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五十六章 李大忽悠 文 / 約翰·利奇
李凌峰剛站起身,已經被主持人徹底挑起情緒,胸膛中全是熱火的人們就再一次發出了歡呼聲。而李凌峰因為早有準備,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兒緊張,但表面上卻頗為鎮定。
他邊向演講台走去,邊向四周揮手,臉上掛著矜持的微笑。一副大領導的派頭。等李凌峰走到演講台前的時候,歡呼聲絲毫沒有減弱,而李凌峰也同樣不斷的向四周揮手致意。最後才舉起雙手,壓了壓,讓民眾們安靜下來。
也許是因為剛才主持人將他說得各種高大上,偉光正。所以他這個漢人獲得了人們的尊重,在他們心裡暫時豎立起了一個高大的形象——不過當這股子熱情消退之後,大概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會重新變成路人。
目前大家之所以這麼給面子,主要還是因為集體意識的影響,也就是常說的從眾心理。但不管怎麼說,李凌峰雖然一句話沒說,在這些內厄姆的人民眼中已經樹立起了一個相對不錯的最初印象。
一個被聖庭定為最邪惡的「瀆神者」的亡靈法師,此時此刻卻受到萬民的擁戴,這種反差心理也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快感。
那是一種如同窺探到了歷史的恥部時的感受,李凌峰非常享受這種快感——尤其是少了擼管這一個獲取快感的途徑之後,這種機會就更加難得了。
當李凌峰再一次面對黑壓壓的人群,感受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聲猶如實質一般撲面而來,他的心理也湧現出了某種莫名的情緒,這是他第二次面對這麼多的人,之前是作為配角,而這一次則是主角。在所有人注視下,即將開始自己的表演。
李凌峰突然情不禁的從嘴裡蹦出了第一句話:「同志們好!」說完後,還下意識的在等下面回答「首長好。」
但是等來的卻是鴉雀無聲,很多人都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同志」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過神來的李凌峰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著說:「想來很多人都在困惑同志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其實這出自於漢國的一本名著《國語·晉語四》,裡面是這樣解釋的:「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意思是指擁有共同志向的人們。
我覺得這個詞用在這裡是最恰當的,因為我相信,此時此刻,站在此地的大家,都擁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將內厄姆建設的更美好!
我非常高興能夠和大家一同參與到這一場注定將載入史冊的偉大慶典當中,當後世談起今天,必定要加上一個前綴——那就是「偉大的」。
也許有人要說,這僅僅只不過是一家報紙的週年慶而已。但我要告訴你們,這不僅僅是藝術之光的週年慶,同時也是一個標誌!對,一個標誌!
今天我們聚集到這裡不僅僅是為了看一場慶典,而是為了見證內厄姆的崛起!不僅僅是傳統意義的崛起!而是在多層面的,多角度的崛起!
在文明的進程當中,今時今日的內厄姆完完全全可以稱呼自己為希羅最文明的城市!是希羅最先進的城市!
我敢於為我說的這些話負責,不怕任何人的對質!為什麼?因為我說的就是實話!如果有人覺得沒有感覺,那就瞧一瞧你們身邊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改變的一切吧!再瞧一瞧希羅其他的城市吧!
瞧一瞧吧!當你們真正瞭解了內厄姆與其他城市之間存在的巨大差異,你們就會明白,內厄姆不僅僅只是一座繁華的城市,不僅僅只是希羅的一座沿海城市。
而這其中,最大的區別在於哪裡呢?
那就是自由!」
李凌峰的語調很平穩,雖然會在重點上加重語氣,但整體則是一種穩重,在風格上更像特納侯爵的演講風格。他停下了,等待人們接受和消化完剛才所說的話。
「有人會說,在其他地方也有自由。那要告訴你,內厄姆的自由與其他城市的自由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內厄姆的自由,是你能夠站出來大膽的說出自己的看法,而不會被治罪!是你哪怕身份低微,也依舊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肯定又有人要說,這只不過是妄想而已。身份低微的人,又怎麼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呢?
我要告訴你,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意識到你可以開口說話!那是因為你依舊被陳腐的觀念所束縛,使你不敢,也不會去發出自己的聲音!
那麼在哪裡發出你們的聲音呢?在報紙上!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今天的這場慶典是偉大的原因,因為這代表著報紙在內厄姆已經成功的站穩了腳跟,成功的進入了大家的日常生活當中。
這不僅僅是藝術之光的成功,也同樣意味著報紙這件新興事物的成功!
現在看,內厄姆還只有兩份報紙——《內厄姆報》與《藝術之光》。但在不遠的未來,在可以預見的未來。報紙的類型將逐漸豐富起來,有像藝術之光這樣的文藝類報紙,也會有專門報道商業資訊的報紙,更將會有讓人們發出自己聲音的報紙!
這一天並不遙遠,因為藝術之光已經證明了報紙在內厄姆是被廣為接受的!看看我的《福爾摩斯系列》,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獲的大家的認可,難道不正是因為《藝術之光》已經深入到了絕大部分人的生活當中麼?」
說實話,別看李凌峰在台上說的大義凜然,言之鑿鑿。但他自己對他說的這些話,完完全全不信。即使是在地球,所謂的報紙,乃至於整個新聞媒體都做不到真正的公平客觀。不談專門刊載明星八卦周邊的報紙雜誌,就連標榜客觀的大媒體,也完全做不到這一點。
只要是由人參與其中的東西,就必然會有態度,也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不過就算李凌峰自己心裡對這種情況一清二楚,但這並不妨礙他拿這些東西來忽悠人。至少他的話為生活在這座改革伊始的城市裡的人們構建起了一個看似美麗的夢。
「自由」這個詞,總是那麼的迷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