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九十一章 內厄姆諸事 文 / 約翰·利奇
關於薩貝爾城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現在讓我們把目光投回到內厄姆郡。
內厄姆自從大規模擴軍之後,進入到了一個相對平緩的階段,除了針對奸細的搜查依舊極為嚴格之外,內厄姆郡的居民們大體上也都恢復了戰爭前的心態。除了偶爾傳回來的前線戰報讓人稍微有些擔心,也就沒有什麼能夠影響他們的了。
雖然大量難民的湧入讓內厄姆的就業率大幅度下滑,並且還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但好在內厄姆郡早有準備。糧食足夠,安置流民的土地也不缺。
霍姆森林外圍的林子被大量砍伐,隨後經由市政廳將這些空地分配給難民開墾,而被砍伐的樹木也都用來搭建新房屋。
如果是小貴族遇到這麼大批量的流民潮,估計得愁得頭髮一夜變白,但對特納侯爵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這些可都是實實在在的人口,只要度過眼前的困難,那麼這些人口將轉化成實實在在的力量。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再合算不過的買賣。所以特納侯爵才頂著有奸細混入內厄姆的風險來者不拒的接納流民。
這段時間以來,市政廳可以說是滿負荷運轉,除了幾位大佬之外,市政廳各廳人員全都給外派到了各地區協助當地貴族進行管理和調度,雖然這有越俎代庖的嫌疑,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隨著備戰的命令下達之後,內厄姆郡內的貴族全部都給動員了起來,帶著自己家族的軍隊紛紛匯聚到峽谷要塞,各個貴族領都只剩下最基本的守備力量而已,人手上自然也就顯得捉肘見襟了。維持起碼的運作還行,但真要說安置大規模湧入的流民就有些兒力有不逮。
特納侯爵這些天來也是忙得腳不沾,一面是對內厄姆未來的規劃,一面還要統領匯聚到要塞的各路兵馬,實在是無暇他顧。
黃金位階的身體還能夠支撐,但精神上可就非常疲憊了,就連每天早中晚的用餐時間以及睡眠時間都給壓縮到了極限,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夠勉強處理完每天的待辦事務。
而現在,又有一件事情擺在了他的書桌上,並且還讓這位侯爵大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斯科拉布斯特家麼……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特納侯爵搖著頭,把目光從桌上的文件移到了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王啟。
「斯科拉布斯特侯爵本來就是野心勃勃的人物,十多年來一直在佈局,也該是到收網的時候了。倒是孟德這孩子確實是沒叫人失望過呀。」王啟欣慰地笑著說。
「他的表現確實是出乎意料,說實在的,你不能勸勸他留下來?」特納侯爵離開辦公桌坐到王啟對面的沙發上,苦笑著說:「你知道的,我現在實在是太缺人手了。」
「雖然我和你是半輩子的朋友了,但在孟德的事情上,確實是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我越來越確信他有國士之才了,加上他又是漢國人,我實在是不能徇私。」王啟頓了頓繼續說:「再說了,就算我想要幫幫你,也沒有辦法。孟德現在是在玉衡星君那兒掛了號的,他還沒回國呢,就已經是預定的敬天院研究員了。我既沒有那個本事,也沒有那個膽量去和玉衡星君爭。」
聽了自己老朋友的話,特納侯爵臉上露出了苦笑:「唉,真是天不遂人願呀。」
「你該知足了,至少孟德沒有一走了之,總歸是還惦記著他一手創辦起來的人民之聲,留了幾部作品來撐門面,而且就算去了漢國,每年還會把自己的新作品專門寄回來。算得上是仁至義盡咯。」
「嗯,這一點自然是無話可說……算了,一切隨緣,也許經歷了戰爭之後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做夢!就算他想,也要先問過玉衡星君的意思。到了這個地步,事情早已經不是他自己說得算的了。」王啟瞪了特納侯爵一眼,不滿地開口說。
「不說這個了,陶特使那邊怎麼樣了?」特納侯爵喝了口茶說。
「問不出什麼來,他的口風很嚴,說是一定要等玉衡星君回來才能夠宣佈。」王啟頓了頓:「不過我覺得他不像是在等玉衡星君,反倒是在等著其他什麼,太不對勁了。」
「你的意思是……」特納侯爵也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他並不需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也只能等玉衡星君回來才能夠知道這位陶特使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王啟歎了口氣,搖頭說。
特納侯爵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
「那陶特使抵達內厄姆的那天,跟著他身邊的那名披著斗篷的護衛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沒有,就連郭槐總督那邊也沒有關於這名護衛的消息。你怎麼對一個護衛這麼上心?工作已經這麼清閒了?」
「我只是覺得那護衛很熟悉……」
「嘿,他連臉都沒有露過,整日裡都窩在船上,這你都能看出熟悉感來啦?」王啟嘴一撇就笑了:「相識這麼多年,我怎麼沒發現你原來還挺能逗趣的嘛。」
特納侯爵沒有說話,眉頭皺得更緊了,在第一眼看到那名護衛的時候,他就覺得應該是自己認識的人,但這種話卻不好明說,總歸只是自己的直覺判斷而已。
但數次向那位陶特使詢問這名護衛的身份,卻都被一語帶過,這更加深了特納侯爵心中的疑惑——刻意隱瞞護衛的身份,自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護衛,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
「不過……這護衛確實是有很多問題,我再查一查好了。」王啟摸著自己的鬍鬚,再次對特納侯爵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不弄明白這護衛的身份,我心難安。」
「你是不是對這護衛的身份有底了?」王啟看著特納侯爵說。
「……只是猜測,我覺得這名護衛應該是我的同門師兄弟。」
特納侯爵的同門師兄弟,那自然就是拳聖門下的弟子。
「你確定?」王啟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不確定,只能說有些許把握。如果真的是同門師兄弟,那大抵上就是衝著我來的。」特納侯爵苦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