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八章 屁股決定腦袋 文 / 約翰·利奇
看著拉恩裡自己的馬車越來越近，李凌峰歎了口氣，也只能走下馬車，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不知道子爵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李凌峰笑容滿面地說。
「對於攔下你的馬車，我深表歉意，李先生。」拉恩優雅地微微一笑，向李凌峰欠了欠身：「不過因為我即將離開內厄姆了，不過在離開之前，我一直都非常希望能夠和你見一面——拋開我們之間的立場不談，我非常的喜歡你所寫的小說，尤其是《基督山伯爵》。可以說是我看過的最美妙的作品。」
「謝謝您的誇讚，子爵大人。不過我並不明白您所說的立場是怎麼回事。」李凌峰同樣欠了欠身，笑得頗為天真無邪。
「如果李先生不明白就算了，這本身就不是什麼值得談起的事情。」拉恩挑了挑眉頭：「聽說李先生你再過半個月，就會與漢國艦隊一同回漢國去了？」
「是的。」
「哇哦，我相信憑借李先生的才華，就算是回到漢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讓整個漢國都知道你的名字，就像在希羅一樣。唯一讓人惋惜的是，再也看不到你所寫的小說了。」
「這點您絕對可以放心，子爵大人。因為每年漢國艦隊都會將我的作品帶到內厄姆，屆時只要您買上一份人民之聲雜誌，就可以看到了。」李凌峰不亢不卑地回答，既不顯得過於親近，也不會讓人覺得無禮。
「嗯，如果到時候人民之聲雜誌還在的話。」拉恩聳了聳肩：「雖然對於報紙和雜誌這樣的事物，我並不打算評論其價值。但單就李先生你的作品，確實當之無愧的文學瑰寶。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爭議。」
「子爵大人，您剛才說「到時候人民之聲雜誌還在的話」是什麼意思？請恕我愚笨，沒有聽明白。」
「那麼李先生是覺得，內厄姆在未來能夠抵擋得住皇帝陛下與教皇陛下的聯手攻勢？」拉恩饒有興趣地看向李凌峰那張東方人的面孔：「我得說，李先生，你在這個時候離開內厄姆是非常正確的選擇，這個世界就不會因為一場小小的爭端，而損失掉一位極具才華的天才——這將是整個世界的損失。」
「請恕我直接，子爵大人。似乎你一直沒有考慮過漢國？」
「啊，漢國。」拉恩臉上露出了意義難明的笑容：「是的，又怎麼能忘了漢國呢。但是，遠渡重洋來到內厄姆的你——李先生，你對從漢國到希羅之間的旅途的艱辛，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漢國有一個成語——鞭長莫及。想必其中的意思，李先生應該比我更瞭解。」
李凌峰聽著拉恩的話，臉上依舊帶著謙遜的笑容。
「我實在是不明白您的意思，子爵大人。您瞧，即使是在這裡，依舊能夠看到停泊在碼頭的龍王號那高聳的桅桿，而在此時此刻，漢國的龐大艦隊也正停泊在哪裡。」
「啊，看來我引起了李先生你的不快。對此我必須向你道歉。」拉恩依舊表現得極為優雅從容：「實際上，我來找你，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好好的向你表示感謝。我非常的喜歡文學，而你的作品，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場最美妙的享受。而這種感覺，我已經許多年都不曾有過了。唯一遺憾的是《唐·吉訶德》的戛然而止，裡面對現代騎士的很多陋習進行了無情的嘲諷，生動詼諧的筆調，在讓人開懷大笑的同時，也深刻的揭露了騎士的本質。如果這本書能夠完成，那必然也將成為一部不朽名著。」
「《唐·吉訶德》只不過是一部喜劇小說而已，而且還有諸多瑕疵，所以我才選擇暫時停筆的。對於這本書的評價，還是等到這本書完成呈現在讀者們面前時吧。您覺得呢？子爵大人。」
李凌峰在盡量淡化《唐·吉訶德》，雖然他即將離開內厄姆，這本書所帶來的那些兒負面影響都無法再影響到他。但作為烙上了李凌峰的烙印的人民之聲雜誌社，卻還在內厄姆。作為刊載《唐·吉訶德》的雜誌，自然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遷怒。
所以能夠淡化，就盡量將其淡化。
「當然，在一本書完成之前就直接評價，確實有些冒失。但前提是這本書能夠完成。」拉恩帶著洞悉一切的笑容對李凌峰：「雖然我一直都覺得現代的騎士制度有些兒愚蠢，如果出現一部對其進行抨擊的作品，我是非常樂於見到的。但如果這部作品因為某些原因——無論是否真的存在所謂的「瑕疵」——我都會表示理解。雖然沒有寫完，但卻不失為一次勇敢的嘗試。這正是我想要想你表示感謝的原因。」
「嗷，說真的。現在我已經搞不明白，您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了。」李凌峰挑起眉頭，嘴角微微翹起：「您的話，顯得是如此的——激進。就像您是一位內厄姆的改革派。」
「給人貼上標籤，可是一件極為失禮的事情。李先生。」雖然彷彿是在責備，但拉恩卻帶著些許的笑意：「這一點，我覺得李先生應該是明白的。」
「嗯，子爵大人您說的非常正確，我向您道歉。」李凌峰笑著欠了欠身：「之所以會這麼說，只是您剛才所說的話，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那麼我要給你一項建議，李先生。看一個人不要看他所說的話，而應該看他站的位置。因為位置才是最能夠說明事實的。」
「自然是這樣，子爵大人。我曾經就這件事情，和我的朋友們討論過。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哦，對於這個結論，我非常感興趣。李先生。如果你能夠告訴我就再好不過了。」
「結論很簡單——屁股決定腦袋。」
拉恩最開始楞了一下，隨後卻第一次不再保持他的風度，咧開嘴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先生，你這個結論簡直就是真理。是的，真是太正確不過的結論了。」拉恩笑得非常開心，邊哈哈大笑邊拍著李凌峰的肩膀。「啊，這個結論就已經讓我覺得不虛此行了。李先生，請你好好的活著。因為如果你不幸早夭，那將是這個世界的損失。」拉恩最後留下這句話，然後就和李凌峰告辭，優雅地登上馬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