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4章 意想不到 文 / 蘇蘇二師姐
明日就是宮宛如醒來之期,秦氏這會只怕是來要「屍體」的。
林潼目光幽暗深沉,看著小祥子道:「來了幾人?」
小祥子那尖細的嗓音依舊不改:「回大人,就她一人。」
「讓她去花廳。」
「喳。」小祥子匆匆退下。
宮薔柳揚眸看著林潼:「大人,我跟你一起去。」
林潼說了聲好,便帶著宮薔柳前往花廳。
只見花廳中央,秦氏身穿喪服,一雙眼睛泛著紅色,想來是哭紅的,她看到林潼和宮薔柳,衝了上去,秦氏撕心裂肺道:「林潼你還我女兒屍首,還我!」
林潼瞟去陰冷一眼:「等本座查好了案子,自然會將屍首奉還!人都死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難道說,這死了的人,還能活了不成!」
秦氏眼瞳一縮,她擦了擦淚水:「你胡說什麼,我女兒屍骨未寒被你們給擄到停屍房去,她會害怕!」
林潼呵呵笑道:「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只有活人和死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害怕,死人都沒有知覺了,怎麼可能會害怕。」
秦氏面上神色古怪,她皺緊了眉,這次是太后也幫不了自己了,因為在太后眼中,宮如已成了一具死屍。秦氏看了一眼宮薔柳,忽然哭得更加厲害,她走到宮薔柳的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袖:「薔柳,你跟你姐姐雖然是同父異母,可是你們到底是嫡親的姐妹,她走都走了,能不能讓她回我們家?」
宮薔柳扯了扯唇:「其實我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姐姐,小時候可以一起堆雪花,我們可以一起上學堂。我生病的時候姐姐會照顧我,姐姐嫁人了我會哭。」
「薔柳……」秦氏硬是擠出兩滴淚水:「你跟你姐姐之前是有誤會,都是自己家姐妹,有什麼過不去的呢?她都已經走了,你就放過她吧?」
「放過她?」宮薔柳冷笑了一下:「夫人您這話說得實在太嚴重了,我想放過她,可是她從來沒想過放了我。」從前世到現在,她都一直想讓我置於死地,而且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呢,居然利用震兒,她連畜生都不如!!!
秦氏見說服宮薔柳無用,心中著急,便惱羞成怒起來:「宮薔柳,你跟你那個娘都是一路貨色,都不是什麼乾淨的人,你們統統都不是好東西!」
宮薔柳瞪大了眼睛,這秦氏怎麼變成瘋狗了,見著誰都亂咬人呢!
「你憑什麼說我娘,我娘怎麼得罪你了,她在相府的時候,你就處處欺負壓搾她,現在她離開了,你卻還要說我娘的不是!叫你一聲夫人是給你面子,你再出言不遜,我就殺了你。」
秦氏冷笑了一下:「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是野種的事實。」
「休要胡說!」林潼黑眸漸漸現了紅,九幽地獄之火一樣,紅得駭人可怕:「信不信本座現在就勾了你的舌頭!」
秦氏冷笑:「我胡說什麼了,她就是小野種,她不信宮,卻非得冠上我們宮家的姓。她是柳笑笑生下的小雜種!」
「你騙人!」宮薔柳不能忍受小雜種三個字,她有爹有娘,為什麼要說她是小雜種?為什麼?她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可是秦氏的樣子變得越來越蠻橫,她哈哈笑著:「宮薔柳,你知道你娘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嗎?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的種!」
一記巴掌啪的一聲落在了秦氏的臉上。
宮薔柳看著秦氏的臉頰瞬間泛紅了,五指血印,很明顯地印在她的臉上。宮薔柳手心傳來麻麻的痛感,她心中狂亂,慍怒道:「你不准說我娘,不准說我娘,你這個瘋子,瘋子!」宮薔柳的眼睛漸漸紅了,娘這麼好,她為什麼要這麼詆毀娘親!
秦氏摸了摸自己被打到的臉:「你娘做得,還不准人說得麼?計都,陌雲歌……老爺都是她的男人,這些是我都知道,其他還有我不知道的男人呢!」
林潼一掌襲去,虛空一掌,卻凝聚厚重內力,將秦氏身子重重地推向牆壁,秦氏從那牆壁上跌落下來,胸口因猛烈的撞擊而吐出一口血來,林潼慍怒道:「不乾淨的舌頭留著何用,小祥子,拿刀來!」
「喳!」小祥子當即拿出隨身攜帶的刀具。
宮薔柳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她轉眸看著林潼:「大人,我想聽她講。」什麼野種,什麼陌雲歌,跟計都又有什麼關係?
林潼凝了凝眉,然後揮退了小祥子。
宮薔柳走到秦氏的面前,她蹲下身來看著秦氏:「你到底什麼意思?陌雲歌是誰……」
秦氏抹去嘴角的血,她憤恨道:「你娘當年懷著你嫁給老爺,你就是個父不詳的野種。」
那野種二字,咬得極重,像石頭一樣重重地打在宮薔柳的心頭。為什麼娘親什麼都沒有和自己說過,她抬眸看著林潼,只見大人似默認的表情,大人也知道嗎?大人不是說宛如才不是老爹的女兒嗎?她也不是嗎?
「薔柳……」
宮薔柳心中一緊,回頭只見八字鬍、國字臉的宮海青站在門外。
這個爹,雖然不是很討喜,可是有爹有娘有身份,到底不一樣啊,為什麼秦氏要說那些話?
林潼凝眉看了一眼宮海青,宮海青走到林潼面前規矩地行禮:「下官參見九千歲。」
林潼說道:「臣相免禮。」
宮海青朝著宮薔柳一步步地走去,他慈眉目善,笑得和藹:「孩子,你是我的女兒,是我唯一的女兒。」
「老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秦氏悲涼地笑了一下:「為了柳笑笑那個禍害,你甘願戴綠帽子……」
宮海青轉身看著秦氏:「夫人,老夫今天就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宮海青問道:「宛如是老夫的女兒嗎?」
秦氏面色大變,她臉上漸漸地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她尷尬道:「你……你都知道了?」
宮薔柳聽得稀里糊塗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相信誰,她的爹爹到底誰?
宮海青笑了一下:「你以為老夫什麼都不知道,其實老夫什麼都不知道,太后為何突然賜婚將你許配給我,你比任何人心裡面都清楚。你給我聽好了,我宮海青,此生,只承認有一個女兒,她叫宮薔柳。」
宮薔柳心中一緊,她眼眶有些泛紅,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她又難過又開心……好想抱抱老爹,可是又覺得自己太矯情。她這一生,愛情,親情,友情都有了。她幸福得有點淚奔,淚眼迷離中,只見大人走過來想抱自己,可是她看到了跨門而入的柳笑笑,她飛撲過去,抱住了娘親:「娘!」
柳笑笑撫著宮薔柳的背,她目光落在宮海青的身上:「海青,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宮還青眼中泛著光彩,這一生,他最想要好好對待的人,是靈倚天。
宮薔柳聽著兩個人說話,語氣卻顯得不像是夫妻,而像是久違了的朋友。
秦氏看著這場面,覺得自己是孤軍奮戰,她哭笑不得,明明都一樣。宛如不是海青的女兒,可是宮薔柳也不是,但是老爺就是願意承認宮薔柳啊,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生了不是他女兒的女兒,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秦氏搖搖晃晃地出去:「罷了,罷了,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去找回來。」她扶著牆面起身,緩緩地走了出去。
小祥子看了一眼林潼,見林潼朝著自己揮了揮手要自己將人送走,這才跟著出去。
宮海青看著相擁的母女,他苦笑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封寫好的休書,他將休書遞到了柳笑笑的手中。
宮薔柳看著休書二字,不禁從柳笑笑懷中起了身,她睜大眼睛看著柳笑笑,為何要寫休書。
柳笑笑接過了休書,她勾唇道:「海青,這十五年,謝謝你照顧我跟薔柳。」當初的約定,他都做到了,只可惜,她愛的人只有雲歌。
宮海青負手身後,笑瞇瞇地看著宮薔柳:「笑笑,我要謝謝你給我這麼可愛的女兒,心地善良,堅強樂觀。她讓我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我很榮幸能夠照顧她,不過照顧得不是很好,對你還是有些慚愧。」
柳笑笑喟歎一聲:「別這樣說,我知道你盡力了。你是覬覦那一層關係,我都知道的。」
「娘,這是為什麼?」一家人,好不容易團圓了,她還沒來得及享受片刻,為何要這樣了?
宮海青看著宮薔柳:「孩子,爹能幫你們的僅此而已了。雖然我和你娘不做夫妻了,不過相府還是隨時歡迎你。」十五年了,柳柳也長大成人了,如今相府不再是她們的避風港了。
宮薔柳眉頭打結,怎麼感覺老爹好悲傷的樣子。
宮海青朝著林潼作揖,他最後看了一眼柳笑笑,然後轉過身走了,那背影寂寥,孤苦,看得人心裡面動容。
柳笑笑將宮薔柳給拉到一邊。
林潼自覺退避。
柳笑笑撫著宮薔柳的臉:「柳柳,我與臣相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你親生爹爹是當年風雲三俠之一陌雲歌……他叫陌雲歌,是位大英雄。」
「陌雲歌……」宮薔柳念著這個名字,心中千般滋味:「娘,那我爹現在人在何處呢?」
柳笑笑瞬間眼紅,淚水簌簌而下:「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十五年前就離開了我們。」
宮薔柳鼻子發酸,她抱住柳笑笑,咬住了嘴唇,原來娘親是二嫁給臣相了。原來她爹爹叫陌雲歌。她不是野種,不是,她有爹的。
宮薔柳感覺到娘親的難過,她抱緊了她:「娘,爹爹不在,還有柳柳呢,柳柳會一直陪著娘親的!」
柳笑笑猛然點頭:「還好有你!」
依偎在柳笑笑的懷中,宮薔柳問道:「娘,宮宛如也不是臣相的孩子,我也不是!臣相,是不是很可憐?」
柳笑笑說道:「一個人,一種命,都是自己的選擇。不過,也是真的為難海青了。他一生,都沒有留下子嗣。」
「娘……」宮薔柳揚眸看著柳笑笑:「養育之恩無以為報,我以後還可不可以叫臣相叫老爹?」
柳笑笑點了點頭:「知恩是要圖報,他對我們不薄……柳柳以後要好好孝敬他才是。」為了自己和柳柳的安全,她在臣相府隱姓埋名十五年……就是為了躲避族人的追殺。
這一個晚上,宮薔柳都在石榴居陪著柳笑笑,娘真的好不容易,她一個女人要承擔這麼多,她都不知道若是自己成為娘親,能硬挺多久。聽著娘親說風塵三俠的那些事,她依偎在她身邊幸福地睡著了。
第二天辰時,宮薔柳醒來的時候柳笑笑不在,她揉了揉眼睛,喚了一聲娘。
可是沒有娘的身影——
「小東西。」
是大人!
宮薔柳從被窩裡鑽出來起了身。
林從門外進來,他順手拿了屏風上的衣服給她:「穿上衣服,洗漱,我們要去東廠了。」
宮薔柳看了一眼沙漏,卯時,她邊穿衣裳便問道:「大人,我娘親呢?」
「出去辦事了吧。」林潼在床榻上坐了下來:「昨晚睡得好不好?」
宮薔柳誠然道:「抱著我娘睡得,很好。」
該死的小東西,居然沒想他,她摘下面具的第一天,卻沒跟自己一起睡,他昨夜醒來好幾次,林潼伸手捏著她的小肉臉,冷哼了一聲:「你睡得是好,本座可就睡冷床了!」
宮薔柳起身親了一下他的臉蛋:「大人別吃醋,柳柳難得陪娘親呢!」她繫著腰帶,臉上有笑,這個小氣的傢伙,吃丈母娘的醋啊!
「哼。」林潼嫌棄地摸了摸被她親吻過的臉頰,心中明明很甜,卻冷著臉道:「以後沒洗漱完不准親本座!」
「不親就不親,以後都不親了!」誰稀罕誰哦,宮薔柳穿好衣服準備下床。
林潼一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給抱回了床上,他霸道地將她壓在身下,絕色的顏上露出邪惡的笑:「由不得你說了算!」他閉上眼,朝著她的唇親了下去。
可是——沒親到嘴!
林潼頓覺不對勁,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親了她的手背上……
宮薔柳眼睛裡有著燦若星辰的笑意,她捂著唇悶悶地說:「大人不是說沒洗漱不親親嗎?」
柳笑笑端著木盆進門,看到的就是這**的一幕,她假咳了聲,然後裝作視而不見地去放好水……
一大早膩歪,居然被、丈母娘,撞見了!
宮薔柳一把推開林潼:「都怪你,被我娘看到了!」宮薔柳手忙腳亂地下床。
林潼面不改色道:「撞見就撞見了,本座不怕。」
宮薔柳穿好白靴說了聲不要臉就跑了。
望著她的背影,林潼陰險地笑了笑,他起身拂袖離開了石榴居,敢罵本座不要臉,本座就流氓給你看。
小東西,給、本、座、等著,這筆賬先欠著,到時候讓你連本帶息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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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潼帶著宮薔柳去了東廠邢獄,塚離一直在外面守著,看到大人的馬車過來,忙迎上去。
林潼踩在小祥子的背上下馬車。
宮薔柳也要下馬車,不過她不想踩小祥子的背,小祥子知道啞奴就是她後差點嚇尿了,一個勁地跟自己道歉,嘴皮都要說破了,不知者無罪,她自然是不會跟他計較的了。
林潼見她要跳馬車,不悅地嗯了一聲。
「小祥子請王妃下馬——」小祥子屁顛屁顛地說道:「摔著王妃,小祥子可罪過大了。」
宮薔柳衡量了一下,只好踩著小祥子的背下馬,她在林潼的攙扶下,安全落地。
林潼握住了她的手走向刑獄門口。
塚離一宿未睡,上前迎接。
林潼問道:「有什麼動靜麼?」
塚離搖了搖頭:「大人,一切如常,至於逃走的那兩個,已經是追捕中!」
「好!」林潼說:「本座要去停屍房。」
「是!」塚離恭送。
等到了停屍房門口,林潼頓住腳步,讓塚離下去,並且讓他關上了石門。
林潼看了一眼宮薔柳:「小東西,裡面都是死屍,你怕不怕?」
宮薔搖了搖頭:「大人在,小薔就不怕!」跟男人相處,不是得滿足他們大男子保護欲嗎!所以明明很怕,也要說自己不怕,她這就是在逞能啊!
林潼許給她溫柔一笑。
臥槽,這個妖孽沒事幹什麼亂放電!宮薔柳差點暈眩過去,還好被他攙扶著,她覺得自己踩的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上。
妖孽玩柔情玩得太讚了好嘛,她徹底醉了!
等到了停屍房,宮薔柳也收拾好了心情,要開始準備虐賤人了,得嚴肅一點。
一路望過去,一具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宮薔柳心裡面還是瘆的慌,她緊張地摟住了林潼的腰。
林潼戲謔道:「不是說有本座在,不怕?」
宮薔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最怕的就是鬼跟蛇了。」
「你信不信?本座比那兩樣東西還要可怕。」林潼忽然傾身過去,那白面,在陰森森的停屍房裡,還真的蠻詭異的,尤其是他眉心的彼岸花蕊,好像血凝結成一樣!
宮薔柳閉著眼睛抱住了林潼,直往他懷裡鑽:「大人不要嚇我啊啊啊!」
林潼低頭看著被自己嚇壞的小東西,嘴角勾了起來,他一抬眸,那眼中的笑意頃刻間消失殆盡了。
宮薔柳抬起頭看著林潼,只見大人臉色凝重,幽暗的表情,嚴肅而又冰冷,她心中咯登一下,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小東西,真的有蛇!」♂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