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六十章 下水道的業務 文 / 約翰·利奇
迎接漢國遠洋貿易艦隊的準備工作實際上從當天晚上就開始準備了，而且並不是市政廳強制攤派，而是由民眾在聽到這一消息之後，自發的開始準備。
雖然談不上的全民總動員，也像碼頭所在的東城區幾乎可以說是全民出動，他們從城防軍那邊領取免費的綵帶彩條，然後在自己家門前掛起。
如果此時進入東城區，就會發現那兒燈火通明，每一個街區，每一條街道上都是忙碌的人們。最熱情的就要屬那些商人了，他們只要有空，就會給那些市民們搭把手，出人出力的給予各種幫助。
每個人，無論是內厄姆本地市民還是專程趕到內厄姆的外地人，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就彷彿是在迎接一場宏大的慶典的。
而這種時候，我們的城主大人卻在蒙頭呼呼大睡，完全沒有被整條街的喧鬧所影響。至於掛起彩條的事情，自然有侯爵親衛來負責。不過在睡覺之前，他就提前囑咐過，要將漢國國旗也給掛起來。
李凌峰的這麼一句吩咐，委實是難倒了那些侯爵親衛。因為在內厄姆，漢國國旗可不好找。雖然一直和漢國進行著遠洋貿易，但內厄姆並沒有懸掛漢國國旗的習慣，往年的迎接也全都是綵帶橫條。所以雖然內厄姆現在可以說是匯聚了來自於各地的商品，但並沒有漢國國旗。
最後還是通過漢國駐內厄姆大使館那邊給解決的，他們那兒一直都準備了好幾面漢國國旗。當聽說是李凌峰要的，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也非常的大方，直接把國旗給送了過來。
漢國國旗是一面黑底五爪團龍旗，紅色五爪團龍被繡得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衝破國旗，一飛沖天。聽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介紹，黑底紅龍是正式國旗，除此之外，還有金龍、藍龍、綠龍等等，是在特地場合才會使用，其中黑底金龍旗只有皇帝才能夠使用。
為了匹配龍旗，李凌峰還專門讓侯爵親衛找來了三米長的桿子，將桿子插在大門口旁，然後將龍旗升了上去。
看著龍旗緩緩升到最高點，被風吹得上下翻騰，國旗上的那條紅色巨龍猶如活了過來，不斷地舞動著身子，李凌峰也不禁感到一陣自豪感。
雖然這個世界的漢國嚴格來時候只能算是類似地球上的華夏文明，但或多或少的，李凌峰還是對這個遠在萬里重洋之外的帝國抱著認同感。這是一種文化上的認同和歸屬感。
正因為這種認同感，所以在知道的這個世界的華夏文明是如此的文明富裕，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乃至於讓整個西方世界都要為之顫抖。李凌峰是真的感覺到一種深深的自豪感，那是源自於對地球上華夏文明在近代的遭遇的扼腕歎息。
隨著佈置的時間越來越晚，普通人在忙碌完了之後，也各自回家休息，為明天的狂歡恢復精力。只有城防軍和市政廳的工作人員還在一直忙碌著，他們的工作地點主要集中在碼頭之上。
一部分人在忙碌的搭建舞台，佈置會場，另一部分人則監督此時停泊港口的船隻離開，到附近的其他港口去。
驅趕自然會引起一些兒怨言，但也不算太多，畢竟每年都會有這麼一回，大部分人都習慣了，對這麼做的原因也都表示理解——尤其是那些已經見過漢國遠洋貿易艦隊的人們，艦隊實在是太龐大了。歷經百多年的擴建之後，內厄姆的港口也僅僅只能夠容易得下差不多一半的數量而已。還有一半只能停泊在近海，貨物的運送和人員的運輸只能靠那些笑船來進行。
當這些政府的工作人員也終於把自己的工作弄完，已經是破曉時分，從海平線之下射出了新的一天的第一縷陽光。
這個時候，那些兒回去休息的民眾也都已經醒了，雖然時間尚早，但都已經開始準備起了豐盛的早餐——實際上，將其稱之為午飯也是完全可以的。
因為除了靠近港口的居民以外，大部分人都不會再回家吃午飯了，甚至就連晚飯也不一定會回去吃。
在吃完了早餐後，將剩下的飯菜裝進飯盒裡，打包好後，人們就紛紛離開了家，從內厄姆各街區向碼頭匯聚。而此時在內厄姆的四個城門外，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除了極小部分是進城販賣瓜果蔬菜的以外，基本全都是從內厄姆郡各個地區，為了能一睹漢國遠洋貿易艦隊抵達時的盛況，專程趕過來的人們。
李凌峰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大頭覺後，也在這個時間被琳達給喊醒了。倒不是他願意這麼早起來，但沒有辦法。誰讓他這位漢國人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裡，就名聲大噪，所撰寫的小說或者理論也都完全可以說是開創性的，劃時代的。這樣的人物，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漢國人在希羅帝國的最佳代表性人物了——據說，就連遠在希羅帝國首都的漢國駐希羅國大使，也聽說了他的名字，並且非常表示非常欣賞——自然也就被欽點跟在王啟老爺子身邊，作為代表，站在第一排迎接艦隊的到來。
因為這個原因，李凌峰自然只能早早起來，洗漱和用過早餐後就立刻啟程出發感到駐內厄姆大使館去和王啟老爺子匯合。
在琳達的服侍下換好正式的黑底流雲漢服之後，李凌峰就下樓吃早餐。早餐的份量要比往常要多許多，是琳達和朵拉兩人讓酒樓特別加量的。
在歐尼拉的精心調教之後，琳達和朵拉兩人都立志成為天底下最好的女僕，再加上有歐尼拉的言傳身教，兩姐妹做為女僕的水平是越來越高的。往往是李凌峰還沒有開口，她們就已經把一切都處理的妥妥當當，像今天的特別加量也是細心的她們擔心李凌峰之後會餓肚子，才特別準備的。
畢竟李凌峰和普通人不同，他可以說是要全程參與到整個過程當中去，什麼時候能夠吃到飯都不一定。如果一直要到弄到晚上的話，那非得餓壞不可。
對於這麼貼心的行為，李凌峰自然不會大煞風景地告訴兩姐妹：「中午那邊有專門的午宴，跟著王啟老爺子，怎麼可能會沒有吃的呢。」
作為一名吸血鬼，因為是系統出品的，並不畏懼陽光，白天也能夠行動。但也僅僅只是「能」而已。白天帶來的各種負面影響還是會存在，諸如精神不濟，實力削弱等等。之前沒有琳達和朵拉的時候，她幾乎就是強打著精神來照顧李凌峰的，而現在琳達和朵拉成長起來了，歐尼拉也就卸下了白天的擔子，交由兩姐妹來負責。
把早餐吃完之後，李凌峰就乘上馬車，前往東城區的大使館。一路行來，李凌峰發現雖然沿街都掛滿了綵帶橫幅，但實際上沿街的店舖只有寥寥幾家開了門，大街上佈滿了喜氣洋洋的行人，的平日熱熱鬧鬧的小攤子全都不見了，想來這些店主攤主此時也是這些行人當中的一員，他們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就為了去看那漢國來的龐大艦隊。
隨著越來越接近東城區，人也越來越多，雖然現在也才早上八點鐘，但看那人頭攢動的規模，最少也已經匯聚了五萬人上下，而湧向東城區的人還在源源不斷的出現，李凌峰估計漢國艦隊抵達的時候，最少也會匯聚十多萬人——真正的萬人空巷。
經驗豐富的市政廳對這種情況也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除了安排大量的人手維持秩序，還加強了整個內厄姆的治安管制——為了防止一些盜賊趁著這個時機走空門。
雖然有市政廳的提前準備，以及城防軍的全力配合。但現場的情況還是讓他們趕到極大的壓力，除了編制內的城防軍全軍出動以外，不在內的民兵也紛紛被臨時徵召。加起來差不多一萬人，才堪堪足夠應付。
不過市政廳如何的壓力巨大，都不關李凌峰的事情。此刻他正懊惱地喃喃自語：「大城市就是這點不好，有點兒是麼事情，來湊熱鬧的人就多彷彿無窮無盡似的。真是倒霉，每次都要遇到堵車。」
每當遇到什麼盛大的慶典或者重大事件的時候，原本還算順暢的道路都會擁堵起來。而每一次，李凌峰都不能直接坐馬車抵達目的地，只能是下車步行。
離開馬車，夾雜在洶湧的人群當中，李凌峰原本愉快的心情頓時就糟糕了起來。前後左右全都是人，而且彼此之間基本上可以說是零距離接觸，手臂挨著手臂，前胸挨著後背，就臉頭上也時不時會被遮陽傘之類的東西給蹭到。
如果說這些都還能忍受的話，那麼慢如烏龜的速度就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了，當懷表上的時鐘指向九的時候，他回過頭居然還能夠看到他那輛已經停靠在路邊的馬車。
而且八月雖然可以說是進入了秋季，但天氣還是非常的炎熱。九點之前還好，因為是清晨，還算得上涼爽。但九點之後，太陽越來越高，光線直射入人群當中。
一股子汗臭味看是在人海當中瀰漫，行人太多，再加上空氣不流通，所以每個人很快就已經是汗流浹背。焦躁的情緒也開始成為了主流。
各種喝罵聲開始多了起來，此起彼伏。不時還有孩子那高亢的哭泣聲，這些情況加在一塊，李凌峰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
就連護衛在他身邊的侯爵親衛們，此刻也是非常無奈的被夾在人群之中動彈不得。雖然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鬥氣戰士，但畢竟是特納侯爵的護衛，所以就算是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動用鬥氣來驅趕身邊的群眾。
在他們身邊的群眾自然也都能出了侯爵親衛那一身制服，但他們就算想讓開一條路也根本沒有辦法——人太多了。
李凌峰四下裡看了看，然後就轉身向街道旁的一條小巷子走去。花了約莫十來分鐘的時間，他終於是離開了猶如桑拿一般的可怕人群。在他竄進小巷子，先是舒坦地深深呼了一口，然後直接往小巷子最深處走去。那兒有一個下水道蓋子，示意侯爵親衛將蓋子掀開。
「李先生，您是準備？」其中一名侯爵親衛似乎已經猜到了李凌峰接下來的打算。
「都跟我來。」李凌峰探頭看了看下水道內的情況，然後回頭對跟在他身邊的幾名侯爵親衛說。
「這樣您精心準備的衣服可是會被弄髒的。」
「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現在已經九點半了，但居然才挪動了幾百米的距離。真要是這樣慢慢踱到大使館去，我看迎接儀式都已經結束了。」李凌峰翻了翻白眼：「衣服髒了，了不起到那邊在換就可以了。但絕對不能遲到，你們誰到地圖裡？我對下水道可不熟。」
「內厄姆地圖倒是有，不過下水道結構圖就沒有了……」侯爵親衛一臉為難地說，誰沒事會準備下水道的圖紙。
「內厄姆地圖就可以了，至於下水道的路線。一會進去了，讓住在裡面的流浪漢帶路就可以了。」李凌峰點了點頭，接著提著漢服的下擺就縱身跳了下去。那些侯爵親衛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跳了進去。
下水道裡非常的暗，而且非常的安靜，哪怕是細微的滴水聲也能夠聽得非常清楚，除此之外，就是一陣又一陣的惡臭在李凌峰一行人進入下水道之後就撲面而來。
一名侯爵親衛拿起了，放在下水道樓梯旁的一盞落了不少灰塵的油燈，將其點亮。另外一名侯爵親衛則直接走進黑暗當中，去找那些流浪漢去。
在原地等了約莫五分鐘左右，那名侯爵親衛就提著一名衣衫襤褸，滿身都是污垢的流浪漢回來的。
簡單的說了幾句，流浪漢就提著油燈在前頭引路，帶著李凌峰他們在下水道裡東拐西拐，而在流浪漢的不斷提醒下，他們知道自己是越來越接近大使館附近了。
在穿行於下水道大大小小的道路時，李凌峰他們居然看到了不少人，看這些人的穿著並不是流浪漢，而應該是一些市民，他們多是三五成群地結伴而行。一人提燈，一人拿著一份地圖在前頭帶路。
毫無疑問，這些也都是老油條了，估計走下水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李凌峰甚至看到剛剛從其中一條下水道入口爬下來的，最先下來的是一名衣服有些兒破舊的人，他下來後就抬頭衝上滿喊，讓後頭的人也下來。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將手裡一直拿著的木牌子放到一邊，點起了事前準備的油燈，接著燈光，李凌峰看到了木牌子上寫的字——一便士一個人，可快速抵達港口，加五便士，可以提供優等觀賞位置。
「嘿，這都形成產業了。」李凌峰看到牌子上的字，不禁露出了些許笑容。而且隨著越來越接近港口，在下水道裡穿行的人也是越來越多，不過願意鑽進環境極為惡劣的下水道的人終歸只是極少部分人。
在那名流浪漢的帶領下，在快接近十點的時候，他們終於出了下水道。下水道的出口就在大使館的對面，剛走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王晴。在打賞了那名流浪漢一個銀幣後，李凌峰就抬起手向那邊招了招，然後高聲喊了一聲：「王小姐！」
一直在左顧右盼的王晴，聽到李凌峰的招呼聲，有些兒焦急的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在穿過人海之後，李凌峰來到了大使館門口。
「孟德，你怎麼這麼晚才到。」王晴有些兒嗔怪地說：「如果再晚一下，王大人就要啟程了。」
「我也沒辦法，人太多了。」李凌峰苦笑一聲：「我跟著人潮走了半個多小說，回過頭居然還能夠看到我那輛馬車。最後沒辦法，只能鑽下水道了。」
「你鑽了下水道？」王晴有些驚訝的說：「我聞聞。」說著，她就把鼻子湊到了李凌峰的近前，仔細的聞了聞才再次開口：「沒事，味道不重。快些兒跟我來，王大人一直在等你。」
當下，李凌峰就跟著王晴走進了大使館。漢國駐內厄姆大使館是按照漢國的建築風格建造的，青磚黑瓦，飛簷斗拱，整體由木質結構組成。而在主體建築之前還有一片佔地不小的庭院，是傳統的江南園林風格，小巧雅致。不大的空間裡卻百轉千回，讓人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的奇異感受。
踏進庭院，突然就覺得外面的人山人海與喧囂都消失了，卻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心平氣和，不管是李凌峰還是跟在後頭的侯爵親衛都覺得心情不再那麼煩躁了。一路走過精緻的亭台樓閣，不時就能遇見穿著漢服的舍人，其中又漢人也有希羅國人，他們都步伐都保持著某種節奏，不緊不慢。在遇見李凌峰他們一行時，也會停下來行漢禮，顯得極為恭順有禮。穿過亭台樓閣，他們就來到了的回字型的辦公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