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 亡靈的狂歡 文 / 約翰·利奇
亡靈的突襲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這座小鎮沒有任何的準備，當正在享用沒有午餐的異族們聽到預警，衝出家門的時候，恐怖森然的亡靈已經衝到了面前，揮舞手中的武器將這些異族平民一一殺死。
慘叫聲，嘶吼聲，武器撞擊聲此起彼伏，充斥與整個小鎮。驟然升起的火焰開始吞噬房屋，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哀號中被烈焰吞噬。滾滾黑煙在小鎮各處升起，在空中聚集，竟是遮蓋住了這一片天穹，彷彿黑夜提前降臨。
異族平民們攜老帶幼，試圖逃離這黑夜所籠罩的範圍，因為這黑夜代表著那彷彿無窮無盡的亡靈，代表著不斷奪取小鎮百姓性命的屠刀。
陰森的幽靈在空中盤旋哀嚎，恐怖的殭屍托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逼近，充斥於大街小巷，屋舍內外的骸骨，邁著矯捷的步伐追逐著一個又一個異族生靈。
它們每一次攻擊，就意味著一條生命的消亡。
小鎮居民們奔逃間發現自己竟無路可逃，只能呼號著，悲鳴著，瞪著驚恐的雙眼看著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亡靈，看著鋒利的屠刀舉起落下。
丈夫為了保護妻子而獻身，母親為保護孩子而慘死，老人為了不拖累自己的親人而慷慨赴死。在死亡的陰影下，即使是異族也展現出了偉大而高潔的品性，是所有生靈倡導了千百年的無私與奉獻，那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感情——愛。
但這讓人為之側目，為之心潮澎湃的愛，卻無法打動冷血殘酷的亡靈。
這是亡靈對生靈的屠戮，是對生靈所具有的最美好情感的踐踏，亡靈的屠刀又快又狠，無論是老人，男人，女人，孩子無論是丈夫，妻子，子女。只要是生靈，就無法倖免，無法逃脫這場冷酷到極點的屠殺。
丈夫的頭顱被砍下，妻子的心臟被洞穿，孩童那天真無限的雙眼逐漸冰冷。
因大火而升起的滾滾濃煙，就如同惡魔的影子，籠罩著這個小鎮，盤旋在這個小鎮之上。哭泣聲，哀嚎聲，怒喝聲交織，亦如那惡魔那尖銳的笑聲，它在嘲笑著生靈那無力的掙扎，為生靈臨死之前的那一聲悲鳴而哈哈大笑，為亡靈的無情大加讚賞。
當小鎮中的哀嚎聲漸漸平息，當火焰與濃霧之間再也看不到生靈的身影，亡靈的屠戮這才緩緩歸於平靜。
一名殭屍將砍刀從地上拔出，刀下，是約莫六七歲的孩童的屍體，他被大砍刀一刀兩斷。但孩童並沒有當場死亡，而是掙扎著爬行了一段距離後，才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臟器在他爬行的軌跡上拖了一地。
一組幽靈在半空中呼嘯而過，三名幽靈在爭奪著一名女狼人的身軀，女狼人猶在掙扎著，但卻被幽靈緊緊的抓住。
嘶啦——
幾乎是一瞬間，女狼人的身體竟然被活生生的撕得粉碎，鮮血與內臟嘩啦一聲直瀉而下，跌落到滿是殷紅鮮血的土地上。
幽靈抓住手中的女狼人的軀體，高聲嘶吼，聲音高亢而尖銳，就像是鐵器劃過黑板所發出的聲音。
這是屬於亡靈的狂歡，原以為沒有任何自我意志的系統亡靈們，在這一場屠戮當中，卻表現出了對生靈的恨意，濃重得猶如實質，無論是骷髏還是殭屍亦或者幽靈，它們在執行命令的同時，也在以不同的手段來殺死生靈，這些手段或是直接粗暴的斬殺，或是複雜血腥的折磨，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及至的殘忍。
作為亡靈之主，作為這場屠戮的策劃者，李凌峰看到了麾下亡靈那殘忍至極的殺戮，但他沒有制止，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默然地看著暴行的發生。
他看著躲在角落的孩童被骷髏勇士拖出來，隨後一錘敲死，看著殭屍抓起白髮蒼蒼，年老體衰的老者，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吞噬。看著幽靈呼嘯著飛來飛去，一次次抓起異族平民，一點一點的撕扯，及至最後四分五裂。
歐尼拉，奧森，卡斯帕站在李凌峰的身後，他們穿著華貴的服飾，平靜地看著小鎮所發生的一切，臉色淡定，彷彿單方面的屠戮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只有米開朗基羅歪著腦袋，環顧四周，他時而漫步在被鮮血浸透的道路上，漫不經心的跨過橫七豎八，死狀各異的屍體。時而停駐不前，觀察正在折磨生靈的亡靈。
那雙空洞的燕窩中不斷燃燒的幽幽綠火變幻不定，沒有任何血肉的頭骨，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李凌峰看著散發著無窮怨氣的亡靈，在心中默默地想到：「還真是讓人意外……系統士兵居然有這麼強烈的感情波動。」
比之異族平民的萬般死法，李凌峰的注意力竟然是在系統士兵身上，而沒有一點可以稱之為憐憫與仁慈的感情。
原因其實很簡單，這樣的畫面他看到的太多了，雖然這些系統士兵的手法確實顯得極為酷烈，但異族在屠戮人族百姓的時候，其手段更加的冷酷與殘忍。與之相比，亡靈的所做作為甚至顯得溫柔了不少。
雖然在很多人眼中，這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但對於李凌峰而言，這不過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而已。
他不是聖母，至少在對待異族的時候他不會懷有任何憐憫與同情。這一想法在身份還沒有暴露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身份暴露只不過是讓這種想法更加的直接和光明正大。
想來如果人族士兵遇上這樣的機會，其能夠做出的事情的殘忍程度至少不會遜於這些亡靈。
戰爭從來都是毫無人性的，對待敵人沒有道德，沒有人性。至於當他的屠刀對向人族的時候……李凌峰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會怎麼做，也許依舊是像今天這樣放縱亡靈，也許是保留一些底線。至少對於普通的人族老百姓，他可能會寬容一些，優待一些，就算要屠戮，也是直接斬殺了事，而不是眼下這邊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