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異界 第十一章 內厄姆大圖書館 文 / 約翰·利奇
在泰倫斯決定刊載福爾摩斯系列之後，李凌峰又動手把剩下的三篇福爾摩斯系列小說給寫出來。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投稿，而是收起來，等刊載有福爾摩斯的藝術之光發行後再看。實際上他並不著急——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藝術之光是每週一發行，而現在只是週三。所以在等待的同時，李凌峰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也就是收集靈魂上。
收集靈魂並不像使用亡靈驅役那樣對目標有必須是敵人的硬性規定，在選擇上也就寬裕了許多。問題主要在於收集的效率上，雖然內厄姆每天都要死上幾個人，但偌大的城市，並不是說想遇就遇得到的。
現在正在嚴打，他原本準備的兩個備選方案都只能暫時擱淺——蹲守墓地，被發現和懷疑的幾率太大，而找黑幫下手這個方案，此時也不適合——因為嚴打，各個黑幫現在都非常乖，這時候找他們下手就太吸引人注意了。
李凌峰只不過是一名1級的亡靈法師，會的魔法也就零星幾個，小兵也是小貓三兩隻。這要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那麼悲劇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因為有著這麼多顧慮，所以李凌峰現在只能是選擇了最沒有效率的方法——在貧民區瞎逛，看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為了在貧民區不至於太扎眼，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頭戴氈帽，身穿藍色長套衫，下身是黑色緊身褲，腳穿尖頭鞋，所有衣物都特意被弄成髒兮兮的樣子，再加上十幾天的乞丐生活下來，使得他整個人從氣質到衣著都表現得像是內厄姆底層勞工的摸樣。
貧民區不止一個，分佈在內厄姆除城北貴族區外的另外三個城區當中。雖然叫做貧民區，但生活水平也各有不同，城東是內厄姆臨海的一面，每日船隻進進出出為城東創造了頗多的崗位，所以在生活上要稍微好一些。
李凌峰選擇的是城南的貧民區，第一是因為距離近，每天都可以來逛逛。第二則是因為他當乞丐的時候，混跡的就是城西，在哪裡很難說不會被人看出來——畢竟一個黃種人還是極為少見的，就算有也多是遠東船隊的人，而且現在這個時候也不會來到內厄姆。
穿行在貧民區裡，李凌峰並沒有因為環境的髒亂而皺眉，只是專心地尋找即將死去或者已經死去的人。不得不說今天的運氣很好，一整個上午就找到了兩份，分別來自於一位老人和一名乞丐。相比老人是在親人環繞之下離世，乞丐就淒涼了許多，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人跡罕至的陰暗角落當中，悄無聲息地擁抱死亡。
不過雖然兩者在死時的境遇截然不同，但他們都一樣沒有逃過死亡的降臨。
「生命無常，充斥著混亂、污穢與痛苦。死亡意味著寧靜、秩序及永恆之美。」
李凌峰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作為墓園核心思想的話，也漸漸明白了其中的涵義。但身為亡靈法師，他也明白另外一個道理——死亡只不過是另外一個開端。
肆意玩弄靈魂，破壞其寧靜的不正是亡靈法師麼。
這樣沉思了一會，李凌峰就將其拋到了腦後——現在可不是討論這些哲學的時候，亡靈主城不僅是他安身立命之本，而且還是他未來性福的保證。
目前他要考慮的只有兩件事情——復仇以及恢復性福生活。其他的東西，目前還不在他的考慮當中。
漫無目的的又晃蕩了一會，卻再沒有收穫。正當他準備繼續到貧民區更深處去看看的時候，一陣悠遠的鐘聲突然從遠處傳來，那是聖·托提涅夫大教堂的報時鐘聲，每隔一個小時就會響起，根據時間的不同，敲響不同的次數。而這一次卻是響了十二次，意味著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在知道現在的時間後，李凌峰放棄了繼續深入的計劃，動身返回躍馬小店。不僅僅是為了吃午餐，主要還是娜莎午飯後就要返回內厄姆學院，而柏特萊姆因為受到泰倫斯的邀請，飯後要去藝術之光，所以他就拜託李凌峰送娜莎回學院。
「我都說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學院了！」
剛走進躍馬小店就聽到娜莎含著怒氣的聲音，她正站在櫃檯前對柏特萊姆大聲嚷嚷。
「胡鬧，平常就算了。可是現在全城戒嚴，你看看外頭，哪條街沒有聖庭的大人們在巡邏？這件事就這樣，我已經請李陪你回學校了。」柏特萊姆倒是相當平和，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
「就算是李陪我回去，但李只是一個文弱的作家，怎麼可能保護得了我！」娜莎也許是急了，不加思索地就脫口而出。她剛說完這句話，鈴鐺聲就響了起來，兩父女轉過頭看見是李凌峰，不禁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聽了剛才的話，李凌峰很快就分析出了娜莎的感受，畢竟已經是十五歲的女孩子了，正處於叛逆期，要求被當做成人來看待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得再深一些的話，也不排除女孩子已經有男朋友，相約一起去上學的可能性。不過往常都是她一個人來回上學的，而僅僅只是這次讓人送回學院就有這麼大的反應，在李凌峰看來，應該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們這是怎麼了？」李凌峰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李，一會就麻煩你送娜莎回學院了。」柏特萊姆臉上還帶著些許尷尬，但還是見機地把這件事兒落實下來。
「好的，沒有問題。我正好要去看一看聞名已久的內厄姆大圖書館。」
「要去參觀內厄姆大圖書館呀，這倒是非常不錯的選擇。」柏特萊姆刻意的不去理會陰沉著臉的娜莎，而是直接將話題轉移。
娜莎看著自己的父親，張了張嘴卻不說話，她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非常失禮的話，又加上李凌峰就在一旁，最後只能滿腹怒氣地轉身跑上了樓。
「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娜莎只是一時口快而已。」等娜莎跑上樓之後，柏特萊姆立即就向李凌峰道歉，畢竟剛才娜莎的嗓門那麼大，想聽不到除非是聾子。
「沒什麼，我理解娜莎的當時的心情。不過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強逼娜莎，畢竟到處都是聖庭的大人們和城防軍，這種情況下不大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
「這個我也清楚，我這麼做主要還是因為娜莎最近似乎有了情人，她現在是讀書的關鍵時候，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而毀了她的前程——如果不是今天泰倫斯找我找得比較急，我就自己送她去了。」柏特萊姆苦笑一聲，不再繼續說下去。
李凌峰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沒有情人什麼的自然最好，但如果真有了，那麼柏特萊姆是想親自去見見那個男孩，瞭解一下實際的情況，說不定要棒打鴛鴦。因為按照現在的風俗，如果女孩子結婚的話，那麼必須留在家中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對於千辛萬苦才進入內厄姆大學學習娜莎來說，無疑是自毀前程。
站在柏特萊姆的立場，這麼做無可指責。
「嗯，大叔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一會送娜莎回去的時候，我會留心的。」李凌峰點頭表示理解：「而且我以後會經常去內厄姆大圖書館，順道可以瞭解一下情況。」
「噢——李，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你能這麼做實在是幫了我大忙！」柏特萊姆對李凌峰自己主動這麼說非常感動，他瞪著眼睛，激動不已。
「這沒什麼，只不過是順便而已。大叔你此前能夠毫無保留的幫助我這個陌生人，才讓我不知如何回報。」李凌峰擺擺手，他雖然已經變成亡靈法師，能夠肆意操縱亡靈，但內在卻沒有改變多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
對於僅僅認識不到幾天的李凌峰，柏特萊姆卻能夠這樣毫無保留的去幫助他，這份恩情，李凌峰一直記在心底。
不過也確實是像自己說的那樣，留意娜莎只不過是順手而為，真正目的還是在內厄姆大圖書館上。這座建在內厄姆學院當中的圖書館是以特納家族數百年收集的藏書為主體，加上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書籍而建成的，以藏書豐富，種類齊全聞名於希羅帝國乃至整個迪肯斯州，每日都有學者慕名而來。
李凌峰畢竟初入異界沒多久，極為需要好好補充關於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
「哦，對了。要去大圖書館的話，是需要閱書證的。辦理起來很麻煩，需要走好幾流程，改天我再請泰倫斯幫你辦一張，現在我先把我的借給你。」柏特萊姆突然提醒道。
「閱書證我確實沒有，看來又要麻煩大叔你了。」
「哈哈，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而且等福爾摩斯發表之後，我可就要稱呼你為李老師了。現在幫你一下，以防到時候你不認人。」柏特萊姆笑著打趣道。
「大叔你真是多慮了。大叔的恩情我可是永記於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