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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01 穎兒揍百里,再救細伢子 文 / 蘇逸弦

    百里清塵並不是恐嚇穎兒,而是他的心真有了那種悸動和渴望——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穎兒醉意熏熏,大腦完全沒了意識,在百里清塵身下動來動去,磨的百里清塵心癢的不行。他的內心突然間像是注入了一個魔鬼,在他身體裡不斷的叫囂…

    但是他的腦子卻異常清醒,他不能被迷倒,他要保持大腦清醒,若這是戰場,很可能就是敵人設渣得圈套,為的是將他擒住,以此作為威脅,擾亂軍心!

    放開她,放開他…又是一個聲音在呼喊嘶叫,百里清塵看著傻笑的穎兒,怎麼也鬆不開手!

    穎兒紅撲撲的臉頰像極了一個熟透的大蘋果,讓人心情倍兒好。鮮艷欲滴的紅唇和三月的櫻桃一般,美得讓人捨不得吃下去。!

    而她纖細的腰肢盈盈不及一握,身體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夏天的衣服很薄,百里清塵頭昏兩層薄薄的衣杉可以感覺到穎兒的心跳,他突然低下頭,咬住了穎兒!

    小女人,哈哈,終於被我咬到了吧!

    「唔唔…」穎兒被堵住了嘴,呼吸難受,兩隻手拚命的噗推百里清塵。可是,百里清塵剛嘗到一點味道,哪裡肯淺嘗輒止?

    穎兒越來越覺得空氣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本就因酒精而火紅的臉小的更加鮮艷,映著清冷的月光,更顯得嫵媚動人!

    「嘶~」百里清塵吃痛,放開穎兒,倒吸了幾口冷氣。嘴唇上感覺到涼涼的血腥味兒,伸手碰了碰嘴唇,濕濕的!百里清塵懊惱的看了一眼穎兒,心裡暗道:這個狠心的小女人!

    「嘿嘿,百里混蛋,你是不是長得醜的難以見人啊,要不然怎麼總帶著一個面具?」穎兒嘟著紅腫的嘴唇,咧嘴一笑,小手啪啪的拍打著百里清塵的銀色面具。

    銀色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更顯得冰冷,但他嘴角的幅度卻越拉越大,她這樣性感可愛的樣子實在是令人心情愉悅。雖然懷疑他長得醜,但是只要他摘下面具的時候,所有的猜測都只會變得一文不值。

    若是他長得醜,這世上便沒有長得帥氣的男人了!

    百里清塵在心裡得瑟了一把,伸手捏了捏穎兒的細滑白皙的臉蛋,那觸感好舒服,細膩的肌膚,如羊脂一般滑膩,讓人愛不釋手!

    嗯,皮膚還不錯,保養的越來越好了!

    「百里混蛋,我們繼續跳舞好不好?」

    百里清塵的手捏著她的臉,她很不舒服,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想擺脫百里清塵那兩根罪惡多端的手指!

    可是,百里清塵像是來了興趣一般,兩根手指捏著穎兒的臉就是不放,透過面具的眼睛帶著濃濃的笑意,他從來沒試過這般有趣的事。

    別人知曉可能會被嘲笑,這般幼稚的事情他卻玩的津津有味,可是百里清塵心裡清楚,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人,就連當年娶穎兒也是為了一種責任。而現在,他是徹底被身下的這個女人吸引了,和她在一起,即使是做在無聊的事情,他也樂此不疲!

    「百里混蛋,我教你唱歌好不好?」穎兒被壓住身體不得動彈,跳不了舞,那就改唱歌!

    「唱歌?」百里清塵一愣,教他唱歌?唱剛才那首很特別的曲子?

    「開始了啊…」穎兒嘿嘿的笑了兩聲,輕啟紅唇皓齒,揚聲道:「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

    穎兒的神曲,驚得百里清塵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趴在穎兒身上一動不動了,全身僵硬。估計現在有一把錘子,往百里清塵身上一招呼,他不是鮮血橫流,而是似比冰塊一般碎了!

    「百里混蛋,你怎麼不唱?」穎兒又拍了拍百里清塵的銀色面具,膈的手痛,嘟著嘴不高興的問道,「趕緊唱,難道你覺得本小姐唱的不好?」

    「妹妹你坐船頭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趕緊唱…」

    百里清塵哪裡還唱的出口,光是看她這樣子,剛剛壓下的悸動又「蹭蹭」的往上冒。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親吧,親吧,忍不住就別忍了,再忍憋出內傷了來了…

    「唱啊…我讓你唱啊…」

    忍住,百里清塵,千萬要忍住,不能胡來,忍住,一定要忍住…別忍啊,這樣羞澀可餐的女人你都可以忍得住,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唱啊,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岸上走…」

    百里清塵被心裡的兩道聲音折磨的發狂,再低頭看穎兒,鮮艷欲滴的紅唇越發的散出迷人的魅力,勾魂奪魄的容顏讓他怎麼忍?

    他記得師傅說過,當忍無可忍之時,便無須再忍!

    於是,百里清塵衝破心裡的屏障,低頭,再一次咬上了穎兒的唇!

    可是,下一秒——

    「啊!」

    「流氓!」

    穎兒被堵住了嘴,阻止了她唱歌,心裡極其憤怒,一個左勾拳,成功的擊中百里清塵的臉!

    百里清塵被這突發而來的變故打的腦袋頓時都清醒了,嘴角的疼痛敢更是清晰,嘴巴裡好像還有一股子冰涼的腥味兒。

    「噗!」

    側頭吐了一口,嘴裡的鮮血噴在旁邊的小草上,細長的綠葉上噴的星星點點!

    百里清塵毀的腸子都青了,便宜沒佔到多少,這小女人對他又要咬,又是打的。哪個男人有他這麼悲催啊?

    蒼天啊!大地啊!你顯靈也請讓本王先嘗嘗甜頭吧!

    「小女人…」

    月明星稀,夜風涼涼。

    草叢裡不知名的蟲兒還在鳴叫,從不遠處的樹林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在寂靜的夜空清晰可聞!

    百里清塵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還不等伸手驗證心中懷疑,穎兒的手已經爬上了他的臉,來回翻看了兩次,嘟著嘴道:「呵呵…本小姐見過那麼多帥哥,竟然每一個勝得過你的!百里混蛋,沒想到你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呢!」

    顯然這句話對百里清塵很是受用,心情一掃之前抑鬱,嘴角淤青的臉剛扯出一個笑,又被穎兒下一句話打回原形,得意的笑僵在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

    「真可惜你當時跑得太快了,要是把你賣到勾欄院,我得賺多少銀子啊!唉…」穎兒說完,還歎了歎氣!

    「百里混蛋,你怎麼笑的傻兮兮的?跟個傻帽似的?哈哈…傻帽…」

    「百里混蛋,你到底是誰啊?怎麼跟那個死去的王八蛋一個姓啊?」

    「哦…我知道了,你跟那短命鬼肯定是一個家族的…呵呵呵…王八蛋,短命鬼…」

    「你來這鄉下做什麼?該不會是那短命鬼的娘見豆豆病好了,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吧?」

    …

    穎兒不停的嘟噥著,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可是他的話聽在百里清塵耳朵裡,卻是錐心的心痛。他欠他們母子的實在太多了!

    若他當年娶她只是為了報恩和一種責任,那麼現在他對她便是真愛,想要將她摟進懷裡,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化為骨血的一部分。

    五年前只懂得採草藥的她,手無縛雞之力且不善言辭的她,如今可以徒手鬥惡狼,嘴巴又毒又缺德,那天她罵楊虎的話,他還一字不差的記在心裡。

    那天他被她敏捷的身手、奇怪的武功招式所深深吸引,他從未想過,還能再遇見她!

    而在她鬥不過惡狼之時,他不忍暴露自己的蹤影,救她出狼爪,讓追殺他的人逮到機會圍剿他!

    再見她,那是山頂之上,她再次展露了「毒舌」功,既是恐嚇又是摧殘,讓他回到她四壁漏風的「家」時,當時真是只剩半條命了!

    不過,她的醫術很厲害,竟然一點簡單的止血草便止住了他身上的血窟窿,讓他免去了血流而殆的命運。

    只是,那老鼠肉真心的香,可惜了他一丁點兒葷腥兒都沒沾到,全被這小女人給吃掉了!

    「百里混蛋,敢搶本小姐的兒子,我跟你拼了!」

    穎兒突然發瘋,抬手便是一個利索的右鉤拳,再次擊中百里清塵,他的臉這次兩邊對稱了!

    「小女人…」可等百里清塵吃痛的回神,穎兒已經閉上眼睛了?

    睡著了?這就睡著了?

    百里清塵心裡的邪惡想法再次鑽了出來,吃了她吧,吃了她吧,等把她吃干抹淨,她便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了…

    百里清塵你混蛋,你是堂堂戰神,你是高風亮節的肅王爺,怎麼會有這麼齷齪卑鄙的想法?

    快吃了她…吃了她…

    百里清塵再次被惡魔附體,生理上的變化也越來越明顯,伸手撫上穎兒嬌俏的臉蛋,呼吸越來越紊亂,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

    他性感的薄唇剛要貼上那兩片紅唇,穎兒卻突然睜開了雙眼,兩對眼睛大眼瞪小眼,穎兒驚呼道:「百里混蛋,你幹嘛戳我?」

    「戳你?哪裡戳你了?」百里清塵不明所以,疑惑的出聲問道。

    「哼,幸好本小姐剛才是裝睡,你個混蛋竟然敢用武器偷襲我,我跟你沒完!」

    穎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翻身,壓住百里清塵,兩隻粉拳在百里清塵身上左右開工。

    百里清塵連連悶哼,這小女人哪兒來的力氣?喝醉了還有這麼大力氣,要是沒醉呢?他現在光是想想,就後怕的很!

    剛才還好被她打醒了,若是他真的把她吃干抹淨了,等她清醒過後知道自己被強了,那他的後果…慘不忍睹!

    或者他…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穎兒的手突然停住了,小臉一沉,黑著臉在百里清塵身上尋找,慢慢往後退,視線在百里清塵身上四處掃射,像是紅外線一樣,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最後看到最有疑似可能的地方,眼神迸出一股怒意來!

    「小女人,你要做什麼?你別亂來啊…」百里清塵面色慌張的道,他心裡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劃過心底,背後已經驚起了一股涼意!

    穎兒一巴掌拍在百里清塵大腿上,怒喝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百里清塵被她一抽,倒吸了幾口冷氣,疼得眼淚水汪汪流,哭求道:「趕緊放開,放開…小女人,本王求你了,別亂動,別亂動…」

    「哼,該死的,本小姐的腿都膈應的疼了!看本小姐怎麼將你砍成碎片!」穎兒咬牙切齒的出聲,眼裡燃燒著熊熊怒火!

    百里清塵嚇得臉都白了,這要是砍成碎片了,他下半輩子要還要怎麼會活?

    不僅是他,就連穎兒她自己的幸福也毀了啊!

    「啊——…百里混蛋…」穎兒的雙手剛以用力,身體便軟軟的倒了下去,趴在了百里清塵的身上。

    百里清塵重重的倒回草地上,剛才可真驚險,要是真被她扳斷了,那還得了?

    百里清塵一股後怕驚出了一陣冷汗,濕透了裡衣。伸手輕輕的將穎兒挪開,身體雖然有些痛,但幸好傷勢不重,真是慶幸!

    經過這一嚇,百里清塵是徹底沒了邪惡的**,率先從地上爬了起來。

    躬身將被穎兒打飛的銀色面具撿了回來,又戴在了臉上。臉上的淤青遮住了,但是嘴角的淤青遮不住,一時半會兒也散不去了!

    長臂將穎兒攔腰抱起來,心裡萬分鬱悶,身體渾身酸痛的往回走!

    今夜,注定令他永生難忘!

    不為這幾記粉拳,亦不為那兩首神曲,他只為那根「棍子」!

    等百里清塵抱著穎兒走遠了,從不遠處的草叢裡鑽出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兒來,帶著鬼面具的兩人若有所思的看著百里清塵消失的方向。

    這正是躲在草叢裡看戲的焰火和寒殤!

    「夫人真猛,比戰場上的爺們兒還猛,竟然敢口出狂言斬斷主子的男性尊嚴,一個字兒,猛!」這是屬於焰火的聲音!

    一道短短的歎氣過後,寒殤失望的道:「豈止啊,可惜了一場大戲!」

    「你敢看?」

    「你會不看?」

    「走吧,回去吧!真是失望透頂!」

    「對,一次又一次勾起人心,結果啥便宜也沒撈著,還差點被廢了男人的尊嚴!」

    「你猜,爺多久沒嘗過葷腥兒了?」

    「至少好幾年了…」

    「可憐啊…作為男人…丟人啊…」

    …

    兩道歎息憐憫的聲音消失在夜風之中,而在他們身後卻響起了兩聲稚嫩的狼叫聲,「嗷嗚…」

    若是百里清塵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和遭遇被兩個放蕩的手下看了個徹底,不知道會不會拔劍將兩人砍了…

    穎兒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剛起床便連打了幾個哈欠,眼淚都出來了!

    「頭痛,頭痛…以後打死我也不喝那麼多了…」穎兒雙手捶著自己發痛發脹的太陽穴,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昨天只是覺得米酒挺好喝的,又不辣喉,味道甜甜的,忍不住多喝了兩杯而已。誰知道,這米酒後勁兒大,酒勁兒一上來,她就hold不住了!

    她早已記不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也記不得是誰將她送回來的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頭痛啊!

    咦…怎麼沒有穿回去?唉,果然上次的穿越是個契機,這次沉沉的睡了這麼久,也沒有穿回去!不用再想了,她回不去了!

    只是,今天怕是去不了劉家村義診了!但願明日再去時,別失了村民的心!

    「娘,你醒了,舅舅給娘熬了小米粥哦!」豆豆咬著**的蠶豆進來,看見穎兒醒了,高興的叫出聲來!

    「舅舅,娘醒了!」豆豆咯崩一聲了,跳著出去了!

    楊瑞在廚房應了一聲,連忙從鹹菜罐子裡夾了兩片姜芽,兩根泡豇豆,全部用手撕成一段一段的小節,最後在泡菜上澆了一層油辣子。穎兒說過,用菜刀切碎的泡菜不如手撕的好吃,楊瑞只聽穎兒說過一次,便牢牢的記在心裡了。

    準備好泡菜,楊瑞才從鍋裡盛出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一手端著粥,一手端著菜,往堂屋走去!

    「姐,趕緊吃點熱東西潤潤腸,以後別喝那麼多了!昨晚上要不是請了楊劍大哥家的嫂子,我和百里大哥還不知拿你怎麼辦呢?」

    楊瑞跨進堂屋,穎兒已經拿著筷子等在桌子旁了。楊瑞前面兩句關心的話她聽的還很受用,但最後一句「百里大哥」聽在穎兒耳朵裡,又激起了憤怒!

    聽楊瑞這口氣,他也被百里混蛋收買了嗎?

    穎兒接過楊瑞手裡的玉米粥,連忙扒了一口進嘴裡,暖暖的,甜甜的,心裡歎了一句真好喝,一邊夾菜一邊問道:「『百里大哥』?你什麼時候跟他關係這般親切了?」

    「姐,你別對百里大哥那麼大敵意,他其實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般…」無恥的!楊瑞的話沒敢說完,就被穎兒的眼神給吞了回去。

    他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昨晚幸得他把姐姐送了回來,而姐姐還把人揍得兩個嘴角都是淤青的,他的身上佈滿了泥土的拳頭印記,看來被姐姐揍得不輕!

    「嗯,你們都被那混蛋收買了,我兒子不要我了,我弟弟也倒戈了,真好!」穎兒吃著泡菜,連帶著話都是酸酸的,讓人聽著就覺得心酸。

    「姐,你別這樣,豆豆今早醒來就一直在家等你呢!豆豆…」楊瑞想為豆豆澄清一下,連忙喚了一聲,想證明豆豆的確在家裡!

    穎兒心裡甜甜的,放下筷子等著她的乖兒子應聲。

    楊瑞話音落下,豆豆也確實連忙應聲了。只是那聲音是從百里清塵家裡傳出來的!

    穎兒臉色猛地一沉,抓起筷子重重的杵在桌子上,氣呼呼的道:「沒良心的傢伙,哼!」

    楊瑞臉上也燒紅了臉,這豆豆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呢?再喜歡百里叔叔,也不能把娘丟了啊!

    「把我的藥箱準備一下,我要去劉家村義診!」穎兒吩咐了楊瑞一聲,便埋頭吃飯,不願再搭理楊瑞。

    真是氣死他了,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語氣在家看著豆豆和百里清塵上演「父慈子孝」的戲份,她還不如去劉家村義診,替人治病,心情還來的愉快些!

    穎兒扒完碗裡的粥,將空碗和筷子重重的一放,一抬屁股,疾步走到藥箱那兒,背起藥箱,拿著招牌和鈴鐺,氣沖沖的出了門!

    「叮噹叮噹…」清脆的鈴聲傳出老遠,在空曠的天空下,成為了一首獨特的曲子!

    劉家村的村民昨日聽穎兒說今日還來義診,便早早的在劉清河家排隊了。可是,這都快晌午了,太陽升的快到頭頂了,也不見楊大夫出現,燥熱的天氣使得人心也跟著慌張起來。

    「楊大夫怎麼還沒來啊?」

    「是啊,楊大夫今天不會有事耽擱了,不來了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覺得幫人看了病沒錢賺,不想來了,今日便不來了!」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漢子不屑的開口說道。

    「別胡說八道,楊大夫不是那樣的人!」而他身旁的一個灰衣漢子立即出聲反對,不相信此人的話,打心眼裡相信穎兒的醫德的!

    尖嘴猴腮的漢子白了灰衣漢子一眼,諷刺的道:「你知道什麼?我替劉善人挑謝禮去楊大夫家時,你們不知道她家有多窮,房屋破漏的四壁漏風還不算,竟然連喝水的茶杯都沒有一個,桌子板凳全都是瘸腿兒的,一家人擠在一張土炕上…」

    「你別誣陷楊大夫!」

    「哼,那是事實,不信問清河和老三去!他們那天也去了!」

    叫老三的人見眾人的視線都看向他,撓了撓頭,有些膽小的點了點頭。他們去的時候見到楊大夫家卻是如劉七說的那般,只是楊大夫的人品肯定不是那樣的!

    他心裡不相信穎兒是那種只為貪財又不注重醫品的人,但是他心裡懦弱,不敢開口替穎兒說話。

    「清河呢?讓清河說說!」

    「說什麼說,清河今天去鎮上了。再說了,誰家沒有過苦日子的時候啊?楊大夫家即使窮,那也不能堅持說她愛財,醫品不好啊?大夥兒說是不是?」

    灰衣漢子繼續堅信自己的意見,從心裡相信穎兒不會放他們鴿子,更不是劉七嘴裡說的那種人!她肯定是被什麼事兒耽誤了!

    排著隊的村民細想了一下,也是這個理兒。

    楊大夫上次救了「福寶」,他們給她湊得東西她讓清河替她還給大夥兒,更沒有向大夥兒要過一個銅板兒。若不是大夥兒心裡過意不去,讓清河替大夥兒將東西送到她家,她肯定是不會要那些東西的!

    她今天只不過是晚了一會兒,他們就懷疑她昨日沒賺到銀子而不來劉家村義診了,他們這種想法實在是太要不得了,實在對楊大夫人品的一種侮辱。

    他們真是太混賬了!

    「劉七,既然如此,你來這裡等楊大夫做什麼?趕緊去鎮上看吧!」

    「是啊!劉七,詆毀楊大夫的名聲,你還想不想讓她給你看病了?」

    「哼,不看就不看,有什麼大不了的?」劉七捂著肚子就朝屋外走,尖嘴猴腮的模樣實在是令人作嘔!

    「楊大夫來了,楊大夫來了…」不知道是誰眼睛銳利,看見了一身綠色布衣長裙的穎兒身影模糊的朝這邊走來,旁邊還跟著一條灰毛的狗!

    「是啊是啊,真是楊大夫,她來了,這劉七造謠生事,詆毀楊大夫的清白,大夥兒以後別接濟他了!」

    「好…」

    眾人連聲附和,心裡雀躍歡呼,一臉欣喜。

    片刻之後,穎兒走進族長家的院子,大夥兒自動的往身後退,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楊大夫,桌子椅子什麼的,都為你準備好了!」

    「楊大夫,天氣熱,辛苦了!」

    「快堂屋裡坐一會兒!」

    …

    穎兒聽見村民關心的話語,心裡溫暖的很。等穎兒坐到椅子上,「小狗」也自覺的趴在餓了穎兒腳邊小憩。她看著村民殷切的目光,心裡慶幸自己今日來了,也認為自己頂著烈日來給大夥兒義診看病,完全值得了!

    只是,若是她知道剛才這裡的人還有跟風懷疑她醫品不好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楊大夫,你快喝口水,熱了吧!」劉清河的娘聽見穎兒來了,連忙從廚房裡斷了一碗冰鎮過後的甜水來!

    「謝謝大娘!」穎兒道了一聲謝意,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喝起來,她確實口渴了!

    等喝足了水,又歇了片刻,她取出了藥箱裡的筆墨紙硯,卷鎮、脈診,還取出了一大簇馬蹄金放在桌子上!

    做好了準備工作,穎兒便抬頭喊了一聲,「第一個!」

    她的話音剛落,門外站著的灰衣漢子便進來了,友好的對穎兒笑了笑,又對穎兒鞠了一躬,才坐在了穎兒對面!

    「哪裡不舒服?」穎兒見這人太過於禮貌,還有些不習慣。對他點了點頭,聲音平靜無波的問道。

    穎兒不知道剛才灰衣漢子還極力維護她呢,要不然多少也會回他一抹笑表示感謝!

    「楊大夫,是我媳婦讓我來的。她說是你讓我來找你的!」灰衣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臉上露出尷尬來。

    穎兒聽他把話說完,忍不住一驚,猛地抬起頭來看向灰衣漢子,這就是那個逛妓院的花心男?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穎兒觀察了這男人半天,只有這兩句話足以形容自己心裡的震撼。這男人長得老實巴交的,憨厚的外貌丟在人堆兒裡都找不到那種,竟然會去嫖?這得有多寂寞?

    她此時此刻已經覺得自己的三觀毀了,越是外相憨厚的男人內心越是悶騷!

    「我昨日對你病情的猜測,你堂客應該對你說了吧?還有多少是我沒有猜測到的?」穎兒此刻很惆悵,要為這男人檢查病因的嚴重性,只得像檢查他堂客一般檢查。但是,若是那樣,在這落後的古代,怕是她的名聲就臭了!

    漢子又撓了撓自己的頭,臉紅的可以滴出血來,邁著頭低聲道:「都中!全都猜中了!」

    其實,這一切也不能怪他。

    他只是在鎮上做點小本買賣混口飯吃,一次偶然之下,結實了一個賣彩色布匹的劉老闆。由於兩人都姓劉,又是做生意的,就多聊了幾句,然後那個劉老闆就提議一起吃個飯,桌子上聊!

    他也覺得吃個飯、喝點酒、交個朋友,生意上的路途會越來越寬。但是沒想到,兩人聊得投機,喝了個酩酊大醉,結果第二天晌午時分才醒來。起的晚不打緊,他還在睡在了一張陌生的床上,身旁還躺著一個光溜溜的女人,他當時就嚇白了臉!

    當時他跟堂客才成親沒多久,而且堂客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為了跟著他過日子,竟然跟他私奔回了鄉下。他心裡對堂客滿心愧疚,趁那女人還沒醒過來,便放了一錠銀子在她床頭,抓上衣服便逃跑了。

    他覺得對不起新婚的堂客,便回家把自己洗了好幾遍,但是還是覺得髒。可是,夫妻之間沒有*生活根本維持不住美滿恩愛的感情,他試著碰他堂客,可是因心裡愧疚,一直都力不從心,每每都是草率的敷衍了事。於是他開始經常留宿在鎮上,隔三差五才回村,為的就是躲避房事!

    但是,令他更加頭痛是事卻來了。

    他慢慢的感到下身瘙癢難耐,忍不住用手去撓;再接著,他發現他男性的象徵也變得有些紅腫,小解時伴有血和膿,連褻褲上也沾上了。他偷偷的去鎮上看了大夫,被告訴自己被人傳染上了梅毒,只能聽天由命,被治好的可能性幾乎和等死沒什麼差別。

    他心灰意冷,不敢回家,不敢面對他堂客!

    直到半個月後,他堂客被診出懷孕了,他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他還有後了,死也足惜了!

    他堂客也開始感到不舒服,他娘說女人懷了細伢子都是那般,沒什麼事兒,不用折騰去鎮上看大夫。既然老人家有經驗,他堂客也不好堅持,他也心疼堂客挺著肚子走那麼遠的路,那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但日子漸漸過去,他堂客的情況越來越遭,他也打算帶他堂客去鎮上看病!但他娘在外聽見村民說楊大夫進村義診來了,他昨日也未在家,她堂客便自己過來了。只是沒想到這楊大夫一個搖鈴醫竟然能診出這種病來,而且還有法子治。

    昨夜聽她堂客把楊大夫的話說完,他便一五一十的把事實告訴了堂客知曉。他並不是在外面留宿青樓,去吃喝嫖賭,只是他有難言的苦衷!

    他堂客也原諒他了,還讓他今日一早便來這裡等楊大夫,為的就是積極配合治療,治好梅毒。等細伢子出生了,一家人在一起和美美的過日子!

    漢子低頭聲音低低的把事實又給穎兒講了一遍,穎兒心裡對這個癡情男人的看法又有了改觀。放原來那世界,一夫一妻制的規定,這樣癡情的男人可能還好找一些。而古代,男尊女卑,只要家裡條件稍微好一點的男人,都會娶妻納妾,目的便是傳宗接代,壯大家族!

    「楊大夫,我一定積極的配合治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的病!我一定記住你的大恩大德!」灰衣漢子滿面都是祈求,他不想死,他想要好好活著,看著自己的細伢子長大成人,將來娶妻生子或是嫁一戶良人!

    她倒是懂了灰衣漢子所說的「積極配合治療」是什麼意思,他堂客昨天回去肯定對他講了給她檢查身體和私處的事,然後告誡他若是遇到同樣的事,心裡別驚慌,一定積極配合她的檢查和治療!但是,她現在很惆悵!

    「名字,年齡!」穎兒磨好了墨汁,提筆問道。

    「劉青山,今年二十五!」漢子立即答道,心裡一直記得堂客的話,一定要積極配合!

    「嗯,我記下了,你先回去,晚些時候讓你堂客陪你過來做全身檢查,現在不方便!」穎兒低頭聲音嗡嗡的對劉青山說道。

    她不得不這樣做,若是被村民嚼幾句舌根,她的名聲毀了,劉青山和她堂客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尤其是知道他們倆都染上了梅毒。所以,還是趁這些人走了再由他堂客陪他來吧!

    劉青山一愣,然後心裡立即明白了。連聲道了謝,接過穎兒遞來的一張白紙,裝模作樣的藏好,然後才笑著出了劉清河家的堂屋,歡喜的跑回家告訴他堂客去了。

    「下一個!」穎兒斂了斂神色,將寫著劉青山名字的紙壓在了最下面,朝著堂屋外喊了一聲。

    門口剛跨進來一個白髮老漢,劉清河家的院子外便傳來了一陣哭聲,緊接著就見一個夫人抱著一個渾身濕透了的細伢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楊大夫救命啊,楊大夫救命啊…」

    婦人的哭聲好淒慘,眾人紛紛看向婦人。穎兒也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這不是青雲家的嫂子麼,還有天伢子,這是咋了?」

    「身上都濕透了,怕是貪玩掉河裡了…」

    「唉,臉色都泛青了,怕是沒救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臉上都是沉痛之色,對這個細伢子感到惋惜。

    「楊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天伢子,求求你了…」

    婦人見穎兒出來,立即抱著細伢子跪下磕頭。她滿身狼狽,髮髻散亂,頭上還沾著一根水草,身上和細伢子一樣濕透了!

    「趕緊將他放平,大夥兒趕緊站遠一點!」穎兒見細伢子已經臉色泛青,心道不好。立即出聲讓婦人將他平放在地,伸手探上了他的氣息,然後又伸手去摁他的大動脈。

    氣息全無,只是大動脈能感覺到微弱的脈搏跳動!

    大夥兒緊張的連忙退了幾步,生怕耽誤穎兒救人!

    「他停止呼吸多長時間了?」穎兒一邊把手伸進細伢子的嘴裡,把他嘴裡的污穢之物掏出來,一邊向婦人問道。

    「我不知道,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溺水了!」婦人的哭聲好心酸,緊握著細伢子的手細說道:「但是,我救他起來的時候,替他拍打背部的時候,那時他還是有呼吸的!」

    「嗯,知道了,你站開,別耽誤我搶救他!」穎兒雙手交叉握著,在細伢子的肺部處使勁兒的摁,然後立即低頭對著他的嘴做人工呼吸。

    婦人不捨的退後了幾步,又見穎兒的行為著實古怪,心裡又擔心,又疑惑,但雙眼緊緊的盯著細伢子越來越青的臉。

    「天伢子,你可不能離開娘啊,你死了讓娘怎麼活啊…娘的心肝寶貝啊…」婦人的聲音越來越傷心,本打算來看病的婦人滿臉同情的走近她,細聲安慰。

    村民哪裡見過人工呼吸,都被穎兒大膽的動作嚇得一愣一愣的,這楊大夫這是在做什麼?

    穎兒反覆的擠壓肺部,又不斷的替天伢子度氣,聽見那婦人的哭聲,心煩意亂,忍不住吼了一聲:「閉嘴,不要再哭了!」

    婦人被穎兒一喝,真的止住了哭聲,倚在另一個婦人懷裡嗚咽。而村民著實被穎兒嚇了一跳,這楊大夫的脾氣看來不太好,以後求她治病千萬別哭哭啼啼的。

    於是,穎兒診病性子古怪的消息不脛而走!

    反反覆覆幾十次了,這細伢子還是沒有反應,當穎兒都快要放棄的時候,地上的細伢子突然咳了一聲。

    「活了,活了…天伢子活過來了…」

    「真的…活了…」

    穎兒臉上一喜,立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又摁了兩下,那細伢子便接連咳出聲來,肺部的積水也給咳了出來。

    「天伢子,娘的天伢子,你活了,你活了…你終於活過來了,娘以後再也不帶你去河邊玩兒了,娘可憐的娃啊…」婦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喜的爬到細伢子面前,伸手去抱細伢子!

    「你是要他死嗎?」穎兒眼疾手快,一巴掌狠狠的打飛了婦人的手,板著臉厲喝道。

    ------題外話------

    親們,對不起,兔子本想是首更兩萬的。但是,昨天下午出去畢業聚餐,晚上回來的時候電腦裡的稿子不見了。兔子學校十一點就斷電,兔子今早心痛了半天,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飯也沒吃上一口,憑著記憶碼了一萬。兔子今天下午盡量再更一章,實在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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