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九十八章 計劃 文 / 約翰·利奇
「傑拉爾德，我剛才說的還僅僅只是我們內部的一些問題，實際上還有更多的問題擺在我們面前。這個時候選擇魯莽冒進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李凌峰繼續開口：「要我說，冬天才是最好的機會。沒有必要趕在這之前動手。」
「李，你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見識過奧卡姆的冬天，奧卡姆的恐怖就在於它的冬天，如果冬天真的到來了，不管我們怎麼想，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呆上三個月，知道冰雪消融的時候。」傑拉爾德苦澀地搖了搖頭。
「關於奧卡姆的恐怖我從書本上瞭解過一些，持續整個冬天的暴風雪確實是讓人恐怖，但不代表就沒有機會了。至少我們還有法術。」李凌峰低聲說，而在心裡則又添上了一句話：「還有無所畏懼的亡靈。」
「李，你也不要忘記了，我們的糧草並不多……整個聯軍的糧草也只能夠維持半年，這還是因為這場戰爭是在秋收之後才爆發的，但即便如是情況也談不上能有多少。我們徵集了整個奧卡姆絕大多數的青壯年士兵，這些人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樑柱，等到了明年開春，下地耕種的將只有女人，老人還有孩子，產量的減少幾乎可以所是必然。更可怕的是有些地方徵集糧食的時候，甚至連明年的種子也全都徵收了……開春之後，必將迎來一場饑荒，而這種情況還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重——等這幾十萬大軍的糧食吃完了該怎麼辦？只能去搶奧卡姆百姓手中的糧食。
當然，我們還有內厄姆的支援，內厄姆現在的儲備糧食能夠整個郡兩年的食用，但真要用來供應整個奧卡姆的話，卻遠遠不夠，就算不停的向其他地區購買，又能買多少？高昂的價格，漫長的運輸線，還有該死的皇室的阻撓。就算特納家族財力再如何雄厚，也完全無法填上這個無底洞……內厄姆只能顧好內厄姆自己。
李，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卻是非常的緊張……現在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不冒一下險，奧卡姆將在明年成為人間地獄。」
說到最後，傑拉爾德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李凌峰，神情堅毅，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別這麼看著我……弄得我心裡發毛。」李凌峰苦笑著說。
「李，請你幫助我，我不能讓那些可怕的事情發生。」傑拉爾德語氣堅定，從滿了熱切的期盼。
「我說你呀，這麼一根筋的話，早晚是要吃虧的。當英雄的人，總是得不到什麼好下場。」李凌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只要能將那些骯髒的畜生趕出奧卡姆，哪怕是讓我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這話你可以和特納侯爵去說，看他不抽死你。」
「父親會理解的我，就像你最終會同意一樣。」傑拉爾德的眼睛越來越亮了。
「那可不一定，我敢和你打賭，他要知道你是這麼個打算，會把你的狗腿給打斷。」
「李，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只需要給我你的回答。」
「好吧，好吧，你要瘋，那我就陪你瘋。」李凌峰在傑拉爾德的逼視下終於還是點頭了。
一個星期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原本對於將自己的親屬送過去的貴族們開始還有些兒擔心，但在派人打探了一番後也就放下心來了。雖然鬧不明白為什麼每天都像個瘋子一樣在那兒撕心裂肺的怒吼，但確實是李凌峰在教。
這一波人回來之後，完全可以自稱是李凌峰的學生，拿出去身份就頓時高上那麼幾分，別瞧李凌峰目前在的整個希羅國只有小有名氣，但那只是因為傳播的速度不高，還需要時間，等明年他的那幾本真正傳遍全國，那他的名氣立馬就會像坐火箭似的往上漲，就像現在的奧卡姆一樣，就算不知道李凌峰這三個字，但他的作品肯定是看過，或者聽吟遊詩人講過。
所以能跟和李凌峰沾上關係，那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但是當這些貴族樂呵呵地把人給接回來後，頓時心情就不好，甚至以為他們被施加了精神魔法，把靈魂給換掉了。
只見那些培訓回來的人無論之前這些人的氣質是什麼樣子的，這時候都是清一色的高大上，簡直就是最符合騎士規範的人物。他們一回來就抓住自己的父親或者兄長滔滔不絕地說著各種偉光正的話語，神情嚴肅，目光灼灼，渾身散發著理想主義的氣息。
對於這些被洗腦過後的兒子或者兄弟，貴族們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品性高潔的，自然對這樣的變換樂見其成，而致力於將自己的兒子培養成合格的政治生物的父親可就要鬱悶的吐血了。
李凌峰雖然對於這些貴族在見到已經煥然一新的親人的時候是什麼表情非常感興趣，但奈何現在的他根本就分分身乏術，在結束了培訓之後，就投入到了商討和制定進攻策略的緊張工作當中去了，既然已經答應了陪傑拉爾德一起發瘋，那他自然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去做。
這一次他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把歐尼拉和奧森也給拉了過來，他們畢竟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將領了，經歷過多場以弱勝強的戰爭。至於卡帕斯……李凌峰把他拉過來討論的時候，他反覆來反覆去就一個戰略：
「把士兵囤積到遠遠勝過敵人之後，直接一路碾壓過去。墓園的策略從來不是依靠高級兵種，而是無窮無盡的亡靈大軍，以量取勝。」
這根本就沒有辦法交流呀！
卡帕斯這位亡靈宅男主要研究的是各種亡靈魔法，對於他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屍體，他就能夠召喚出無窮無盡的亡靈來，如果對方實力比他強，那就暫避鋒芒，等有了實力在碾壓。
說白了，卡帕斯的核心是「碾壓，碾壓，再碾壓。」
李凌峰最終無奈的讓卡帕斯回去繼續當他的隨軍醫生去。
在把歐尼拉和奧森拉進軍事會議之後，李凌峰總參謀長和傑拉爾德元帥就完全成了擺設兼吉祥物，只能鬱悶的坐在一邊看著歐尼拉、奧森、隆巴頓、懷阿特、喬托五個人圍著桌子討論，不過很快，吉祥物的數量就由兩個變成了四個。
隆巴頓和懷阿特都屬於勇將，告訴他們該怎麼做就可以了，如果讓他們自己參與計劃的指定的話，他們也就只有一句話：「不用想，就是干，打過了再說。」
於是在帳篷內很快就形成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畫面，李凌峰和傑拉爾德正襟危坐地圍觀著三位智將在討論，手裡拿著小本本不停的記筆記，時不時的配合著發出幾聲「喔」
而隆巴頓和懷阿特這兩位就連腦子都是肌肉傢伙則坐在一臉不耐煩地抖著大腿。最後傑拉爾德也看不過去，就讓他們出去主持訓練士兵去了。
不過看起來就算是歐尼拉、奧森、喬托三個人湊到一塊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正如前面所說的，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時間上太緊了。十萬異族倒算不上是什麼大問題，畢竟這十萬異族是分散在三個郡裡頭，除非這些異族全部聚集起來才會造成威脅，否則的話基本上人族聯軍都是以多打少。
但無論他們怎麼計算，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解放半個郡，因為到了那個程度，異族那邊自然也會集結大軍來對抗。到那個時候可就是硬仗了。
不過本來就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是盡人事而已，所以在聽到能夠解放半個郡，傑拉爾德當即就拍板確定了下來。
「實際上這個計劃的關鍵不在於我們，而在於異族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反應過來，異族越早集結，我們所能獲得的成果也就越少。」歐尼拉皺著眉頭說：「而且我們缺少異族的必要的情報，甚至於連淪陷區有什麼動向也不得而知。僅僅只依靠那些逃亡的流民的口述，是遠遠不夠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就連這些逃亡的流民也沒有多少了。」
歐尼拉的話幾乎是一針見血，目前他們所能夠擁有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就算是那些斥候，也沒有辦法太過於深入淪陷區，只能是在邊境線上打轉而已。
「我們的士兵基本上都沒有和異族交戰的經驗，甚至於連異族所擁有的部隊也只能通過百多年前的文獻來瞭解。天呀，現在我們真正要擔心的是在和異族交戰的時候，我們的士兵不會一看到異族就被嚇得徹底崩潰。」奧森也談了自己的看法，丑胖的臉上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傑拉爾德聽了也只能露出無奈的苦笑，實際上奧森所說的情況已經在主戰場那邊出現了。有好幾次那些士兵只看到異族那恐怖的摸樣就不戰自潰，從報告上看，率先逃跑的還是作為指揮官的貴族。
「這一點是沒有辦法完全避免的，只能是將其減少到最低程度。」李凌峰沉思了一會：「這樣吧，讓人扮成那些異族在軍營裡來回走動，嗯，一定要做到栩栩如生，這個就拜託隨軍法師吧。然後我在指導員的話術了再添上一些關於異族的說明以及畫像，每次開會就反覆提及——人們對於異族的恐懼，大部分都源之於對異族的一無所知。」
「這兩個辦法好，艾德奈班法師那邊還是要你出馬才行。」傑拉爾德拍著李凌峰的肩膀說。
傑拉爾德所統領著這支大軍自然也有配給了一批艾德奈班的法師，而且人數比主戰場那邊的法師數量還要多一倍。這自然還是要歸功於李凌峰了，在向法師們傳達了這個分配之後，幾乎所有的法師都神情分配到李凌峰這邊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直接請教李凌峰的好機會，就連五位三環法師都不顧身份地報名，如果不是阿爾奇巴**師作為唯一的四環**師必須在那邊坐鎮的話，估計他也要過來。
可能有人要說了，傑拉爾德這邊分走了三分之二的法師，那麼主戰場那邊怎麼辦呢？這倒是不用擔心，阿爾奇巴**師所帶領的這一批只是艾德奈班法師塔的先頭部隊而已，隨後就會有的大批法師抵達，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否則的話，傑拉爾德也不可能帶走三分之二數量的法師，就算艾德奈班的法師同意，斯科拉布斯特侯爵也要和傑拉爾德玩命的。
「嗯，還有情報這一塊，目前也只能是讓斥候擴大偵查範圍了。」李凌峰點頭說：「對了，派出去的人有沒有和流民口中所說的抵抗組織聯繫上？」
根據後續逃亡的流民所提供的情報，在淪陷區還存在不少抵抗組織，只要能夠聯繫得上，現在困擾他們的情報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人是一個星期前派出去，順利的話，這幾天就會有消息了，要是不順利的話……」剩下的話喬托並沒有說下去，因為大家都知道如果不順利會是什麼情況。
正當大家在營帳裡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營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嘩然聲。聲音之響亮，讓人只以為是軍隊嘩變了。
還在討論的眾人臉色為之一變，紛紛起身就準備出去探個究竟，但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外面不斷的呼喊聲。
「下雪了！下雪了！」
營帳裡立刻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大家的愣在了原地，彼此互相對視，其中最受衝擊的就是傑拉爾德，只見他身子晃了晃，連連後退數步，撞到了身後桌子，才停下來。
「完了……完了……」傑拉爾德面如死灰，口中不斷呢喃著。
「傑拉爾德，不要這樣心灰意冷，從第一場雪到暴風雪降臨還有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事情還是有迴旋的餘地的。」李凌峰非常理解傑拉爾德的心情，出言安慰道。
「準確來說是一周到兩周時間……」喬托同樣也是一臉的苦澀。
「那就更應抓緊時間了！哪怕打下一座城也是成功！」李凌峰目光灼灼，神情嚴厲地說：「有時間在這裡沮喪，不如抓緊時間！」
李凌峰的話算不上有多高明，但卻直指關鍵，而傑拉爾德也並不是真的就灰心喪氣了，所以在他的話語中，原本面如死灰的傑拉爾德也重新恢復了過來。
「是的，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那麼就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來準備吧。」傑拉爾德語氣堅定的說。
隨著他的話，眾人也就不再耽擱，帶著自己的任務離開了營帳。
奧卡姆的第一場雪並不大，僅僅是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讓人咋舌的是，這場雪時候代表了一個宣告，宣告冬天的正式到來。在下過雪後，氣溫驟然下降，即使太陽依舊高高掛在蔚藍的天穹當中，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換上的厚實的衣服，而大家也都知道，這氣溫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越來越低，直到暴風雪的到來。
對於第一場雪的降臨，自然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那些兒底層士兵倒是沒有那麼多顧慮，只是單純的為這場雪而興奮，而高層可就是五味雜陳了，有些惜命的自然是高興不用和異族搏命，至少時間能夠再往後推移幾個月。而那些迫切渴望拯救淪陷區的貴族則是一臉的愁容，但在大自然面前去無可奈何。
不過很快他們的注意力就不再這場雪上了，而是轉移到了突然出現在聯軍的一個可怕事物上——自不必說，當然就是法師們按照李凌峰的要求所創造出來的異族了。
異族的種類繁多，就算是最權威的異族學者也說不清楚整個大陸到底有多少種異族，所以李凌峰直接選擇了最多的族群——綠皮獸。也就是上一次李凌峰在拍賣還所購買的那種異族，綠皮膚，身材魁梧，青面獠牙，猙獰可怕。綠皮獸自然是對他們的蔑稱。
而且李凌峰讓艾德奈班法師製作的可不只有一個，而是整整一百名。幸好分配過來的法師其中有十幾位的精神系法師，再加上奧克薇這位三環精神系法師，才面前做出了這一百名異族。這些假異族剛剛出現就引起了極大的嘩然，甚至還有貴族被嚇得帶著自己的軍隊準備逃跑，幸好李凌峰提前有了準備，再加上不斷的安撫，這些貴族才恢復了鎮定，但即使如此，也還是嚇到了很多人。在軍營裡展示了一圈下來，絕大部分士兵都是臉色鐵青，瑟瑟發抖，甚至還有人被嚇得尿了褲子。在獸人隊伍過後，接著就是指導員登場了，這些擁有著豐富的從業經驗的指導員就猶如最專業的安x推銷員，他們把自己負責的士兵給聚集起來，拿著簡化版魔法麥克風開始科普獸人的相關背景知識。他們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知道獸人嗎？」
在李凌峰的雙管齊下之下，士兵們的心態也逐漸在改變，僅僅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經有人大著膽子上去摸那些看起來就非常凶殘的獸人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知道這些獸人是假的，但李凌峰對於這樣的成功已經是非常滿意了。而另一方面，派出去聯繫抵抗組織的人員也傳回來了好消息——他們和抵抗組織取得了聯繫，並且還把第一手的情報給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