她漸漸冷卻的手,他隨著她進了絕情。

    宮薔柳放開了他的手,然後將房門給關上。

    她一個轉身,就被林潼給抱住了,好重的力道,害她沒有防備,重重跌在那渾身散發著玫瑰花香和清淡寒香的胸膛中。

    他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頭髮,下巴枕在了她的頭上,動作遲緩溫和。

    宮薔柳緩緩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大人……謝謝不惜和錦衣衛作對,幫我救出我師傅!」

    和錦衣衛作對?救師傅?林潼彷彿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面色冷了下來猶如覆上寒霜,一把推開了宮薔柳,眼中帶著駭人的涼意:「這般迷惑本座,是要找死麼?」

    「大人?」宮薔柳沒想到他突然性情大變,方纔的那一點柔情彷彿過眼雲煙,好像都成了假的。

    林潼無情地瞟了宮薔柳一眼,素色的灰色長衫,被微風掠起一些弧度,他轉身走向內房,熄了那蠟燭。

    頓時室內陷入了黑暗,宮薔柳只覺得自己剛才看到春暖花開,一下子進入了數九隆冬的黑暗之中。

    她歎了歎氣,是她想了太多,東廠和錦衣衛本就是對立,他不過是藉著幫自己救師傅的名義前去教訓一番錦衣衛而已。嫂索給九千歲請安

    哪裡是為了她?

    說不出是難過還是失落,她好不容易地想要靠近一下,被他狠狠推開了。太監都是無情的,她又何必做那普度他的菩薩呢?可笑,太可笑了。

    宮薔柳等視線適應了房間內,這才朝著內房走去,可是走到了榻邊,卻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上去?

    「滾出去睡。」

    宮薔柳微怔,床也不給她留了,好吧,算你有種,不,不對,他根本沒種。

    宮薔柳氣呼呼地出門去找奴兮去了,今天晚上就跟奴兮和白狐狸睡一起吧。一路上她飛奔起來,太監是什麼,太監就是那個陰晴不定、變幻莫測的人,他們習慣揣摩皇帝心思,你若是想揣摩他的心思,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愚蠢!她那般對他,真是太傻逼了!

    宮薔柳走後,榻上和衣的林潼睜著眼看著芙蓉帳頂,他輕眨了一下眼,聽到窗欞外忽而發出一聲女子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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