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聲名鵲起 第七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對話 文 / 約翰·利奇
說到改革就不得不提漢國那位李凌峰的前輩——巫帝了，說句實話，就李凌峰從書裡瞭解來的信息，這位前輩的水平並不高。在漢國開展的各種改革最初都只是提供一個大概的理念而已，有些兒東西，就像君主立憲制還是照搬了地球的框架——這一行為毫無意外地悲劇了，按照內厄姆大圖書館裡收藏的《漢國現代史》裡的記載，君主立憲制剛剛創建的時候就鬧出了大亂子，選擇出來的內閣也完全無法正常運作，甚至於陷入了無休止的扯皮當中。後來還是靠了巫帝的強大實力給強行壓了下去。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時期的內閣也被後人稱之為「傀儡內閣」。撰寫《漢國現代史》的作者在書中就毫不掩飾自己對早期內閣的鄙夷。
「毫無疑問，由葛雄飛任宰相為始，及至晁泉流，安澤朗，歷經三任宰相，盡皆為巫帝手中之傀儡，空有宰相之名，而無宰相之權。民主之思想，淪落為一笑話。」
而且大圖書館裡也有幾本穿越者前輩巫帝的傳記，有歌功頌德的，也有恨不得黑到底的。雖然這些傳記的作者態度極端，但結合兩邊一起來看，還是能看出些東西的。
李凌峰覺得巫帝並不是與他同一個時代的人，可能是來自清末，或者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而且從其所提出的理念與行為上來看，他是非常推崇西方那一套的。不過還好，巫帝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兒民族自尊心的，並沒有讓漢國********，還是保留了很多東西。
之前說的沒有多少水平原因就在於此，處於清末民初那個時代，所具有知識與眼界是遠遠比不上李凌峰這個出生於現代，生活在信息大爆炸時代當中的人的，就像報紙雖然已經在漢國實行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但相應的報紙業的行業理論一直沒有建立起來，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東西，都是這樣。
固然是因為漢國傳統上就更注重實務，理論主要還是集中在文化領域上。其他領域更多的則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巫帝在建立現在漢國體系的時候，很少會給出理論基礎，更多的是直接告訴追隨者要這麼做。
並不是說漢國的從業人員就沒有自己對這個行業理解和經驗，實際上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發展，該摸透的早都摸透了，不過這些更多的是作為一種秘而不宣的傳承，這也就讓學者難以進行系統的理論整理了。
這大概就是將一個文明硬生生拉扯到另外一條路上的代價，尤其是這些改革都是巫帝以絕對實力強制性的推行下去。很多東西沒有經過時間積澱是很難去改變的——尤其是人的觀念。這不僅僅是巫帝一個人就能辦成的事情，而是需要經過數代乃是數十代的努力。
正是這種忽略客觀環境的行為，才為****埋下了伏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巫帝過世之後，原本被強權壓制的民怨徹底爆發，君主立憲制一度瀕臨崩潰的邊緣。看準時機的保皇黨藉機起事，高舉復辟大旗，與巫帝一手創建的民主黨進行了一場持續數年的內戰，當時整個九州大陸所有國家都被捲了進來，雖然最終以民主黨獲得勝利而結束，不過漢國國力也因此而衰落。
好在戰爭之後，漢國在新上台的宰相郎昌帶領下，借助內戰所製造的契機，挾勝利之勢迅速掃平了九州大陸上其他國家，最終使九州大陸進入到大一統時代。
這一場戰爭所帶來的並不僅僅是這些影響，更為深遠的則是由於戰爭，為了保衛民主。許多由巫帝一手帶出來的人都戰死沙場，就算是倖存下來的人也迅速被，因為統一整個大陸而獲得巨大民望的新任宰相朗昌給架空了。
巫帝所建立的勢力由此退出了政治舞台，雖然還保留著些許影響，但也無法如巫帝生前那般可以主導政局了。由此，漢國真正進入了民主時代。隨之而來的便是騰飛式的高速發展，在承襲巫帝所奠定的基礎上推陳出新，於是便有了現如今這個讓希羅帝國皇帝輾轉反側的大漢帝國。
也由此，內厄姆才開始了長達百年的改革之路。
在李凌峰看來，巫帝的很多措施也都是照搬而已，他自身對於這些也是不堪寥寥。而李凌峰自然不會犯這種錯誤，他腦海中的海量知識為他提供了最重要的理論基礎，而來自現代地球的見識也讓他具有了遠超於這個世界所有人——就連巫帝也比不上的開闊眼界。
「我準備將報紙分為多個版塊，囊括政治、經濟、軍事，學術理論，藝術文化。」李凌峰繼續闡述自己的想法。
「凌峰，你的野心很大呀。」王啟有些驚訝地對李凌峰說：「我覺得還是先專注於一個領域比較好。」
「放心吧，叔父。這些只是我的最終構想，初期主要還是集中在學術理論和藝術文化，和人民意見這一塊。」
「人民意見？」
「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構想，畢竟報紙叫做人民之聲。」李凌峰頓了頓：「每當政府出現新的政策或者有什麼新聞的時候，我會讓記者隨機採訪一部分內厄姆的市民，詢問他們對這項新政策的看法和意見。同時也接受所有人的意見信，而且會選擇比較具有代表性的刊登在報紙上。這樣既可以讓人們發表自己的聲音，又可以及時的向政府反饋民眾對新政策的看法與意見，以便更好的修改政策。」
這種廣泛吸取民意的方法，漢國的報紙早就已經開始了，所以當李凌峰提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只是贊同地點點頭，沒有什麼大反應。不過在內厄姆，這個舉措尚算首創。而內厄姆報作為官方喉舌，代表的是內厄姆在這方面還是有些兒顧忌，所以並沒有這麼做，至多請一些名流來發表看法而已。
「李先生，我發現你預想的版塊當中並沒有宗教這個版塊？」朱利爾斯大主教再次發問。
「這個要看朱利爾斯大主教您的態度了。」李凌峰微微一笑，將問題拋回給朱利爾斯大主教。
「為什麼要看我的態度？」朱利爾斯大主教眼中帶著疑惑看向李凌峰：「只要沒有違反聖庭所制定的條例，我自然是支持的。」
「老狐狸！」李凌峰心底暗暗說了一句，只要沒有違反聖庭的條例——如果是宣傳聖庭的偉光正，我幹嘛要開這個版塊，腦子有洞才做這種資敵的事情。但是現在朱利爾斯大主教挑明了，那麼不給個答覆，顯然是不行的。
別看現在內厄姆和聖庭不是對付，但畢竟沒有真正挑明敵對關係。不管檯面下是如何的風起雲湧，檯面上還是一片和諧的。
「既然您同意，那麼我就放心了。到時候還要請您寫幾篇關於宗教的文章支持一下。」李凌峰裝作欣喜地回答。
「沒問題，在我看來報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途徑，能夠讓更多的人瞭解的到主所說的真理。」朱利爾斯大主教肯定地點點頭，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排斥報紙。
朱利爾斯大主教的話讓李凌峰疑惑了，從他瞭解到的信息來看，聖庭對待報紙的態度應該是很不待見的。
「任何事物都具有兩面性，就像武器，能夠傷人也能傷己。只看怎麼用而已。」朱利爾斯大主教的這段話似乎是向李凌峰解釋，又向是說給特納侯爵聽的。而這麼做的意義則只有他自己知道。
特納侯爵聽了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而女武神莉娜則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對朱利爾斯大主教的話有不同意見。好在她也清楚現在不是反對的時機，所以什麼話也沒說。
「武器怎麼用，還是看人的。」特納侯爵終於開口了，似乎是在贊同朱利爾斯大主教的話，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話語中所隱含的針鋒相對。
「正是如此，我相信在這方面李先生不會讓我失望的。」
什麼叫不會讓我失望的？
李凌峰聽了朱利爾斯大主教的話，頓時無奈了。這話聽著，好像朱利爾斯大主教才是李凌峰的老闆。
「這一點上看來我們有著同樣的看法。」特納侯爵贊同地點頭。接著就見特納侯爵與朱利爾斯大主教居然相視一笑，彷彿之前那般針鋒相對不過是玩笑而已。
李凌峰有些看不清現在的情況了，他並沒有多少急智，也許這場宴會結束之後，給他時間去分析，可能會想出來。但現在他卻不敢輕易開口，在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冒冒然然開口只會露出破綻。
正當李凌峰在暗自小心的時候，這場會談就戛然而止了。似乎是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了，朱利爾斯大主教隨意找了個借口就與莉娜一同提前告辭，而特納侯爵和王啟隨後也被幾位實權貴族給請走。
面對這個局面，李凌峰也只能抱著有些混亂的腦袋回到之前坐的那張桌子去，錫德裡斯還一直坐在那兒等他。
在李凌峰坐到位置上以後，錫德裡斯那紋滿刺青的臉上露出了意義難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