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節是思想品德修養這門必修課,幾個班合在一起,有近兩百人合在一起在一個大教室上課。
這門課大概可以算是從幼兒園就開始了的,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甚至到了現在進入大學,這門課還是時時存在。雖然第一次上課的時候這個老師沒有點名,但這大概還是新學年伊始,逃課的還是極少的。
趙瑾瑜是在快到八點的時候進的教室,大概的掃了一眼,就看到有幾個人在快速的吞嚥著手中的早餐。雖然學校是規定不得在教室裡吃早餐,但只要不是太過分,在上課的時候吃東西,也沒有人來追究這點小事。
他在第三排找了一個位置剛坐下,身後就人拍他的肩,在他回頭的時候,遞給他一張紙條,並指了指斜後方的位置。
趙瑾瑜看著紙條上很潦草的寫著一句話,「下課以後有事找你,曹雪芹。」他們附中今年進入京大就讀的不少,包括保送的,聽說有6人,這個曹雪芹就是其中的一員。
因為不是同班的,大家並不熟悉,他能認識這個同學,還得益於這個名字。聽說他爺爺是一個紅樓迷,所以當年在他未出生以前,就定了這個名字,不管男女都叫曹雪芹。
趙瑾瑜看了一眼手上的紙條,又順著身後同學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坐在離他有六七排位置上的曹雪芹向他招手示意,他點點頭,這時老師也走進了教室,他也沒有說什麼,就轉回頭坐好。
思想品德修養這門課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就算是對於趙瑾瑜這個來自大宋朝的古人來說,也沒看出多大的新意。整本書都他翻看過一遍了,對於裡面的內容他自己也已經有了個大概的認識,能坐在這裡認真聽講,一是源於他一直以來對師長的尊重,還有一個很直接的原因,為了考試。
等到下課的時候,趙瑾瑜因為曹雪芹的紙條,並沒有和平時一樣急匆匆的離開,出了教室以後就等在了外面。
曹雪芹收拾好東西出來,就看到他靠著牆站在一邊等著,「趙瑾瑜,我們附中的幾個人還是其他從南都的一些老鄉,準備找機會出來聚一聚,其他人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也只是認識,進了京大以後,因為同是中文系,上課的時候見過幾次面,雖然同是來自附中的,但他們兩個關係並沒有更進一步,只能算是點頭之交。
雖然不明白他的真實意圖,是真的因為是老鄉,還是其它原因,但畢竟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他也不好拒絕,便說道,「可以呀,有說好什麼時候嗎?」
「這個週末怎麼樣?」
「這個週末恐怕不行,我和人有約了,再下周就是國慶長假了,要不等長假以後吧,到時我請大家吃飯,你看怎麼樣?」
曹雪芹想了想,他們也只是讓他來約趙瑾瑜,現在這樣也算完成任務了,便說道,「也沒什麼急事,只是一幫人聚聚,那到時我們再聯繫吧!」
因為下面還有課,兩人也沒有再多其它,抱著書本又開始趕下節課去了。
趙瑾瑜既然決定給陳立輝治病,自然要做一些必要的準備,一套針灸用的銀針是必不可少的。他是找了幾個地方,才在一家醫療器械公司買到一套合適的銀針。其實真正說起來,也只能算是勉強合適,真正要能達到自己要求的,最好還是訂做一套。
因為週六的這天還有課,他便想著週日上午早點過去給他檢查,那知道他這邊剛剛下課,陳立輝就給他來電話了,說派了司機過來接他。
回到宿舍拿了幾本書,又收拾了一套換洗衣服,就準備走人,魏黎明以為也只是去錦秀園那邊,便對他說道,「今晚兄弟幾個準備和董佳他們寢室的幾個美女一起去唱k,老四也一起去吧。」
「不了,我沒什麼興趣了,你們去吧!」
魏黎明走過來,搭著他的肩,笑著說道,「她們寢室一個來自魔都的小美女,長得乖乖巧巧的,上次就向我們打聽你的消息,看樣子對你很有興趣的,一起去吧!」
這種嬌小玲瓏的女生,不是他的菜,他喜歡的是另一個長得明艷張揚的美女,所以很是不遺餘力向自己的室友推銷這個小美女。
「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接我的車已經到了,還有,我已經有未婚妻了,所以以後就不用給我介紹什麼美女,我先走了呀!」本來想說妻子的,但想到自己現在的年紀,還是別嚇著自己的這個室友吧!
趙瑾瑜丟下這句話後,沒再理會他,拿起東西就出去了。可憐魏黎明站在寢室,半天沒反映過來,他們寢室年紀最小的老四,竟然有未婚妻了?!
剛才他聽得很清楚,不是女朋友,而是說的未婚妻,這說明雙方的關係應該是很正式的,並且是經過雙方家長同意的,難道現在還有人訂娃娃親?
鄒南拿著書本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魏黎明一臉好似被雷劈過的表情站在寢室中間,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老二,你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幹嗎,不去吃飯,準備成仙呀?等會去食堂那邊人就越來越多了,還不趕緊的!」
魏黎明剛才只是被「未婚妻」這件事嚇到了,現在聽到鄒南的話,對於自己被叫老二都沒有計較,一把握住他的手,很鄭重的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老四已經有未婚妻了!」
每次他們幾個走在一起,美女們的眼光總是最先看向老四,這樣的好消息一定要放出去,和眾美女們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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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瑜本人到真是沒有預料到他說出來的話,會給其他人造成不小的議論,他這會已經坐上車了。
落日的餘暉淺淺的籠罩著這個安靜的四合院,趙瑾瑜走進院門的時候,就看到陳立輝拿著一本書坐在葡萄架下,臉上的表情顯得平靜淡然,是接受了目前這個結果了嗎?
大概是沉浸在書籍之中,趙瑾瑜走到離他不過兩三米距離的時候,他在下意識抬頭看向院門這個方向的時候,才發現了兒子的到來。臉上瞬間佈滿的笑意,「瑾瑜來了!」
趙瑾瑜本來張口準備稱呼陳先生的,在那一瞬間又即時收聲了,「……,您好!」
聽到他開口,陳立輝不是不失望,但也知道強求不得,「坐吧!」
等到他將背包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在自己旁邊坐下,陳立輝將一杯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才有些無奈地說:「我知道一下子讓你接受我這個父親很難,但我們的父子關係是改變不了的。我已經將你的事告訴了老爺子和父親,本來老爺子,就是你曾祖父和你爺爺都想見你,只是被我攔著,說你現在還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讓他們再緩緩。」
趙瑾瑜聽了這些,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好說道:「我很抱歉!」
「其實這也怪不到你,我說這些不是想指責你,說起來我也沒有理由指責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我們。你現在孤單一個,以後遇到什麼事,有陳家在後面,對你沒壞處。我想你母親寫這封信給我也有這個意思。」
趙瑾瑜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崔家當年也是東京城上流社交圈的一員,兩世為人他對於權勢的認識,也許比許多人瞭解的更深刻。
他想醫治好陳立輝的雙腿,確實有不想看到和大哥長得很相似的這個血緣上親生父親,終身坐在輪椅上,不想看到這個一身凜然正氣的軍人黯然傷神、沮喪消沉,但不能否認他也確實存有自己的私心。
現在的自己孤身一人,牽掛是少了,但這也意味著自己沒有了依靠。和方宇博、胡楓他們的關係是很好,但真的遇到什麼事,他們的就是想幫也不一定幫得上,他們身後的家族不可能因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讓家族利益受損。
對於陳家這邊,因為血緣關係,他們對自己不能說沒有感情,但畢竟不是自小在身邊長大,趙瑾瑜不可能對這種親情抱有太高的期待。但如果自己能醫治好這個親生父親的雙腿,不說血緣親情,就是從利害關係來說,他們也能達成一個利益同盟。這樣如果自己真的有事的話,陳家這邊才會不吝幫忙。
當然,也許是他想得太小人,但不管從醫者父母心,還是自己的私心,能讓陳立輝站起來總歸是一件好事。
他聽完陳立輝的話,點了點頭,「我盡量吧!」等了一會才說,「不知道您的腿有沒有找中醫看過?」
中醫、西醫,國內的、國外的,能找到的都找過了,但一直沒見到效果,陳立輝其實現在很不願意和人提到這些,不過因為是這個剛相認的兒子,還有開口了,「找了很多,結果你也看到了!」說完後,一臉苦笑。
趙瑾瑜斟酌了一下說道,「我懂一些中醫,我以前用針灸治好過一個和你類似情況的病人,您要不要試試看!」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送上,以後基本會保持隔日更,如果不能更,會請假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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