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六十章 勝利的果實 文 / 約翰·利奇

    在特納侯爵凌然的威勢下，那些被李凌峰煽動得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們終於清醒了過來。當狂熱褪去，理智重新佔據主導之後。他們的臉上無不浮現出驚恐的表情——他們想起自己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當然還是有不怕死的，或者說是徹底相信了李凌峰那些話語的人，在被嚇的癱軟之後，依舊嘗試著站起來，並且口中依舊在不停的喊著：「不自由，毋寧死！」

    這種膽兒肥的傢伙畢竟只是少數，其他人雖然也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卻都低著頭不敢吭聲，同時下意識的遠離那些仍然在喊口號的人。大部分的人都不過是普通的民眾，雖然可能會被一時煽動，但過了那股勁之後想的還是平平穩穩的過日子而已。他們用餘光偷偷瞄著組成人牆的城防軍，心裡默默地打著各自的主意。

    正當這些人在猶豫是不是現在離開這塊是非之地的時候。一直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的特納侯爵終於有了動作。他緩緩的站起身，向演講台走去。每一步都從從容容，絲毫沒有被民眾們的失控影響到。

    隨著特納侯爵走上演講台，就連原本還在固執的吶喊的人也閉上了嘴。所有人的目光都擊中到了內厄姆的主人身上。

    特納侯爵目光掃過整個廣場，尤其是著重的看了坐在自己位子上，一副事不關己及不顧的李凌峰。直看得懶洋洋的李凌峰端端正正的坐好。

    「你們要的自由，我給不了。」特納侯爵的語調仍舊是那樣不急不緩。他的話一出，整個廣場雖然依舊鴉雀無聲，但貴族們臉上的喜悅以及民眾的沮喪都立即顯露了出來。但下一秒，兩者的表情就截然不同了。

    「因為「自由」需要你們自己去創造，去爭取。內厄姆現在仍然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而改善這些方面，不僅僅是我特納家族的事情，而是全體內厄姆的人民的責任。只要用心，那麼你們所期許的自由，自然會來到你們的面前。」

    特納侯爵的話語剛落，原本還沮喪得低下頭的人們體內再一次湧上來強大的力量，他們都無法相信，自己所追求的東西，居然如此突然飛到了人們的手中。但事實已經擺在了這些民眾的眼前，他們原本冷卻的熱情再次被激起，他們揮舞著雙手，口中高聲喊著：「侯爵大人萬歲！侯爵大人萬歲！自由萬歲！自由萬歲！」

    僅僅只是幾句話，特納侯爵就將人民已經沉寂下去，逐漸冰冷的心再次激發出新的熱情。特納侯爵輕易的就將這股原本失控的力量成功的轉化成了自身的聲望。就某種意義而言，特納侯爵已經成為這股意志的代言人。在內厄姆，他的個人威望將再次突破到一個新的高度。

    如果特納侯爵沒有站出來，原本享用這個果實的會是李凌峰，但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李凌峰也只能聳聳肩，表示一下無奈。

    畢竟特納侯爵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整個內厄姆都是他私人的領地。更何況，就剛才那失控的局面，如果不是特納侯爵出手，估計就會演變成流血事件。到時候李凌峰會不會被當成罪魁禍首都難說。

    不過李凌峰之所以敢這麼幹，也是吃準了特納侯爵不會看著事態失控。如果因為這一點而把他踢出局，那自然是再好過——有王啟給他撐腰，可能會受到一些懲罰，但小命還是不用擔憂的——在歇斯底里之後，我們這位邪惡的亡靈城主的智商終於再次上線。又一次打起了心裡的小九九。

    說白了，李凌峰就是一時衝動之後又慫了。別瞧之前那股子如同蝙蝠俠裡的小丑一樣的瘋狂，但說到底他現在的心態還是小市民的心態。即使知道整個歷史發展的規律，但眼界卻沒有什麼提高。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接觸到那個層面，哪怕看的書再多，擁有的知識太多，也從來沒有親身站在那個層面上感受過。最接近那個層面的時候，也就是在剛才煽動人們的那短短的時間當中。

    所以當李凌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次仰起頭看著特納侯爵的時候，他的心態也自然而然的回到正常。不過這次經歷對他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他那顆**絲的悶騷內心已經早悄然中發生了變化。

    對權利的貪慾已經在他心間生根發芽，只等哪一天就成長為參天大樹。

    特納侯爵接受了民眾幾分鐘的歡呼後才再次走下台來，整個大廣場上的情況也重新變得有序。

    主持人等特納侯爵坐好後，這才重新回到演講台上宣佈接下來將是一場歌舞表演。瞧他滿頭大汗的，顯然剛才的事情也是讓他緊張不已。萬幸最後得以控制下來，當然，心底裡自然少不了對李凌峰怨恨。好好的一個週年慶，居然就被李凌峰三言兩語給挑動得幾乎演變成暴動。不過在咒罵的同時，主持人對李凌峰那演講的藝術佩服得不行，別說那些民眾了，就是他聽了李凌峰的演講稿也是熱血沸騰，不能自抑。值得慶幸的是他還保留著最後的理智，才沒有鬧出笑話來。

    而被詛咒的李凌峰此時也是痛並著快樂——更多的是痛苦——當歌舞表演開始之後，坐在李凌峰周圍的嘉賓們紛紛將身子探過來，與他握手交流。

    有低聲讓李凌峰不要玩火的警告，也有充滿敬意的讚美。這一切當然都是因為剛才那番演講。別看最大的果實被特納侯爵給摘走了，但李凌峰也是撈到了不少的好處。最直觀的就是他在民眾當中的聲望大幅度提高了，而其他的好處在未來也會慢慢的顯現。

    內厄姆在這麼多年的改革當中，早已經潛移默化的植入了「自由」這個觀念，生活中如此，精神上也如此。只不過是從來都沒有人明確的站出來給「自由」正名，沒有人發出第一個聲音。但自由早已經植根於內厄姆民眾的生活當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訴求也越來越強烈。直到今天由李凌峰來將這股訴求給引爆。

    而在李凌峰引爆之後，則有特納侯爵主動站出來收拾之後的爛攤子。可以說，李凌峰只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就賺了個盆滿缽滿。某個角度來說，李凌峰才是在摘桃子的那個人。

    特納家族奮鬥了這麼多年才打下了自由的基礎，最後卻是由李凌峰給抓住機會，成了吃果實的第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