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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7章 神秘紙條 文 / 蘇蘇二師姐

    少年看到旁邊有一根粗木棒,他轉身去撿那塊木棒,掄起木棒就朝著宮薔柳打了下去!

    宮薔柳伸出手握住了少年的木棒,手指掐得泛白,可是他力氣驚人,她漸漸地感覺到力不從心,面對著少年齜牙裂齒的模樣,她彷彿看到了自己被捂著嘴巴丟進老井前,沈維良那惡毒的樣子,他說:何歡,如果不是因為你那點錢,我才不會跟你在一起,死去吧,丑逼下輩子做畜生去,別再髒了我的眼!

    林潼目光微閃,但眼底沒有任何的仁慈,他知道當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會反抗。

    宮薔柳晃神時,那少年逼得她半跪在了地上,宮薔柳使進了全部的力氣握住木棒往邊上扳去,木棒戳在了灰泥之中!

    一把匕首扔在了她的腳邊,她撿起那把匕首,看著心有餘悸不斷後退的少年,步步逼近著他,她單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在他掙扎下,另外一隻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刺進了他的肚子中。

    我不殺人,不代表人不殺我。

    我要活,就得學會殺人。

    都是你們逼我的!

    血,瞬間湧出來……帶著**的溫熱和凝重的血腥之氣……

    為了求生,她殺人了,第一次,殺人了。

    「你……」那少年的聲音帶著不可思議,可是他腹上血流如注,他低頭看著染滿鮮血的匕首,「呃……」他感覺到腹部就好像一個大洞一樣流著血,血流不止。

    宮薔柳臉上表情早已僵硬麻木,她一把抽出了帶血的匕首!

    少年吐一口鮮血,身子倒了下去!

    沾血的匕首落地,她看著少年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地看著自己,心顫抖著別過了臉。

    林潼策馬來到了她的身邊:「看清楚人性了麼?他不會因為你是無辜的就放過你,相反,只要能為自己贏得生機,殺人又算得了什麼?」

    宮薔柳突然跪在了地上,她染血的雙手摀住白皙的臉頰,嗚咽哭了起來,究竟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林潼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太過善良,他將她給拉上馬背尋找著下一個獵物!十六支箭,十六條人命,不管是老弱病殘,他依然照殺不誤!

    每個被殺的人,都被挖了眼珠,割了人頭,林潼吩咐著東廠侍衛:「掛到城牆上面去,以儆傚尤。」這裡關押的都是死刑犯,都要被處以極刑的,死前供他練弓玩樂,甚好!

    宮薔柳的心態卻和他不同,她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都成了一具具無頭屍體,各個都是死無全屍,慘狀不忍直視。

    一路上,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她幾次差點都跌下那馬背,到最後不耐煩的林潼將她掛在了馬身上,趴在馬背上被顛簸了一段路程,等回到青絕府的時候,她已狂吐了起來,彷彿胃都要給吐出來一樣。

    林潼微擰起眉,看著那個吐得稀里嘩啦的女子,聲音依舊無情:「好好想想本座今日跟你說過的話,要你做的事,想不明白就不要回絕情了。」

    宮薔柳吐得舒服了,癱軟在了地上,她看著林潼絕情冷漠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凌遲了般,那個死了的少年樣子一直在自己的腦子裡面揮之不去,背後彷彿被一雙死人的眼睛盯住,她脊背生出幾許涼意!

    宮薔柳抬起微微發麻的腿,朝著**樓去,她在**樓裡洗了很久很久,那少年殷紅的血彷彿化成了滿浴池的血水朝著她兇猛湧過來。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肩膀微微顫動著,眼淚滴落浴池中,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那啜泣聲突然變成了嚎嚎大哭,彷彿只有這樣放肆,才能將心中那種愧疚和不安的感覺給趕走。

    洗好了澡,宮薔柳出了**樓,心中沉重猶如被巨石壓著,心情還是平息不下來。

    她郁卒地望著天,然後朝著石榴居去了,這一跨進門,就一直喊著師傅。柳笑笑靠在榻上,目光落在手中藍色封面的書籍上。

    「師傅……」宮薔柳走到柳笑笑的身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咬住了下唇。

    這般喚她,教柳笑笑心中一痛,她放下書籍,下床走到了宮薔柳的面前,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告訴師傅,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那個九千歲?」

    宮薔柳搖了搖頭:「師傅,柳柳殺人了!」一說完,鼻子酸澀難耐,竟有種要崩潰的感覺:「我居然殺了我的同類……」

    柳笑笑聽墨染夏說柳柳隨九千歲騎馬出門的,想來是他要柳柳殺人的?她看著宮薔柳自愧難安的樣子心疼不已,將她擁進懷裡,溫言問道:「柳柳為何而殺人?」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宮薔柳彷彿從冰冷的地窖中拉回了溫暖天堂,她靠在柳笑笑的懷中:「為了自保而殺人。」

    「既是自保,那你不殺他,他就得殺你,可是這個理?」

    「是,可是……」

    「柳柳聽師傅說!你不動手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了你,面對一個將你置之死地的人,得殺之,不必同情。這世間事,世間人,很多本就是渾濁污穢的,你要學會釋然,學會放下。師傅為何要教你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可以找害你的人報仇,也可以為了自保而殺那些想你死的人。適者生存,這就是江湖。」

    「師傅,這世間若是沒有仇恨,沒有殺戮該是多好?」

    「傻孩子,人有貪念,這是萬惡之源,世間事,世間人,等你多看一些,就自然能想通透了!」柳笑笑伸出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莫哭,為師看著心疼。」

    師傅的手好暖,眼神要好溫和,為何有一種很想要依靠她的感覺呢?她抬起頭,看著柳笑笑:「師傅,我們以前不認識的嗎?」

    柳笑笑眼中異樣光芒一閃即逝:「柳柳,可是想起什麼人了?」

    宮薔柳歎了聲氣:「有個故人跟師傅差不多年紀,可是她一直在寺廟裡面清修……」

    柳柳……柳笑笑心中酸楚翻湧,眼中差點落下淚來,她將宮薔柳給拉到榻邊:「柳柳,那人可是你娘?」

    宮薔柳回到:「我沒有娘。」前世的她,的確是沒有娘……

    柳笑笑微怔,女兒果然恨著她!她丟她在相府不聞不問,她的人生她整整缺失了五年,這五年的缺席,在她的心中,只怕娘是什麼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想到這裡,一時間,面容悲慼,眼神也有點難過起來。

    宮薔柳話出口才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她看著柳笑笑又解釋道:「師傅,我的意思是,我娘沒能回來,感覺沒有娘一樣,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你娘離開你多久了?」

    「五年了!」

    「這麼久了……」柳笑笑貪婪地看著面前的女兒,問道:「她為何離開你,你知道嗎?」

    宮薔柳搖了搖頭:「她是不辭而別的。」幸虧都跟奴兮瞭解清楚了,不然師傅問起來真的是糊弄不過去啊。

    「柳柳,你恨你娘嗎?」柳笑笑的心狂跳了起來,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答案,恨她嗎?若是恨,也情有可原,若是不恨……只怕也是不可能。

    宮薔柳搖了搖頭,乖巧懂事地說:「奴兮說我娘是個好人,我覺得她一定是有難以啟齒的苦衷。」

    柳笑笑點了點頭,柳柳竟還這般懂事,她眼中淚水終究還是滾了下來,她抬起纖手去抹掉。

    「師傅,你怎麼哭了?」宮薔柳跳了起來,自己怎麼把師傅給說哭了?

    柳笑笑又哭又笑,好不狼狽:「柳柳,師傅是想自己的女兒了!」

    「師傅你既然想她,就回去看看她吧!」聽說過思親切膚之痛,雖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知道那滋味不好受,可惜她連個思的人都沒!

    「沒事,師傅沒事,女兒因為夫君關係特殊,所以我不便老是去打攪她——」柳笑笑轉移了話題,將一本藍封的秘籍拿起來給宮薔柳看:「柳柳,這是師傅給你準備的!」

    宮薔柳覺得著書好像是一本武功心法秘籍,她接過來,看著上面四個字,果然是武功心法。

    柳笑笑解說道:「從基本功、氣功到套路,層層遞進,裡頭都有註釋。柳柳,天將人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宮薔柳扯了扯唇,唇邊梨渦若隱若現:「徒兒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有什麼苦是她不能承受的?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怕吃苦,一點都不怕。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是麼?

    「好。」柳笑笑相信她的女兒跟她一樣堅強能吃苦,草原上的女兒精通騎馬、射術、跑商隊,誰說女子不如狼,邊番的女子就都是自食其力的。

    宮薔柳翻開秘籍看了起來,果然裡面一個個招式,卻隱藏著武術的博大精深,她看得認真仔細,這就是她要學的武功了,她也想以後跟師傅一樣能夠飄然若飛仙一樣,想飛就飛。看著她道:「師傅,不如柳柳現在就扎個馬步給師傅看看?」

    「柳柳這般迫不及待麼?」

    「嗯!」宮薔柳煞有其事地說:「我不想再拖累任何人,我要靠自己!雖然我笨,腦袋不好使,但是笨鳥先飛,只要我努力點,我一定可以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

    「師傅果然是沒看錯你,是有幾分志氣,好,那你就扎個馬步先來練習一番……」

    雙腳外開大概十五度,與肩同寬,微微蹲下,不准聳肩膀,站好,用鼻子慢慢呼吸。

    在師傅的調教下,宮薔柳將肩膀微微垂下一些,:「師傅,我感覺到兩肋和腹部有充實感,這是不是就是氣沉丹田啊?」

    「是,柳柳記住,習武之人要記住八字要訣,具體就是以德為先、以酷為愛、以苦為樂、以恆為志、以勤為奮、以巧為循、以精為求、以純為極,這八字要訣是你以後習武必須參透的……」

    ……

    ……

    ……

    紮了半個下午的馬步,宮薔柳已像爛泥一樣癱在了床上,渾身骨頭都好像被拆了一樣。

    她筋疲力盡地走回絕情看,卻還是沒能想明白林潼為何要她殺人!難道他要把自己變成他的同類麼?做一個嗜血殘忍的冷血動物?……

    宮薔柳剛跨出石榴居沒多久,奴兮跟白狐狸一路匆匆跑來。

    「小姐,小姐!奴兮在打掃下人房院子的時候,有人扔了這個給我!」奴兮氣喘吁吁地看著宮薔柳。

    宮薔柳蹙著眉,什麼東西?她接過揉成一團的神秘紙條打開了看,卻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臉都緊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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