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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四章 還擊 文 / 五月喵

    京郊秋獵才開始兩天,就發生了兩起墮馬事件,這種情況在往年中極為少見。

    被摔斷了一條腿,衣服下擺處被沾上了的不少血跡的魏寧被送回來時,一向從容沉穩的戚遠侯老夫人驚呼一聲,雙眼一翻就直接暈了過去。

    魏寧的母親魏大太太劉氏雖說沒有暈過去,可一頭是都暈倒的婆婆,一頭是墮馬受傷的親生兒子,實在是分身乏術有些忙不過來。

    最後還是陪在聖上身邊,並未跟其他人一起出去打獵的戚遠侯親自出面,差人將魏寧和戚遠侯老夫人一同抬回帳篷救治,才勉強平息了會場中的因這起事件而混亂。

    只是這明面上的混亂似乎平息了,可私底下卻並未安靜,不少人藉著重新開始的歌舞,湊在一起嘀咕了起來。

    靖安侯夫人今日特意將位置換到了徐家眾人這邊,好不容易抽空和徐大太太起了個話頭就被魏寧墮馬一事打斷了,心情實在是不怎麼美妙。

    「今年這是怎麼了,昨天晉寧郡王世子墮馬,今天戚遠侯府的魏寧又墮馬,我看真該好好問一問這圍場中負責照看馬匹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靖遠侯夫人朝著已經空了的戚遠侯府女眷的座位那邊看了一眼,語氣中透出幾分不滿。

    「我聽說魏寧騎的那匹馬是特意從塞外弄來的汗血寶馬,平日裡根本就不跟其他的馬待在一起,而是有專人照顧,跟晉寧郡王世子從圍場中挑的馬可不一樣。真要責問起來,戚遠侯府自個兒那邊也跑不了」徐大太太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看上去並未因魏寧墮馬一事受到什麼影響。

    「就算是這樣,秋獵剛開始就連續發生這種事情,也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靖安侯夫人朝著不遠處旗幟鮮明的明黃色看台那邊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最近朝堂上有些不太平,聖山也是藉著這次秋獵來散心的,被這兩起墮馬事件一弄,恐怕也剩不了多少好心情了。」

    「這倒也是。」徐大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贊同的點了點頭。

    靖安侯夫人看了一眼徐大太太面上冒著絲絲熱氣的白瓷茶杯,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已經開始變涼的杯子,輕歎一聲,道:「要我說,從京城裡出來透透氣是好,可畢竟不是在自己的莊子上,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好些地方都不方便。就說咱們喝的這茶吧,要是在自個兒府中,誰敢讓我喝冷掉的茶?」

    「跟著聖上出行圖的是個體面,要想喝熱茶,直接在京城裡待著就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想要多熱就有多熱。」徐大太太斜了靖安侯夫人一眼,調侃道,「京城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來這邊喝一杯冷茶都沒機會呢!要是讓他們聽到你的抱怨,只怕要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你少來。」靖安侯夫人輕哼一聲,指著坐在徐大太太身邊的徐明菲道,「要不是你有個能幹的好侄女,你也得跟我一樣喝冷茶。」

    「沒辦法,好侄女也是我家的,你就是羨慕也沒用。」徐大太太得意的揚了揚眉毛。

    靖安侯夫人聽到徐大太太這番毫不謙虛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大笑道:「有你這樣誇自家人的嗎?真是不害臊!」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有什麼可害臊的?」說著,徐大太太伸手將旁邊的徐明菲半攬在了自己懷中。

    徐明菲這會兒的思緒還沉浸在魏寧墮馬一事中,壓根沒有注意到徐大太太和靖安侯夫人之間的對話,突然被徐大太太這麼一攬,驚得差點打翻了擺在面前蜜餞碟子。

    「看看,看看,有你這麼個不害臊的伯母,明菲都被嚇著了。」靖安侯夫人半掩著嘴,笑彎了眼睛。

    「我家明菲的膽子才沒那麼小。」徐大太太回了靖安侯夫人一句,拉起徐明菲的手看了看,道,「碰到了哪裡沒有?」

    「沒有。」徐明菲搖了搖頭,飛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緒。

    「這是怎麼了,連我們說話都沒有注意。」徐大太太一眼就看出徐明菲的不專心,不由出聲關切道。

    察覺到靖安侯夫人順著徐大太太的動作投到自己身上的視線,徐明菲哪敢提及魏玄出發之前留給她的那個眼神,只得穩住心神,低聲道:「戚遠侯老夫人看著身體硬朗,平日裡精神也很不錯,沒想到今天看到魏寧墮馬受傷立馬就暈了過去,祖孫情深著實讓人有些感慨。」

    「京城中誰人不知魏寧是戚遠侯老夫人的眼珠子,平日裡磕著碰著了都要心疼個半天,如今這唯一的嫡親孫子墮馬受傷,戚遠侯老夫人能不暈嗎?」靖安侯夫人嗤笑一聲,眼角掃了一遍四周,壓低了聲音道,「當初戚遠侯老夫人的嫡子就是外出墮馬之後暴斃身亡的,這兒子墮馬,孫子也墮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報應……」

    還未等靖安侯夫人說完,徐大太太便撿了一小塊蜜餞塞進了對方口中,語氣自然的道:「來,這是我們特意從信陽府帶來的蜜餞,味道和京城裡做出來的可不一樣,你嘗嘗看哪一種更合口味?」

    口中突然被塞了蜜餞,靖安侯夫人也不惱,笑瞇瞇的將蜜餞嚼了嚼,接過徐明菲十分體貼的遞到自個兒面前的熱茶抿了一口,好脾氣的道:「好好好,知道你們是一個姓的,我不說就是了。反正那些陳年舊事也不是沒人知道,我不說自然有人會說的。」「蜜餞都堵不住你的嘴。」徐大太太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歎。靖安侯夫人吃吃一笑,又撿了一塊蜜餞吃下後,拿出錦帕擦了擦自己那雙保養得極為精細的手,狀似無意地道:「不是我說,魏寧這兩年不知冒犯了哪路神仙,時不時的就要出點事兒,不是這裡磕著了就是那裡碰著了。更奇怪的是,他每次出事最後查出來都不是別人害的,折騰一通,連個撒氣的對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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