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是離別？ 文 / 楓林晚
晚上，山洞內被一片火焰映的通紅，洞內，只見一青年與一三寸老者，痛快的撕咬著手中的烤肉，是不是的笑談著某些話題，遠遠觀去，洞內也是常常發出豪爽的笑，過了近一個小時，青年靜靜的躺臥在山洞的一石壁角落，嘴上的油漬尚未擦去，但在臉上，卻是十分安詳，此刻，少年應該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其中，顏仟兒與自己快樂的走在一起，玄老與自己打鬧著。
那位三寸老者見青年睡的如此安詳，浮在半空中的身體一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原本紅潤的臉龐儘是蒼白，口中也是不停的喘著粗氣，之前一直假裝著身體的強壯也著實令得後者受了不少苦。後者原本隱隱忽閃著的身體在喘氣的頻率間，似找到了一種節奏，隨著氣息的喘吸，身體也是一分分透明，最後，只能隱隱觀間其身形，老者似明白了什麼，屈指一點，一光點閃如青年胸口處，隨著光點出手，只見老者一口鮮血吐出，身形消失不見，只留下尚在空氣中瀰漫的鮮血。
陽光斜射進洞內，照的洞內暖洋洋的，耿凌神了伸懶腰，揉開睡眼，行至洞口處，望著洞外那片清晨該具備的獨特美，心中格外開朗。
「老師，我們出去修煉吧！」耿凌輕輕的道，但發出此聲，就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絲毫回應，耿凌又再道：「老師，我們去修煉吧！」聲音一出，依舊沒有回應。
耿凌似察覺到了什麼，連忙在心中說道：「老師，我們別浪費早晨的好時光，出去修煉吧！」聲音傳入胸膛處，沒有一分歸屬感，耿凌見此，心中一急，連忙扒開黑袍，望見胸口處竟沒有那飛騰的雄獅紋身，連忙調出自己的全部靈識，圍繞著自己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希望找到那份熟悉的味道，可搜尋了好些片刻，依舊沒有半分音訊。
青年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臉上儘是憂傷之色，一圈捶擊在石壁上，掌背鮮血直流，而比此流的更快的便數那眼角如泉湧般的淚水，揮落的無聲無息
「老師！」耿凌對著洞外的天空喊去，聲音中儘是夾雜著淒涼，耿凌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黑袍變現出來的嚴肅，全數被耿凌破去，以至於此刻耿凌的頹廢引的黑袍表現出來的也是一陣凌亂美。
耿凌坐在地上，內水嘩嘩直落，眼神呆滯的望著洞外的那片天，身上沒有絲毫的能量波動，而這，絕對不是黑袍掩藏去的。
耿凌口中碎念道：「老師，你說過要陪我的，我不要你離開，我要變強，但你不看，我應該表演給誰看？老師，不要離開我，你輝煌了近千年的聲明，為什麼就此溟沒？你王者般的身軀，為什麼就此隕落？」
耿凌畢竟是個孩子，雖然較平常人比較成熟，但卻不可以做到不顧生死離別之痛。
耿凌此刻眼睛佈滿血絲，頭髮凌亂的披在背上，不再發出一句話，不再哼出一句言，原本如朝陽般好勝的心，如同一顆絕美的流星，隕落在這片山際，但那顆流星叫做天玄子，那片山脊叫做魔獸森林。
耿凌緊捏著的拳頭再次砸在地上，原本已經凝固的血漬，又在砸破，鮮血湧動，而耿凌卻麻木了一般，絲毫感覺不到一分疼痛，臉上沒有表情，也只留下幾條凌亂的淚痕，輕輕站起身，呼出一口空氣後，胸口一悶，旋即感覺到了胸口出殘留的一分神秘能量，神識侵入其中，感覺到一股熟悉的能量，神識猛的灌入其中，發現其內的時間，一片銀白，隱隱看去，在這片虛無的白色世界裡，似有一灰點閃動。耿凌化為一比自己小了數倍的靈識人身，緩緩踏步行去，發現白的時間的邊緣，一巨大雕像林立在內，耿凌細細一看，眼淚再次無聲無息的流下來望見那熟悉的身影，全身儘是一種無力。
原來，那雕像與當初耿凌遇見玄老的神秘洞府內的雕像一樣，而雕像的肩頭，也是如往常一樣，走出一灰袍老者。而此老者，正是玄老，只不過這次走出來的玄老，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渾厚氣息，沒有了以往那王一般的威壓，但卻有著平常老人那樣的和藹，慈祥。
只見玄老時隱時現的朝著耿凌踏來，臉上笑容滿溢，剛一近耿凌，耿凌便單膝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卻難以掩藏那抽噎聲。
行進耿凌的玄老見此，心頭一酸，一滴渾濁的淚水，也是自眼角劃落，但只一瞬，便又消失不見。
「孩子，別傷心了，來起來吧！」玄老此刻的身形以如正常人一般高大，只見玄老走過去扶起耿凌，慈愛的看著後者，良久，又道：「我離開你了，你要好好的修煉，切莫貪圖一時之利服食丹藥，那樣對自己的實力不會有好處，況且我寄存在你身體裡的全部實力，只要你打開我掩藏的陣印，便可將之全部納為己用，那時候，你的能量便會突飛猛進，在特爾帝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對手，但雖如此，你為人處事依舊需要低調，在這個大陸裡，沒有絕對的強者。我贈予你的另外三件神器，你先不要使用，等你將獄血狂影刀的刀法玄技完全習得之後，才能使用另一件，要是有一天，你將這四件神器完全習得之後，那麼，你便會發現其中莫大的機緣，當然，每一件神器中都有一魔靈，希望你能好好操縱它們，不然對你的傷害定然不會小。」玄老說道這裡，臉上儘是擔憂之色。
「當你煉化了我的那份能力時，才可回家復仇，那時，你的願望能達到，我也心滿意足了。」玄老說完，輕輕一歎。
耿凌在聽我老師所說之後，帶著淚水道：「老師，我捨不得你！」聲音輕柔而淒涼，聽的玄老心中思緒萬千，良久，思考過後的玄老似決定了什麼大事一樣，對著耿凌輕聲道：「只要你突破海神封印，那你便可與我留在你額頭處的那抹狂獅與念簽訂血之契約，那樣，我又可以出來陪你了，只不過換了一個身份——主僕關係！」說完，不顧耿凌的驚訝，淡淡一笑，化為一縷青煙，既不飄走，也不飄進耿凌身體內，只是緩緩消失在這片虛無的空間之中。
山洞內，耿凌睜開眼，眼內忽現一神秘魔陣圖樣，在其內轉動片刻後，映與了瞳中，片刻後，便消失不見，而此陣，與前不久耿凌週身出現的那四個魔陣中的其中一個，頗為相似。眼睛半睜著，沒有半分神色，耿凌知道，玄老之所以摒棄自己的生命，將畢生修來的玄氣傳輸給自己，是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害，在面對海神的追殺時，有略微的還手之力，身形抖了抖，將身上的黑袍整理了一番，戴上了以多時未著的袍帽。在黑袍的掩映下，流露出的神色只有頹廢，玄氣流露全身，在胸口處發現了三團泛著別樣色彩的霧氣，細一看，其內分別躺著三件古樸方盒，而這，正是玄老交於耿凌的那剩餘三件神器。而這三件神器的能量是十分狂暴的，就算有異盒封印，但以耿凌七段玄者的實力根本不能將於納如胸口處，幸而，玄老在將其傳飛進耿凌身體時，在其上分別附加了三團隔離能量的玄霧，不然此刻的耿凌，早已命喪黃泉了。
玄氣再次向上梳理，進入眉心處時，只見一淡黃珠體在那毫無規律的旋轉，其上覆蓋的極其狂暴的火焰將其靠近的神識之力盡數鍛為虛無，可依這一絲絲神識的消失，耿凌自然不會在意，摒聲靜氣，細細一看，發現火焰內隱藏的那顆拇指大的黃色珠體就如之前耿凌擊殺的那冰炎魔猩一般，耿凌仔細一想，悲傷之意瀰漫心頭，紊亂了玄氣的流動，正在被其胡亂衝撞的玄氣折磨臉色抽搐時，耿凌神識旁傳來一稚嫩且略顯成熟意味的嬌弱女兒聲，「那便是你那遠古戰獅老師的魔珠吧！」
耿凌見小魔影現身，也是化為一神識身體，與小魔影等高，在到達小魔影身旁時，神情黯然，下巴輕點，沒有如何的玄氣波動。
「你那老師對你可真好，一個玄滅道階別的魔珠居然就這樣給你了，要知道一個魔獸沒有了它，就如修玄者沒有玄之氣暴一般，看來他是真的把你當成可傳承實力的弟子了啊！」
小魔影稚嫩的聲音發出的語調卻是異常成熟，小嘴雖微嘟著，但也透露出一種成熟的韻。
「老師，我會成為控靈師的！」耿凌似未聽到小魔影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著。
隨著控靈師三字出口，小魔影先是一驚，隨後又換回原來那副神態，緩緩的道：「之前我還不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是擁有混沌控靈術的四大天之子之一的控靈師！」小魔影輕輕一歎，望了望耿凌，又道：「既然這樣，你也知道海神吧？」
耿凌在聽到海神這個名字時，原本平靜的眼神頓時凶光閃現，袖袍中的手也是緊緊的握著，並未懷疑過小魔影的見識，只見耿凌原本緊閉的嘴輕輕動了動，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眼神中那份凶戾，讓得小魔影也是換了一副神色。
「海神！我下一個將要打倒的男人！」聲音中暗藏著的勁道將構成自己身體的神識也是震散一些，小魔影聞言，並未多言，粉紅的小嘴上下微合依舊發出嬌嗔的聲音，「我相信你能成功！」說完，圓圓的眼睛一眨，望著耿凌的神色多了一分笑意。
「海神這個名字我也是聽過，但年天獄大人也和族人提起過，但沒有提起過他的詳細資料，只是叫族人遠離他！當時的海神好像不是很強大，沒想到經過近千年的蛻變，居然變成了連你老師都是懼怕的強者。」
說完，小魔影臉色一轉，輕輕一歎，又道：「不過，只要你尋找到那另外沒落的三位天之子，你便可打敗海神！但尋找到那三位天之子可並不容易，因為他們受了海神封印，與平常人沒有差別，甚者，若是不出現和你一樣的機遇，有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天之子的身份。」
小魔影芊手摀住嘴，發出嗤嗤的笑聲，可任小魔影如何調節氣氛，耿凌就是視若無睹，臉陰沉沉的像一攤死水，只見耿凌深吸一口氣，沉沉的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突破海神封印？」
在這個情況下，自己突破了海神封印是最重要的，不然被海神借助封印軌跡找到自己，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具備還手之力，當然若是煉化玄老的魔珠或許還能逃跑幾次，但比此更重要的，便是突破封印，成為控靈師，早些與玄老簽訂血之契約，那樣，便可召喚出玄老了，到時候，只要有玄老相伴，自己遇到了什麼困難，也會多了一個尋求幫助的對象，又或者，為了救出老師，必須如此！
小魔影聞言，腰肢扭了扭，隨著身形一顫，片刻，消失不見。待得再次出現時，手中捻著一團稀薄的乳白色霧體，上下浮動，在手中把玩著。
「要想突破海神封印，就必須讓自己的神識之力，超過海神！」
耿凌聞言，嘴唇微張，雖然臉上沒有什麼過大的動作，但小魔影依舊看出了耿凌心中的那份驚愕，食指交叉攪動著，對著耿凌嗤笑道：「我所說的超越海神的神識之力，自然不是指他本體的神識，而是指他進行封印時殘留在你體內的神識印記，只要你的神識強度遠甚與後者，那你就可以強行抹去印記，成功突破海神封印，成為控靈師。」
「他那殘留的靈識印記強度如何？」耿凌正色道。
「靈識封印在你體內，我自然是不知，不過你仙子啊還感覺不到那抹殘印的存在，就代表著你現在的靈識之力連探測其存在的能力都不具備，因此，離超越後者的距離還遠著呢！」
耿凌眼簾緩緩垂下，這並不是失望，而是想起了玄老常常誇自己神識之力較為強大，並而想起了玄老，反之，此刻自己最引以為傲的神識強度在海神殘識面前都沒有比較的必要，有一分頹廢也不足以為奇。
「你別多想了，神識之力強度可不是你努力便能強大的，只有在你參悟的過程中，或者晉級了才能有點提升，而以你如此年紀，能參透出什麼！所以，還是努力晉級吧！」小魔影微微一頓，又再道：「不知道你煉化了那顆魔珠能否讓你的神識強大到那種地步呢！」小魔影嬌聲剛落，便見耿凌身形一閃，消失在這片虛無的空間內。
山洞內，耿凌半睜著眼睛，雖袍帽將眼睛遮去，但毫無如何角度的嘴唇依舊顯出肅殺的寒意，心神一動，一神識包裹著語言印記傳入小魔影耳內：「那我便以晉級來提升，但不是煉化魔珠，那是以後的事！」
耿凌將獄血狂影刀負於背後，躍出這山洞，投身進清晨陽光碎散的森林，行與這落葉鋪地的森林，雖有陽光照射，但冰冷的霧氣依舊瀰漫，而耿凌卻未有動容，因為霧氣寒冷，比不過後者心中的陰冷。
「啊！吼！」周圍響起一人類與魔獸的拚殺聲，尤其後者的吼叫，連樹上的枯葉也是震落一地，在空中飄揚，耿凌視若無睹，依然陰沉著走。
「徒兒！你先走，讓為師墊後！」中年男人的聲音又再響起，但師傅二字飄飛進耿凌耳朵時，後者略顯感傷，隨著身形一躍，消失在這片枯葉飛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