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六十八章 警告 文 / 五月喵
魏玄身上有差事,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京郊外的莊子上。()。更新好快。
下狠手將邵雁容身邊的丫鬟婆子敲打懲治了一番後,連晚飯也沒有留下用,就騎上馬急匆匆的走了。
若非臨近年關,一時半會兒恐怕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伺候的邵雁容,他甚至考慮過要將那些丫鬟婆子全都換掉。
不過就算沒有換掉,那些丫鬟婆子也是吃夠了苦頭,連在莊子上一向頗有臉面的石嬤嬤也不例外,被人拉在院子中打了十板子。
石嬤嬤不比小丫鬟們年輕,受了這不含水分的十板子後,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兩天,勉強能下地之後,就立刻撐著身子去了邵雁容身邊伺候,生怕有人趁著她受了罰的空當去邵雁容身邊賣好。
「小姐,藥熬好了,趕緊趁熱喝了吧,奴婢已經試了溫度,要是再放一會兒可就涼了。」石嬤嬤從小丫鬟手中接過藥碗,賠笑著遞到了邵雁容的身前。
邵雁容掩嘴輕咳一聲,看了一眼碗中漆黑的藥汁,淡然道:「放到一邊,我待會兒就喝。」
「小姐……」石嬤嬤面上微微一僵,想起魏玄臨走時和她說的那些話,身子微微一抖,不禁再次勸道,「小姐,這次的藥和以前的可不一樣,交代了一定要趁熱喝效果才會最好,二爺走之前不放心,特意交代了奴婢,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服藥,不能有半點的疏忽。」
邵雁容抬頭,定定地看著石嬤嬤。
石嬤嬤對上邵雁容的眼睛,頗為僵硬地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手上的藥碗依然端得穩穩的,絲毫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邵雁容是她一家子未來前程的希望沒錯,可魏玄如今就捏著她一家子的生死,兩者比較起來,她還是沒有那個膽子去違背魏玄的意思。
立在旁邊的小丫鬟見狀,死死地低著自己的頭,也不似往日般伶俐,跟個啞巴似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邵雁容的視線在石嬤嬤和小丫鬟身上輕輕掃過,而後再次落到石嬤嬤遞道面前的藥碗上,心中無聲的歎息一聲,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接過藥碗,也不顧藥汁的苦澀,一仰頭就將一整碗藥給喝了下去。
待藥碗一空,剛剛還在旁邊裝啞巴的小丫鬟立馬上前,一邊接過空藥碗,一邊奉上甜嘴壓苦的蜜餞果子。
邵雁容隨意撿了一個,便揮了揮手,讓小丫鬟下去了,只剩石嬤嬤留在自個兒身前,也不開口說話,只愣愣地望著多寶閣上面擺著的玉瓶。
立在下首的石嬤嬤知道她心情不好,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怕在這個時候觸了對方的霉頭。
只是她不主動開口,卻不代表沒事兒。
過了一會兒,邵雁容好似終於看夠了玉瓶,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半倚在軟榻上,長歎一聲,語帶哀愁地自語道:「哥哥生我氣吧?」
「怎麼會?」石嬤嬤好似被驚醒一般,本能地繃緊了身子,控制不住地稍稍提高了音調,「二爺最為看重小姐,不會和小姐生分的。」
「是嗎?」邵雁容垂下眼瞼,「那哥哥怎麼那麼快就走了?以前他每次過來,都會陪我一起用膳的。」
「小姐多心了,二爺是手頭上事情多……」石嬤嬤頓了一下,又道,「只要小姐安心休養,按照方子交代的好好喝藥,等這陣子忙完了,二爺就會來陪小姐用膳了。」
邵雁容抿唇,輕聲道:「若是不好好喝藥,哥哥就不會來陪我了?」
「呃……」石嬤嬤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從魏玄把她們一群人叫到書房問話開始,她就知道事情要遭,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
果然,不過三兩句的功夫,魏玄就直接下令罰了人。
其他的丫鬟可能不明就裡,以為魏玄是因為邵雁容這次犯病厲害才罰的人,可她心裡卻是明白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以前她敢對邵雁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對方大多數時間是按時服藥了的,只是偶爾偷偷處理一些罷了,瞧著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如今魏玄都作出了這副姿態,明言讓她親自伺候邵雁容喝藥,而且必須親眼到對方喝下去。
她石嬤嬤不過是個生死不由命的下人,得了這種吩咐,要是還敢繼續在魏玄眼皮子底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不是找死嗎!
因此,聽著邵雁容的話,石嬤嬤也只得裝作沒有聽懂,扯著一張老臉,輕聲安撫道:「二爺最關心的就是小姐的身體了,若是小姐能早日痊癒,二爺自然是歡喜的。再說了,二爺讓小姐呆在莊子上,也是為了讓小姐安心養病,如若小姐的病好了,二爺多半就會將小姐接進京裡了。」
這一點,才是石嬤嬤最希望看到的。
莊子上再好,也始終離戚遠侯府遠了,魏玄就算是再掛心也沒辦法天天過來。
可要是邵雁容能進京,甚至能住到戚遠侯府中去,那就大有不同了。
「戚遠侯府……」邵雁容低下頭,嘴角在石嬤嬤沒有看到的方向露出幾分諷刺。
她對那個讓她家破人亡的戚遠侯府可沒有多少好感。
「隔壁莊子的徐三小姐怎麼樣了?」收起心中的翻滾,邵雁容再次開口問道。
「那位徐三小姐好像準備回城了,早上讓人送了口信來,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說了小姐身體不適,婉拒了徐三小姐的拜訪。」石嬤嬤看了邵雁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嗯。」邵雁容點點頭,淡然道,「徐三小姐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如今身體不好實在是沒法親自道謝,還是等嗓子治好了之後,再帶上厚禮登門道謝好了。」
石嬤嬤附和了一聲,縮了縮脖子,沒敢多言。
不過邵雁容對此也不怎麼在乎,視線再次一轉,又落到了多寶閣上擺著的那隻玉瓶上,眼神漸漸地變得朦朧了起來。這玉瓶是魏玄特意從南方給她尋來賞玩解悶的,她當初不過是忽然想起娘親屋裡曾擺過一隻福祿壽浮雕的玉瓶,隨口一提,沒想到對方還就真的放在了心裡,真真是讓她十分歡喜。這樣將她隨口一句話放在心上的哥哥,讓她怎麼放得下?