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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9章 南山憶 文 / 加果汁

    翠鶯在後面低低的笑著,清水一臉喜色的跑了出來,「夫人……」

    六娘剛剛上了馬車,看著他說道:「你就別去了吧,今日的事情你還是留在府裡面壁思過的好,人手也夠了。」

    清水臉上一頓,「夫人,翠鶯都能去……」

    翠鶯在後面掀開簾子,「誰讓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頭呢,清水大哥你還是留在府裡吧,饅頭都已經先去探路了。」

    清水臉色一僵,「這個饅頭……」

    翠鶯得意的放下了簾子,聽得李謙澤在前面喊了一聲,「坐穩了……」

    「駕」

    「姑姑,我也想和李大哥一起去駕馬車。」伯清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看著她。

    六娘笑了笑,「可要小心點,緊抓著他的手別放。」

    「知道了。」得了六娘的首肯,伯清轉身就小心翼翼的出去了。

    昭雲趴在六娘的肩上昏昏欲睡,可是被馬車來回的顛簸無法沉睡,一臉的怨氣也無處發洩。

    好不容易到了,聽得李謙澤在外面很是激動,「快下來,咱們走上去,沒幾步了。」

    翠鶯掀開簾子一看,眼裡一陣驚訝,「夫人,旁的時候沒出來,沒想到這徐州城還有這麼漂亮的地方。」

    六娘放眼看了過去,只見著四周林林總總的都是開得正艷的桃花,花瓣隨風飄蕩著,都落在風裡,沉靜在泥土裡,淡淡的的恬淡香氣傳來,竟真的讓人心頭一暢。

    漫天滿眼,除了最遠處的一排綠色,都是紛紛揚揚的桃花輪迴。

    昭雲竟然難得的笑著爬了出去,早就在下面的伯清兩隻手把她抱著抱了下去,兩個孩子歡快的向著遠處跑過去。

    李謙澤伸手要把六娘扶下來,六娘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沒有注意到李謙澤眼裡驀然而釋的輕鬆。

    踏在不算是鬆軟的土地上,六娘真像是到了一副畫裡一般,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多半是才子佳人難得的在這裡私會,有的畫師乾脆在旁邊支了個桌子,畫著來往的人,賺一兩個銅板。

    「夫人,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美的花兒。」

    「翠鶯,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桃花單單的拿出來看並不出,這裡的桃花兒之所以這麼美,是因為大片的桃林聚集起來的,再加上背靠山峰起伏,雄壯家國志氣包裹細膩江南小景,自然讓人望之驚歎。」李謙澤在旁邊解釋說道。

    「那倒是,別說是翠鶯,就連我都很少看到過這麼美的地方。」

    李謙澤忽然轉過頭來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就在這裡蓋一個茅草屋,咱們就在這裡住下?」

    六娘心裡一顫,臉上忽而過去的猶疑之色,「放著大宅子不住,我為何要住茅草屋?要住你自己住去。」

    李謙澤但笑不語的看向前面,不知道誰在那裡安了一個鞦韆,昭雲個子不夠高,明明夠不著去,卻一次次的想要爬上去,又被摔下來,伯清一次又一次的去扶她。

    六娘走過去抱起昭雲,把她放在鞦韆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昭雲欣喜的拉著手邊的繩子和六娘的衣服,看著李謙澤,「鞦韆……搖一搖……」

    李謙澤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對著翠鶯招了招手,「翠鶯,你讓開點,別磕到你了。」

    翠鶯欣喜的到了一旁去挑選花箋,李謙澤對著伯清招了招手,「你推這裡,我推後面,咱一起用力。」

    伯清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好。」

    六娘坐穩了身子,緊緊的抓著兩旁的繩子,還在小的時候,只看到過鄰居家的大人給孩子做了一個鞦韆,長安經常去玩,可是自己從來只有羨慕的份兒,爹爹不愛動手,自然不會想法子來哄他們。

    李倩則在後面用力的一推,一大一小的人兒頓時被推到了半空,六娘頓時臉色煞白,昭雲卻在那裡高興的大笑。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繩子,生怕繩子會突然斷掉,那種頻臨死亡的記憶隨之而來,她驚恐地向站在地上,而不是忽遠忽近的在空中搖拽,這種感覺,十分沒有安全感。

    李謙澤推了幾下,發現六娘的臉色有些不正常之後,就沒有再動手,慢慢的抓住了繩子,關切的看著她,「長寧,你怎麼了?」

    六娘擺了擺手,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地上的桃花有的被攆的碎了,沾到衣裙上,所幸衣裙的也是粉色的,並沒有看出來。

    昭雲拉著六娘的手,「姑姑……」

    伯清瞪著大大的眼睛說道:「姑姑這是頭暈了,我聽阿爹說過,孕婦都會這樣子,喝點水或是吃點東西就好了。」

    李謙澤擔憂的看著四周,「可是這裡哪裡有東西,對了,寺廟裡應該有,我這就去,你們在這裡看著姑姑,不要動,等我回來,知道嗎?」

    伯清點了點頭。

    李謙澤轉身走了,翠鶯正巧回來,看著六娘這個樣子,也是嚇了一跳,「夫人,不如先去旁邊那裡坐坐吧,我方才看到那個算命的那裡有茶。」

    六娘點了點頭,翠鶯和伯清扶著六娘便慢慢地走了過去。

    六娘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凹地下面,也是上去的必經之路,那翠鶯說的地方是坡地上面,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見下面,可是在下面,是上面的人挪個幾步,下面的人是不會看見上面的人的。

    六娘走了上去,昭雲乖乖的跟在後面。

    那算命的攤子生意也算是紅火,不一會兒來來往往的都是出雙入對,乘興而來,乘興而歸。

    那算命的人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鬚髮花白,可是臉色紅潤,看起來身體硬朗,心情也不錯。

    生意這麼好,難怪心情不錯了,在這裡基本上只要說幾句好話,就能維持生意,這活計做的倒也簡單。

    翠鶯把六娘扶了過去,「老先生,我家夫人突然有些頭暈,可否給口水喝?」

    那算命的反覆地打量著六娘,眉頭皺的深切,搖了搖頭:「只有客人才能喝水,除非夫人出銀子,我給夫人算一卦。」

    翠鶯頓時惱怒了臉,「不就是一口水嗎,我們買你的就是,我家夫人不信命,不能算。」

    那算命的沒有搭理翠鶯,反而一直盯著六娘的臉看,像是要看出些什麼。

    「夫人,真的不想算一卦?」

    六娘淡淡的搖了搖頭,「家僕說得對,我不信命,不算卦。」

    說著,就要起身,「我們還是去原來的地方等李謙澤吧。」

    「夫人,兩世為人,一生跌宕,真的就不算一卦?」那算命的在後面說道。

    六娘神色一震,腳下頓住了,慢慢的轉過頭看著他,「老先生說的是什麼意思?」

    「夫人,您別聽他口出狂言,咱們去別處就是了。」

    「夫人,我說的怎麼會有假,兩世為人,命途多舛,我猜你一定是死了丈夫,寡居一人。」

    六娘看著他眼裡十分確定,聽得下面李謙澤像是在叫她的名字,伯清剛要跑過去,六娘一把拉住。

    她頓了頓坐了下去,看著翠鶯,「不許動,不許過去,就在這裡等著,不許回應。」

    翠鶯焦急的看著下面,還是點了點頭。

    六娘轉過頭去,拉著昭雲的手,「第一句興許是猜的,第二句興許是聽來的,我問你,這個孩子與我是什麼關係?」

    六娘撫摸著昭雲的頭,昭雲仰頭看著他面前的點心,那算命的把桃花做的酥餅往她面前推了推,笑著說道:「與你無關,與你有關。」

    六娘神色一震,這就不會錯了,昭雲是她撿來的,與她無關,可是昭雲的名義上是長安的孩子,叫她一聲姑姑,就是與她有關。

    這個算命的能看出她是兩世為人,能看出她是寡居一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六娘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如此,我就請先生算一卦。」

    那個算命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倒下了一盞茶,「夫人想算哪一掛?是夫人的將來,還是夫人的姻緣?」

    「姻緣……」翠鶯在旁邊急切的說道。

    六娘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算將來,我將來會如何?是要測字嗎」

    算命的搖了搖頭,「那都是唬人的玩意兒,我給夫人相面。」

    算命的大拇指和中指掐起,像模像樣的的左右打量著。

    「夫人天庭飽滿,面頰紅潤,雖然有些許的小牽絆,可是將來貴不可言。」

    「你這話說的,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就是皇后,雖然皇后之位懸空,可總不至於夫人成了皇后吧?」翠鶯在一旁不服氣的說道,昭雲還在津津有味的吃著桃花酥餅。

    下面的李謙澤一聲一聲的喊著,一聲一聲急切,六娘聽得發慌,看著翠鶯說道:「不許胡說。」

    那算命的笑了笑,「這姑娘說的是,興許是我說錯了,夫人沒有當鳳凰的命,可是夫人有貔貅之命格。」

    「貔貅?敢問先生怎講?」

    「長寧」李謙澤一聲又一聲。

    算命的抬頭看了一眼,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古之貔貅,兇猛威武,驍勇善戰,吸食精血,轉為財富,夫人將來錢財方面可富可敵國。

    可是貔貅的職責是巡視天庭,組織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擾亂綱常,是為忠義,所以夫人將來定如貔貅般官運亨通,位極人臣。」

    那算命的意味深長的看著六娘,六娘的臉色漸漸的慘白,翠鶯在立在一旁那個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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