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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5章 怎麼犒勞本座? 文 / 蘇蘇二師姐

    林潼拿起眉墨在眉頭上添了一筆:「昨兒個趕她出去沒給她留床,只怕這會兒還跟本座置氣呢。」

    「督主是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她居然敢跟大人生氣?大人,要不要老奴教教王妃規矩?」她最近手癢的很,可是好久沒拿針扎過人了。

    林潼看著銅鏡中的眉毛,比方才好看些,他放下眉墨:「隨她去吧,本座這幾日想要清淨些,你也不要給本組鬧出點什麼聲響來,一天到晚吵吵吵的,本座也厭煩。」

    容嬤嬤目光微閃,卻也不得不應了聲:「是,老奴明白。」

    宮薔柳在院子裡頭洗漱,等洗完了這才回房,容嬤嬤和小青退了出來。宮薔柳剛走進屋子裡,在那撥弄胭脂的林潼淡淡地道:「慕容震還活著。」

    宮薔柳放好東西,走過去掀開了珠簾,有些急切地說:「震兒他現在怎麼樣了?」

    林潼合上胭脂:「好不好,要看他造化了。」

    宮薔柳想去看看震兒,可是她沒有任何的名義回去,而且事情鬧得這麼大,她這一回去,指不定長姐又要耍什麼陰招呢,惹不起,還躲不起麼?這仇肯定是要報的,但是現在她明顯弱勢,還得從長計議。

    「大人是要上朝去了麼?」她看到他穿了那件黑色蟒袍,官帽放在一旁。

    林潼嗯了聲。

    宮薔柳走過去拿起了那一頂官帽,看著他梳妝過的驚艷絕世之容,不似昨日那般冰冷了,她將官帽給他戴了起來,將他耳邊的一點細碎發給挽到官帽裡面去:「好了。」

    林潼站起了身,他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宮薔柳,沁兒問他是否喜歡她?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只不過身邊多了一個人,多了些樂趣。折磨起來也是極好玩的,他若是對她有一點點不一樣,大概是因為她能猜中他一些心思,就像是小祥子一樣,討人喜歡而已。

    林潼道:「這幾日多看看宮中的禮儀,還有四日便是這菊花宴了,朝中大臣和各宮娘娘都會參加,你隨本座進宮,記住多看少說,謹記樹大招風,棒打出頭鳥。」

    宮薔柳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大人,妾身送您出門上朝。」

    「不必。」林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宮薔柳也沒多說什麼,召喚了一聲白狐狸,帶著它去了石榴居,給師傅和墨染夏送吃的去了。

    林潼聽到了風聲,說是計都將軍將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說他闖錦衣衛大開牢門放犯人,罪不可恕。

    他當日蒙了面,沒人看到是他,計都即使告到皇帝那去也沒什麼緊要。

    九重宮闈,五步一,十步一樓,林潼的轎攆於宮中穿梭,有些上朝的官員見了他,都像見了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林潼對這些早習以為常,自然是不會在意,哪天有人上來巴結,他才覺得稀奇呢,不過今日還真就有人來巴結。

    好像是新任的尚書大人,他跟著九千歲的轎攆:「九千歲,下官是戶部新任尚書年更笙。」

    林潼看也沒看那人一眼:「何事?」

    年更笙看了一眼身後,見沒什麼人,這才小聲說道:「大人,今日下官接到信息,計都擬了奏折參奏您呢,不知大人想好計策應對了嗎?」

    林潼看向那人,嘴角輕勾:「尚書大人什麼意思?」

    「若是大人還未想到計策,下官倒是有一計。」

    林潼挑了挑眉,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錦衣衛副指揮使一直被計將軍鎮壓著,他心中本就對計將軍不滿,若是九千歲將罪名推給樊翰,讓他們自家人打自家人,倒也不失為良計啊?」

    林潼清冷一笑:「尚書大人有心了,本座心中自有計較。」

    「那下官就不叨擾九千歲了。」年更笙往後退了幾步,讓林潼轎攆先行。

    這宮中官員,也只有林潼才能坐著轎攆進去。

    到了朝堂之上,不過五更天,天還沒亮透。

    朝中文武大臣各自站在一邊,靜等皇上入殿,隨著太監小烏子一聲「皇上駕到」,眾大臣皆是跪下行禮,林潼也隨著眾人跪了下去,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年過三十的皇帝鳳秋奕一身明黃色龍袍在身,頭上戴著束髮嵌寶金冠,眉宇間是氣宇軒昂的霸氣,他聲音在大殿內響亮響起:「眾位愛卿平身。」

    鳳秋奕身旁那個拿著佛塵的太監用沙啞的嗓音話語拉得很長:「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回皇上,微臣有事啟奏。」說這話的人,正是八字鬍國字臉的朝中一品丞相宮海青,宮薔柳的父親。

    「哦,宮愛卿有何啟奏?」鳳秋奕俯身著下面的宮海青問道。

    宮海青捧著官牌,道:「回皇上,自十五年前皇上登基,十三年前冊立太子,皇上大赦天下以外,便不曾再赦免過。微臣建議,皇上不如趁著太子即將大婚,大赦天下,一來可以深得民心,二來放了那些犯人也可以開源節流,不然朝廷還得養著他們。」

    林潼不動聲色地聽著,這計都要參他放了錦衣衛大牢刑犯,宮丞相卻在建議皇上大赦天下?呵呵。

    「啟稟皇上,微臣也有事啟奏。」計都走出一步,跟對面的宮海青形成對立。

    鳳秋奕哦了一聲:「計將軍請講。」

    計都捧著官牌,低垂著頭說道:「回皇上,昨夜司禮監林潼帶著眾人闖我錦衣衛,並且放了牢中犯人,微臣請皇上明鑒。」

    鳳秋奕目光掃過林潼:「林愛卿,計將軍所言屬實?」

    林潼跨出一步,雙手卻是交叉垂立在身側,明顯跟旁人所行禮數不同:「啟稟皇上,微臣昨日確實是去了錦衣衛,不過是和計將軍切磋武藝,並沒有放了牢中犯人,計將軍說微臣大放刑犯,可有什麼證據?」

    「說什麼切磋武藝?你明明是去救人,禍亂我錦衣衛!」計都橫著臉,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

    「救何人?」鳳秋奕覺得事出必有因,想來半夜三更不會去錦衣衛蹉跎武藝,不過若是太說不過去,他這個做皇帝的也不能睜一隻眼、閉只眼,以免寒了大臣們的心。

    左衛大將軍上前:「回皇上,昨日我孫兒隨他娘親宮宛如回府,碰上了回門的九千歲和九千歲王妃,之前九千歲王妃和我兒有些過節,這次她乾脆從我孫兒手上下手,要殺我孫兒!樊翰將軍帶人擒了王妃的師傅,所以才有夜闖錦衣衛一說。」

    林潼靜靜聽著,卻還是沒有一點畏懼之色,一臉的淡定,眼神也是那般輕狂驕傲。

    鳳秋奕皺了皺,茲事體大,都鬧到朝堂上來了!若真是這樣,那他這個做皇帝的可不能袖手旁觀了,他看向林潼:「林愛卿,此事可屬實?」

    林潼不卑不亢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著:「回皇上,微臣救人沒錯,皆因為錦衣衛不分青紅皂白抓了賤內的師傅,至於慕容將軍所說的賤內殺慕容震,皆是一派胡言,賤內有好生之德,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何來的殺害小孩兒?」一損俱損,一損俱榮,他跟小東西是一體的,所以保她就是保自己。

    「九千歲休要惑亂君心,王妃推我孫兒和兒媳婦下水,只有她自己安然無恙,這是整個宮府有目共睹的。」

    林潼呵呵呵地笑了起來,那笑有些放肆,有些妖嬈:「難道慕容將軍不知道,有嫁禍這一說麼?你們說是就是,說非就是非,這大梁的案子若是按照你們這般來評定,要我大梁王法何用?慕容將軍說賤內做了這些事,敢問慕容將軍可是親眼所見?」林潼見那慕容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個武將,還敢跟他唇槍舌劍!「慕容將軍,道聽途說的就不要拿到聖駕面前來說了,實在有違聖聽。」

    慕容震的臉色很難看,這個九千歲就是妖言惑眾,所以連皇上平日裡都是由著他,對他的寵信都有些令人髮指了,不過他們是臣子,皇上是君王,他們又能怎麼樣?沒想到又被擺了一道:「九千歲以為鑽幾個空子,就能抹掉王妃所為了麼?」

    「誒……!慕容將軍此言差矣!」宮海青笑了笑:「我外孫不過戲耍時候不小心跌落了水池,我兒宛如為了救兒子才下水救人,跟我二女兒沒關係。」

    「宮臣相,你可要為自己所說的負責。」慕容鶴和宮海青雖然是親家,不過一個血氣方剛一身正義,而一個阿諛奉承是奸臣,他自然是對他看不起,早年跟宮家定下姻緣皆是因為那宮海青沒有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這才同意了的,後來知道了他的為人,這腸子都悔青了。

    宮海青跪在了地上:「微臣以性命起誓,微臣所言不假,而且外孫慕容震已在神醫江魚魚的救治下相安無事,微臣慚愧,家務事鬧到了朝堂上,還望皇上恕罪!」

    「哈哈哈,原來是一個誤會,宮愛卿平身罷。」皇帝龍顏大悅,既不用懲罰九千歲,那是甚好的,他看向著計都:「計將軍,我大梁律例,沒有證據立不了法,還望計將軍謹記。」

    「微臣知罪!」計都跪了下去:「請皇上責罰!」以為聯手慕容將軍就能將林潼一軍,可是沒想到宮海青這個奸臣居然倒戈林潼,不過想來也是,他是宮家之主,也是最有話語權,他又怎能將家醜外揚?是他們這些武將欠缺考慮了。

    林潼看著宮海青,瞇眼笑了笑,宮海青這是有意要護著宮薔柳給自己一個面子呢,也是,女兒跟女兒之間的鬥爭,弄到了朝堂上,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都平身吧,烏龍罷了!不過朕覺得方才宮臣相建議甚好,小烏子,傳朕旨意,太子即將大婚,為感謝上蒼庇佑我大梁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大赦司禮監和錦衣衛犯人,部分罪責重的依舊關押。」

    「喳,奴才領旨。」

    ……

    下了早朝,計都和慕容鶴走在一起,看著林潼小人得志的樣子就來氣,林潼卻是走到了宮海青的身邊:「相爺不同旁人,真是是非分明。」

    宮海青笑了笑:「我兒善良,不會做出殺人這種事來,九千歲幫老臣帶句話,就說相府還是她家,歡迎她常回家看看,老夫也是掛念著她的。」

    「這是自然。」林潼笑了笑:「告辭。」他朝著邊上轎攆而去,卻是步履輕快得很,這一切發生都不是偶然,在他掌握中,打打官腔,也只是給皇上看而已。

    林潼回府。

    宮薔柳在門口迎接,見他平安無事歸來,心中石頭也放下了些,不過她倒是很想知道林潼是怎麼化解計都告狀的,迎身上前:「大人,今日朝堂上,可還順利?」

    林潼閒庭漫步,穿過她的身邊,在那小道上緩緩走著,袍角金線閃出細微流光,他長身玉立,與這小道邊的海棠花景連成一體,卻是美的宮薔柳都要凝神屏息,不忍打破這美好。

    林潼伸瑩白如玉的手指,置於那火紅色的海棠花旁,微微折了一朵,他轉過身,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身穿白衣纖塵不染的女子,將那海棠花插入了她的髮髻中,嘴角勾起,卻是世間最驚心動魄的笑。

    宮薔柳揚起長睫,伸手撫了撫那海棠花,花瓣清涼,她卻不懂他了,他怎麼一會一個樣?「大人?」

    海棠明處看,滴滴萬點血。這火紅的海棠和她身上的白衣相得益彰,恰是美麗,他道:「一切安好,宮臣相也說了,震兒相安無事了。」給九千歲請安

    「真的?」宮薔柳的世界彷彿百花盛開,蝴蝶飛舞,她笑了起來,開心得差點手舞足蹈:「就知道震兒會沒事的,太好了!」她雙手抱著拳,像個孩子一樣,笑得純真。

    林潼神情微動:「此番多虧你爹。」

    「我爹?」宮薔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爹怎麼了?」

    「他相信你沒有做出有違本性的事情。」

    「我爹當真這樣說的?」宮薔柳這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爹這個字的重量,宮海青不是奸臣一個,把自己嫁給林潼討好他,他居然還這般相信自己?不過話說回來,他幫自己也是無可厚非,畢竟自己出事了,他的付出還沒得到回報就玩完了。

    「大人,不管怎麼樣,薔柳還是要謝謝你,真的謝謝!」極**地鞠了一個躬。

    林潼看得忍俊不禁,他眼中閃過戲謔的光芒:「口頭上的謝謝誰都可以說,說吧,你要怎麼犒勞本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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