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大展身手 第三十二章 野戰 文 / 約翰·利奇
「這次換你去吧。」出人意料的，傑拉爾德拒絕了李凌峰建議：「請你發揮那能巧舌如簧的口才來重建那些喪失鬥志的士兵的信心，讓他們能夠在戰場上成就他們的榮耀，而不是被吊死在絞刑架上，即便死後也依舊被恥辱相伴左右。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李凌峰思考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傑拉爾德的提議。然後離開座位向主帥帳篷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說：「我建議你，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畢竟你不像我們那樣睡不睡覺都無所謂。常規事務交給歐尼拉和奧森來處理就可以了。」
「我會的。」傑拉爾德點頭。
出了主帥帳篷，李凌峰就在四名貼身侍衛的護衛下開始了通宵達旦的演講之旅。每到一個營區，他就會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通過魔法擴音器來發表鼓舞人心的講話。他的演講詞算不上多麼的好，但所選擇的切入點卻總能夠激起士兵們的共鳴，聽著他的話語，原本被沮喪，恐懼，懊惱所籠罩的士兵們開始緩緩的鬆開緊繃的心情，甚至有的人還在李凌峰的話語當中漸漸睡著，那是兩天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不需要擔心死亡的陰影，不需要小心翼翼的防備著篝火所無法照射的地方是否會突然跳出一名拿著武器的狼人。
就這樣，李凌峰一個營區，一個營區的演講，在指導員的協助，再加上他那蠱惑人心的口才，原本還因為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戰鬥以及營門外那六百具被吊死的逃兵的屍體而惶惶不安的軍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這樣的巡營演講一直進行到晚上十二點左右，絕大多數士兵都進入夢鄉後，畢竟第二天還有艱苦的戰鬥在等著他們，沒必要把他們給吵醒。不過這一趟下來，也已經逛完了五分之三的營區，民兵團的營區基本都逛了一遍——現在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這些民兵，重點照顧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期間李凌峰還去了一趟傷兵營，對那些傷兵進行了慰問和鼓舞人心的演講。還去看了深受重傷的懷阿特，懷阿特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人也非常清醒，心態也很好，並沒有被廢掉一隻手兒沮喪，反而表示等身上的傷好以後，還要繼續指揮。
不過一圈繞下來，李凌峰並沒有見到卡斯帕，沒辦法，這位軍醫總負責人一直帶領著整個軍醫團隊在治療著受傷的士兵們。可以說，如果沒有卡斯帕這位精通外科醫術的神醫在，傷兵營裡的士兵士兵數量怕是要少上一半。
希羅國現在的醫療水平並不高，還處於巫術與醫術並存的時期，至於聖庭專屬的牧師，更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見到——整個奧卡姆現在也沒剩下多少聖庭的人，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撤離了。
雖然有著卡斯帕坐鎮，但還是有不少受傷過重的士兵沒能挺過來。也許在醫療帳篷裡的話，他們或許就不會死，但無論是李凌峰還是卡斯帕都不打算把醫療帳篷給拿出來。()
原因很簡單——醫療帳篷簡直就可以被視作是神器，真拿出來的話，太過於扎眼了。而且也沒有辦法解釋其來歷。人是能救回來，但李凌峰他們可就要給自己惹上一身的麻煩，而且還都是大麻煩。
做完巡視和演講這些事情後，李凌峰就回到了元帥帳篷當中。剛到門口，就瞧見傑拉爾德站在地圖面前，不斷的思考著，不時回頭和歐尼拉、奧森討論。在不遠處則站著還有些虛弱的隆巴頓。
「隆巴頓，你怎麼跑過來了。我還奇怪怎麼在傷兵營沒有瞧見你。」李凌峰好奇地問。
「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鬥氣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隆巴頓咧開嘴笑著說：「估計過幾天就能夠再次那劍上戰場了。」
「你還是悠著點，隆巴頓。我們現在的白銀戰士可就剩下幾個了，死上一個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慘重的代價。」李凌峰抬手拍了拍隆巴頓的肩膀。
「李，你回來了！」傑拉爾德早就注意到李凌峰回來了，笑著開口說：「你這個晚上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棒了！你的演講即使在我聽來也是如此的讓人熱血沸騰。」
「這只是暫時性的，不管再怎麼具有煽動力的話語也有其極限。戰爭只要一直保持這種強度的話，很快我的話也會失去作用。」李凌峰苦笑地說。
「但至少這幾天是不會再出現什麼逃兵了。李，不管有用沒用，還請你每天都像這樣去進行演講。」
「我會的。」李凌峰贊同地點頭，然後換了一個話題：「我看你們剛才在討論策略，怎麼樣？有結果嗎？」
「沒有，目前的辦法，也只有維持現狀，直到他們向外求援。」
「應該也差不多了是時候了。雖然這兩天狼人那邊損失了幾千，但對於只有三萬軍隊的他們來說，也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了。只要損失再進一步擴大，狼人尋求支援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可不好說，在你出去演講的時候，新的情報也送過來了。斥候發現有狼人方面正有一萬名增員正在接近，預計明後兩天就會抵達。我們剛才就是在討論這件事情。」
「這……」
李凌峰的臉色隨著這個消息沉了下來。現在的戰事就已經打得非常艱難了，就算最後真能夠拿下這支狼人部隊，最樂觀的估計他們也只會剩下一到兩萬士兵。而如果被困在城裡的狼人軍隊得到了一萬士兵的補充，那戰果可能就要被倒過來了。這十萬人被對方一口氣吃掉也不是不可能——當然就算對方吃得下，也得要鬧肚子。
「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歐尼拉插言道。
「分兵嗎？」李凌峰因為這一萬增員而皺起來的眉頭，在歐尼拉通過心靈感應說明了自己的想法後，立時舒展了開來。
「對，就是分兵，我贊同歐尼拉的建議。」傑拉爾德肯定的說：「既然這邊得到了增援，那麼其他地方的防禦必然會隨之減弱，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嗯，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我們也可以暫時性的放緩進攻的節奏和強度，通過佔領其他城市，從側面逼迫狼人。」
「你也同意了？」傑拉爾德露出了真正開心的笑容——這是自開戰以來的第一次。
「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呢。」李凌峰也露出了笑容。
「那我現在就讓人給喬托去信，讓他派出四萬軍隊，去進攻其他的城市。」
「也不需要佔領，只要把駐守的狼人殲滅。如果還要分兵駐守佔領的城市的話，會導致喬托的兵力分散，起不到應有的作用。」李凌峰補充道。
「確實是這樣，歐尼拉，請你記下來。李，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傑拉爾德吩咐完後繼續對李凌峰說。
李凌峰接著又補充了一些喬托要注意的地方，然後就由歐尼拉主筆，傑拉爾德口述，起草了一份命令，蓋上元帥打印之後就安排傳令官立即出發，快馬加鞭的送到喬托手中。
「現在就輪到我們來進行防守了。」李凌峰坐到椅子上，有些兒輕鬆地說。
「我倒是寧願選擇防守也不選擇進攻。」傑拉爾德坐到李凌峰旁，拿起已經涼了的茶水一飲而盡。
當一萬狼族援軍抵達戰場的時候，人族聯軍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阻攔，就這樣放他們進入了城中。
這已經是對持的第五天，五天時間裡，人族聯軍每天只是象徵性的發起幾場攻城戰，在損失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立刻收兵，完全就是一副乾耗著的情形。
而另外一個面，喬托帶領的四萬軍隊可謂是摧枯拉朽，一路上攻城拔寨，無堅不摧。當然，這麼說是有些兒自吹自擂的味道在裡面，因為大部分城市根本就沒有狼人駐守，或者只是象徵性的駐守個幾百狼人，而且這些駐軍在見到喬托的大軍之後就立刻撤軍，顯然是已經收到命令，根本就不好人族聯軍死磕。
真正難打的戰役，還是在那些具有戰略意義的城市，雖然駐軍相比之前來說要減少了很多，但總歸還是有那麼兩三千的，而且這些駐軍並不像之前喬托所遇到的駐軍一樣，根本就是誓死不退。僅僅只是第一座戰略城市，四萬大軍就損失了四千人，而隨後的幾個戰略城市也同樣如此，當拿下五座戰略要地之後，聯軍只剩下兩萬五。
沒辦法，大部分正規軍，鬥氣戰士全都給傑拉爾德拉走了喬托手中真正具備戰鬥力的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民兵。而能用主體是民兵的軍團連吃下五塊難啃的骨頭，而且減員將近二分之一，軍隊居然沒有發生潰退或者消極戰鬥，其中喬托可謂是居功至偉。
一路上，這四萬軍隊攻克大小城市十餘座，一直持續的勝利，讓軍隊一直保持著極高的士氣，同時這麼多場戰鬥過來，原本可以說是不堪大用的民兵在經歷了生與死的磨練之後，也漸漸的成長起來，雖然還比不上那些正規部隊，但戰鬥力也委實不俗。
這種情況在傑拉爾德這邊也同樣出現，雖然說人族聯軍目前的戰略是採取守勢，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真當起烏龜來。每天發起的幾場小規模戰鬥雖然只能說是小打小鬧，完美不像開始兩天那樣激烈，但也是在用行動告訴城裡的狼人：「老子還在呢！老子來刷存在感了！」，同時這種方法也是在練兵，每天派出去的都是不同番號的隊伍，從民兵到正規軍輪番上陣，就連那些貴族騎士們也不能倖免。
尤其是貴族騎士，更是經常性的出動。倒不是讓他們上去送死，而是練兵——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貴族騎士更需要訓練。
希羅國承平很久了，除了一些貴族之間所爆發的小型戰爭外，他們根本就沒多少上戰場的經驗，其中表現最不堪的就要數那些跟著傑拉爾德出來的內厄姆的奶油騎士們了。
說戰鬥力，這些奶油騎士確實是有，但心理素材卻很差勁——在離開內厄姆之前，這些騎士整日裡不是鬥狗走馬就是花前月下，流連於大大小小的宴會之間，辛勤的在貴婦人身上耕耘。
這樣的傢伙，指望他們有什麼鐵與血的精神，那純粹就是在開玩笑。倒不如收向隆巴頓這種滿腦子都是戰鬥的傢伙，在內厄姆才是真正稀有物種，奇葩的不能再奇葩。
不過讓他們上戰場是上戰場，但並沒有讓他們真的就去和狼人做生死廝殺，就算他們自己願意，傑拉爾德和李凌峰都不會答應。畢竟這些傢伙都是實打實的貴族，一些傢伙還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死一個還好，要是死個幾百上千的，別說傑拉爾德了，就是特納侯爵也扛不住隨之而來的責問——第一天貴族騎士的損失就已經讓傑拉爾德到現在還是不是愁眉苦臉，不知如何是好。所以這些貴族騎士主要還是負責臨場指揮，除非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自己上陣的。
嘿，原本是這為了這些而貴族騎士好，但有些傢伙上了戰場，見了血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同了，再被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個戰爭狂人隆巴頓蠱惑幾下，居然對傑拉爾德的安排不滿了起來。
這讓李凌峰不得不感慨——有些人呀，就是特麼的賤。沒上戰場的時候哭哭啼啼，膽小怕死，上過戰場之後就像是剛剛見識過女人的初哥，食髓知味，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
這一部分貴族騎士天天跑過來向傑拉爾德請戰，得不到允許的時候又凶神惡煞地去搶得到出擊任務的貴族騎士的任務。不過別人可不樂意，雖然他們並不像這些被隆巴頓洗腦的戰爭狂人一樣對血與劍那麼狂熱，但不代表他們就不願意出戰。
現在戰場的局勢進入到了僵持階段，每天那幾場戰鬥，強度又不高，但不失為一個非常安全的刷經驗的的好機會。身為貴族，指揮軍隊是一門必修課，但平常都只有理論知識，哪有那麼多的實戰來練手，自然也就不會輕易把任務給讓出去。
就因為這事，半個多月裡已經爆發了好幾次鬥毆了。
「唉……這些傢伙真是精力過剩。」傑拉爾德處理完又一次貴族騎士的鬥毆後，回到主帥帳篷，搖著頭說：「之前聽到戰事還一副愁眉苦臉，像是去送死似的。現在倒好，一個兩個玩著命的再搶出戰任務。」
「隨便他們吧，反正這樣悠閒的日子估計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了。」李凌峰笑嘻嘻地靠著椅背，喝著茶。
「狼人那邊也差不多該有動靜了，想來又是一場硬仗。」傑拉爾德贊同的點了點頭：「希望這些蠢貨到時候不要全都退縮了。」
兩人所說的是這幾天他們討論出來的結果，這樣的對持已經過去半個月了，喬托那邊一直都是捷報連連，時不時的就攻克一座城市，就這半個月裡，已經收復了全郡三分之一的城池了，其中還有六座是戰略要地，這樣的戰果可以說是極為豐碩的。自然，狼人絕對不會就這樣坐視人族這邊不斷收復失地，因為繼續放任下去的話，隨著收復的城市越來越多，守在城中的幾萬狼人軍隊的處境就會越來越糟糕，最後的結果將會是整個狼人全都被堵在這座被打出兩個缺口的城市當中，那時候可就真的是坐以待斃了。
傑拉爾德和李凌峰都相信狼人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的，必然會採取應對的手段。根據他們的判斷，狼人最有可能採取的是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自不必說，就是像主戰場求援，而這正是傑拉爾德他們樂意看到的，反正到時候他們大不了就往後撤就行了。第二個方法就是孤注一擲，一口氣將駐紮在城外八萬大軍給徹底吃掉，只要吃掉這支八萬人的人族聯軍，那麼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道了那個時候，喬托那邊的兩萬軍隊就根本不是問題。狼人會選擇第一個方法的可能性並不高，那是迫不得已的辦法——別瞧主戰場那邊有十幾萬異族，但人族聯軍也就幾十萬，更不用說還有大量的艾德奈班法師塔的法師在，可以說異族主力部隊也是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所以狼人這邊最可能選擇的就是第二種方法，自動出擊，嘗試一口氣吃掉城外的人族聯軍。說句老實話，這也是傑拉爾德他們樂於見到的。雖然就算是野戰，八萬人族大軍也不見得就能贏，但怎麼樣也好過攻城和就著那兩個缺口發生爭奪戰。攻城戰和缺口爭奪戰都因為地利原因，而無法完全發揮人族的優勢。但野戰就不同了，人族可以擺陣勢，發揮戰術優勢，高端武力是比不過，但特麼的奈何人族聯軍黑鐵階的鬥氣戰士數量是壓倒性的多，野戰誰也不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